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我開車趕到酒吧的時(shí)候,她正和一群年輕的富二代聚在一起。
都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紈绔子弟。
失憶前,江念幾乎從來不和這些人接觸。
因?yàn)樗X得這幫人只不過是一群依仗長輩余蔭,混吃等死的廢物。
可失憶后,她卻也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我。
“喲,江姐這不是你老公嘛。”
那人一臉諷刺:“怎么了?周大少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是害怕自己的老婆夜不歸宿,特意來接她回家的嗎?”
卡座眾人紛紛哄笑。
只有坐在江念身邊的蔣雨晨面色陰沉。
想來也是,他一個(gè)勾引我老婆的人,怎么可能在這種玩笑下笑出聲來。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眼里滿是提防和不甘心。
江念坐在卡座中間,對于我的到來,以及眾人的玩笑,臉上除了不耐煩以外,沒有任何其他思緒。
她輕輕抿了口杯子里的酒,輕啟紅唇。
“真掃興。”
我面無表情,強(qiáng)迫自己無視她的厭惡,輕聲道:“走吧,該回家了?!?/p>
蔣雨晨聞言立馬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拉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姐姐~我還沒盡興呢。”
江念臉上寫滿了心疼,急忙摟著他的腦袋柔聲安慰。
二人旁若無人的耳鬢廝磨,糾纏不休。
我站在一旁,像極了要拆散一對鴛鴦的惡人。
就連周圍那些玩世不恭的富二代都看不下去了。
但他們并不是替我出頭,而是打算添一把火。
“周大少,我們玩兒的正開心呢,你突然攪局,不太合適吧?”
那人拿起一瓶洋酒,一臉玩笑地看向我。
“當(dāng)然,兄弟理解你護(hù)妻心切,這樣,你干了這瓶酒,人你就可以帶走了?!?/p>
我皺眉,剛要拒絕,可一旁的江念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家和他家有生意來往,我今天可是奔著合作來的,他要是不同意,那我真走不了?!?/p>
她掙脫我的手,坐回卡座上,饒有興趣地盯著我,想看我如何處理這個(gè)難題。
雖然我們兩人如今的關(guān)系很僵硬。
但江家老一輩對我很好,我做不出不利于他們公司的事。
眼下對方明顯是故意刁難我。
可我要是不喝,對方完全可以在和江家的合作中故意為難。
我拿起酒瓶,光是聞了下味道,胃里就隱隱有些惡心。
我的胃病持續(xù)了很多年。
甚至進(jìn)過好幾次醫(yī)院。
那時(shí)的江念每天忙前忙后地為我學(xué)做各種養(yǎng)胃料理。
她一個(gè)大小姐,卻為了我的身體,甘愿戴上圍裙,笨拙地學(xué)著那些食物的制作方法。
“你要是不乖乖聽話,再因?yàn)槲覆∽≡?,那我就也出去暴飲暴食,給自己折騰壞!”
那時(shí),她賭氣般盯著我。
似乎我的身體就是她的一切。
過去的人和眼前的江念重疊,可又無法合二為一。
在眾人以及江念戲謔的目光中,我拿起酒瓶湊到嘴邊。
“可以,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