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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阮流蘇簡直要被氣笑了。
她才剛剛從慎刑司出來,如今能活著,已經(jīng)算命大了。
她捂緊了自己的胸口,冷眼道:“阮夕霧如此欺騙我,誣陷我,也算得上是我的至親嗎?謝大人,還是請回吧?!?/p>
說完,阮流蘇就要關門。
可謝君亭卻緊緊得抵住了門。
在阮流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謝君亭直接打暈了她。
他說:“阮尚衣,對不住了?!?/p>
等阮流蘇再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綁在了東廠的禁閉室里。
而隨著蘇醒而來的,是左胸處鉆心的痛,空洞得露著風。
謝君亭當真,剖開了她的心!
阮流蘇躺在床上,她想呼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失血過度,連發(fā)聲都困難,只能看著太醫(yī)取著她的心頭血。
不知過了多久,太醫(yī)臉色突然大變道:“廠督大人,這血突然不夠了。若是再往心脈處深些,阮尚衣就隨時可能猝死!還請廠督三思??!”
阮流蘇聽到這,臉色慘白,她掙扎著要起來。
她還沒報仇雪恨,怎么去世!
可謝君亭卻直接奪過匕首,對著阮流蘇的心脈處就是更深一刀。
“夕妃娘娘的命才是最珍貴的!不相關的人都不用管!”
謝君亭眼眶赤紅,接著道:“快接血!若是夕妃娘娘有個好歹,你們都得陪葬!”
聽到這,阮流蘇強忍的淚,終于不甘的落下。此刻被剖胸取血的痛,都不及她的心痛。
原來,她的八年。
對于謝君亭來說,只是不相干的人。
阮流蘇慘痛得攥緊了被單,瞳孔接近失焦,已是呼吸困難。
垂死前,她望著眼前剖她心血的謝君亭,與記憶中奔波三百里,救她出敵營的少年郎兩相重合。
那時的謝君亭滿身灰土,傷痕累累,又哭又笑得摟著她道。
“蘇蘇,要是你出事,我寧愿死了?!?/p>
可如今,要她去死的也是他。
謝君亭,你的演技實在太高超了,讓她陷了八年。
隨著最后一滴心頭血取完,阮流蘇也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她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了娘親。
娘親臨死前,只嘆沒看到阮流蘇成婚。
所以娘親硬是拖著病體,磕了青云寺的一千零八個臺階,為她求來的一對姻緣符。
娘親說:“蘇蘇,若是遇到可相守一生的人,就將這姻緣符送給他吧,佛祖一定會保佑你們百年好合?!?/p>
夢到往昔的阮流蘇,在夢魘中不停得哭泣著。
娘,對不起,女兒看錯了人,把姻緣符送給了不值得的人。
阮流蘇沒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醒來時小林子坐在她的身旁一臉擔憂。
“阮姑姑,你可算醒了。廠督大人為了救您的心脈,動用了天山雪蓮,如今被太后問責,挨了整整一百鞭?,F(xiàn)在整個人都起不來床了?!?/p>
聽到這,阮流蘇愴然一笑。
她有時不知謝君亭究竟想的什么,要她死,又救她活。
不過,這些阮流蘇都不在意了,她只想要回娘親的姻緣符。
于是,阮流蘇硬是撐著心脈,走到東廠密室,想討回姻緣符。
可她卻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謝君亭,一直囈語著阮夕霧的名字。
“夕霧,別走。”
“夕霧,我對她沒有一絲真情,我愛的只有你??!”
聽到這,阮流蘇心脈又疼了起來,疼得她渾身直顫。但她還是繼續(xù)翻著姻緣符。
翻遍了密室,都一無所獲。
阮流蘇正欲歇一歇時,阮夕霧卻抱著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密室里。
她逗著狗嬉笑道:“乖小白,心頭血好不好喝啊!”
“姐姐,你還不知道吧。我其實沒病,你的心口血喂了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