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結(jié)婚兩年。我從未懷疑過秦墨。直到那個深夜，我發(fā)現(xiàn)他的車里藏著一個人。
那天凌晨三點，我被噩夢驚醒。習(xí)慣性地伸手摸向身邊，床鋪冰涼。秦墨又不在。
最近一個月，他總是深夜外出。問他去哪里，他總說公司有事。
可他從不告訴我具體做什么工作。我披上外套走到窗邊。樓下停車位空著，
他的黑色轎車不見了。心中涌起不安。我拿起手機撥打他的號碼。"對不起，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十次了。次日早晨，秦墨回來了。
他臉色疲憊，眼中帶著我從未見過的陰郁。衣服上還沾著泥土。"你昨晚去哪了？"我問。
"工作。"他簡單回答，徑直走向浴室。我盯著他留在地板上的腳印。那不是普通的泥土，
里面還混著碎石子，像是工地上的。秦墨洗澡時，我偷偷檢查了他的外套。
口袋里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晚上十點，老地方。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字跡陌生，但紙張很新。他從浴室出來時，我已經(jīng)重新躺在床上。他以為我睡著了，
輕聲接了個電話。"事情辦得怎么樣？""明白，我會處理干凈的。""放心，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他在說我？我閉著眼，心跳如鼓。秦墨說話時的語氣，
冷得像陌生人。白天，我無法集中精神工作。在圖書館整理書籍時，
腦海里反復(fù)回想著那通電話。"她什么都不知道。"這句話像針一樣扎著我的心。
同事小李走過來："林雨，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搖搖頭："沒事，
就是沒睡好。""要不要早點回家休息？"我點點頭，請了半天假?；氐郊?，秦墨還沒回來。
我站在他的書房門口，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推開了門。書桌上很整潔，
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但當我打開抽屜時，發(fā)現(xiàn)了一樣?xùn)|西。一把鑰匙。很古老的樣式，
不像是現(xiàn)在的房門鑰匙。鑰匙上系著一個小紙條："103號。"103號是什么？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我趕緊把鑰匙放回原處，沖出書房。秦墨上樓時，
我正在廚房做飯。表面上一切正常，但我的手在顫抖。"今晚我又要出去一趟。"他說。
"什么時候回來？""不確定，你別等我了。"吃飯時，我們都很安靜。他不時看向窗外，
似乎在等什么。晚上九點半，秦墨起身準備出門。這次我做了決定。我要跟蹤他。
等他的車離開小區(qū)，我立刻打車跟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很可靠。"師傅，
幫我跟著前面那輛黑色轎車，但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司機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姑娘，
懷疑老公出軌？"我沒有回答。一路上，秦墨的車開得很慢，像是在確認沒有人跟蹤。
我們跟了將近一個小時，最終來到了城郊的一片廢棄廠區(qū)。"姑娘，前面不安全，
我不能再跟了。"司機說。我付了車費，讓他在路口等我。月光下，那片廠區(qū)陰森恐怖。
幾棟廢棄的廠房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詭異。秦墨的車停在其中一棟廠房前。
我躲在遠處的廢料堆后，觀察著。很快，又有幾輛車陸續(xù)開來。從車上下來五六個人，
都是男性。他們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什么。其中一個人走向廠房，用鑰匙打開了門。
那鑰匙，和我在秦墨書房看到的一模一樣。所有人都進入了廠房。我等了幾分鐘，
小心翼翼地靠近。廠房的窗戶大多被木板封死，但有一扇窗戶的木板有條縫隙。我踮起腳尖，
從縫隙往里看。里面點著幾支蠟燭，光線昏暗。那些人圍成一個圓圈，中間似乎有什么東西。
我努力看清楚，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圓圈中間，是一具尸體。2尸體。真的是尸體。
我用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雙腿軟得幾乎要跌倒。透過縫隙，
我看到那些人正在討論著什么。秦墨站在最邊緣，表情嚴肅。
其中一個戴帽子的男人似乎是頭目，他指著地上的尸體說著什么。雖然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
但從他們的手勢和表情看，這絕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敢再看下去，悄悄退了回去。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一條短信。發(fā)信人：趙曉敏。趙曉敏是我的閨蜜，
也是我唯一的知心朋友。但奇怪的是，她這個月都沒有聯(lián)系過我。
短信內(nèi)容只有一個字："救。"我立刻回撥過去，但電話無法接通。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趙曉敏出事了嗎？我不敢再待在這里，趕緊往回走。剛走到廢料堆邊，
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有人出來了。我趕緊躲到廢料堆后面，屏住呼吸。
透過廢鐵皮的縫隙，我看到一個人影走了出來。是秦墨。他點燃一支煙，站在廠房門口抽著。
月光照在他臉上，那表情冷漠得讓我害怕。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嗎？
幾分鐘后，他掐滅煙頭，重新走進廠房。我趁機逃離了那里。回到路口，
出租車司機還在等我。"姑娘，怎么樣？"我上車后，渾身都在發(fā)抖。"師傅，快走，快走。
"一路上我都在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切。尸體，神秘聚會，還有趙曉敏的求救短信。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氐郊?，我坐在客廳里等秦墨回來。時鐘指向凌晨兩點，他推門而入。
"你怎么還沒睡？"他問。"睡不著。"我盯著他的眼睛，"你去哪里了？"他脫下外套，
又是那身泥土的味道。"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管。""秦墨。"我站起身，
"我們結(jié)婚兩年了，你從來不告訴我你的具體工作是什么。"他停下動作，轉(zhuǎn)身看著我。
那眼神中有我看不懂的東西。"林雨，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為什么？
""為了保護你。"保護我？從什么保護我？"如果你真的想保護我，就不應(yīng)該對我撒謊。
"我說。他走過來，想要抱我。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你在害怕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受傷。"我不知道。"我誠實地回答。這一夜，我們分床睡了。
這是結(jié)婚以來的第一次。第二天早上，秦墨出門前留下一張紙條："晚上有個應(yīng)酬，
可能會很晚回來。你早點休息。"應(yīng)酬？還是去那個廢棄廠房？我請了一天假，
決定去找趙曉敏。她昨晚的短信太奇怪了，我必須確認她是否安全。
趙曉敏住在城市另一邊的公寓里。我按了門鈴，沒有回應(yīng)。問鄰居，
說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她了。用備用鑰匙打開她的房門，里面一片凌亂。
沙發(fā)上的抱枕散落在地，茶幾上的杯子還沒來得及收拾。看起來像是匆忙離開的樣子。
我在她的臥室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日記本。翻開最后幾頁，
上面記錄著："3月15日：今天收到一個奇怪的電話，說有人想見我。
""3月16日：他們說知道我父親當年的事情。""3月17日：我不能再逃避了，
必須面對真相。""3月18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
請記住一個地址：東郊廢棄廠區(qū)103號廠房。"103號廠房。
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個地方。而且，趙曉敏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什么叫"當年的事情"？我拍下了日記的照片，然后趕緊離開了她的公寓。在樓下，
我遇到了趙曉敏的鄰居王阿姨。"小林，你是來找曉敏的嗎？""是的，王阿姨，
您最近見過她嗎？""三天前見過，那天她看起來很緊張，說要出遠門幾天。
""她有沒有說去哪里？""沒有，不過我看到她和一個男人一起離開的。
""什么樣的男人？""三十多歲，長得挺英俊的，就是眼神有點冷。"我的心一沉。
王阿姨描述的，聽起來很像秦墨?；丶业穆飞?，我一直在想這一切的關(guān)聯(lián)。趙曉敏失蹤了。
她留下的線索指向103號廠房。而秦墨，很可能就是最后見過她的人。如果真是這樣，
那我嫁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晚上八點，秦墨又要出門了。這次我沒有阻攔，
但我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等他離開后，我立刻行動。這次我要進入那個廠房，找到趙曉敏。
不管那里有多危險，我都要知道真相。3這次我準備得更充分。
手電筒、胡椒噴霧、還有一把小水果刀。雖然這些東西在真正的危險面前可能毫無作用，
但至少能給我一些心理安慰。九點半，我再次來到廢棄廠區(qū)。今晚比昨晚更加安靜，
沒有看到其他車輛。只有秦墨的黑色轎車孤零零地停在103號廠房前。我繞到廠房后面，
尋找其他入口。在建筑物側(cè)面，我發(fā)現(xiàn)了一扇小門。門鎖已經(jīng)生銹，用力推了幾下，
竟然打開了。里面一片漆黑。我打開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廠房很大，
里面堆放著一些廢棄的機器設(shè)備。我沿著墻壁慢慢前進，尋找昨晚看到的那個房間。突然，
前方傳來說話聲。我趕緊關(guān)閉手電筒，摸黑前進。聲音越來越清晰，我聽出了秦墨的聲音。
"時間不多了，必須抓緊。"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她還是不肯說實話。
""再給她一點時間考慮。""如果她一直不開口怎么辦？
""那就只能......"后面的話我沒聽清，但光是聽到這些，就足以讓我毛骨悚然。
她？他們說的是誰？是趙曉敏嗎？我繼續(xù)向前，終于找到了昨晚看到的那個房間。透過門縫，
我看到里面點著幾支蠟燭。但這次不是圍成圓圈，而是照亮著墻角的一個人。
那個人被綁在椅子上，頭發(fā)凌亂。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刻，我?guī)缀踅谐雎晛?。是趙曉敏。
她還活著，但看起來很虛弱。臉上有淤青，衣服也破破爛爛的。房間里有三個男人，
其中一個是秦墨。另外兩個我不認識，但看起來都不是善類。"趙曉敏，
你父親當年把東西藏在哪里？"其中一個男人問道。"我真的不知道。"趙曉敏虛弱地說，
"我父親死的時候我才八歲。""別裝了，你父親臨死前一定告訴過你什么。""沒有，
他什么都沒說。"那個男人惱怒地一拍桌子："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掏出一把刀，走向趙曉敏。我必須做點什么。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房間角落有一堆廢鐵。
如果我能制造一些聲響，也許能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我悄悄走到廢鐵堆邊，
用力推倒了幾根鐵管。"哐當"一聲巨響。"什么聲音？"房間里的人立刻警覺起來。
"去看看。"秦墨對其中一個人說。那個人拿著手電筒走了出來。
我趕緊躲到一臺廢棄機器后面。手電筒的光束在廠房里掃來掃去。我屏住呼吸，心跳得厲害。
"可能是老鼠。"那人檢查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他剛要回去，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條短信提示音。糟糕。"有人在這里！"那人立刻大喊。我知道自己暴露了，
顧不得隱藏，拔腿就跑。身后傳來追趕的腳步聲。"抓住她！"我在黑暗的廠房里奔跑，
撞倒了很多東西，發(fā)出巨大的響聲。但我不敢停下來。終于跑到了側(cè)門，我用力推門。
門打不開。從里面鎖上了。我被困在里面了。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手電筒的光束已經(jīng)照到了我的背影。"別跑了，跑不掉的。"我轉(zhuǎn)過身，
看到三個男人都追了出來。秦墨走在最前面，他的表情比我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冷酷。
"林雨。"他叫出了我的名字，"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的。""你們對曉敏做了什么？
"我大聲質(zhì)問。"這不關(guān)你的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她是我們的事了。
"其中一個男人走過來想要抓我，我掏出胡椒噴霧對著他的臉噴了過去。"??！
"他捂著眼睛大叫。趁著混亂，我沖向另一個方向。但廠房就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呢？
我躲在一臺大型機器后面，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在四周響起。"她跑不遠的，
這里只有一個出口。"秦墨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林雨，出來吧。
你已經(jīng)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什么選擇？"我問。"要么加入我們，
要么......""要么什么？""要么和你的朋友一樣。"我知道他的意思。
要么成為他們的同伙，要么死。"我需要知道真相。"我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你們要找的東西是什么？"房間里安靜了幾秒鐘。然后，秦墨開口了。"既然你想知道真相，
那我就告訴你。""二十年前，有一批價值連城的古董被盜。""你朋友的父親，
就是當年的盜賊之一。""那批古董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我震驚地聽著這些話。
趙曉敏的父親是盜賊？"但是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問秦墨，"你到底是誰？""我？
"秦墨笑了，但那笑聲聽起來很冷，"我是那批古董真正的主人。"4真正的主人？
我不理解他的意思。"那批古董本來屬于我們家族。"秦墨繼續(xù)說道，"二十年前被人盜走，
現(xiàn)在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所以你就綁架了曉敏？""她是唯一的線索。
""那你接近我呢？也是為了那批古董？"秦墨沉默了。這個沉默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我感到一陣眩暈。我們的婚姻，我們的愛情，原來都是假的。他接近我，
只是為了通過我接近趙曉敏。"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我的聲音在顫抖。
"林雨......""你根本不愛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秦墨的語氣有些變化，
"最初確實是...但后來......""后來什么？""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愛上了你。
"我苦笑一聲："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有。"他突然走近，"林雨，和我一起走吧。
等我們找到那批古董，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開始新的生活。""那曉敏呢？
""她......""你要殺了她是不是？"秦墨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我掏出了那把小水果刀。"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林雨，不要做傻事。""在你看來，
什么叫傻事？保護朋友算傻事嗎？"我們僵持著。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
不是一輛，而是很多輛。"什么人？"其中一個男人緊張地問。透過破碎的窗戶，
我看到廠房外面停了好幾輛黑色轎車。車燈很亮，照得整個廠區(qū)如同白晝。
從車上下來十幾個人，他們都穿著制服。是警察。"警察！"我大聲喊道。
秦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怎么可能？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放下武器，雙手抱頭！
"外面?zhèn)鱽砭斓暮霸捖暋Ｆ渲幸粋€男人想要逃跑，但廠房四周都被包圍了。"都是你！
"他指著我，"你報警了！""我根本沒有機會報警。"我說的是實話。從昨晚到現(xiàn)在，
我一直在跟蹤和躲藏，根本沒時間聯(lián)系警察。"那他們怎么知道這里？"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秦墨，出來吧。游戲結(jié)束了。"我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警察，
但不是普通的警察。這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而且透著一種威嚴。秦墨聽到這聲音后，
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老陳？"他喊道。"是我。"門外的人回答，"兩年了，
你的任務(wù)完成得不錯。"任務(wù)？什么任務(wù)？我越來越糊涂了。"現(xiàn)在可以收網(wǎng)了。
"門外的聲音繼續(xù)說道。秦墨轉(zhuǎn)頭看著我，眼中有我從未見過的歉意和復(fù)雜情感。"林雨，
對不起。""什么意思？""我騙了你。""你還騙了我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的真實身份是臥底警察。"什么？"這兩年，
我一直在調(diào)查這個盜竊集團。""你的朋友趙曉敏并沒有真的被綁架。
""這都是我們布置的局。"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你說什么？"這時，
門外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警服。身后跟著幾個警察。"陳隊。
"秦墨對那個男人說。"辛苦了，秦墨。"陳隊拍了拍秦墨的肩膀，然后看向我，
"林雨小姐，讓你受驚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懵了。陳隊解釋道："兩年前，
我們接到線報，有一個專門盜竊古董的犯罪集團一直在尋找二十年前被盜的那批文物。
""秦墨主動請求臥底，深入這個集團。""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
他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和背景。""你的朋友趙曉敏，正好符合條件。""什么條件？
""她的父親確實參與了二十年前的那起盜竊案。""但她父親并不是主犯，
而是被迫參與的。""那批文物的確切位置，她父親確實知道。
"我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趙曉敏。"曉敏也是臥底？
"陳隊點點頭："她主動配合我們的行動。"趙曉敏這時候開口了："對不起，林雨。
我們不能告訴你真相，因為只有你的反應(yīng)是真實的，犯罪分子才會相信。"我看看秦墨，
再看看趙曉敏，然后看看周圍的警察。"所以，這一切都是演戲？""不全是。
"秦墨走近我，"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但你的身份是假的。""是的。
""你的名字也是假的？""不，秦墨是我的真名。"我需要坐下來消化這些信息。
兩年的婚姻，原來是一場臥底任務(wù)。我的丈夫是警察，
我最好的朋友配合警察演了一出被綁架的戲。而我，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5"那些真正的罪犯呢？"我問。陳隊指了指剛才想要抓我的那兩個男人："他們就是。
老K和阿強，盜竊集團的核心成員。"原來，秦墨這兩年一直在和真正的罪犯周旋。
為了獲得他們的信任，他不得不表現(xiàn)得像個真正的罪犯。
"所以昨晚我看到的尸體......""那是個假人。"秦墨說，"為了測試你的反應(yīng)。
""測試我的反應(yīng)？""老K一直懷疑我的身份。""他讓我?guī)銇恚纯茨闶欠裰椤?/p>
""如果你表現(xiàn)出早有準備，那就說明我向你透露了什么。
"我想起昨晚的恐懼和今晚的絕望。"所以我的害怕，反而證明了你的清白？
""可以這么說。"我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慶幸。"為什么不能提前告訴我？
"陳隊回答："因為太危險了。如果你知道真相，很可能會在無意中暴露。
這些罪犯都是老手，任何細微的異常都可能引起他們的懷疑。""而且，"秦墨補充道，
"我也不想讓你承受這種壓力。""所以你寧愿讓我以為你是罪犯？
""我沒想到你會跟蹤我。""我沒想到你會對我說謊兩年。"氣氛有些緊張。
趙曉敏這時候站了起來（她的繩子早就解開了）："林雨，別怪秦墨。
這個決定是我們大家一起做的。""包括我在內(nèi)？"我問，"好像沒人征求過我的意見。
""我們是為了保護你。"秦墨說。"保護我，還是保護你們的任務(wù)？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沉默了。陳隊咳嗽了一聲："這個案子現(xiàn)在結(jié)束了。那批文物的位置，
我們也已經(jīng)找到了。""在哪里？"我好奇地問。"就在你們家。"什么？"準確地說，
是在你家樓下的儲藏室里。"趙曉敏說，"我父親當年把文物藏在那里，
然后把儲藏室租給了別人。二十年來，那些文物就一直藏在那里。"我們家樓下的儲藏室，
我們租了快兩年了。里面堆放著一些雜物，還有幾個看起來很舊的箱子。
我一直以為那是房東留下的。"那些箱子......""對，就是那些箱子。
"我想起秦墨每次經(jīng)過儲藏室時的表情。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娶我，
真的只是為了住進那棟樓？"秦墨看著我，眼中滿是痛苦："最開始是的。
但后來......""后來你愛上了我，我知道。"我打斷了他，"但這改變不了什么。
""為什么？""因為我們的關(guān)系建立在謊言之上。""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我告訴了你真相。
""現(xiàn)在太晚了。"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秦墨追了上來。"林雨，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什么機會？""重新開始的機會。""怎么重新開始？忘記這兩年的欺騙？
""不是忘記，是原諒。"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他。月光下，他的臉顯得很年輕，
也很真誠。但我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了。"秦墨，你知道這兩年我有多愛你嗎？
""我知道。""你知道發(fā)現(xiàn)你可能是罪犯時我有多痛苦嗎？
""我......""你知道看到你和那些人在一起時我有多絕望嗎？"他無法回答，
因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情。對他來說，這兩年是一個任務(wù)。對我來說，
這兩年是我的人生。"我需要時間。"我最后說道。"多長時間？""我不知道。
"我走向警車，準備讓他們送我回家。身后，秦墨站在廢棄的廠房前，顯得很孤單。
趙曉敏追了上來："林雨，你真的不原諒他嗎？""你站在他那邊？""我站在真相這邊。
""真相是什么？""真相是他真的愛你。""你怎么知道？""因為這兩年里，
每次談到任務(wù)時，他最擔(dān)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你的感受。
"我想起這兩年來秦墨對我的好。每天早上的早餐，生病時的細心照顧，
還有無數(shù)個溫柔的夜晚。那些都是假的嗎？"每次上級要求他采取更激進的行動時，
他都會拒絕，理由是不想讓你懷疑。"趙曉敏繼續(xù)說，"為了這個，他差點被老K發(fā)現(xiàn)。
""那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因為愛你。""這是愛嗎？欺騙也是愛？""保護也是愛。
"我們上了警車。透過車窗，我看到秦墨還站在那里。他沒有上車，可能是想給我一些空間。
車子開動了。我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遠，心中五味雜陳。6回到家，一切都顯得那么陌生。
每一件家具，每一個擺設(shè)，都讓我想起這兩年的生活?，F(xiàn)在我知道了真相，
這些回憶就像變了味道。我走到臥室，看著我們的婚紗照。照片里的我們笑得那么開心。
但現(xiàn)在想起來，只有我是真正快樂的。手機響了，是秦墨發(fā)來的短信："對不起。
我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我沒有回復(fù)。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昨夜幾乎沒有睡著，腦海里一直回想著發(fā)生的一切。
門鈴響了。我以為是秦墨，但開門看到的是趙曉敏。"我可以進來嗎？"她問。"當然。
"我們坐在客廳里，氣氛有些尷尬。"你還好嗎？"她問。"不好。"我誠實地回答，
"我感覺被整個世界背叛了。""包括我？""包括你。"她低下了頭："對不起。
""為什么要道歉？你們做的都是正確的事。""但我們傷害了你。""是的，
你們傷害了我。"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林雨，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愿意配合這個行動嗎？
""為什么？""因為我想為我父親贖罪。"趙曉敏開始告訴我她父親的故事。二十年前，
她父親欠了很多債，被迫參與了那起盜竊案。但他良心發(fā)現(xiàn)，偷偷記錄了那批文物的信息，
準備交給警方?？上В€沒來得及報案就出了車禍。"車禍不是意外，對嗎？"我問。
"不是。"她點點頭，"他被滅口了。""所以你要幫警察抓住真兇。""是的。而且，
那批文物確實應(yīng)該歸還給國家。"我理解她的動機，但這不能減輕我心中的傷痛。
"那秦墨呢？他為什么要當臥底？""因為他的祖父。""他的祖父？""那批被盜的文物，
原本是他祖父收藏的。"這個信息讓我震驚。
"所以他說的'真正的主人'......""是真的。他祖父是個收藏家，
那些文物都是合法收購的。被盜后，他祖父抑郁而死。""秦墨是為了給祖父報仇？
""也是為了找回那些本來屬于他家族的東西。"故事變得越來越復(fù)雜。秦墨不僅是警察，
還是受害者。他接近我，既是為了任務(wù)，也是為了家族恩怨。"所以，他愛我還是利用我？
""兩者都有吧。"趙曉敏誠實地說，"最開始可能是利用，但后來肯定是愛。
""你怎么這么確定？""因為昨天晚上，當他看到你可能會受到傷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