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那個佛牌——”我死死攥住方婷的手腕,可她還是笑著把它戴上了脖子。
象牙色的佛牌觸到她皮膚的瞬間,房間里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案陕锎篌@小怪?
”方婷對著鏡子轉(zhuǎn)了個圈,黑發(fā)掃過鎖骨上那個刻著詭異嬰孩圖案的牌子,
“泰國小哥說這是招桃花的……”她話沒說完,突然僵住。鏡子里,
她的倒影緩緩咧開嘴——沖我露出了一個不屬于人類的微笑。(三天后,方婷失蹤了。
警察在酒店浴缸里找到她時,她正用指甲在瓷磚上刻滿泰文咒語,
而那塊佛牌……)——正戴在我的脖子上。1我叫程小雨,今年二十四歲,
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從小到大,我都是別人眼中的"乖乖女"——成績中等,
不惹事生非,按時回家,連戀愛都沒正經(jīng)談過。"小雨,你確定要帶這么多衣服?
我們是去泰國,不是去北極。"方婷靠在門框上,嚼著口香糖,
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往行李箱里塞第三件外套。方婷是我的大學(xué)室友,也是我最好的閨蜜。
和我完全相反,她漂亮、外向、追求者無數(shù),永遠走在時尚最前沿。
這次泰國七日游就是她提議的,說是要幫我"開開眼界"。
"天氣預(yù)報說可能會下雨..."我小聲辯解,但還是把那件外套拿了出來。
方婷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泰國現(xiàn)在三十多度,下雨也是熱的。帶兩件T恤和短褲就夠了。
"她走過來,一把拉開我的行李箱,"天哪,你連睡衣都帶這么保守?
這件睡裙比我奶奶穿的還嚴實。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我...我習(xí)慣穿這個...""不行不行,
"方婷從她自己的箱子里抽出一條黑色真絲吊帶裙扔給我,"穿這個,我特意給你買的。
"那裙子薄得幾乎透明,我捏在手里像捏著一團火:"這...這也太...""太什么太,
"方婷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整理自己的東西,"你總不能一輩子當(dāng)修女吧?泰國帥哥可多了,
說不定你這次就能脫單。"我默默把那條裙子塞進行李箱最底層,心想打死我也不會穿的。
飛機上,方婷一直在和鄰座的帥哥搭訕,而我則緊張地抓著扶手,每次顛簸都嚇得半死。
"放松點,"方婷遞給我一杯空姐剛送來的香檳,"喝點酒就不怕了。"我抿了一小口,
氣泡在舌尖炸開,又苦又澀:"不好喝...""多喝幾口就習(xí)慣了,
"方婷已經(jīng)喝完了自己的那杯,"生活也是這樣,多嘗試才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歡的。
"我看著她一飲而盡的模樣,突然有點羨慕她的灑脫。飛機降落在曼谷素萬那普機場時,
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濕熱空氣撲面而來,瞬間讓我出了一身汗。"這才叫活著!
"方婷張開雙臂轉(zhuǎn)了個圈,引來幾個路人側(cè)目。她今天穿了件露臍小背心和熱褲,
修長的腿和纖細的腰一覽無余。我低頭看看自己的T恤牛仔褲,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土包子。
酒店是方婷訂的,位于曼谷市中心,裝修得金碧輝煌。大堂里香薰的味道濃得讓我想打噴嚏。
"兩間相鄰的豪華大床房,"方婷用流利的英語對前臺說,然后沖我眨眨眼,
"給你也訂的單間,萬一有艷遇呢?""別胡說..."我的臉又紅了。
房間比我想象的還要豪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曼谷璀璨的夜景。我剛放下行李,
方婷就敲門進來了。"走,出去逛逛!"她已經(jīng)換了一身更性感的衣服,
黑色蕾絲上衣若隱若現(xiàn)。"現(xiàn)在?都快十一點了..."我看了眼手機。
"曼谷的夜生活才剛開始,"方婷拽著我的胳膊,"快點換衣服,我等你。
"我磨磨蹭蹭地換了件稍微涼快點的連衣裙,還是長袖的。方婷看到后嘆了口氣,
但沒再說什么。曼谷的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鬧,街上擠滿了游客,霓虹燈閃爍,
各種香料和食物的氣味混雜在一起。方婷拉著我在人群中穿梭,最后停在一家酒吧前。
"就這兒了,"她指著招牌上閃爍的"紅月亮"三個字,"網(wǎng)上說這是曼谷最火的酒吧。
"我抬頭看了看,里面?zhèn)鞒稣鸲@的音樂聲:"我們真的要進去嗎?""當(dāng)然,
"方婷已經(jīng)邁步往里走,"來都來了。"酒吧里煙霧繚繞,燈光昏暗,
舞池里擠滿了扭動身體的年輕人。方婷很快融入了氛圍,而我則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角落,
手里握著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飲料。"放松點,"方婷湊到我耳邊大喊,音樂聲太大,
正常說話根本聽不見,"學(xué)我這樣!"她隨著節(jié)奏搖擺起來,動作性感又自然。
我試著動了動,感覺自己像個生銹的機器人。"我去趟洗手間,"方婷突然說,
"你在這等著,別亂跑。"我點點頭,如釋重負地停下我笨拙的"舞步"。
方婷消失在人群中,我靠在墻邊,小口啜飲那杯味道奇怪的飲料。十分鐘過去了,
方婷還沒回來。我開始擔(dān)心,伸長脖子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又過了五分鐘,
我決定去洗手間找她。穿過擁擠的舞池時,
住我:"Hey beautiful, wanna dance?""不...不用了,
謝謝..."我慌忙躲開,心跳加速。洗手間門口排著長隊,我等了快十分鐘才進去。
里面沒有方婷的影子。"Excuse me,"我攔住一個正在補妝的女孩,
"你看到一個中國女孩了嗎?黑頭發(fā),大概這么高,穿黑色蕾絲上衣..."女孩搖搖頭,
繼續(xù)涂她的口紅。我掏出手機給方婷打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正當(dāng)我準備回舞池繼續(xù)找時,
電話突然接通了。"喂?方婷?你在哪?"我急切地問。
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音樂聲和方婷的笑聲,然后是一個低沉的男聲說了句什么,
方婷又笑了起來。"方婷?"我又喊了一聲。"小雨?"方婷的聲音終于清晰起來,
"我碰到幾個朋友,你先回酒店吧,不用等我了。""朋友?什么朋友?
我們在泰國哪有..."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掛斷了。站在酒吧門口,我猶豫了一會兒,
最終決定聽方婷的先回酒店。攔了輛出租車,我用蹩腳的英語告訴司機地址,
一路上都在擔(dān)心方婷。她說的"朋友"是誰?
她在泰國明明沒有認識的人啊...回到酒店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我洗了個澡,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每隔十分鐘就給方婷發(fā)條信息,但都沒有回復(fù)。凌晨兩點半,
我聽到隔壁房門開合的聲音。我立刻跳下床,貼在墻上聽那邊的動靜。先是方婷的笑聲,
然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模糊聽不清說什么。接著是...我的臉突然燒了起來,
趕緊離開墻壁。那聲音...他們是在...我不敢往下想。方婷居然帶男人回酒店了?
我們才剛到泰國第一天?。∥易卮采?,心臟砰砰直跳。墻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抓起枕頭捂住耳朵,卻還是能聽到隱約的動靜。"天啊..."我呻吟一聲,
把臉埋進被子里。不知過了多久,聲音終于停了。我松了口氣,看了眼手機,凌晨三點四十。
困意終于襲來,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把我驚醒。我猛地坐起來,
陽光已經(jīng)透過窗簾灑滿房間??戳搜凼謾C,上午十點二十。"小雨!開門!"是方婷的聲音,
聽起來很興奮。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開門。方婷站在門口,妝容精致,精神煥發(fā),
完全不像只睡了幾個小時的人。"早啊睡美人,"她笑嘻嘻地擠進來,"昨晚睡得好嗎?
"我盯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問她昨晚那個男人的事?還是假裝不知道?"怎么了?
"方婷歪著頭看我,"你臉色不太好。""你...昨晚..."我支支吾吾地開口。"哦!
"方婷恍然大悟,不但沒不好意思,反而興奮地抓住我的手,"我正要跟你說這個!
我昨晚遇到一個超帥的泰國男生,是個模特!我們聊得特別投機,就...你懂的。
"我瞪大眼睛:"你們...才認識幾個小時就...""拜托,這都什么年代了,
"方婷翻了個白眼,"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再說了,這是在泰國,誰認識誰啊。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方婷一向開放,但這也太..."別這副表情,
"方婷捏了捏我的臉,"走,我?guī)闳コ栽绮?,然后我們逛大皇宮去。"我默默點頭,
去浴室洗漱。刷牙時,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浮腫的眼睛,
和方婷光彩照人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快點??!"方婷在門外喊。早餐在酒店頂樓的餐廳,
自助形式,種類豐富得令人眼花繚亂。方婷拿了一大盤水果和一杯綠色果汁,
而我則選了傳統(tǒng)的泰式炒粉和奶茶。"就吃這么點?"我看著方婷盤子里少得可憐的食物。
"保持身材,"方婷眨眨眼,"昨晚那個模特說我腰細得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我差點被奶茶嗆到:"方婷!""干嘛,這是贊美好嗎,"她笑著喝了口果汁,"對了,
他今天要帶我們?nèi)€超棒的地方,晚上。""我們?"我警惕起來,"我不去。
""別掃興嘛,"方婷撅起嘴,"他說有個私人派對,很多明星模特都會去。
"我堅定地搖頭:"你想去就去,我不去那種場合。"方婷嘆了口氣:"程小雨,
你不能一輩子當(dāng)溫室里的花朵。出來玩就是要體驗不一樣的生活啊。""但不是這種體驗,
"我小聲說,"我不習(xí)慣...""好吧好吧,"方婷舉手投降,"不強求你。
不過今天白天你得陪我去大皇宮,聽說那里許愿特別靈。"我松了口氣,點點頭。
至少大皇宮是正經(jīng)旅游景點。吃完早餐,我們回房間換衣服。
方婷堅持要我穿她給我買的那條吊帶裙,我死活不肯,最后折中穿了條及膝的碎花連衣裙,
好歹露了胳膊和半截腿。"勉強及格吧,"方婷上下打量我,"至少比你的牛仔褲強。
"大皇宮金碧輝煌,游客如織。方婷像個專業(yè)攝影師一樣給我拍了幾十張照片,
然后拉著我在各個佛堂前許愿。"你許了什么愿?"從一尊巨大的金佛前站起來時,我問她。
方婷神秘地笑笑:"說出來就不靈了。
"中午我們在附近的小餐館吃了正宗的泰式炒河粉和冬陰功湯。方婷的胃口出奇地好,
連吃了兩盤炒河粉。"你不是要減肥嗎?"我驚訝地看著她狼吞虎咽。"突然特別餓,
"方婷嘴里塞滿食物,"可能是昨晚...消耗太大了。"我的臉又紅了,趕緊低頭喝湯。
下午逛完臥佛寺,方婷說累了要回酒店休息。我注意到她走路有點不穩(wěn),臉色也變得蒼白。
"你沒事吧?"我扶住她。"沒事,就是有點頭暈,"方婷勉強笑笑,"可能是太熱了。
"回到酒店,方婷直接回了自己房間,說睡一覺就好。我有點擔(dān)心,兩小時后去敲門,
卻沒人應(yīng)答。"方婷?"我喊了幾聲,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里面有微弱的水聲,
像是在洗澡。晚飯時間我又去敲門,這次方婷開了門,但只開了一條縫。"我不太舒服,
"她的聲音沙啞,"晚上那個派對不去了,你自己吃晚飯吧。""你還好嗎?
要不要去看醫(yī)生?"我試圖看清她的臉,但她躲在門后。"不用,睡一覺就好,
"方婷說完就要關(guān)門,"明天見。"我站在門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方婷從來不是會因為小病小痛取消計劃的人,更何況是她那么期待的派對。晚上九點,
我實在放心不下,又去敲方婷的門。這次敲了很久都沒人應(yīng)。我打電話給前臺,
說我的朋友可能生病了,請他們幫我開門。前臺猶豫了一下,最終同意了。
一個工作人員拿著萬能卡跟我上樓。"方婷?"我邊敲門邊喊,"我是小雨,我進來了?
"依然沒回應(yīng)。工作人員刷卡開了門,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房間一片漆黑,
只有浴室亮著燈,門關(guān)著,水聲嘩嘩。"方婷?你在洗澡嗎?"我走到浴室前,輕輕敲門。
沒有回答。水聲持續(xù)不斷。我轉(zhuǎn)向工作人員:"能不能請你...我是說,
萬一她暈倒了..."工作人員點點頭,用泰語喊了幾句,然后推開了浴室門。
接下來的畫面讓我永生難忘。方婷赤身裸體地躺在浴缸里,水龍頭大開,
水已經(jīng)漫出浴缸流了一地。她的手腕上有兩道深深的割痕,鮮血染紅了整缸水。"方婷!
"我尖叫著沖過去。工作人員反應(yīng)更快,立刻關(guān)了水龍頭,把方婷從水里抱出來,
同時用對講機呼叫救護車。我跪在地上,顫抖著抓起一條浴巾按住方婷流血的手腕。
她的皮膚冰冷蒼白,嘴唇發(fā)紫,但還有微弱的脈搏。
"為什么...為什么..."我泣不成聲,不明白開朗活潑的方婷為什么會做這種事。
工作人員在檢查房間時,
在床頭柜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小物件——一個看起來像護身符的東西,
黑色繩子上掛著個象牙色的小牌子,上面刻著詭異的圖案。"這是什么?"我問。
工作人員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用泰語快速說了句什么,
然后像被燙到一樣把那東西扔在了地上。"不好...不好..."他用蹩腳的英語說,
一邊在胸前畫十字。救護車很快到了,醫(yī)護人員把方婷抬上擔(dān)架。我想跟著去,
但工作人員攔住我,指著地上的那個護身符,又指指方婷,做了個掐脖子的動作。
"這個...bad...very bad..."他看起來很害怕,
..no help...need...priest..."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但救護車已經(jīng)開走了。我撿起那個護身符,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指尖傳來,
差點把它扔出去。那東西...不對勁。拿在手里時,我仿佛聽到了微弱的...笑聲?
我把它裝進塑料袋塞進包里,趕緊下樓打車去醫(yī)院。一路上,我的腦子里全是問號。
方婷為什么要自殺?那個護身符是什么?為什么工作人員那么害怕?
最重要的是...我的閨蜜到底在泰國招惹了什么?
2"唔——""唔——"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像是兩道激流在相互撞擊,
不斷從閨蜜房間中傳來。我站在方婷酒店房間門口的走廊上,心臟狂跳,尷尬到了極點。
地毯上的花紋在我眼前扭曲旋轉(zhuǎn),耳邊全是那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只是回去換了件衣服的功夫,她就已經(jīng)放男人進了她的房間。我攥緊了房卡,手心全是汗。
要不要敲門?會不會太尷尬了?"啊——!"一聲尖銳的叫聲突然穿透房門,
嚇得我后退兩步。那不是愉悅的聲音...更像是...痛苦?我鼓起勇氣,
輕輕敲了敲門:"方婷?你...你還好嗎?"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幾秒鐘后,
方婷的聲音傳來,沙啞得不像她:"小雨?""是我,你...沒事吧?"我貼著門問。
"沒...沒事,"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我有點累了,明天...明天再說好嗎?
"我咬了咬嘴唇:"好吧,那你早點休息。"轉(zhuǎn)身離開時,我又聽到里面?zhèn)鱽淼统恋哪新暎?/p>
說著我聽不懂的泰語,語調(diào)怪異得讓我后頸發(fā)涼?;氐阶约悍块g,我鉆進被窩,
想無視那隱約傳來的"運動"聲??赡锹曇魠s是愈演愈烈,大有戰(zhàn)斗到天明的氣勢。
"天啊..."我把枕頭壓在頭上,數(shù)著綿羊強迫自己入睡。不知過了多久,
我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夢里全是扭曲的人影和詭異的笑聲。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瞇眼一看,是方婷。"喂?"我嗓子干得發(fā)疼。"起床啦懶蟲!
"方婷的聲音恢復(fù)了往日的活力,"我在樓下餐廳等你,快點哦!"我看了眼時間,
上午九點半。她怎么精神這么好?昨晚不是...洗漱時,我盯著鏡子里的黑眼圈嘆了口氣。
方婷總是這樣,精力旺盛得不像正常人。餐廳里,方婷已經(jīng)吃上了,
面前堆滿了各種熱帶水果和泰式點心。"你昨晚..."我坐下后忍不住開口。
方婷塞了塊芒果到我嘴里:"別提了,那家伙太猛了,我差點散架。"她眨眨眼,
"不過很爽。"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方婷!""干嘛,成年人嘛,
"她滿不在乎地喝了口果汁,"對了,今天我們?nèi)ゴ蠡蕦m,我查了攻略,那里許愿特別靈。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戴了條陌生的黑色繩子,上面掛著個象牙色的小牌子,
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這是什么?"我指著它問。
方婷下意識地摸了摸那牌子:"護身符,昨晚那帥哥送的,說是能保佑我心想事成。
"我伸手想碰碰看,方婷卻猛地縮回手:"別碰!"她的反應(yīng)大得嚇人。"怎么了?
"我愣住了。"沒...沒什么,"她勉強笑笑,"這是泰國風(fēng)俗,
別人不能隨便碰的護身符。"我點點頭,但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方婷今天雖然看起來正常,但眼神時不時會飄忽一下,像是...在跟誰說話似的。
大皇宮金碧輝煌,游客如織。方婷一反常態(tài)地安靜,在每個佛像前都跪拜很久,
嘴里念念有詞。"你許了什么愿???"我好奇地問。她神秘地笑笑:"說出來就不靈了。
"中午吃飯時,方婷的胃口大得驚人,點了三人份的菜,狼吞虎咽地吃著,完全不顧形象。
"慢點吃,"我遞給她紙巾,"沒人跟你搶。"她抬頭看我,嘴角沾著咖喱醬:"你不懂,
我好餓...從來沒這么餓過..."她的眼神讓我后背發(fā)涼——那不是方婷的眼神,
更像是...某種野獸?;鼐频甑穆飞?,方婷突然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著路邊一個小攤。
"怎么了?"我問。她沒回答,徑直走向那個賣生肉的攤位,抓起一塊生牛肉就往嘴里塞。
"方婷!"我尖叫著拉住她,"那是生的!"攤主也驚呆了,用泰語大聲呵斥。
方婷這才如夢初醒,松開手,生肉掉在地上。
"我...我不知道怎么了..."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氐骄频辏芥谜f她要休息,
直接回了房間。我越想越不對勁,決定晚上再去找她談?wù)?。晚上九點,我敲她的門,
沒人應(yīng)答。打電話也不接。我慌了,趕緊叫來前臺工作人員。"我朋友可能出事了!
"我急得快哭了。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拿出萬能卡開了門。房間一片漆黑,
只有浴室亮著燈,水聲嘩嘩作響。"方婷?"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浴室門關(guān)著,
水從門縫下漫出來,帶著淡淡的...紅色?我的心跳停了半拍,
猛地推開浴室門——方婷赤身裸體地躺在滿缸血水中,手腕上兩道深深的割痕還在滲血。
她的眼睛半睜著,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方婷!"我尖叫著撲過去。工作人員反應(yīng)更快,
立刻關(guān)了水龍頭,把方婷抱出來,同時呼叫救護車。我跪在地上,
用毛巾死死按住她流血的手腕,眼淚模糊了視線。她的皮膚冰冷得像死人,
但還有微弱的脈搏。"為什么...為什么..."我泣不成聲。工作人員在檢查房間時,
突然驚叫一聲,從床頭柜上拿起那個護身符,像被燙到一樣扔在地上。
"Bad! Very bad!"他臉色慘白,在胸前畫著十字,
"No help hospital...need priest!""什么?
"我完全聽不懂。他指著護身符,又指指昏迷的方婷,
做了個掐脖子的動作:"This...eat her!"我顫抖著撿起那個護身符,
一股刺骨寒意瞬間從指尖竄到全身。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輕笑...救護車來了,
醫(yī)護人員把方婷抬走。我想跟著去,但工作人員拉住我,指著護身符拼命搖頭。
..no help...this need special..."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我顧不上那么多,把護身符塞進包里就沖出去追救護車。醫(yī)院里,醫(yī)生們忙著搶救方婷。
我坐在走廊長椅上,掏出那個詭異的護身符仔細看。象牙色的牌子上刻著一個扭曲的人形,
周圍是看不懂的符文。最奇怪的是,它摸起來...是溫?zé)岬?,像有生命一樣?/p>
"你不該碰那個。"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我抬頭,
看到一個穿黑襯衫的泰國男人站在面前,三十歲左右,五官深邃,眼神銳利。"你是誰?
"我把護身符藏到身后。"阿贊,"他微微點頭,"我是你們明天的導(dǎo)游,醫(yī)院通知了我。
"我松了口氣:"我朋友她...""被陰牌附身了,"他打斷我,指著那個護身符,
"那是'陰牌',里面住著惡靈。"我瞪大眼睛:"什么?""泰國佛牌分兩種,
"他坐在我旁邊,"'正牌'是寺廟高僧制作,
保佑人的;'陰牌'是巫師用死人骨灰、尸油等做的,里面封印著惡靈。
"我聽得毛骨悚然:"你是說...方婷戴的這個...""是陰牌,而且是特別兇的那種,
"阿贊的表情異常嚴肅,"它會慢慢吞噬佩戴者的靈魂,直到完全占據(jù)身體。
想起方婷今天的反常行為——暴飲暴食、生吃牛肉、詭異的眼神..."那...那怎么辦?
"我的聲音在發(fā)抖。阿贊嘆了口氣:"先看看你朋友能不能醒過來吧。
如果醒了...可能已經(jīng)不是她了。"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
醫(yī)生走出來:"病人脫離危險了,但...""但什么?"我急切地問。"很奇怪,
"醫(yī)生皺眉,"她的傷口...在自己愈合。"我和阿贊對視一眼,同時沖進病房。
方婷躺在床上,手腕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速度快得不正常。她睜著眼睛,看到我們時,
嘴角慢慢咧開——那絕對不是方婷的笑容。"小雨..."她的聲音像是兩個人同時在說話,
"你來了..."我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阿贊一把扶住我,低聲說:"別靠近她,
已經(jīng)不是你的朋友了。
角度扭向阿贊:"多管閑事的人...會死得很慘..."阿贊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串佛珠,
用泰語念了句什么。方婷立刻尖叫起來,聲音刺得我耳膜生疼。"出去!現(xiàn)在!
"阿贊拽著我往外跑。我們剛沖出病房,就聽到里面?zhèn)鱽聿A扑榈穆曇艉头芥茂偪竦拇笮Α?/p>
"她...她怎么了?"我喘著氣問。阿贊臉色鐵青:"惡靈完全蘇醒了。
我們必須在天黑前找到解決辦法,否則...""否則什么?
""否則你的朋友就永遠回不來了,"他盯著我的眼睛,"而且,它下一個目標會是你。
"我這才注意到,裝護身符的包正在自己蠕動...3我的背包在酒店床上詭異地蠕動著,
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掙扎。阿贊眼疾手快,一把抓起背包扔進了浴室,反手鎖上了門。
"那...那是什么?"我聲音發(fā)抖,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住。
阿贊的臉色比在醫(yī)院時還要難看:"陰牌里的東西醒了。"他快步走到窗前拉上窗簾,
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在浴室門口,"它盯上你了。"糯米落地的瞬間,
浴室里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不像是人類能發(fā)出的聲音。我捂住耳朵,
驚恐地看著浴室門劇烈震動起來。"為什么是我?"我縮在墻角,"戴陰牌的是方婷?。?/p>
"阿贊從脖子上取下一串佛珠戴在我手上:"你碰過陰牌,它記住了你的氣息。
現(xiàn)在你和方婷的靈魂都被標記了。"佛珠碰到手腕的瞬間,浴室里的動靜突然停了。
我低頭看著這串暗紅色的珠子,每顆上面都刻著細小的符文,摸上去有種奇特的溫?zé)岣小?/p>
"這是什么?"我小聲問。"龍婆坤大師加持過的圣物,"阿贊檢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能暫時保護你。"我盯著緊閉的浴室門,突然想起什么:"方婷怎么辦?
我們還把她留在醫(yī)院!"阿贊搖搖頭:"那不是方婷了?,F(xiàn)在去只會打草驚蛇。
"他坐到我對面,表情嚴肅,"程小姐,如果你想救你朋友,就必須先了解敵人。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我關(guān)于陰牌的一切。
阿贊從手機里調(diào)出幾張照片:"泰國佛牌分兩種——"他指著第一張照片上金光閃閃的佛像,
"這是正牌,寺廟高僧制作,用香灰、草藥等圣物,誦經(jīng)加持數(shù)月甚至數(shù)年。
"他又劃到下一張照片,那是一個看起來就很陰森的黑色小像,
眼睛部位鑲著紅色寶石:"這是陰牌,用尸油、骨灰、甚至死人皮制作,
里面封印著橫死之人的靈魂。"我胃里一陣翻騰:"方婷戴的就是這種?""更糟,
"阿贊神色凝重,"她戴的是'古曼童陰牌',用夭折嬰兒的骨灰和胎盤制作,
里面是最兇險的嬰靈。這種陰牌會先滿足佩戴者的欲望,然后慢慢吞噬她的靈魂。
起方婷這幾天的反?!蝗蛔兊瞄_放、暴飲暴食、詭異的眼神...那根本不是她的本性,
是陰牌在影響她!"那個給她陰牌的男人...""不是人,"阿贊打斷我,"是陰牌商人,
專門物色游客作為宿主。他們通常偽裝成帥哥美女,在酒吧、夜市這些地方尋找目標。
"我渾身發(fā)冷,想起方婷提到的"超帥的泰國模特"。當(dāng)時我還以為她只是艷遇,
沒想到..."現(xiàn)在怎么辦?"我抓緊佛珠,"怎么救方婷?
"阿贊沉思片刻:"首先得找到制作這個陰牌的巫師。每個陰牌背面都有制作者的標記。
"他看向浴室,"得把那個陰牌拿出來看看。
"我心跳漏了一拍:"你...你要打開那扇門?"阿贊點點頭,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布袋,
倒出些灰白色的粉末:"這是寺廟香爐灰,能暫時鎮(zhèn)住它。"他把香灰撒在浴室門把手上,
"一會兒我開門,你用手機拍下陰牌背面的圖案,千萬別碰它!"我顫抖著掏出手機,
調(diào)到相機模式。阿贊深吸一口氣,猛地打開門——陰牌靜靜地躺在浴室地磚上,
但周圍的水漬卻詭異地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像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在保護它。更恐怖的是,
象牙色的牌面現(xiàn)在變成了暗紅色,仿佛吸飽了鮮血。"快拍!"阿贊低喝。
我哆哆嗦嗦地舉起手機,對準陰牌背面。就在我按下快門的瞬間,陰牌突然立了起來,
直直朝我飛來!"?。?我尖叫一聲,本能地抬手擋住臉。阿贊迅速念出一串咒語,
手中的香灰撒向陰牌。陰牌在半空中詭異地停住,然后"啪"地掉在地上,恢復(fù)了死寂。
"拍到了嗎?"阿贊喘著氣問。我查看手機,照片雖然有點模糊,
但能看清陰牌背面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朵扭曲的蓮花,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阿贊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是阿贊汶的標記!""阿贊汶?那不是和你一樣的稱號嗎?
"我困惑地問。"阿贊是尊稱,汶是他的名字,"阿贊的額頭上滲出冷汗,
"他是二十年前最邪惡的黑衣巫師,專門制作古曼童陰牌。據(jù)說他為了獲取材料,
甚至...親手殺害孕婦。"我捂住嘴,差點吐出來。"官方說法是他已經(jīng)死了,
"阿贊盯著照片,"但如果這個陰牌是真的...""會不會是仿制品?"我抱著一絲希望。
阿贊搖搖頭:"這種力量...只有阿贊汶本人能做出來。"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
"程小姐,這事比我想象的危險得多。你最好立刻離開泰國。""不行!"我甩開他的手,
"方婷還在那東西手里!"阿贊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他從錢包里取出一張名片,"這是我?guī)煾?,龍婆坤大師的寺廟。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見他,
他可能有辦法。"我正要說話,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喂?"我猶豫地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