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地獄頂層A座寫字樓的七十二層,空氣似乎都比樓下稀薄幾分。
落地窗外是這座一線城市引以為傲的金融區(qū)天際線,流光溢彩,如同一個觸不可及的夢。
而對于實習生林小白來說,這里更像是一個鍍金的牢籠。她抱著一疊厚重的報告,低著頭,
快步穿行在鋪著高級灰色地毯的走廊上。高跟鞋踩在上面,悄無聲息,
如同她在這里的身份一樣,渺小且透明。今天是季度總結(jié)會,
也是她實習轉(zhuǎn)正考評的最后一天。這份報告,她熬了三個通宵才趕出來,
每一個數(shù)據(jù)都核對過不下十遍?!白岄_?!币粋€冰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不帶任何情緒。
林小白猛地抬頭,心臟漏跳一拍。陳寒川正站在她面前,身邊簇擁著幾位部門總監(jiān)。
他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卻冷若冰霜。那雙深邃的眼眸掃過來,
仿佛能將人瞬間凍結(jié)。他就是華璟集團的副總裁,一個商業(yè)世界里的傳奇,
也是所有基層員工的噩夢。林小白立刻向旁邊挪了一大步,將自己縮進墻角的陰影里,
頭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胸口。她能感覺到那道銳利的目光在她頭頂停留了兩秒,
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笆袌霾孔钚碌倪@份競品分析報告,是誰負責的?
”陳寒川沒有繼續(xù)往前走,而是停了下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安靜的辦公區(qū)。
林小白的心猛地一沉。她攥緊了懷里的文件,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市場部的王經(jīng)理立刻上前一步,臉上堆著笑:“陳總,是實習生林小白做的,
我已經(jīng)審核過了,年輕人做事很……”“很什么?很粗糙嗎?”陳寒川打斷了他,
從他手中抽出一份文件,正是林小白熬夜做的那份報告。他隨手翻到其中一頁,
指著上面的一個圖表,語氣里的寒意又加重了幾分,“這里的增長率數(shù)據(jù),
為什么只截止到上個月?星辰投資的最新一輪融資是三天前公布的,
這直接導(dǎo)致了他們合作方的股價上揚。這份所謂的‘最新’報告,在我眼里,
已經(jīng)是一堆廢紙。”周圍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白身上,有同情,
有幸災(zāi)樂禍,但更多的是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林小白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血色褪去后又變得慘白。她想解釋,是因為財務(wù)部給到的基礎(chǔ)數(shù)據(jù)就只到上個月,
她沒有權(quán)限去獲取最新的實時情報。但她知道,陳寒川從不聽解釋。在他的世界里,
只有結(jié)果?!耙粋€連信息時效性都無法保證的員工,華璟不需要。
”陳寒川將那份被她視若珍寶的報告隨手扔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
如同她被踐踏得粉碎的自尊心?!巴踅?jīng)理,人事流程你清楚?!闭f完,他不再看林小白一眼,
邁開長腿,帶著一群高管徑直走向會議室。林小白僵在原地,渾身冰冷。
她看著散落在腳邊的紙張,上面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格,都是她拼盡全力的證明。
可是在陳寒川眼里,一文不值。她想起母親臨終前拉著她的手,
囑咐她一定要在大公司出人頭地,過上好日子。這三個月的實習期,
她忍受了所有不公和刁難,就是為了這個承諾。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倔強地忍著,
不讓它掉下來。她緩緩蹲下身,一張一張地撿起那些報告。指尖觸碰到冰涼的地面,
也觸碰到了手腕上那條已故母親留下的銀質(zhì)手鏈,那一點點熟悉的涼意,
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撐。她真的要這樣灰溜溜地離開嗎?不,她不甘心。
那股深埋在心底的不服輸?shù)木髲?,在這一刻被逼到了頂點。
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哭著收拾東西滾蛋時,林小白卻擦干眼淚,將報告重新整理好,
走向了另一間無人的會議室。第 2 章|深夜加班夜色如墨,
將CBD核心區(qū)的摩天大樓染成了一座座沉默的鋼鐵孤島。晚上十一點,
七十二層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加班位還亮著燈,鍵盤的敲擊聲在空曠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林小白沒有走。她以核對數(shù)據(jù)為由,留了下來。她知道,
今天之內(nèi)不把陳寒川指出的問題修正,她就真的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被當眾羞辱的憤怒和委屈,此刻都轉(zhuǎn)化成了孤注一擲的動力。她必須證明,
她不是他說的那種“無用”的員工。她通過公共資料庫和付費的行業(yè)網(wǎng)站,
一點點地搜集星辰投資的最新動態(tài),交叉比對,重新建模。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周圍的同事陸續(xù)離開,最后,整個樓層只剩下她一個人。寂靜,開始在空氣中發(fā)酵。
只有頭頂?shù)恼彰鳠暨€亮著,將她的身影投射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
遠處的電梯時不時發(fā)出一聲低沉的“?!?,那是安保人員在夜間巡邏。除此之外,
再無其他聲響。林小白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站起身想去茶水間接杯熱水。就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見一個銀灰色的影子從陳寒川辦公室的門縫下飛快地閃過。她心中一驚,
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這可是七十二樓,保安嚴密,怎么可能會有老鼠?她定睛看去,
那邊空空如也,只有厚重的紅木門安靜地矗立著。或許是太累出現(xiàn)幻覺了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走向茶水間。然而,當她端著熱水杯回來時,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再次襲來。
她下意識地朝總裁辦公室的方向望去,這一次,她看清楚了。一只通體銀灰色的貓咪,
正蹲在陳寒川辦公室門口。它的毛色在燈光下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澤,體態(tài)優(yōu)雅,
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驚人,正直勾勾地盯著她。那不是一只普通的流浪貓。
它的品種似乎是銀漸層,價值不菲,而且神態(tài)中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林小白愣住了。
貓是怎么上來的?是誰的?她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空無一人。這只貓似乎并不怕人,
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她試探著走近幾步,那只貓沒有動,
只是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極輕微的“咕?!甭暋.斄中“拙嚯x它只有三米遠的時候,
它忽然站起身,轉(zhuǎn)身用頭輕輕蹭了一下陳寒川辦公室的密碼鎖,然后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個動作太過人性化,讓林小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貓咪見她沒有反應(yīng),竟然后腿站立,前爪在密碼鎖的按鍵上不輕不重地拍打了幾下。
雖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那個姿態(tài),分明是在模仿人類輸入密碼。林小白的心跳開始加速。
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從心底冒了出來。她想起白天陳寒川那雙冰冷的眼睛,
再看看眼前這只貓碧綠的瞳孔……不,不可能,這太瘋狂了。貓咪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它放棄了密碼鎖,走到緊閉的玻璃門前,用爪子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玻璃,
發(fā)出“叩、叩、叩”的輕響。它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林小白身上,那眼神中的催促和命令感,
竟然讓她感到了一絲熟悉的壓迫感。就在林小白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時,
那只銀漸層貓咪轉(zhuǎn)過身,用尾巴精準地指向了她辦公桌上那份被退回的報告。
第 3 章|貓咪打字尾巴,像一根精準的指揮棒,堅定地指向林小白的辦公桌。那一刻,
時間仿佛靜止了??諝庵兄皇O滤贝俚男奶暫头?wù)器機箱發(fā)出的微弱嗡鳴。
林小白的大腦一片空白。她順著貓咪尾巴的方向看去,
視線落在自己那份剛剛修改了一半的報告上。然后,
她又緩緩地將目光移回到那只銀漸層貓身上。貓咪見她終于領(lǐng)會,放下了尾巴,
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徑直走到她的辦公桌前,縱身一躍,悄無聲息地跳了上去。它繞過水杯,
避開鍵盤,最后停在亮著的顯示器前,回過頭,用那雙碧綠的眼睛再次看向她。
那眼神里沒有動物的純真或膽怯,而是充滿了復(fù)雜的人類情緒——急躁、不耐,
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助?!澳恪阆敫墒裁??”林小白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對一只貓說話。貓咪沒有理會她的問題。
它伸出自己覆蓋著柔軟肉墊的爪子,在鍵盤上遲疑地、笨拙地按了下去。屏幕上,
光標閃爍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字母?!綜】林小白的瞳孔猛地收縮。緊接著,是第二個,
第三個……貓爪的動作很慢,顯然對這種操作極其不適應(yīng),但每一次落下都異常精準。
【H】【E】【N】四個字母拼在一起,像一道驚雷在林小白的腦海中炸響。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背后的隔斷上,發(fā)出一聲悶響。是“陳”的拼音。
貓咪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積蓄力量,然后繼續(xù)用同樣的方式,敲出了第二個字的拼音。
H】【U】【A】【N】【CHEN HANCHUAN】當最后一個字母出現(xiàn)在屏幕上時,
林小白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瞬間崩塌了。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尖叫出聲。
眼前這只儀態(tài)高貴的銀漸層,這只會打字的貓……是她的頂頭上司,
那個冷酷無情、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的陳寒川?這怎么可能!
這比任何恐怖片都要來得荒誕和驚悚。她想到了某種惡作GAME,
也許是某個同事在遠程操控她的電腦?她立刻檢查電腦的連接線和狀態(tài)欄,沒有任何異常。
那么,是這只貓體內(nèi)被植入了什么奇怪的裝置?貓咪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它打完字后,
疲憊地趴了下來,但目光依然銳利。它抬起一只前爪,指了指屏幕上的名字,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那個動作所表達的含義,再清晰不過?!疚?,就是陳寒川。
】林小白的大腦徹底宕機了。她扶著辦公隔斷,緩緩滑坐到地上,感覺手腳冰涼,呼吸困難。
白天那個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男人,此刻變成了一只毛茸茸的、需要仰視她的小動物。
這種身份的巨大反差帶來的沖擊力,讓她一時間無法思考。
恐懼、荒謬、震驚……各種情緒在她心中交織翻滾。但在這片混亂的盡頭,
一個微小而黑暗的念頭,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那個曾經(jīng)主宰她職場命運的男人,現(xiàn)在,
似乎……落在了她的手里?貓咪見她久久沒有反應(yīng),再次抬起爪子,
在鍵盤上敲下了一行更讓她心驚肉跳的字:“幫我,這是命令。
”第 4 章|初次對話“幫我,這是命令?!辨I盤敲出的冰冷字符,
帶著一種與貓咪可愛外表截然相反的、不容置疑的霸道。這熟悉的語氣,
瞬間將林小白從極度的震驚中拉回了現(xiàn)實。沒錯,這就是陳寒川。即使變成了貓,
他骨子里的那種頤指氣使也絲毫未變。林小白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恐懼和荒誕感正在慢慢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鎮(zhèn)定。她走到辦公桌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鍵盤旁的銀漸層貓。眼前的“他”,身形嬌小,毛茸茸的一團,
碧綠色的眼眸中映出她模糊的身影。曾經(jīng)讓她不敢直視的男人,
現(xiàn)在只需要她一伸手就能完全掌控。這種權(quán)力關(guān)系的驚天逆轉(zhuǎn),讓她原本的敬畏之心,
開始悄然動搖?!澳恪娴氖顷惪??”她試探性地問道,聲音依舊有些干澀。貓咪——不,
是陳寒川——不耐煩地用尾巴掃了一下桌面,然后伸出爪子,艱難地敲擊鍵盤。
這次他學聰明了,只敲關(guān)鍵詞?!緩U話?!苛中“祝骸啊阍趺磿兂蛇@樣?
”陳寒川的動作停頓了很久,似乎這個問題觸及了核心。良久,他才慢慢敲出幾個字。
【藥劑。意外。】藥劑?林小白立刻聯(lián)想到了新聞里那些關(guān)于非法生物科技研究的報道。
難道陳寒川是某種實驗的受害者?“什么藥劑?有解藥嗎?會持續(xù)多久?”她一連串地發(fā)問。
鍵盤敲擊聲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明顯的疲憊和虛弱?!拘螒B(tài)轉(zhuǎn)換血清。時限六個月。
解藥……需要原始樣本?!苛鶄€月!林小白心中一凜。這意味著,如果找不到解藥,
她的上司就要當六個月的貓?更可怕的是,他提到了原始樣本,
這暗示著解藥的獲取極其困難??粗猛赀@幾個字后就趴著一動不動,
似乎消耗了巨大的精力,林小白意識到,他現(xiàn)在非常虛弱?!澳忝钗?guī)湍悖彼聊蹋?/p>
終于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的眼睛,“可我為什么要幫你?陳總,你今天下午剛把我‘開除’,
還說華璟不需要我這種‘無用’的員工?!彼桃饧又亓恕盁o用”兩個字。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意。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敢于這樣對陳寒C川說話。陳寒川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他緩緩抬起頭,
碧綠的瞳孔里閃過一絲屈辱和憤怒,但最終,這些情緒都被更深沉的理智壓了下去。
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不允許他發(fā)怒。他沉默地看了她很久,然后重新抬起爪子,
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敲道。【留下。轉(zhuǎn)正。職位。薪水。你開條件?!靠吹竭@行字,
林小白的心臟不爭氣地加速跳動。這無疑是巨大的誘惑。她所求的,不就是留下來,
證明自己嗎?現(xiàn)在,這個機會就擺在眼前,以一種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她看著眼前的陳寒川,
他保留了全部的智慧和記憶,卻被禁錮在這副弱小的軀殼里。他無法說話,行動不便,
甚至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問題。而她,林小白,這個他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實習生,
成了他與人類世界溝通的唯一橋梁。主動權(quán),第一次握在了她的手里?!昂茫彼c點頭,
壓下心中的波瀾,“我?guī)湍?。但不是因為你的命令,也不是為了你的條件。
是因為……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落到這種境地?!彼o自己找了一個高尚的理由,但她知道,
內(nèi)心深處,她更想看看這場荒誕大戲?qū)⑷绾问請觥!澳敲矗惪?,”她彎下腰,與他平視,
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我們現(xiàn)在,算是合作關(guān)系了?”陳寒川疲憊地閉上眼,
輕輕“喵”了一聲,那聲音里充滿了復(fù)雜的意味,既像是妥協(xié),也像是一個全新游戲的開始。
第 5 章|職場小勝第二天清晨,當林小白頂著兩個黑眼圈,
拎著一個巨大的貓包走進華璟集團大樓時,感覺自己像個即將上戰(zhàn)場的間諜。貓包里,
陳寒川正安靜地趴著,偶爾從透氣網(wǎng)里投來一道銳利的目光,
仿佛在提醒她不要露出任何破綻。昨晚,他們達成了脆弱的“合作協(xié)議”。
她負責照顧他的“貓身”,并作為他在公司的“代理人”,而他則利用自己的商業(yè)頭腦,
指導(dǎo)她工作。為了掩人耳目,她只能謊稱這是自己新養(yǎng)的寵物,
因為分離焦慮才不得不帶到公司。所幸,她的工位在角落,暫時沒人注意到這個奇怪的貓包。
上午的部門例會,氣氛壓抑。陳寒川的缺席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
王經(jīng)理宣布陳總因為“突發(fā)急病”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具體回歸日期待定。
這個消息在辦公室里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而林小白,則被王經(jīng)理叫到了辦公室。
他看著她的表情十分復(fù)雜,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說:“陳總那邊打過招呼了,
說昨天的事是個誤會。你的實習期……暫時延長一個月,看后續(xù)表現(xiàn)?!绷中“仔闹辛巳唬?/p>
這是陳寒川的第一個行動。她平靜地接受了安排,回到座位上,
感受著周圍同事投來的既嫉妒又疑惑的目光。真正的考驗很快到來。下午,
王經(jīng)理將一份關(guān)于主要競爭對手“星辰投資”的緊急分析任務(wù)丟給了市場部。
星辰投資最近動作頻頻,高層急需一份精準的動向預(yù)判報告,明天一早就要。
這正是昨天陳寒川“開除”她的那個項目的延續(xù)。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沒人敢接。
“我來吧?!痹诒娙梭@訝的目光中,林小白站了出來。她抱著筆記本電腦和一堆資料,
找了個借口躲進了空無一人的茶水間,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貓包的拉鏈。“陳總,
”她壓低聲音,“星辰投資的案子,你怎么看?”陳寒川從貓包里探出頭,
碧綠的眼睛掃過電腦屏幕上的資料。他沒有像昨天那樣費力地打字,而是用爪子,
精準地在屏幕上的一行小字上點了點。
那是一條關(guān)于星辰投資近期在海外收購了一家不起眼的物流公司的報道。
這條新聞混雜在大量真真假假的商業(yè)信息中,毫不起眼。“物流公司?”林小白不解,
“這和他們的主營業(yè)務(wù)有什么關(guān)系?”陳寒川又用爪子敲了敲桌子,
然后指向了另一份資料里華璟集團正在競標的一個城東大型倉儲物流中心項目。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林小白的腦海。她瞬間明白了。
星辰投資明面上在金融市場與華璟激烈博弈,但暗地里,
他們真正的目標可能是華璟集團一直視為囊中之物的實體產(chǎn)業(yè)鏈!收購海外物流公司,
是為了打通國際渠道,而國內(nèi)的節(jié)點,就是這個倉儲中心。這是一步聲東擊西的妙棋。
如果沒有陳寒川的提示,任何分析師都只會把目光聚焦在金融數(shù)據(jù)上,
絕不會把這兩件看似無關(guān)的事聯(lián)系起來。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迅速回到座位,
以這個全新的角度重構(gòu)了整篇報告。她不僅指出了星辰投資的潛在戰(zhàn)略意圖,
還大膽預(yù)測了他們下一步可能會接觸的國內(nèi)合作伙伴。當她將這份報告提交上去時,
王經(jīng)理的表情從最初的敷衍,變?yōu)榱苏痼@,最后是難以置信的贊賞?!靶“祝?/p>
這個……這個思路……你是怎么想到的?”“只是……多看了一些被忽略的資料,
做了一些大膽的猜測?!绷中“坠首麈?zhèn)定地回答,但緊握的拳心已經(jīng)全是汗。
這次小小的勝利,讓她第一次在公司里獲得了真正的、正面的關(guān)注。但她也注意到,
當她抱著貓包離開公司時,大廈門口的一個監(jiān)控攝像頭,似乎不合常理地轉(zhuǎn)動了一下,
鏡頭正對著她的方向。第二天一早,董事長華天明的秘書親自來到市場部,
點名要林小白帶著她的分析報告,去頂層辦公室一趟。第 6 章|危機降臨七十三層,
頂層董事長辦公室。這里的裝潢與樓下陳寒川的現(xiàn)代極簡風格截然不同,沉穩(wěn)的紅木家具,
墻上掛著名家字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茶香與歲月沉淀下來的威嚴。
林小白拘謹?shù)卣驹谵k公桌前,連呼吸都放輕了。坐在她對面的,便是華璟集團的定海神針,
董事長華天明。他年過六旬,頭發(fā)已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鑠,一雙眼睛看似溫和,
實則藏著洞察一切的銳利。他就是陳寒川的叔父,
那個將華璟這艘商業(yè)巨輪一手推向輝煌的掌舵人?!傲中〗悖槐鼐o張。
”華天明親自為她倒了一杯茶,動作從容,“你的那份報告,我看了。很有意思的角度。
”“謝謝董事長,我只是做了一些自己不成熟的推測……”林小白連忙欠身。
“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華天明打量著她,目光中帶著探究,“我只是好奇,
全公司那么多資深分析師都忽略了那家海外物流公司,
你是怎么把它和我們的倉儲項目聯(lián)系起來的?”林小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后背瞬間滲出一層薄汗。她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
昨晚和貓包里的“顧問”已經(jīng)演練過標準答案。“我……我只是覺得,
商業(yè)競爭不能只看表面,任何反常的舉動背后都可能有深意。
我查了星辰投資總裁李雅琪的履歷,她早期在海外做并購時,就用過類似的障眼法。
所以就……”她話還沒說完,華天明的私人秘書神色慌張地敲門進來,
甚至忘了常規(guī)的通報禮儀?!岸麻L,出事了!”秘書將一個平板電腦遞到華天明面前,
語氣急促,“星辰投資剛剛通過海外渠道發(fā)布了一份針對我們的股權(quán)收購意向書,同時,
國內(nèi)十幾家主流財經(jīng)媒體,
同時發(fā)布了對我們集團內(nèi)部管理混亂、核心高管‘病休’的負面報道!”轟——!
這個消息像一枚炸彈,在安靜的辦公室里炸開。林小白的腦袋也嗡的一聲。
她報告里的“推測”竟然一語成讖,而且對方的攻勢比預(yù)想中來得更快、更猛烈!
華天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迅速瀏覽著屏幕上的新聞,
那些標題觸目驚心:“華璟副總病危?權(quán)力真空引發(fā)內(nèi)部動蕩!”“星辰投資意向收購,
劍指華璟控制權(quán)!”很顯然,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輿論戰(zhàn)與資本戰(zhàn)的閃電突襲。
“通知公關(guān)部,立刻啟動緊急預(yù)案。法務(wù)部,研究這份意向書的漏洞。所有部門總監(jiān),
十分鐘后到大會議室開會!”華天明的反應(yīng)極快,一條條指令清晰地發(fā)出,瞬間穩(wěn)住了陣腳。
秘書領(lǐng)命而去,辦公室里再次只剩下他和林小白。氣氛,卻已天差地別?!傲中〗?,
”華天明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她身上,但這次,探究變成了審視,“你似乎……又說中了。
”林小白只覺得口干舌燥,她放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攥著,手腕上的銀質(zhì)手鏈硌得皮膚生疼。
她知道,此刻自己已經(jīng)從一個“有想法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可能知曉內(nèi)情”的嫌疑人。
危機全面爆發(fā),而華璟集團最鋒利的劍——陳寒川,卻不在。
整個高層都陷入了一種群龍無首的慌亂中。她能想象到,
大會議室里那些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總監(jiān)們,此刻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她必須立刻把情況告訴陳寒川。“董事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你留一下。
”華天明叫住了她,“等下的會,你旁聽?!绷中“椎男拿偷匾惶?。她明白,
這既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監(jiān)視。她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跟在華天明身后,
走向了風暴的中心。而在她隨身的挎包里,那個裝著陳寒川的貓包,仿佛有千斤重。
在一片混亂的會議室里,林小白的手機在桌下悄悄亮起,
屏幕上是她剛剛發(fā)給“小貓咪”的信息:我們被突襲了,怎么辦?
第 7 章|代理出戰(zhàn)談判地點定在了一家中立的五星級酒店頂層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景觀,但房間內(nèi)的氣氛卻冰冷得像是凝固了。
林小白坐在長條會議桌的一側(cè),感覺自己像個誤入巨人國的小人。她的對面,
就是星辰投資的總裁,李雅琪。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高級定制西裝,妝容精致,氣場全開。
她身后站著的,是星辰最頂尖的法務(wù)與分析師團隊,每個人都像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
眼神銳利。這位美艷的商界女王,正是傳聞中陳寒川的前未婚妻,此刻,
她看著華璟這邊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侵略性。而華璟這邊,
派出的團隊讓李雅琪都有些始料未及。王經(jīng)理作為名義上的負責人,坐立不安,
另外兩名高管則一臉凝重。而最讓人費解的,
是坐在他們中間的林小白——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實習生。
這是陳寒川通過手機打字下達的指令:讓林小白作為“技術(shù)顧問”出席,只需多聽、多問,
拖延時間,記錄下對方的每一個微表情和語言漏洞。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策略,
把一個新人推向了最前線。“看來華璟集團是真的無人可用了,”李雅琪首先打破了沉默,
她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目光輕蔑地掃過林小白,“派一個實習生來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談,
是想表達對我們的不屑,還是貴公司已經(jīng)到了需要小朋友來撐門面的地步?
”尖銳的嘲諷讓王經(jīng)理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林小白的手心全是汗,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想起昨晚在公寓里,
那只銀漸層貓用爪子在她電腦上敲下的一段話:“李雅琪的優(yōu)點是果決,缺點是傲慢。
她喜歡速戰(zhàn)速決,最討厭被拖慢節(jié)奏。用你的身份去提問,用新人的無知作為武器,打亂她。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迎上李雅琪的目光,
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屬于職場新人的膽怯和困惑:“李總,您好。
我……我確實有很多地方不懂。比如,貴方的意向書里提到,
愿意以溢價百分之十五的價格收購我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附加條款里卻要求,
我們必須在一個月內(nèi)剝離旗下所有的物流倉儲業(yè)務(wù)。我不太明白,這個價格評估,
是否已經(jīng)將這部分資產(chǎn)的未來增值空間計算在內(nèi)了呢?”這個問題,看似天真,卻直擊要害。
李雅琪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她準備好的一套高壓說辭,
被這個“初級問題”硬生生打斷了。她身后的分析師立刻上前,準備解釋復(fù)雜的計算模型。
“還有,”林小白繼續(xù)追問,語氣誠懇,“我們公司內(nèi)部評估,
城東倉儲項目的遠期回報率預(yù)估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如果現(xiàn)在剝離,
對我們的股東來說似乎不太公平。您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星辰投資對這部分業(yè)務(wù)如此……嗯,
或者說,為什么認定它會拖累我們的整體估值呢?我剛?cè)胄?,不太懂這些資本運作的邏輯。
”她將自己放在了一個極低的位置,每一個問題都以“我不懂”“我想學習”作為開場白,
但每一個問題都像一顆顆小石子,精準地投進了星辰投資準備好的平靜湖面,
激起一圈圈漣漪,讓他們不得不停下來解釋和澄清。談判的節(jié)奏,
就這樣被一個“實習生”的“十萬個為什么”給徹底打亂了。李雅琪的臉色漸漸變得不耐煩,
她原本計劃在半小時內(nèi)結(jié)束的施壓,被硬生生拖到了一個半小時?!皦蛄?。
”李雅琪終于失去了耐心,她冷冷地看著林小白,“你沒有資格在這里提問。
讓能做主的人來和我談?!闭娴膲毫涿娑鴣?。王經(jīng)理等人已經(jīng)有些扛不住了。
林小白卻在此時站了起來,
對著李雅琪微微鞠了一躬:“非常感謝李總和各位老師的耐心解答,我學到了很多。
您剛才提到的所有觀點,我們都詳細記錄了。作為實習生,
我的任務(wù)就是將最全面的信息帶回公司,供我們的高層決策。我想,
這正是我們今天會談的目的,不是嗎?”她不卑不亢,一番話將自己的“代理”身份合理化,
也四兩撥千斤地將李雅琪的怒火化解于無形。會議最終在一種微妙的僵持中結(jié)束。
華璟雖然沒有占到任何便宜,但也成功地拖延了時間,
沒有在對方的突襲下做出任何錯誤的承諾。這,本身就是一場勝利。
林小白跟著團隊走出會議室,雙腿還在微微發(fā)顫。但當她回頭時,
卻看到李雅琪正站在套房門口,目光銳利地盯著她的背影,那眼神中,
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真正的審視與懷疑。酒店的地下車庫,李雅琪坐進車里,
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方向明,你給我的資料似乎不全,陳寒川身邊,
多了一個有趣的小棋子?!钡?8 章|幕后指導(dǎo)晚上九點,林小白的出租屋。
這里與白天的金領(lǐng)世界宛如兩個次元??臻g不大,但被她收拾得干凈溫馨。此刻,
公寓的地板上鋪滿了從公司帶回來的文件和打印資料,儼然成了一個臨時的作戰(zhàn)指揮室。
林小白跪坐在地板上,正在向她的“貓咪顧問”復(fù)盤白天的談判?!啊詈螅?/p>
李雅琪的表情非常難看。我覺得我應(yīng)該是……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wù)?”她有些不確定地問。
銀漸層貓,也就是陳寒川,正端坐在她的筆記本電腦旁。他聽完林小白的敘述,
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咕嚕聲,算是表示肯定。然后,他伸出前爪,
在觸摸板上靈活地滑動了幾下,調(diào)出了一個加密文檔。這是他們昨晚建立起來的工作模式。
由于用爪子打字效率太低,他們約定,由林小白負責信息輸入和語言溝通,
陳寒川則負責核心的戰(zhàn)略思考與決策,通過操作電腦、特定動作和聲音來傳遞信息?!斑?。
”(意思是“做得不錯?!保╆惡ń辛艘宦?,然后用爪子在屏幕上李雅琪的照片上拍了拍,
又劃向了旁邊一個文件夾。林小白立刻會意,點開了那個文件夾。
里面是陳寒川早就整理好的,關(guān)于李雅琪的所有資料,從她主導(dǎo)的經(jīng)典商戰(zhàn)案例,
到她的行事風格,甚至是一些很少有人知道的個人習慣?!澳闶钦f,要更深入地研究她?
”“喵。”(對。)陳寒川跳下電腦桌,走到鋪開的文件中,
精準地用鼻子蹭了蹭其中一份關(guān)于星辰投資財務(wù)結(jié)構(gòu)的文件。林小白將文件拿起,
借著臺燈的光仔細看去。這是一種折磨,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學習。在陳寒川的“指導(dǎo)”下,
她被迫以一種她從未企及的高度去審視整個棋局。過去三個月在公司學的,
遠不如這幾天的信息風暴來得猛烈。他教她如何從一份枯燥的財報中,
看出資本流動的暗語;教她如何從對手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里,捕捉到對方的真實意圖。
這種填鴨式的精英教育,讓她痛并快樂著。工作進行到深夜,林小白泡了兩杯速溶咖啡,
一杯給自己,一杯……習慣性地放在了桌邊,然后才想起她的“導(dǎo)師”現(xiàn)在不能喝。
她苦笑了一下,看向趴在文件上養(yǎng)神的陳寒川。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給他的銀色皮毛鍍上了一層柔光。他睡著的樣子,就像一只真正的、無害的寵物貓,
蜷縮成一團,呼吸平穩(wěn)。這一刻,他不是那個冷酷的霸總,只是一個……落難的靈魂。然而,
這種平靜很快被打破。陳寒川似乎做了一個噩夢,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
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叫聲。他猛地驚醒,一雙碧綠的眼睛在黑暗中充滿了驚恐和迷茫。
“陳總?你怎么了?”林小白擔憂地湊過去。陳寒川喘著粗氣,他環(huán)顧四周,
似乎一時間無法分清自己身在何處,自己……是什么。他想站起來,卻因為動作過猛,
一爪子掃到了桌邊的水杯。“啪啦!”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水濺得到處都是。
這聲脆響,似乎也擊碎了陳寒川一直以來強撐的鎮(zhèn)定。他僵在原地,
看著自己那只毛茸茸的、闖了禍的爪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深刻的無力感和暴躁。他想發(fā)怒,
想咆哮,想用雷霆手段掌控一切,但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
只是發(fā)出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喵嗚”聲。這種巨大的落差,幾乎將他的理智摧垮。
林小白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一酸。她沒有去管地上的狼藉,而是伸出手,
輕輕地、試探性地放在了陳寒川的背上,順著他的毛發(fā)安撫著?!皼]關(guān)系,”她的聲音很輕,
“沒事的,有我呢?!标惡ǖ纳眢w起初是僵硬的,充滿了抗拒。
但在她一下又一下輕柔的撫摸中,他緊繃的肌肉,似乎慢慢地放松了下來。他抬起頭,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被他視若螻蟻的女孩。在無邊的黑暗和絕望中,她,
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許久之后,陳寒川在她手心下平靜下來,然后走到電腦前,
敲下了一行字:“明天,去執(zhí)行B計劃,是時候讓他們感到疼了。
”第 9 章|初露鋒芒華璟集團,第四十二層,大會議室。
氣氛比上一次危機爆發(fā)時更加凝重。林小白站在投影幕布前,
身后是她和陳寒川熬了一整夜做出的“B計劃”PPT。臺下,
坐著以華天明為首的全體高層?!啊?,我的建議是,
我們不必在股權(quán)問題上與星辰投資繼續(xù)糾纏。他們想要制造輿論,我們就將計就計,
主動向市場釋放一個信號——華璟集團正在考慮引入戰(zhàn)略投資者,以優(yōu)化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
并加速向新能源物流領(lǐng)域的轉(zhuǎn)型?!绷中“椎穆曇羟逦练€(wěn),
與她實習生的身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的話一說完,臺下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胡鬧!”一位資深副總拍了桌子,“主動引入戰(zhàn)略投資?這不等于引狼入室嗎?
而且還對外宣稱轉(zhuǎn)型,我們現(xiàn)在哪有這個精力!”“沒錯,這是在動搖我們的軍心!
我們應(yīng)該做的是強力反擊,而不是自亂陣腳!”質(zhì)疑聲浪撲面而來。
林小白的掌心捏著遙控筆,指尖冰涼,但她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這些反應(yīng),
全在陳寒川的預(yù)料之中?!案魑唬彼岣吡艘袅?,目光直視那位副總,“請問,
我們現(xiàn)在反擊的‘彈藥’是什么?是澄清一份連我們自己都搞不清原因的‘病休’通知,
還是用我們捉襟見肘的現(xiàn)金流去和星辰打一場毫無勝算的輿論戰(zhàn)?”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的話,雖然刺耳,卻句句屬實。她繼續(xù)說道:“星辰的目的,是想通過制造恐慌,
壓低我們的股價,從而實現(xiàn)低成本收購。我們越是激烈反抗,
市場就越會認為我們內(nèi)部出了大問題。但如果我們主動‘示弱’,擺出開放合作的姿態(tài),
反而會讓他們的拳頭打在棉花上。這不僅能穩(wěn)定住大部分投資者的情緒,
還能將選擇權(quán)重新奪回到我們自己手里。我們甚至可以借此機會,
接觸一些真正對我們友好的資本,徹底打亂李雅琪的節(jié)奏。”一番話說完,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林小白。她的這番見解,老練、毒辣,
充滿了合縱連橫的權(quán)謀色彩,完全不像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能說出來的。
華天明一直沒有說話,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目光深沉地看著臺上的林小白。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這個計劃,很大膽。但,值得一試?!彼诲N定音,
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他看著林小白:“這件事,由你來牽頭,市場部和公關(guān)部全力配合。
”在獲得了最高授權(quán)后,林小白立刻行動起來。她領(lǐng)導(dǎo)著一個臨時組建的小團隊,
在陳寒川的遠程“遙控”下,
精準地向幾家特定的財經(jīng)媒體“泄露”了華璟“正在考慮引入戰(zhàn)略投資”的消息。消息一出,
市場嘩然。華璟集團的股價在短暫下跌后,竟然奇跡般地穩(wěn)住了,甚至有小幅回升。
因為“引入戰(zhàn)投”這個概念,給了市場巨大的想象空間。星辰投資的惡意收購,
瞬間從一場必勝的突襲,變成了一場可能為他人做嫁衣的尷尬戲碼。這個漂亮的反擊,
讓林小白在公司內(nèi)部聲名鵲起。同事們看她的眼神,從最初的鄙夷和嫉妒,
變成了敬畏和好奇。她不再是那個可以被隨意欺負的實習生,
而是董事長親自授權(quán)的項目負責人。然而,巨大的成功也帶來了更深的陰影。夜里,
星辰投資總部,總裁辦公室內(nèi)。李雅琪看著屏幕上華璟集團V字反轉(zhuǎn)的股價曲線,
端著紅酒杯的手微微收緊?!斑@個林小白……”她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她的打法,太像了……太像陳寒川了。”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接通,
李雅琪冷冷地說道:“給我查清楚林小白這三個月的所有動向,特別是她和陳寒川之間,
到底有沒有除了上下級之外的……任何聯(lián)系。
”第 10 章|身份升級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再次為林小白打開。這一次,
迎接她的不再是試探,而是一種近乎審判的威壓。華天明正站在一幅氣勢磅礴的山水畫前,
負手而立。他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來:“小白,你知道兵法里,有一種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