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高中被霸凌那天,我笑著擦掉臉上的奶茶漬?!疤K薇薇,我們做朋友吧。
”前世她剪斷我安全繩時笑著說:“窮鬼也配當(dāng)明星?”這次我要搶走她暗戀的頂流,
曝光她家黑料。當(dāng)我直播揭露蘇家罪行時,彈幕突然刷屏:“臥槽!蘇氏集團股價崩了!
”“快看熱搜!顧影帝實名舉報蘇家洗錢!”直播間門被撞開,警察涌入:“林小姐,
請配合調(diào)查。”顧言澈突然摟住我肩膀:“她是我方臥底,這是逮捕令。”手機震動,
蘇薇薇發(fā)來消息:“你以為只有你重生了嗎?”---冰冷的空氣像無數(shù)細(xì)針,
扎進我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二十七層樓頂?shù)娘L(fēng),帶著都市特有的金屬和塵埃的味道,
蠻橫地撕扯著我身上單薄的T恤,每一次拉扯都像要將我連根拔起,
拋向腳下那片由霓虹燈和車流匯成的、模糊而喧囂的深淵。
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映著我慘白的臉,前置攝像頭里,那張臉扭曲變形,眼窩深陷,
像一具被吸干了所有希望的骷髏。直播間右上角的在線人數(shù)瘋狂跳動,
一個冰冷而龐大的數(shù)字,像冰冷的秤砣不斷壓向我早已不堪重負(fù)的心臟。“……還有三分鐘。
”我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干澀沙啞,像砂紙摩擦著生銹的鐵皮,
在呼嘯的風(fēng)中幾乎微不可聞。屏幕下方,彈幕像無數(shù)吐著信子的毒蛇,瘋狂地向上滾動。
“跳??!磨蹭什么?劇本吧?”“為了紅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裝什么可憐?博同情?
”“趕緊的!別浪費流量!”“坐等開席!”一條條文字,冰冷、刻薄、充滿惡意,
它們匯聚成無形的巨浪,反復(fù)沖刷著我搖搖欲墜的神經(jīng)。每一次刷新,
都像一把鈍刀在我心口緩慢地切割。視線有些模糊,世界在晃動,
二十七層樓下的地面仿佛帶著某種邪惡的吸力,拉扯著我的腳踝?;秀遍g,
那個笑容又浮現(xiàn)在眼前——甜美得如同裹著劇毒的蜜糖。蘇薇薇?!傲滞?,別怪我呀。
”她當(dāng)時歪著頭,眼睛彎成無害的月牙,聲音甜膩得能滴出蜜來,
手上卻毫不留情地、精準(zhǔn)地剪斷了維系著我生命的那根主承重安全繩,“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一個連學(xué)費都交不起的窮鬼……”她湊近我耳邊,溫?zé)岬臍庀⒎鬟^我的耳廓,
卻帶來地獄般的寒意,聲音輕得像情人間的呢喃,“也配站在聚光燈下,
也配……搶走我的人?”最后幾個字,淬著劇毒,字字誅心。安全繩崩斷的脆響,
身體驟然失重的恐怖,風(fēng)聲在耳邊凄厲的尖嘯……無數(shù)碎片般的劇痛瞬間在腦海里炸開!
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了我所有的感官,肺里的空氣被擠壓殆盡?!鞍 ?!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尖叫猛地從我喉嚨里爆發(fā)出來,帶著瀕死的恐懼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這聲尖叫仿佛穿透了冰冷的屏幕,讓那瘋狂滾動的彈幕詭異地停滯了一瞬。緊接著,
是更加瘋狂的刷屏?!芭P槽!真叫了?”“演得好逼真!加雞腿!”“要跳了要跳了!
錄屏準(zhǔn)備!”“別??!冷靜點!”“打110!快!”冰冷的絕望如同實質(zhì)的冰水,
灌滿了我每一個細(xì)胞。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握著手機的手指,
正因巨大的恐懼和無法言說的恨意而劇烈顫抖,指節(jié)僵硬發(fā)白。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樣漫長而煎熬。最后十秒的倒計時在我模糊的視野里瘋狂跳動,
像地獄入口猙獰的倒計時牌。十……九……八……三……二……一!
最后一絲支撐的力氣被徹底抽空。意識像斷線的風(fēng)箏,輕飄飄地脫離了沉重的軀殼。
身體被強大的地心引力狠狠拽離天臺邊緣,急速墜向那片由冰冷水泥和閃爍燈光構(gòu)成的地獄。
失重感吞噬了一切,風(fēng)聲在耳邊化為凄厲的鬼哭。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蘇薇薇……若有來生……意識在絕對的黑暗與冰冷中沉淪、碎裂,
仿佛墜入永無止境的寒冰深淵。身體感知被徹底剝奪,只剩下靈魂在虛無中飄蕩,
承受著無邊無際的悔恨與怨毒的灼燒?!班坂汀币宦暣潭摹е鴿庵爻芭馕兜泥托?,
如同冰冷的鋼針,猛地扎破了我意識混沌的繭。緊接著,
一股粘稠、冰冷、散發(fā)著廉價甜膩香精氣味的液體,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瞬間糊住了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刺骨的冰涼激得我渾身一顫,猛地吸了一口氣,
那甜膩惡心的液體嗆進了喉嚨,引發(fā)一陣劇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咳咳咳——!
”肺部的劇痛和窒息感是如此真實,如此鮮活!我猛地睜開被糊住的雙眼,
視線一片模糊的粉色。黏膩的液體順著我的額發(fā)、臉頰、脖頸往下淌,
狼狽地滴落在面前攤開的、寫滿了工整筆記的數(shù)學(xué)課本上,
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令人作嘔的污漬。頭頂?shù)陌谉霟艄馨l(fā)出嗡嗡的低鳴,
刺眼的光線晃得人頭暈。周圍不再是呼嘯的風(fēng)聲和令人心悸的墜落感,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到令人窒息的沉悶。課桌椅略顯陳舊的氣息,劣質(zhì)粉筆灰的味道,
還有……青春期少男少女身上特有的汗味和廉價香水味,混雜在一起,充斥鼻腔。
這里是……教室?我難以置信地轉(zhuǎn)動著被奶茶糊住、刺痛無比的眼球。視野漸漸清晰。面前,
一張寫滿了惡意和優(yōu)越感的臉,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精心打理過的栗色卷發(fā),
昂貴的水晶發(fā)卡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校服外套被刻意地敞開著,
露出里面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蕾絲內(nèi)搭。蘇薇薇!
她手里還捏著一個空了的、印著可愛卡通圖案的奶茶杯,杯口還殘留著幾滴粉色的液體,
正挑釁地晃動著。她身邊簇?fù)碇鴰讉€同樣打扮入時的女生,正捂著嘴,
肩膀一聳一聳地發(fā)出壓抑的、充滿惡意的笑聲。周圍的目光,有好奇,有麻木,
更多的是一種令人心寒的、習(xí)以為常的冷漠。時間……凝固了?不!不是凝固!是倒流了!
回到了這個噩夢開始的地方——高二下學(xué)期,那個被蘇薇薇當(dāng)眾羞辱的下午!
前世被剪斷安全繩墜樓時那深入骨髓的劇痛和絕望,蘇薇薇那張?zhí)鹈佬θ菹麓阒鴦《镜脑捳Z,
如同火山爆發(fā)般在我腦海里轟然炸響!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瘋狂地尖叫!恨意像滾燙的巖漿,
瞬間沖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壩,在我四肢百骸中奔騰咆哮,幾乎要破體而出!殺!殺了她!
現(xiàn)在就殺了她!全身的肌肉在仇恨的驅(qū)動下瞬間繃緊,
每一塊骨骼都在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咯吱聲。我的右手下意識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這痛感像一道冰冷的電流,猛地刺穿了被仇恨完全蒙蔽的意識。不能!
這里不是天臺!這里是教室!眾目睽睽之下!前世墜樓粉身碎骨的劇痛記憶,
如同冰水兜頭澆下。巨大的、求生的本能像一只冰冷的手,
死死攥住了我那顆被仇恨燒得滾燙、幾欲炸裂的心臟。不能同歸于盡!那樣太便宜她了!
蘇薇薇!還有她背后那個骯臟的蘇家!我要他們身敗名裂!我要他們嘗盡我百倍的痛苦!
我要活著,好好地活著,看著他們一步步跌入親手挖掘的墳?zāi)?!“哎呀,不好意思哦林晚?/p>
”蘇薇薇甜膩做作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戲弄,她晃了晃空杯子,
“手滑了一下。你不會介意吧?畢竟,你這種窮酸樣,喝杯奶茶也挺不容易的,對吧?
”她身后的女生們又是一陣哄笑。周圍的目光,
那些冷漠的、看戲的、帶著隱約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xì)小的針,
密密麻麻地刺在我身上。前世那種被當(dāng)眾扒光、尊嚴(yán)被踩進泥里的巨大屈辱感,
再次洶涌襲來。但這一次,那屈辱的火焰沒有將我燒成灰燼,反而在冰冷徹骨的恨意中,
被淬煉成了某種更堅硬、更致命的東西。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臉上僵硬的肌肉,
在意識深處那股強大意志的強行驅(qū)使下,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上拉扯。我抬起手。
那只沾滿了粉色奶茶液體的手,此刻竟穩(wěn)得可怕,沒有一絲顫抖。
我用還算干凈的校服袖口內(nèi)側(cè),極其緩慢地、仔細(xì)地擦拭著臉頰上黏膩的液體。
動作平靜得近乎詭異。周圍的竊竊私語和哄笑聲,似乎因為這反常的平靜而減弱了一些。
終于,臉上的粘膩感減輕了大半。我抬起頭,
目光平靜地迎上蘇薇薇那雙帶著明顯錯愕和審視的眼睛。嘴角,
艱難地、卻無比清晰地向上彎起一個微小的弧度?!皼]關(guān)系。”我的聲音響起,
出乎意料的平穩(wěn),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溫度?像冬日里裹著冰霜的枯枝,
內(nèi)里卻藏著燃燒的炭火?!耙槐滩瓒??!蔽翌D了頓,目光坦然地直視著她,
清晰地吐出下一句,“蘇薇薇,我們做朋友吧?!彼兰?。
絕對的死寂瞬間籠罩了這小小的角落。仿佛有人按下了暫停鍵。
蘇薇薇臉上的甜美笑容第一次僵住了,她那雙精心描繪過的大眼睛里,
清晰地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錯愕,緊接著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警惕。
她身邊的幾個跟班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笑聲戛然而止,面面相覷?!澳恪阏f什么?
”蘇薇薇的語調(diào)拔高了,帶著一絲被冒犯的尖利,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誰要跟你這種……”她后面侮辱性的詞匯似乎卡在了喉嚨里,
大概是被我臉上那平靜到詭異的笑容給噎住了。周圍的空氣凝滯得如同膠水。
無數(shù)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驚疑、不解,甚至是一絲不易察覺的……荒謬感。
一個剛剛被當(dāng)眾潑了奶茶、受盡羞辱的“窮鬼”,居然心平氣和地提出要和始作俑者做朋友?
這簡直超出了他們貧瘠想象力的極限。我沒有再說話,
只是維持著那個淺淺的、帶著點探究意味的微笑,靜靜地看著蘇薇薇。那平靜的眼神深處,
是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一片冰封的火山湖。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蘇薇薇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臉上重新堆砌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笑容,
只是眼神深處依舊冰冷而警惕?!昂?,”她輕哼一聲,帶著濃濃的譏誚,“林晚,
你是不是被奶茶潑傻了?還是……”她上下打量著我,目光像在評估一件廉價的貨物,
“窮瘋了,想攀高枝?”她身后的女生們立刻配合地發(fā)出幾聲壓抑的嗤笑。攀高枝?
我在心底冷笑。前世,
可不就是被你蘇家這棵外表光鮮、內(nèi)里爬滿蛆蟲的“高枝”給活活摔死的嗎?“隨你怎么想。
”我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甚至帶上了一點恰到好處的、不易察覺的落寞,
仿佛真的被她的刻薄話語刺傷了,“我只是覺得……你很耀眼。學(xué)校里大家都喜歡你。
”我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恰到好處地掩飾了眼底翻涌的冰寒,
“我……也想靠近一點光?!薄肮狻边@個字眼,似乎微妙地取悅了蘇薇薇的虛榮心。
她眼底的警惕稍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傲慢的審視。她沒再說話,
只是用一種近乎憐憫又帶著施舍意味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像看一只搖尾乞憐的流浪狗。然后,
她像只驕傲的孔雀般,轉(zhuǎn)身帶著她那群嘰嘰喳喳的跟班,踩著昂貴的小皮鞋,
噠噠噠地離開了,留下一地狼藉和我這個“不自量力”的笑柄。
周圍的空氣在她離開后似乎才重新開始流動,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充滿了各種揣測和嘲笑。
我沒有理會那些目光,默默地抽出紙巾,一點一點擦拭著課本和桌面上的污漬。
奶茶的甜膩氣息鉆進鼻腔,令人作嘔,卻奇異地讓我混亂的心緒沉淀下來。第一步,
踏出去了。雖然屈辱,雖然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我成功地、主動地把自己送到了蘇薇薇的視線邊緣。不再是被動承受欺凌的“窮鬼林晚”,
而是一個心懷“仰慕”、主動靠近的“追隨者”。接下來幾天,我像個幽靈,
又像個最虔誠的信徒,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蘇薇薇周圍半徑十米之內(nèi)。她值日,
我會“恰好”路過,默默拿起另一把掃帚;她打完球,
我會“恰巧”拿著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用省下來的午飯錢買的);她抱著一摞作業(yè)本,
我會“剛好”有空,主動分擔(dān)一半……我的姿態(tài)放得極低,沉默,溫順,從不主動搭話,
只在她需要時,恰到好處地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便利。每一次靠近,
每一次看到她那張被眾星捧月的臉,
前世天臺那最后幾秒的墜落感、安全繩斷裂的脆響、她淬毒的低語,
就像跗骨之蛆般啃噬著我的神經(jīng),帶來一陣陣生理性的反胃。但我臉上,
永遠(yuǎn)只有那副平靜的、甚至帶著點怯懦的溫順表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刺痛,
是我維持清醒的唯一錨點?!皣K,這窮酸還真黏上薇薇了?”“臉皮真厚!薇薇搭理她了嗎?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唄!”周圍的議論和白眼從未停止。
蘇薇薇對我的態(tài)度始終是疏離的、高高在上的,帶著一種施舍般的漠視。
她享受著我的“服務(wù)”,卻吝于給我一個正眼,
仿佛我只是她眾多卑微擁躉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一條搖尾乞憐的流浪狗。
直到那天下午的自習(xí)課。蘇薇薇正和她的閨蜜團圍在一起,
對著手機屏幕興奮地低聲議論著什么,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疤炷?!
言澈哥哥這個新造型絕了!”“啊啊??!他看鏡頭了!這個眼神殺我!
”“聽說他下個月要來我們市拍外景!就在西郊影視城!”“顧言澈”這個名字,
像一道無聲的驚雷,猛地劈開了我刻意維持的平靜表象!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尖銳的痛楚瞬間攫住了我!是他!前世,
那個在我跌入泥沼、被蘇薇薇和她背后的資本瘋狂打壓時,唯一一個敢頂著巨大壓力,
在公開場合為我這個聲名狼藉的“小演員”說過一句公道話的人。他當(dāng)時看著鏡頭,
眼神清亮而坦蕩:“林晚?我見過她試戲,很有靈氣,也很努力?!?就這一句話,
像一道微光,在無邊黑暗中給了我一絲幾乎熄滅的暖意,卻也徹底激怒了蘇薇薇,
成為她后來對我趕盡殺絕的導(dǎo)火索之一。后來,在我墜樓身亡、輿論徹底被蘇家操控后,
似乎只有他……頂著幾乎被全網(wǎng)謾罵的壓力,發(fā)過一個模糊的、沒有配文的黑色蠟燭圖片。
那張圖片,曾是我在無盡黑暗的深淵里,看到的最后一點微弱火星。顧言澈……幾乎是同時,
我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坐在教室另一角落的蘇薇薇,
在聽到“顧言澈”名字和“西郊影視城”幾個字時,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
她迅速低下頭,假裝整理書本,但我清晰地看見,
她握著手機邊緣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耳根悄然爬上了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紅暈。
原來……蘇薇薇暗戀顧言澈!這個認(rèn)知像一道閃電,
瞬間照亮了我心中復(fù)仇藍圖的某個關(guān)鍵節(jié)點!
前世她剪斷我安全繩時那句惡毒的“也配搶走我的人”,
原來不僅僅是指那些被我“搶走”的、微不足道的試鏡機會和商業(yè)代言,更是指……顧言澈?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雛形,如同毒藤蔓般在我冰冷的心臟深處瘋狂滋生、纏繞。蘇薇薇,
你視若珍寶、求而不得的東西,我偏要搶過來!不僅要搶,還要在你最在意的地方,
用最殘忍的方式,將它碾碎!“林晚!”蘇薇薇略顯不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她抬起頭,
臉上帶著一絲被窺破心事的慍怒,語氣是慣常的頤指氣使,“發(fā)什么呆?去,
幫我去小賣部買瓶水!要冰的!”她隨手丟過來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像打發(fā)乞丐。
周圍的女生們發(fā)出幾聲看好戲的輕笑。我看著那張飄落在桌上的紙幣,沒有立刻去撿。
幾秒鐘的沉默后,我抬起頭,臉上依舊是那副溫順無害的表情,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入蘇薇薇和她那群閨蜜耳中:“顧言澈……他是我表哥。”“噗——咳咳咳!
”蘇薇薇身邊一個正喝著水的女生猛地嗆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整個角落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所有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唰”地集中在我身上。
驚訝、懷疑、荒謬、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在那些年輕的臉上交織。
蘇薇薇臉上的不耐和慍怒瞬間凝固了。她猛地轉(zhuǎn)過頭,
那雙總是帶著傲慢和審視的大眼睛死死地盯住我,瞳孔深處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影子,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震驚和……強烈的探究!“你說什么?
”她的聲音因為過度驚訝而顯得有些尖利,甚至微微變調(diào),“表哥?林晚,你瘋了吧?就你?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眼神充滿了赤裸裸的懷疑和鄙夷,“你知道顧言澈是誰嗎?
頂流影帝!你這種窮酸……也配?”質(zhì)疑如同冰雹般砸來。周圍的竊笑聲更大了一些。
“是真的?!蔽矣龑徱暤哪抗?,語氣平靜,甚至帶著點被誤解的委屈,
眼神卻異常清澈坦蕩,“他媽媽是我遠(yuǎn)房姨母。以前……家里條件還行的時候,走動過幾次。
”我恰到好處地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窘迫,“后來……家里出了點事,
就不怎么聯(lián)系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當(dāng)了明星的?!边@個解釋漏洞百出,
但足夠應(yīng)付眼前這群對“窮親戚”毫無概念的富家女。蘇薇薇的目光依舊銳利如刀,
在我臉上來回刮著,試圖找出任何一絲撒謊的痕跡。但我臉上的平靜和那份恰到好處的窘迫,
像一層完美的偽裝。她的表情在懷疑和一種被巨大誘惑沖擊的動搖之間劇烈變幻著。
顧言澈這個名字,對她而言,擁有著難以抗拒的魔力。“呵,”她最終嗤笑一聲,
但那笑聲明顯底氣不足,眼神里的懷疑并未完全消散,
卻摻雜進了一種強烈的、躍躍欲試的光芒,“空口無憑,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
”她抱起手臂,下巴微微抬起,帶著一種施舍般的試探,“除非……你能證明。”魚兒,
上鉤了。我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幾分猶豫和為難,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衣角:“這……怎么證明啊?他那么忙……而且,
我們關(guān)系……其實也不怎么熟……”“下個月他是不是要來西郊影視城拍戲?
”蘇薇薇迫不及待地追問,聲音里壓抑著一絲興奮的顫抖?!昂孟瘛前??
聽我姨母提過一嘴?!蔽液滢o?!澳呛茫 碧K薇薇猛地一拍桌子,
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那光芒甚至壓過了她對我身份的鄙夷,“林晚,
只要你……”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語氣放緩了一些,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誘哄,
“只要你能幫我弄到顧言澈的簽名照,或者……嗯,
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讓我看他一眼……”她臉上浮起兩團可疑的紅暈,“我們就是朋友!
真正的朋友!以后在學(xué)校,沒人敢欺負(fù)你!”她拋出了自以為極具誘惑力的條件。簽名照?
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蘇薇薇,你的胃口,就這么小嗎?我在心底冷笑?!昂谩!蔽姨痤^,
迎著她期待的目光,臉上綻開一個無比“真誠”、帶著點受寵若驚的笑容,“我試試看,
薇薇?!薄稗鞭薄边@個稱呼從我口中吐出,帶著一種冰冷的黏膩感。蘇薇薇顯然很滿意,
她矜持地點點頭,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某種“可利用”的認(rèn)同感。從那天起,
我在蘇薇薇小圈子里的“地位”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依舊處于食物鏈最底層,
依舊是那個任人使喚的“跑腿小妹”,但蘇薇薇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份熱切的期待。
她開始“屈尊降貴”地主動和我說話,話題永遠(yuǎn)只有一個——顧言澈?!傲滞?,
你表哥……他喜歡吃什么?”“林晚,他私下性格怎么樣?是不是很溫柔?”“林晚,
你姨母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林晚,他下部戲定了嗎?
會來我們這邊拍嗎?”她像一個狂熱的信徒,
孜孜不倦地向我打探著關(guān)于顧言澈的一切細(xì)枝末節(jié)。而我,
則小心翼翼地編織著一個又一個半真半假、模棱兩可的答案,像喂養(yǎng)一頭貪婪的野獸,
不斷吊著她的胃口,維持著她對我的“需求”。“他……好像挺喜歡吃甜的?
我記得小時候去他家,姨母總做桂花糖藕?!薄靶愿瘛Π察o的,話不多,但對我挺好的。
”“喜歡的類型?這……他好像沒說過……不過,應(yīng)該喜歡……開朗愛笑的吧?
”我故意瞥了一眼蘇薇薇刻意保持的甜美笑容?!跋虏繎颉孟袷遣抗叛b大片?
具體在哪拍……我也不太清楚,得問問我媽……”每一次回答,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既要滿足她的期待,讓她覺得我有利用價值,
又不能給出任何確鑿的、日后會被輕易戳穿的信息。我像一個最精密的儀器,
控制著謊言的分寸和溫度。與此同時,我利用一切課余時間,像最貪婪的鬣狗,
瘋狂地搜尋著關(guān)于蘇家的一切信息。
后的蛛絲馬跡——員工抱怨、環(huán)保投訴、拆遷糾紛……所有負(fù)面信息都被我像收集珍寶一樣,
分門別類地保存下來。我知道,僅憑這些公開的、零碎的信息,
根本不足以撼動蘇家這棵盤根錯節(jié)的大樹。我需要核心的證據(jù)!致命的證據(jù)!機會,
終于在一個周五的傍晚降臨。蘇薇薇心情似乎特別好,
因為顧言澈的劇組明天就要進駐西郊影視城了。她大方地邀請我去她家玩,
美其名曰“好朋友分享快樂”。踏進蘇家位于半山腰的豪華別墅,
一股混合著昂貴香薰和金錢冰冷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著刺眼的光芒,
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倒映著人影。奢華,卻毫無溫度。蘇薇薇像只驕傲的孔雀,
領(lǐng)著我參觀她巨大的衣帽間、堆滿限量版玩偶的房間,最后,
停在了她父親——蘇宏遠(yuǎn)——的書房門口?!斑?,這就是我爸的書房,他平時不讓別人進的。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指了指那扇厚重的紅木門,隨即又炫耀道,“不過我今天心情好,
偷偷告訴你,我爸的書桌抽屜里,有個超隱蔽的保險箱!里面放的可都是重要文件!
連我都不知道密碼呢!”她語氣里帶著一絲孩子氣的得意和炫耀。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保險箱!重要文件!這幾個字像電流瞬間擊中了我!前世,
蘇家之所以能一次次逃脫法律制裁,除了強大的資本運作,
那些被嚴(yán)密藏匿的、見不得光的原始證據(jù),恐怕就是關(guān)鍵!我的心跳驟然加速,
血液在耳中奔涌。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配合地露出驚訝和好奇的表情:“哇!這么神秘???
像電影里一樣!”“那當(dāng)然!”蘇薇薇對我的反應(yīng)很滿意。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
蘇薇薇臉色一變,立刻拉著我離開了書房門口,仿佛剛才的炫耀只是我的幻覺。但那個位置,
那扇厚重的門,以及“保險箱”這個詞,已經(jīng)像烙印一樣刻進了我的腦海。離開蘇家時,
天色已晚。蘇家的司機開車送我。車子駛出氣派的大門,在盤山公路上平穩(wěn)下行。
我坐在后座,看似疲憊地靠著車窗閉目養(yǎng)神,實則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極致。
當(dāng)車子行駛到一個相對僻靜、監(jiān)控探頭角度存在明顯死角的彎道時,我猛地睜開眼,
捂著肚子,聲音虛弱地開口:“張……張叔,不好意思……能停一下車嗎?
我……我好像有點暈車,想吐……”司機張叔是個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聞言立刻靠邊停車,
關(guān)切道:“哎喲,沒事吧小林?要不要緊?”“我……我下去透透氣,馬上就好。
”我推開車門,腳步虛浮地走到路邊的綠化帶旁,背對著車子,彎下腰,做出干嘔的樣子。
視線卻如同鷹隼般,借著綠化灌木的掩護,飛快地掃過蘇家別墅外墻。別墅主體結(jié)構(gòu)龐大,
但安保系統(tǒng)并非毫無死角。幾個關(guān)鍵位置的監(jiān)控攝像頭覆蓋范圍有限,
尤其是……靠近書房那扇巨大落地窗的外墻區(qū)域!更重要的是,我注意到緊鄰書房外墻下方,
是一片精心打理的花圃,栽種著茂密的、一人多高的觀賞竹叢。這片竹叢,緊貼著墻壁生長,
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視覺盲區(qū)!而且,書房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似乎……并未完全鎖死?
窗框邊緣似乎有些微的縫隙?一個大膽的、近乎瘋狂的念頭瞬間成型!深夜,凌晨兩點。
城市陷入沉睡,蘇家別墅更是寂靜無聲,只有庭院里幾盞昏暗的地?zé)羯l(fā)著微弱的光芒。
我換上了一身深色的、沒有任何標(biāo)識的舊運動服,臉上蒙著深色口罩,像一道無聲的幽靈,
避開主路,沿著山間小路,悄無聲息地再次摸到了蘇家別墅外圍。冰冷的夜風(fēng)拂過皮膚,
帶來陣陣寒意,也讓我高度緊張的神經(jīng)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前世墜樓的失重感和蘇薇薇那張毒蛇般的笑臉交替閃現(xiàn),像兩股力量在體內(nèi)撕扯,
一股是毀滅一切的沖動,一股是必須成功的冰冷意志。后者最終占據(jù)了絕對上風(fēng)。
我繞到別墅側(cè)后方,那片茂密的觀賞竹叢邊緣。黑暗中,竹葉發(fā)出沙沙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