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繼續(xù)選主,判官筆就會再次選擇我。
心臟仿佛又被一遍遍刺穿,我顫抖著手,眼前閃過那一片血紅。
剛想開口拒絕,剛剛還得意的蘇斯言卻白著臉解釋:
“應該是我被抽走了一些血,所以判官筆才沒有完全變回銀色……”
柳二夫人也幫腔道:
“是啊老爺子,這個我知道,血量不足的時候啊,這判官筆確實不會完全變色!”
“要怪就怪蘇懸筆,要不是他抽了斯言的血,怎么會鬧出這種事!平白讓斯言被懷疑!這要是惹到了判官筆,咱們柳家可是要遭殃的啊!”
蘇斯言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拉住我的褲腳。
“弟弟,你快勸勸柳老太爺,他平時最器重你最聽你的話!”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如煙已經把自己給了我,你就放過我,不要再逼爺爺分開我們了!”
“當年你說讓我把如煙恩人的身份讓給你我已經讓了,這次我不能再讓了!”
蘇斯言眼中閃著淚花。
柳如煙扶起他,射向我的目光冷若冰霜,好像完全忽略了我手臂上那因救她而被灼燒成蛆蟲一樣的疤痕。
“蘇懸筆,我早該知道,你這么狠辣的人,怎么可能沖進火場救人!”
“你不但偷走斯言的血,還偷走了他恩人的身份!還不趕快給斯言下跪賠禮認錯!”
話落,兩個仆人馬上扣住我往下按。
我用盡全力死死站直,冷冷問道:
“柳如煙,你真的認為,是我偷的?”
一室寂靜,只聽得到蘇斯言的呼吸聲。
我和柳如煙不是沒有相愛過,甚至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那一年我剛到柳家不久,柳二夫人看我不順眼冤枉我偷走了她的戒指。
趁柳老太爺不在家,讓仆人拿著沾了鹽水的鞭子狠狠抽了我99鞭。
是她不顧一切撲在我身上替我求情,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千金被打得皮開肉綻。
還不忘安慰我,說她相信我。
可自從柳二夫人把蘇斯言帶回柳家后,一切就都變了。
昔日說信我的人,如今卻逼著我認錯。
“如煙,算了,弟弟他性子倔是不會道歉的,我都習慣了!也是我沒教好他,你要是還生氣,就拿我撒氣吧!”
柳如煙這才終于回過神來,看向他滿眼柔情。
然后一腳用高跟鞋踢向我的膝蓋迫使我跪在地上,讓仆人扯住我的頭發(fā)就把我死命往地上按。
“既然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就磕到知錯為止!”
砰、砰、砰、砰……
額頭一次次撞擊到冰冷的地面,綻開一朵朵血花。
柳老太爺忙出聲阻止,可她卻一刻也不讓那些仆人停下。
我死死咬住牙,一聲不吭,任憑血水模糊了雙眼。
不知磕了多久,我終于是忍受不住眼前發(fā)黑。
暈死前的最后一秒,只聽見柳如煙正高聲吩咐:
“快把他拖走!關進屋子不準出來,省得他又來破壞我和斯言的婚禮!”
幾個仆人將我拖走,額頭的鮮血甩起濺到判官筆,閃著幽幽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