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p>
“虞意兒自己摔了跟頭,與本夫人何干?”許綰態(tài)度堅(jiān)決地道。
迎著溫景行充滿怒意的臉,許綰又道:“溫景行,你所謂的唯愛,僅僅只能維持六年啊。”
“當(dāng)初救你時,你口口聲聲說,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這就是你的以身相許么?今日,你能棄了我迎你的外室入府,明日,你照樣能棄了虞意兒,迎你另一位心上人?!?/p>
“承認(rèn)吧,溫景行,你就是個混蛋?!?/p>
“你......”溫景行氣怒之下,抬起了巴掌。
“壞爹爹,不準(zhǔn)你欺負(fù)娘親?!睖貙幷眯∨苓^來,見此情形,忙小跑上前,叉腰擋在許綰身前。
那奶兇奶兇的模樣,十分可愛。
當(dāng)然,此時無人欣賞她的可愛。許綰一把將溫寧護(hù)在身后。怒視著溫景行:“想打我是嗎?溫景行,早知你是這種無情無義的混蛋,當(dāng)初我就不該救你,就該任由你死在亂刀之下。”
溫景行很震驚,震驚許綰竟是說出這般惡毒的話來。
之前的她不說唯唯諾諾,但也不至于歇斯底里。
始終保持著她身為侯府主母該有的風(fēng)范。
如今的她就是一個妒婦,毫無當(dāng)家主母之儀可言。
這樣的她只會讓他更加厭惡。
“哼!許綰,后悔也沒用,如今的你是我溫景行的妻,死也只是我溫景行的妻。你當(dāng)與我溫家榮辱與共。你好好想想吧,若不給虞家一個交待,虞家會做出什么事來,我也保不住你?!?/p>
說完,溫景行氣沖沖地離開。
“爹爹,你慢些,寧兒送送你?!睖貙幫蝗婚_口,甩著小短腿就追著溫景行而去。
溫景行怒氣未消,聽到溫寧的聲音更來氣,腳下走得很快。
就在他抬腳跨門檻的這一瞬間,溫寧曲指一彈,一道靈力打在他腳底。
溫景行就這樣華麗麗地摔趴在門檻之上,磕掉了一顆門牙。
溫寧驚叫一聲:“呀,爹爹也在這個位置摔倒了呀。哎呀呀,昨兒,庶母也是這般摔倒的呢。”
“庶母身子輕巧,一摔就摔出門外去了。幸虧爹爹孔武有力,不然,也得摔出門去不可。”
許綰:......
溫景行:......
想笑不敢笑的秋畫:......
“爹爹,你沒事吧?哎呀,出血了。嗚嗚......爹爹一定很疼吧?”溫寧心疼的眼淚說掉就掉。
見此情形的溫景行,心下一暖,心中的郁氣在看到自家閨女的眼淚后,消散一半。
小家伙這般關(guān)心他,他哪里還會沖她發(fā)火。
“爹爹不疼,寧兒也別哭了??烊ハ词燥埌桑@點(diǎn)傷對爹爹來說,不足掛齒?!?/p>
溫寧歪著小腦袋,改哭為笑,并夸贊道:“爹爹真厲害,不凡哥哥總夸爹爹是大英雄,是勇敢的勇士。不凡哥哥很是崇拜爹爹呢?!?/p>
聽到這話的溫景行,心中的郁氣消散干凈了。有一個可愛的女兒,還有一個子承父業(yè)的兒子,他知足了。
“回去吧,讓你娘給你洗漱?!闭f完,撿起那顆帶血的牙齒,走了。
溫寧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再轉(zhuǎn)過身來時,恢復(fù)了天真無邪的笑,脆生生地喚了聲:“娘親?!焙髶涞乖谠S綰的懷中。
許綰很是心疼她,將她溫柔抱起,“娘的乖孩子。”
秋畫笑著上前,安慰許綰道:“夫人,方才侯爺摔那一下,足以證明那個女人是自己個兒摔傷,夫人不必憂心?!?/p>
許綰憂心的并不是這件事,而是溫景行的態(tài)度。
溫景行回到聽雨齋,向虞意兒解釋說:“是聽松齋的門檻太高,才導(dǎo)致摔倒。這件事與許綰無關(guān)?!?/p>
小孩子不至于說謊話。
虞意兒驚呆了,她見溫景行磕掉了一顆牙,心中像是見了鬼一般,“侯爺,昨兒,妾身是真的感覺到身后有人推,并不是在誣蔑。”
“侯爺方才可有這種感覺?”
溫景行很確定地?fù)u頭:“并沒有。意兒許是生了孩子不久,有些疲憊,出現(xiàn)了幻覺?”
虞意兒仰躺在床上,看著床幔,猛然間想起昨日守庫房的兩個護(hù)衛(wèi)說的話。略有些恐懼開口:“侯爺,有沒有可能,我們府上真有怪物?”
那兩個護(hù)衛(wèi)因監(jiān)管不力,被溫景行斬殺。
在臨死之前,二人一直嚷著說看到一個生有翅膀的怪物。
溫景行只覺得虞意兒一心想奪了許綰的掌家權(quán),心生算計(jì)?!八桑疫€有事?!眮G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他忙著去尋府醫(yī),修補(bǔ)自己磕掉的牙齒。
那府醫(y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竟是想出以銀牙鑲嵌,替代磕掉的牙齒。
虞意兒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害怕得不行。
早膳過后,虞家來人了,來的正是虞意兒的弟弟虞青聰。
看到自家姐姐傷得這般嚴(yán)重,當(dāng)下便怒氣沖沖地沖到聽松齋來,沖著里面大呼小叫。
“打人的那位,給小爺我滾出來?!?/p>
屋里,溫寧正搖頭晃腦地讀到:“女慕貞潔,男效才良。知過必改,得能莫忘?!蓖忾g就響起虞青聰?shù)慕腥侣暋?/p>
許綰放下手中的書,騰地從椅子上站起,抬腳就往外走。
溫寧也將書往桌上一丟,急匆匆跟上。小短腿重重踩在地面,恨不得踩出火星子。
許綰大步跨出門去,眼底鋒芒畢現(xiàn)。面上端足侯府當(dāng)家主母之態(tài)。威嚴(yán)道:“虞家小子好大的威風(fēng),我溫家后宅何時輪到一個外男撒野了?你是死了娘,無人教導(dǎo)你‘男不入內(nèi)’嗎?”
前世,許綰不屑與一個商戶女相爭,這世,她為了溫寧嫡長女的身份,端足了主母作派。
溫寧恨不得拍起小手鼓掌。
虞青聰梗著脖子,紅著臉道:“我......我是來為我姐討一個公道的。你,就是你,害得我姐臥床不起,我虞青聰要你立即跪下道歉?!?/p>
“你要何人向你下跪道歉?”恰在此時,拱門后響起許家大公子許明允充滿怒意的聲音。
得到消息的溫景行堪堪趕過來,正巧與一身白袍的許明允撞個正著。
瞧見許明允站得筆直,溫景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大哥,你的腿......”
許明允對溫景行很是失望,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狠狠朝著溫景行壓來。
“怎么?我的腿可以站起來,讓溫侯爺很失望?”
“不不不,大哥哪里話,我高興還來不及,我.....我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很驚訝罷了?!睖鼐靶忻[手否認(rèn)。
許明允“嗤”笑出聲,“所以,你是覺得我妹妹無娘家人撐腰,便任由著你伙同外人欺壓是嗎?”
有救命之恩在,溫景行到底還是低一頭。
“不不不,我......”
“大舅舅,不要責(zé)怪爹爹啦,爹爹只是叫了一個壞人打罵娘親,并沒有多叫哦。爹爹今早為了過來提醒娘親給壞人下跪,都磕壞牙齒了呢?”
溫寧甩著小短腿,飛快地朝著許明允跑來,拉著他的衣袖邊晃邊說。
天真無邪的小臉上滿是無辜的笑。
溫景行開始還以為溫寧要幫著他說話,卻是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