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憐我,一來這里便被他們這樣苛待。如果不是身負異能,此時我這腦袋可能還腫著,只怕是還沒醒過來,就被送到這祠堂里來陪諸位了?!?/p>
說完宋菱歌面坐在那蒲團上,從空間里拿出一塊壓縮餅干,慢吞吞的啃咬著。
風系異能此時在侯府里慢慢流轉,侯府中徐徐的清風刮遍侯府的各個角落,只見下人們都在竊竊私語。
周老夫人此時正悶聲不響的坐在松鶴堂里。秦敘之一也是一臉的陰沉,那些小妾們都站在松鶴堂里一言不發(fā)。
宋菱歌看到這些人的這副樣子,她很是解氣??墒且惶ь^看到前方那一排排的牌位,卻又莫名的感覺悲涼。同樣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的她,對這些英烈們不禁產生了同情。
他們用命留下來的這份榮耀,卻被這樣的后人這樣踐踏,宋菱歌也覺得于心不忍。
周老夫人無論如何不肯去報官。于是秦敘之讓所有的小妾都散去,讓柳清婉留了下來。他對柳清婉說道:“將那成衣鋪子給賣掉吧!如今侯府實在是艱難,等度過這難關,再另外給你開一間鋪子也行?!?/p>
“那不行!”柳清婉尖聲叫道,“侯爺你難道不知道為了鋪子我付出了多少的心血?那可是我將來的依仗。沒有了那鋪子我怎么活?我已經在府里做小妾了,如果連這鋪子也沒了,我以后在那些貴人圈子里誰還會看我一眼?”
“放肆!你開那鋪子的錢全是我們侯府出的。如今遇到這樣的事,將那鋪子賣掉是現(xiàn)在最合適的事了!”周老夫人也聽不下去了,若是不賣了那鋪子,他們侯府很快都揭不開鍋了,那時候只怕在京城的貴人圈子里被人笑掉了大牙,想想,周老夫人都覺得接受不了。
“不能?。『顮?,我們侯府在京城外還有兩處莊子嘛,那翠屏山莊就能值個四萬兩銀子,你們可以將那里給賣掉??!”
“那怎么行?那可是宋菱歌的嫁妝,一旦我們將那莊子賣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挪用侯府夫人的嫁妝,那像什么話?”
“那侯府不是還有一處東籬山莊嗎?那本就是侯府的產業(yè),您可以將那里賣掉?。 绷逋窭^續(xù)爭辯道。
“那也不行,那莊子是祖宗留下來的產業(yè),再賣掉我們侯府就半點產業(yè)都沒有了。就算是度過這次的難關,以后想買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敝芾戏蛉藳]好氣的道。
她沒想到在平日里乖巧小意的柳清婉這是怎么了?竟然一點都不顧大局。
秦敘之見母親好像生氣了,便轉頭對劉清婉說道:“清婉聽話,只要這一次的難關過去。你要開什么鋪子,我都依你?!?/p>
“不行,絕對不可以!”劉清婉仰著頭斬釘截鐵道。
“你的鋪子也是我們侯府的產業(yè),可不是你的!”周老夫人頓時也惱了,“你還做不了這鋪子的主。這兩年那宋玉瑩死了之后這府中大小事都由你說了算,看來是把你給慣壞了,讓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身份!周老夫人就這樣大喇喇說的出來,柳清婉頓時被戳到了痛處,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原來母親你一直在嫌棄我,嫌棄我是罪人的女兒!”柳清婉哭個不停,秦敘之心疼的不得了,連忙上前安慰。
周老夫人此時卻沒有了半點憐憫,她看秦敘之說道:“敘之,你先坐好?!?/p>
接著她看向柳清婉:“當初我們秦家為了將要流放的你留在京城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想來你應該知道。如今你在這里哭哭啼啼,是何意?難道我秦家救你還救錯了?你開了鋪子的銀錢到底是怎么來的?你不會忘了吧?在如今秦家危難的時刻,竟然想做壁上觀。若你今日不同意,那也由不得你。明日我便會去牙行。將那鋪子給掛出去。想必過兩日便可以完成交易。若你再多話那這侯府的妾室你也不要做了?!?/p>
“娘!”秦敘之見母親說話說的這么重。于心不忍的,想要制止母親的話。卻被周老夫人眼神一橫。秦敘之的話便咽進了喉嚨里。
柳清婉哭著跑了出去。
“來人那,把她給我攔??!”周老夫人話音剛落,松鶴堂外就涌進來七八名護衛(wèi),將柳清婉給攔在院子里。
周老夫人站起身來,她顧不得頭還有些發(fā)懵,走上前,就給了柳清婉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柳清婉嘴角流出血來,她不甘的瞪向周老夫人,眼睛里蓄滿了淚,倔強的仰著頭。不出意外,她又得了一巴掌。
柳清婉開始嗚咽,卻不敢再大聲的哭泣。
秦敘之見這樣子,有些六神無主,看到周老夫人的眼神瞪了過來,他伸手摸了摸額頭上貼著的膏藥,眼神閃到一邊。
看到這里,宋菱歌差點笑出聲來。她打了個哈欠,她在末世時,與喪尸廝殺,來了這里就受了重傷,好不容易修復好傷勢,恢復了異能,她覺得很是疲乏,那是心神的疲乏,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覺,養(yǎng)養(yǎng)精神。
宋菱歌躺到了木板上,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院子里,周老夫人帶著秦敘之和柳清婉去了牙行,將那成衣鋪子做了登記。
又帶著他倆來到官衙里,府中的所有地契和房契都沒有了,得在官衙里做個登記,以防有人將這些產業(yè)給過了戶,那就麻煩了!
定遠侯親自登門,雖然是一個日薄西山的侯爵,可也是京中的勛貴,京兆府尹親自接待了他們。
在問到這些文書為何丟失時,周老夫人推說是被老鼠啃了。
那柳清婉眼看著自己的鋪子馬上就要沒了,這老夫人還在好面子,要將府里遭了賊的事給隱瞞下來,她頓時忍不了了!
她走上前,對那京兆府尹說道:“大人,我們定遠侯府昨晚上失竊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被盜竊一空,還請大人為我們侯府做主!”
昨晚侯府失竊,這么巧?剛好在南安王和寂州王遇刺的時候!
京兆府尹立刻嚴肅起來,那周老夫人急了,連忙道:“大人,她胡說的,你別聽她的!”
“是不是胡說,本官去看看就知道了!”京兆府尹張乾站起身來,立刻讓人去通知大理寺卿和兩位王爺,這件事事關重大,因為發(fā)生的時機太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