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都最善妒,最歹毒的女人。
裴焰的三房妾室,全都死在我手上。
可我的夫家非但不怪,反倒對我百般愛護。
成婚二十載,公婆對我視如己出,我受傷昏迷,老夫人衣不解帶守了整整半月,親自喂藥喂飯。
小叔子也對我甚是關愛,山匪來襲,他為了替我擋箭,身受重傷。
裴焰更是對我倍加珍惜,他跋涉千里取下雪蓮,只為博我一笑。
后來,他凱旋而歸時,身邊卻多了一個女人。
他要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納妾。
可宴席當天,卻遲遲不見新娘。
我沖他淺淺一笑:“跟那三個一樣,沒了?!?/p>
“不過你別急,我這就送你們全家去見她!”
......
裴焰眼底的狠厲一閃而過,但很快就又換做了平時那副溫柔模樣。
“昭昭,我知道你恨我納妾,可也不用說這些玩笑話氣我。”
話音剛落,他突然皺著眉頭捂住心口。
我冷眼看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我何時與你玩笑過?你就要與你的寵妾在地府團聚了,你不謝謝我嗎?”
他雙眼充血,掙扎著死死拉住我的衣角,下一瞬,他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我的裙擺。
我嫌棄地推開他,聽著臺下的賓客對我的口誅筆伐。
“好個毒婦!都說這些年你轉了性,沒想到依然如此歹毒,裴將軍對你如此情深,你卻因為他要納妾,就在生辰宴上要他的命!”
話剛出口,那人就口吐鮮血,倒地不起,片刻后,身邊的人也都接連倒下。
我站在高臺上,看著他們痛苦掙扎,不由發(fā)笑:“我不光要殺了裴焰的寵妾,殺了裴家滿門,連著你們這些來赴宴的,我一個也沒打算放過!”
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但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我端坐著,欣賞完他們的慘狀,然后一把火燒了將軍府。
結束了,其實這荒唐的一切早該結束的,也包括我的生命。
可我的運氣實在太差了,就連自盡這點愿望都無法達成,府衙的人把我從高懸的白綾上救了下來。
將軍府到府衙的路不算長,可我們整整走了兩個時辰。
押解我的車寸步難行,因為憤怒的百姓圍滿了整條街,他們每個人都竭盡所能地用最惡毒的話罵我,有甚者甚至沖上來對我動手。
“真是個賤人!不過是個亡國公主,嫁給我大梁國的第一大將還不知足,居然做出這種事!”
“誰不知道裴將軍是出了名的寵老婆,與她成婚二十載,一直對她視若珍寶,真不知道她如何下得了殺手。”
“裴老夫人待她如同親女兒一般,裴將軍的胞弟還差點為她送了命,她居然沒給裴家留一個活口,這簡直就是畜生!”
極盡所能罵我,巴不得現在就送我下地獄的,不只有這些民眾,還有衙門的差役。
他們無休無止地對我用刑,拿竹簽插進我的甲縫,疼暈了便冷水潑醒,再用鐵刷子狠狠刮擦我的皮肉,直到露出白骨。
清醒時,我隱約聽見他們的話:“裴將軍一生征戰(zhàn),最后居然死在這賤人手里,不把所有酷刑都用在她身上,實在難以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