傅震川打遲烆,用的是棍子、皮鞭、椅子,玻璃,沒有一次不是皮開肉綻的,對比起這身上的傷,的確才叫“狠”。
可那是養(yǎng)大她的傅伯伯,也是遲烆的爸,她不敢有什么怨言。
但范潮,他算哪根蔥,他怎么敢?!
“你就不會還手嗎?”盛舒然心里莫名有股怨氣,皺著眉,戳了戳他身上的傷。
遲烆享受著盛舒然的心疼,一掃平日里的陰鷙,心情明朗了些許:
“我后來還手了,所以他不敢打我了?!?/p>
是不敢嗎?恐怕是不能,都快斷氣了。
“哼!等他明天回樂團,我一定再把他罵一頓?!?/p>
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這樣的人,怎么會允許再出現(xiàn)在盛舒然身邊?
但遲烆不說,只是提醒盛舒然給自己上藥。
盛舒然先處理遲烆身上的淤青,給他抹了藥膏,還給他一塊一塊地貼上膠布。
傷太多,這兒貼貼,那兒貼貼,像打補丁一樣,貼得密密麻麻。
盛舒然看到自己的“杰作”,忍不住低頭一笑。
這一笑,落在遲烆眼里,像一片羽毛撓了撓他的心。
他的掌心貼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帶了帶,聲音清涼,吐出來的氣息卻溫熱:
“到臉了,臉也疼?!?/p>
“疼嗎?哪里疼?”盛舒然緊張他的傷,渾然不覺自己已被他偷偷半攏著。
“下巴疼?!?/p>
遲烆昂著頭,脖子伸長,喉結凸顯,騰出空間,讓盛舒然足夠縮在他懷里,自下而上仰視他,給他擦拭消毒下巴的傷口。
“還有呢?”
“嘴角?!?/p>
盛舒然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他唇上,柔軟的緋紅,讓她的手不覺顫了顫,壓在他傷口上的消毒棉球有點重。
“嘶……”遲烆趁機手一用力,順勢又把盛舒然往懷里帶了帶,這下直接讓盛舒然貼上自己的胸膛。
剛好,她的鼻尖觸碰到自己的唇……
就像是遲烆,吻上了盛舒然的鼻尖。
突如其來的燥熱,盛舒然像觸電般猛地推開遲烆。
還沒來得及臉紅,頭皮就傳來一陣刺痛。
“痛痛痛!”盛舒然急了,僵著頭不敢動。
原來是她的發(fā)梢黏在遲烆胸前的膠布上,粘性極強,亂糟糟的一團。
遲烆又將她拉入懷里:“靠近點,別亂動。”
他低下頭,垂下目光,一絲一絲地給盛舒然解開。
盛舒然只好貼在遲烆身上,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還有沐浴后干凈清爽的氣息。
自己的心跳也亂了。
“盛舒然……”
盛舒然看到遲烆喉結滾動,耳根感受到他拂過的氣息,頓時覺得身體一陣酥麻。
“嗯?”她低嚀一聲,聲音沒控制好,過于繾綣。
“解不開,剪了吧。”
盛舒然:“……”
遲烆一刀下去,盛舒然再次實現(xiàn)頭顱自由。
可她的幾根發(fā)絲,還留在遲烆胸前的膠布上。
盛舒然想幫他解開。
遲烆卻說:“不要緊,換膠布時直接扔了?!?/p>
“哦,好?!笔⑹嫒粵]放在心上。
洗衣機還在烘干衣服,盛舒然算了一下時間。
“等衣服烘干,也快12點了,你們宿舍門禁了吧?”
“嗯,是的?!边t烆圍著一條浴巾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心不在焉地回答。
似乎早就料到了。
“那你今晚只能在我這睡了?!?/p>
“嗯。沒辦法了?!边t烆只顧著挑節(jié)目,機械地回應。
盛舒然去把客房騰出來,收拾完一頓后,汗水都浸透了衣服。
她想洗個澡。
可浴巾圍在遲烆身上。
一直在盯著電視屏幕的遲烆,好像能看穿她心思,忽而看向她:
“盛舒然,你不洗澡嗎?”
洗?怎么洗?我就一條浴巾圍在你下半身。
遲烆恍然大悟般地說:“哦,你要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