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為愛情當(dāng)血包五年,死前才知自己是全球唯一治愈血清源。重生回到領(lǐng)離婚協(xié)議那天,
總裁前夫、頂流竹馬、科研大佬紛紛病發(fā)。三位大佬跪在病房里滑跪求血,
我翻著病歷慢條斯理提條件:“顧總,想要血?先簽個賣身合同吧?!薄绊斄鳎?/p>
陪吃陪聊一晚三千萬。”“沈博士,把你家貓抱來給我擼。
”從此豪門圈炸了——顧總半夜捧玫瑰來敲門,陸頂流自曝戀情只為蹭睡。沈博士更瘋,
直接綁我進(jìn)實驗室:“抽干你的血能治好我們嗎?”我微笑晃試管:“試試?
一滴血清價值一個小目標(biāo)哦~”后來大佬們成立互助聯(lián)盟追妻火葬場,
我卻開始拍賣帶血創(chuàng)可貼……1 重生之醫(yī)院驚魂冰冷的消毒水氣味,霸道地侵入鼻腔,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針扎似的刺痛。蘇蔓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鉛,勉強掀開一條細(xì)縫,
視野里是晃眼的白——慘白的天花板,慘白的墻壁,
只有墻壁上“仁心醫(yī)院”那幾個熟悉的燙金大字,如同燒紅的烙鐵,
狠狠地燙在她混沌的意識上。仁心醫(yī)院?這個幾乎葬送了她全部希望和生命的地方?
瀕死的窒息感還死死扼著她的喉嚨,胸口悶得像壓了千斤巨石,讓她透不過一絲氣。
就在上一秒,冰冷的儀器被粗暴地從她身上剝離,
耳邊是林清清那副慣常的、甜膩到令人作嘔的聲音,帶著刻骨銘心的得意:“蘇姐姐,
為了救阿寒,你就安心去吧。沒了你,
大家都會更好呢……”她甚至能回憶起林清清嘴角那抹惡毒又滿足的笑意。而她的丈夫,
顧寒夜,那個她用整整五年的青春和健康去愛、去供養(yǎng)、去一次次獻(xiàn)出自己滾燙鮮血的男人,
就站在離病床幾步遠(yuǎn)的地方。昂貴的黑色羊絨大衣勾勒出他挺拔冷漠的身影,從頭到尾,
視線不曾真正落在她身上。沒有悲痛,沒有猶豫,只有一種習(xí)以為常的漠然,
仿佛她這只被榨干了利用價值的舊零件,終于到了被更換丟棄的時刻。她蘇蔓,
顧寒夜名義上的妻子,實際上不過是一塊行走的人形特效藥,
一顆只為他人續(xù)命的、可悲的萬能血囊。多么諷刺??!她獻(xiàn)出的不僅僅是血,
還有愛情、尊嚴(yán)和對未來的全部幻想,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一顆致命的子彈。不,
也許連子彈都不如,她連一聲最后的控訴都沒能發(fā)出。胸腔里翻滾的血腥氣猛地沖上喉嚨,
蘇蔓劇烈地咳嗽起來,蒼白的臉頰瞬間憋得通紅。
她下意識地用力吸了一口氣——雖然喉嚨依舊火燒火燎地疼,但那一口氣,
居然順暢地進(jìn)入了肺里,撫平了那幾近崩斷的窒息感。她掙扎著想坐起來,
手腕卻被什么東西輕輕硌了一下。視線下移,落在左手手腕上。那里,
沒有預(yù)想中密集的針孔疤痕,只有一道很淺很淡的粉色痕跡,是幾周前不小心的劃傷,
已經(jīng)快要好了。光滑細(xì)膩的皮膚,健康得不像話。不對!蘇蔓猛地瞪大雙眼,
不顧身體虛弱帶來的陣陣眩暈,幾乎是彈坐而起,用力甩了甩頭。
昏迷前的記憶碎片瘋狂涌入腦海:顧寒夜冰冷如刀的眼神,林清清那張令人作嘔的笑臉,
胸口驟然炸開的劇痛,以及……最終時刻身體里那絲幾乎微不可察卻貫穿靈魂的奇異暖流。
她猛地低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晰尖銳的刺痛感讓她倒抽一口冷氣,不是夢!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她幾乎是爬著滾下床,
跌跌撞撞撲向冰冷的盥洗臺。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但年輕、甚至稱得上清麗的容顏。
眼下的烏青不濃,皮膚雖然缺乏血色,
卻不再是過去幾年那種病入膏肓、蠟黃衰敗的枯槁模樣。是她!二十歲出頭,
初入仁心醫(yī)院做實習(xí)護士時的蘇蔓!“滴…滴…滴…”老舊但規(guī)律的儀器鳴叫聲像一道驚雷,
劈散了她的茫然。這不是她后來躺的那間頂級VIP監(jiān)護病房的背景音!
這里更像是普通病房……她猛地扭頭,視線快速掃過這間狹窄、設(shè)施簡單的單人病房。日歷!
床頭柜上,電子臺歷清晰顯示著一行血紅的數(shù)字:20XX年5月18日。轟??!
蘇蔓眼前一黑,身體虛軟地靠在了冰冷的洗手臺邊緣,指尖死死摳住大理石臺面邊緣,
骨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著不正常的青白。20XX年5月18日!這個日期如同淬毒的利劍,
瞬間洞穿了時空!就在今天!顧寒夜那個涼薄至極的男人,
會特意從他那張象征無上權(quán)力的總裁辦公室里下來,
親手將那份冰冷的離婚協(xié)議書砸在她臉上!前世,她抱著最后一絲卑微的幻想,
哭著懇求他念在五年夫妻情分、念在她一次次為他提供救命鮮血的份上,不要那么絕情。
當(dāng)時的顧寒夜是什么反應(yīng)?他居高臨下,眼神像打量一塊令人厭棄的垃圾,
聲音里淬著冰碴:“蘇蔓,認(rèn)清你自己的位置。你的作用,僅限于此了。簽字,對你我都好。
”2 前塵盡毀作用?僅限于此?呵,原來她蘇蔓這個活生生的人,在他心里,
和一張便利貼、一杯咖啡沒什么區(qū)別,用完即棄。前世剜心蝕骨的恥辱和滔天恨意,
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被這個日期徹底點燃!滾燙的巖漿混合著冰冷的復(fù)仇毒液,
在她四肢百骸里轟然奔流。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每一次喘息都帶著壓抑的、瀕臨爆發(fā)的震顫。就在這時!“砰!
”病房那扇不怎么結(jié)實的門板,突然被人從外面粗魯?shù)刈查_,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fù)的悶響,
重重地拍在墻壁上。動靜大得天花板角落的浮灰都撲簌簌掉下來幾撮。蘇蔓心臟一縮,
倏然回頭。只見她的頂頭上司,仁心醫(yī)院住院部護士長王桂芬,
一張保養(yǎng)得宜但此刻明顯失了分寸的胖臉上布滿驚惶失措的汗珠。
她那永遠(yuǎn)盤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都散亂下來幾縷,
平時恨不得把“權(quán)威”二字刻在腦門上的倨傲姿態(tài)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失魂的驚懼。3 巨星墜落“蘇…蘇蔓!
”王桂芬一只手扶著門框支撐身體,另一只手指著她,聲音又尖又抖,劈了岔,“快!快!
出事了!出大事了!院里那幾個最難伺候的金山……不是,病人!全都……全都不行了!
”她喘著粗氣,像是隨時要背過去,“顧總……顧氏那個顧寒夜!
還在我們頂樓的VIP1號!他早上還好好的簽?zāi)愕碾x職……咳咳,
簽什么協(xié)議來著……突然就吐血休克了!急救!現(xiàn)在正在急救??!快!院長說了,
全院所有手頭上沒事的醫(yī)護人員,全部立刻、馬上給我上去支援!快啊??!”顧寒夜?
吐血休克?蘇蔓的瞳孔猛地一縮。前世根本沒有這一出!
領(lǐng)離婚協(xié)議……吐血休克……時間點微妙地重合了?電光火石間,一絲奇異的感覺攫住了她。
剛剛奔涌復(fù)仇恨意的血脈深處,那絲只有在極度虛弱時才會被她察覺到的暖流,
此刻竟異常的活躍起來,仿佛蟄伏的活物終于嗅到了期盼已久的血腥氣,
在她體內(nèi)發(fā)出一陣難以言喻的、溫?zé)崾孢m的嗡鳴。伴隨著這嗡鳴,
一股淡淡的、近乎錯覺的果木清香從她自己身上彌漫開來。就在這時!“哐當(dāng)!”“噗通!
”兩聲沉悶的巨響,如同重錘,毫無預(yù)兆地砸在蘇蔓的耳邊!
一聲來自病房那扇本就簡陋的窗戶,另一聲則更近,似乎就在她房門外不遠(yuǎn)處的走廊!
窗玻璃劇烈地震動了一下,發(fā)出近乎呻吟的吱嘎聲。與此同時,
外面走廊里猛然爆發(fā)出更大更混亂的尖叫聲、呼喊聲和東西被撞倒的稀里嘩啦聲,
嘈雜的分貝瞬間蓋過了王桂芬的驚叫,仿佛醫(yī)院突然變成了混亂的戰(zhàn)場!“天吶!
陸……陸星宇!是陸星宇??!”“救護車!救護車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沒在門口看到急救標(biāo)識??!”“他……他是翻窗?!我的媽呀!那是三樓!”“醫(yī)生!護士!
快來人救命?。∷麖臉巧喜》糠鰜砹?!暈過去了!”陸星宇?
那個紅透半邊天、粉絲無數(shù)的國民頂流偶像?翻窗?!蘇蔓腦中一片空白,
身體卻像被某種無形的直覺牽引著,猛地?fù)湎蜃约旱姆块T,一把拉開!
眼前的景象瞬間讓她僵在原地,
如同被最強勁的電流擊中——走廊里徹底亂成了一鍋滾燙的粥。推車被掀翻在地,
醫(yī)療盤摔在一邊,器具滾得到處都是。幾個小護士和護工嚇得面無人色,
正手忙腳亂地試圖圍住一個地方。就在她打開門的剎那,
包圍圈因為一人的倉皇后退而裂開了一道縫隙??p隙中,
一個穿著病號服、滿身狼狽的年輕男人正掙扎著半撐起身體。
那張即便糊著點灰塵和擦傷、在狼狽和痛苦中也依舊驚心動魄的帥臉,赫然正是陸星宇!
無數(shù)人的夢中情人,蘇蔓記憶里那個總是笑得沒心沒肺、仿佛陽光都格外眷顧的少年竹馬。
可此刻,這個陽光少年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薄唇泛著駭人的青紫,額頭上全是冷汗,
漂亮的桃花眼里布滿駭人的血絲,眼神渙散,如同溺水的瀕死之人。
他身體因劇烈的痛苦而痙攣著,每一次抽搐都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
他那骨節(jié)分明、引得千萬粉絲尖叫的手,正死死地、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
摳抓著她房門口那冰冷堅硬的門框!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呈現(xiàn)慘白的顏色,
指甲似乎都要被掰斷,鮮血混合著墻灰,沿著門框蜿蜒流下幾道刺目的紅痕。
幾乎就在蘇蔓看清他模樣的同一秒,陸星宇渙散的視線猛地凝固了!不,是鎖定了!
鎖定了推門而出的蘇蔓!4 血契覺醒那一瞬間,
他眼中爆發(fā)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光芒——那是絕望深淵中突然窺見神明降臨的光!瀕死的瘋狂!
“蔓……蔓蔓……”他喉嚨里發(fā)出破碎嘶啞的氣音,
仿佛用盡了整個生命的力量在呼喚這個名字。那雙死死摳著門框的手,猛地松開,
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決絕,朝著門口的蘇蔓,用盡最后殘存的力氣,狠狠地“爬”了過來!
是的,是爬!膝蓋磨在地面,拖出一道狼狽卻決絕的軌跡。他伸出的手臂,滿是擦傷和瘀青,
卻目標(biāo)明確,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力量,就要抓住蘇蔓的褲腳!
“嘶——”蘇蔓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倒抽一口冷氣。不是驚嚇,而是震驚!
前世陸星宇雖然也在這個醫(yī)院治他那狗仔跟蹤狂造成的輕微擦傷,但時間完全不對!
也絕無今日這般的生死一線!更遑論如此執(zhí)念地爬向自己?
體內(nèi)那股奇異的暖流在他看向自己的瞬間,猛地沸騰起來!嗡鳴聲加劇,
果木清香也變得濃郁了一絲!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的“渴望”從血脈深處瘋狂涌出——一種饑餓了許久的猛獸,
終于嗅到了最頂級獵物的味道!她還沒來得及消化這詭異的鏈接,又一個身影帶著破風(fēng)之聲,
以一種更詭異、更迅捷的姿態(tài),悍然闖入這混亂的走廊盡頭!那身影速度極快,
快到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伴隨著一陣濃烈到刺鼻的化學(xué)試劑味道撲面而來!“刷——咚!
”沒有任何減速和閃避,那身影像是瞬間移動般,狠狠地撞開了一個擋路的移動輸液架,
金屬架子發(fā)出刺耳的悲鳴飛向墻壁。人影沒有絲毫停頓,直沖蘇蔓的房門!
蘇蔓的脊背瞬間繃緊,寒意從尾椎骨直竄頭頂。那沖來的人,穿著同樣慘白的病號服,
但身形明顯比陸星宇瘦削,行動卻帶著一種超出常理的矯捷與狠厲。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
過長的額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
只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和一副……反著詭異白光的金絲邊眼鏡!是沈逸!
那個性格乖僻、極度危險、因“意外化學(xué)灼傷”剛?cè)肴市尼t(yī)院的高能物理研究所研究員!
前世里,在蘇蔓生命的最后時刻,她模糊地從林清清惡毒的炫耀中得知,這個沈逸,
似乎和顧寒夜、陸星宇一樣,患著一種極為罕見、被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判了死刑的絕癥!而她的血,
是唯一能延遲他們死亡、維持他們生機的“藥”!只是前世的他,此刻絕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沈逸的目標(biāo)極其明確!他無視了地上爬行的陸星宇,無視了混亂尖叫的人群,
鏡片后那雙被陰影遮蔽的眼睛,帶著一種瘋子般的偏執(zhí)和冰冷精確的掃描感,
如同最精密的探測儀器,直接鎖定了被驚住的蘇蔓!蘇蔓清晰地感覺到,
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剎那,體內(nèi)那股剛剛沸騰的暖流猛地一滯!
隨即如同沸騰的巖漿遭遇了極寒之霜,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混合著興奮與敵意的戰(zhàn)栗!
沈逸已經(jīng)沖到了門前!距離她不到兩米!他那藏在寬大病號服衣袖下的手驟然抬起,
蘇蔓眼尖地看到一道寒光一閃而逝——是注射器?!他要干什么?!“放開!別碰她?。?/p>
那是我的!”地上的陸星宇嘶吼出聲,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是瘋狂的占有欲,
一只手撐地想站起來,另一只手死命地抓向蘇蔓的小腿,指甲幾乎要陷進(jìn)她的皮肉。
沈逸的動作更快!他的目標(biāo)是蘇蔓的手臂!那握著注射器的手穩(wěn)定得可怕,快如閃電,
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志,狠狠扎下!千鈞一發(fā)!空氣凝固!王桂芬癱軟在地,眼神渙散,
嘴唇翕動,
語:“……還……還有誰……瘋了……全都瘋了……顧總那邊還在急救……”她口中的顧總,
顯然就是指頂樓VIP室里正被搶救著的顧寒夜。蘇蔓的心臟在胸腔里狠狠跳動了一下,
壓過所有混亂的噪音。前世那深可見骨的傷痕,那被徹底榨干利用后像破布一樣拋棄的冰冷,
如同淬毒的鋼針,在這一刻狠狠地刺進(jìn)靈魂的最深處,翻攪起灼燒靈魂的劇痛。
那痛楚是如此清晰,幾乎蓋過了被沈逸注射器指著的尖銳寒意和陸星宇指甲嵌入皮肉的火辣。
“呵……”一聲極輕、極冷的笑,從蘇蔓蒼白的唇間逸出,像冰珠滾落玉盤,
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后的奇異平靜。就是這聲笑,
讓沈逸迅如鬼魅的動作有了一瞬間不易察覺的僵滯。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刀,
似乎想剖開眼前這個女人的腦袋。就是這電光石火的間隙!蘇蔓動了!她沒有后退,
沒有尖叫,反而微微側(cè)身,以一個極其別扭卻巧妙的角度,
避開沈逸那必然落下的注射器鋒芒。她借著這一旋身的力道,穿著廉價護士布鞋的左腳,
沒有一絲猶豫,帶著積攢了所有恨意的狠絕,如同一條蓄勢已久的毒蛇猛地彈出,
狠狠地——“砰!
腳底直接印在剛剛掙扎起身、幾乎抱住了她小腿的陸星宇那張足以讓萬千少女尖叫的俊臉上!
力道之大,角度之刁鉆,帶著一股沛然的、想要碾碎什么般的戾氣。陸星宇猝不及防,
悶哼一聲,整個人如同被高速奔跑的沙袋擊中,“噗通”一聲重重摔回地面。
后腦勺磕在冰冷堅硬的水磨石地面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瞬間翻白,
劇烈咳嗽著,捂著幾乎要塌陷的鼻梁,一時半會兒竟完全失去了爬起的能力,
只剩下喉嚨里破風(fēng)箱似的嗬嗬抽氣聲。蘇蔓看都沒看腳下的“前竹馬”,借著反作用力站穩(wěn)。
冰冷的眸光如同手術(shù)刀,瞬間刮過沈逸那握著注射器、微微僵硬的手,
最后定格在他那張被眼鏡和額發(fā)遮擋的臉上。那眼神,
沒有絲毫面對“病人家屬無理取鬧”或“狂熱粉絲襲擊”時該有的驚慌失措,
只有一種淬了寒冰的、高高在上的審視與嘲弄?!霸趺??”她的聲音異常平靜,
帶著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卻清晰得足以穿透走廊里混亂的嗚咽和倒吸冷氣聲,
“沈博士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拖進(jìn)你的實驗室?像切片研究小白鼠一樣?
”她甚至還故意微微歪了下頭,視線掃過那閃著寒芒的針頭,“打算一次性抽多少?
500CC?還是直接見底?”死寂。絕對的死寂在狹長冰冷的走廊里無聲蔓延。
地上的陸星宇似乎被那一個窩心腳踢懵了,
又或者被她話里毫不掩飾的“切片”、“小白鼠”刺激到了某個關(guān)鍵認(rèn)知點,
捂著流血的鼻子,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蘇蔓,像是第一次真正認(rèn)識她。
那眼神里翻滾的情緒太過復(fù)雜,驚愕,痛苦,難以置信,
還有一絲……更深層次的、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的恐懼?
離得最近、癱在地上的護士長王桂芬,嘴巴大張著,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
她是看著蘇蔓這個“老實巴交”、“溫順軟弱”的小護士在醫(yī)院里熬了好幾年的,
陸星宇爬過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蘇蔓肯定要嚇得腿軟尖叫或者趕緊去扶人……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是那溫順的小兔子蘇蔓?一腳把當(dāng)紅頂流陸星宇踹趴下了?!
還對著另一個看起來更不好惹的危險分子……出言不遜?嘲諷?!這世界一定是瘋了!
王桂芬眼白一翻,終于徹底背過氣去。而被蘇蔓點名的沈逸,手臂依舊懸停在半空,
那支閃著寒芒的注射器針尖離蘇蔓的手臂只有不足十公分。但他沒有再前進(jìn)分毫。
金絲邊眼鏡片在慘白的頂燈下反射著刺目的光,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神,
只留下一片冰冷的、機械的、如同非人無機質(zhì)般的反光區(qū)域。他整個人像瞬間凝固的雕像,
只有握著注射器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沒有暴怒,沒有反駁,
只有一種被戳穿了最隱秘意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絕對靜默。
走廊遠(yuǎn)處圍觀的小護士和護工們已經(jīng)徹底石化,鴉雀無聲,
連急救推車的滑輪在瓷磚地上滑動的聲音都異常刺耳。時間仿佛被凍結(jié)了。
蘇蔓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那沸騰的暖流因她情緒的爆發(fā)而更加洶涌,
帶著一種奇異的掌控感。但她面上紋絲不動,維持著那副冰冷到極致的疏離模樣,
目光沒有絲毫偏移,如同最鋒利的探針,釘死在沈逸身上。沈逸僵立著,
時間仿佛被拉長成冰冷的膠質(zhì)。終于,他那只握著注射器的、青筋微凸的手,極其緩慢,
極其克制地垂落下來。沒有收起兇器,只是將那支泛著寒光的針筒和針頭,
隨意地、如同丟棄一件廢品般,垂在了身側(cè)。白色的塑料針筒管壁,在燈下滲出細(xì)密的水珠,
是他掌心汗水的痕跡。他緩緩抬起了另一只手,不是進(jìn)攻的姿態(tài)。那只手骨節(jié)修長,
指甲修剪得很短,但指腹和關(guān)節(jié)處有一些細(xì)小的陳舊傷痕和化學(xué)試劑留下的褐色斑點。
他的動作透著一種非人的冷靜,仿佛之前的疾沖與攻擊只是幻覺。蒼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