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后,沈清珞還是被逼著一起去了拍賣會。
她坐在拍賣行廳內(nèi),耳邊是此起彼伏的競價聲。
蕭承弈舉牌的動作優(yōu)雅從容,每一次加價都引來周圍人的驚嘆。
“五千兩黃金!蕭世子出價五千兩黃金!”主辦激動地喊道,“這條血菩提瓔珞歸世子所有!”
柳如漪靠在蕭承弈肩上,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世子,這條瓔珞真漂亮?!?/p>
“你喜歡就好?!笔挸修臏厝岬靥嫠闷鸲叺乃榘l(fā)。
“蕭世子對這個外室也太好了吧?寵得無法無日了?!焙笈庞腥诵÷曌h論。
“這算什么,”另一個聲音接話,“上個月柳姑娘隨口說喜歡城郊的一座別苑,價值五萬兩黃金啊,世子第二日就送給她了?!?/p>
沈清珞攥緊手中的木牌,指節(jié)發(fā)白。
上輩子蕭承弈也是這樣,把她寵得無法無天。
可如今同樣的溫柔,卻給了另一個女人。
“清珞姐姐,”柳如漪突然湊過來,“您喜歡哪件,妾身讓世子拍下來送給您?”
沈清珞冷淡地?fù)u頭:“不用了?!?/p>
“那看看下一件吧?!绷玟舨灰啦火垼罢f不定有您喜歡的呢?!?/p>
主辦敲了敲錘子:“下一件拍品比較特殊,請各位貴賓欣賞——”
有伙計抬上來一張一人高的屏風(fēng),全場嘩然。
屏風(fēng)上的柳如漪一絲不掛,擺著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
畫師畫技出神入化,私密處都暴露無遺。
“天哪,皮膚真白……”
“這姿勢夠騷的……”
“不知道多少錢一晚……”
污言穢語瞬間充斥整個大廳。柳如漪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最后變成死灰。
“撤掉!快撤掉!”她尖叫著站起來,渾身發(fā)抖,“這不是我!不是我!”
她猛地轉(zhuǎn)向沈清珞,眼淚奪眶而出:“清珞姐姐!你就這么恨我嗎?非要這樣羞辱我?你這是要逼死我??!”
說完她捂著臉沖了出去。
蕭承弈臉色陰沉得可怕:“這張屏風(fēng)我買了,立刻撤掉!慢一步,我讓你們拍賣行在京城再無立足之地!”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今日之事,誰敢泄露一個字,后果自負(fù)?!?/p>
最后,他看向沈清珞,聲音冷得像冰:“你給我等著。”
沈清珞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發(fā)冷地回到凝暉院。
她不知道,那張畫有柳如漪春宮圖的屏風(fēng),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在拍賣行里的?
她是不喜歡柳如漪,她是驕縱,但她不可能用這種方式羞辱她——
更何況,她根本沒有找人畫這些。
可蕭承弈不會信的。
他只會覺得是她在狡辯。
惴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坐著等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房門才被人猛地踹開。
蕭承弈滿身戾氣地沖進(jìn)來,眼底猩紅:“沈清珞!”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知不知道如漪跳湖了?!”
他的聲音嘶啞,“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不是我……”沈清珞艱難地開口,“屏風(fēng)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他冷笑一聲,猛地松開手,“難道你要告訴我,是她自己把那些春宮圖畫上去拿出來賣的?!”
沈清珞啞口無言。
剛要開口,蕭承弈便冷冷道:“我們只是聯(lián)姻,各不相干。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最愛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捅進(jìn)她的心臟。
上輩子她被人欺負(fù)時,他也是這樣護(hù)著她的。
那時候他說:“誰敢動阿珞,我要他全家陪葬!”
可如今,他護(hù)著的人,變成了別人。
“沈清珞,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長寧院給如漪道歉!”
沈清珞紅了眼眶,卻還是倔強(qiáng)的看著他:“我沒有錯,實在不知道這歉,要從何道起!”
蕭承弈冷笑一聲,打了個響指。
兩個護(hù)衛(wèi)立刻進(jìn)來按住她。
“帶她去滾釘床。”蕭承弈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放她下來?!?/p>
滾釘床?!
沈清珞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為了讓她給柳如漪道歉,他居然,要把她送去滾釘床?!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她就被拖進(jìn)陰冷的刑室,按在了地上。
護(hù)衛(wèi)麻利地綁住她的手腳,將她抬上冒著寒光的釘床,尖銳的鐵刺深深扎進(jìn)皮肉。
護(hù)衛(wèi)拖著她滾動的瞬間——
“啊——!”
渾身瞬間鮮血淋漓,沈清珞像條脫水的魚一樣彈起來,又被狠狠按回去。
兩個護(hù)衛(wèi)拖著她在釘床上來回滾動。
牙齒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道不道歉?”護(hù)衛(wèi)加快滾動的速度。
像是千萬根鋼針順著血管游走,從指尖扎到心臟,她聽見自己喉嚨里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嗚咽,牙齒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她搖頭,發(fā)絲被冷汗黏在臉上。
她沒錯,為什么要道歉。
尖銳的疼痛再次襲遍全身,這次更強(qiáng)。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
“啊……呃……”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十次。
“住手……住手……”
她終于崩潰地痛哭出聲,眼淚混著血水往下淌:
“我錯了……我道歉……我去道歉……”
“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