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贊回答:“離婚女人”這個標簽,真的能撕掉嗎?不能。因為,你根本就不該貼它。
世界是你的,愛自己才是終身浪漫的開始。1 黑暗中的搏命廢棄工廠的空氣,
銹蝕與塵埃交織。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窒息的壓迫。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動。
腳下的碎石嘎吱作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耳邊只有自己劇烈的心跳,
快得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突然,一聲微弱的呻吟刺破了死寂。我的心猛地一沉。
循聲望去,那團被黑暗包裹的輪廓,正是語嫣!她被粗暴地捆綁在角落。
嘴上的膠帶讓她發(fā)不出聲音。只有眼底的恐懼像兩盞鬼火,在夜色里顫動。我攥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正要沖過去,一個冰冷的聲音卻從我身后響起。
如同毒蛇吐信:“沈清越,你可真執(zhí)著啊?!蔽颐偷剞D(zhuǎn)身。手電筒微弱的光線里,
老王手里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刺痛了我的眼。他身后,
一個熟悉又令我作嘔的身影緩緩走出黑暗。那張曾在我噩夢中出現(xiàn)的臉,
帶著令人膽寒的陰鷙笑容:“沈清越,你為什么就是不肯聽話呢?你以為你有了事業(yè),
就能擺脫我嗎?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張恒的聲音,充滿了報復(fù)的快感。
像毒液般腐蝕著我僅存的理智。他承認了,是他。是他指使老王綁架了語嫣,
只為了毀掉我的一切!他那扭曲的眼神里,藏著一種我以前從未看懂的偏執(zhí)和病態(tài)的占有欲。
他不想我好,更不想我脫離他的掌控。他覺得,我是他的。就該永遠在他身邊,聽他的話。
而不是去追求所謂的“事業(yè)”。他尤其嫉妒我大學時畫展獲獎的才華。
覺得那是他無法掌控的異數(shù),是他從未企及的高度。絕望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他要毀了我最親近的人。要我回到那個被他掌控的深淵。我不會!我絕不會!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完了的瞬間,工廠外,警笛聲如一道利刃,劈開漆黑的夜空。
帶著劃破一切虛偽的決絕!“警察!不許動!”陸堯的聲音在其中,堅定而清晰。
張恒和老王臉色驟變。他們沒想到警方會來得這么快。老王試圖挾持語嫣逃跑。
我顧不上危險。腦子里什么都沒想,腎上腺素飆升。我沖上去死死抱住了老王的腿。
巨大的沖擊力讓我摔倒在地。全身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但看著語嫣趁機掙脫,
警察也瞬間涌入,將兩個惡魔制服。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成功了,我救了她!那一刻,
巨大的疲憊和釋然涌上心頭??晌覅s不知道,我的故事,
為何會走到這一步……2 告別過去“你很勇敢?!标憟虻穆曇粼诙呿懫稹?/p>
我努力睜開模糊的眼睛。眼前的廢棄工廠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辦公室白熾燈。
以及對面張恒那張,曾讓我以為是全世界的臉。我被拉回了數(shù)月前,那個改變我一生的瞬間。
看著對面眼睛紅得像要滴血的男人,我平靜地簽下了最后一行字。紙張摩擦的細微聲響,
像一根無形的針,扎破了過去十年的所有幻象。他叫張恒,我的前夫。
一個曾經(jīng)對我來說是全世界的人。現(xiàn)在,只是一個名字,和一份再也無關(guān)的合約。
協(xié)議書被推到他面前。張恒的手指顫抖著。他沒看內(nèi)容,只是死死盯著我。
那眼神里有震驚、不解,甚至還有一絲被背叛的憤怒。可笑。一個出軌被抓現(xiàn)行,
還試圖用謊言和眼淚挽留的男人,哪來的憤怒?他根本不是在挽留我。
只是在挽留他那點可笑的、脆弱的男性自尊。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不是因為惡心。
而是那股被壓抑太久的窒息感。終于,終于要徹底消散了。我像是一顆被他種植在花盆里,
精心澆灌卻又被死死禁錮的牽?;?。終于掙脫了那根賴以生存卻又束縛生命的支架?!扒逶?,
你真要這樣?你離開我,什么都不是?!彼穆曇魩е硢?。試圖用最惡毒的語言擊潰我。
他想看我崩潰,想看我后悔??晌夷?,心底沒有一絲波瀾。什么都不是?
我曾經(jīng)是他口中“完美的妻子”。洗衣做飯,照顧孩子,打理家務(wù)。
把所有自我都消磨進了那個“家”字。他從小生活在父母強勢的管教下。
一切都必須在掌控之中。他以為婚姻也該如此,將這種扭曲的控制欲視為“愛”。
我曾想起戀愛時,他會興致勃勃地看我畫畫。他會說:“你畫得真好,等我們結(jié)婚了,
你就專門給我畫,所有作品都歸我?!蹦菚r我以為是情話。現(xiàn)在才明白,
那是他從一開始就對我才華的占有和掌控。我沈清越,這輩子都不會再把自己的人生,
依附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我的自我價值,要由我自己來重新定義。這是我離婚后,
給自己立下的唯一目標。也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動力。
3 拾起夢想張恒摔門而去的聲音震得整棟樓都顫了顫。我卻像卸下千斤重擔般,
癱坐在沙發(fā)上。巨大的空虛感襲來。接著是前所未有的輕松。十年了,
我的人生軌跡一直圍繞著張恒打轉(zhuǎn)。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畫出屬于我自己的那條線。
可這條線要往哪里畫?我的銀行卡里只剩下不到五位數(shù)。這是張恒“施舍”的贍養(yǎng)費。而我,
一個在家待了十年的全職主婦,除了操持家務(wù),幾乎和社會脫節(jié)。
我甚至不知道現(xiàn)在市場需要什么樣的人才,我能做什么?巨大的迷茫像潮水一樣涌來,
幾乎將我淹沒。手機忽然響了,屏幕上跳動著“語嫣”的名字。紀語嫣,我最好的閨蜜。
一個活得像風一樣自由的插畫師。她大概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了。電話一接通,
她就劈頭蓋臉地問:“搞定了嗎?那渣男沒再纏著你吧?”我笑了笑,
聲音有些沙啞:“都結(jié)束了。我自由了?!彪娫捘穷^傳來她一聲興奮的尖叫:“太棒了!
今晚必須慶祝!我訂好了你最愛的那家小酒館,等你來!”她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窘迫。
也不知道我心中的茫然。我盯著客廳里堆積如山的畫材。那是我大學時期的夢想。
被婚姻一點點擠壓,最終塵封在了角落。重新拿起畫筆?我還能行嗎?掛了電話,
我沒有去小酒館。反而鬼使神差地走進了書房。書架上落滿灰塵的畫冊和工具箱。
它們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我的怯懦。張恒一直覺得我畫畫是“玩物喪志”,會影響家庭。
這些年,我為了他放棄了太多。那個畫展的機會,我放棄了。那個知名設(shè)計師的工作,
我也放棄了。甚至連我最喜歡的那幅油畫,我都親手鎖進了柜子里。像鎖住了我過去的夢想。
我打開那個上了鎖的柜子。塵封的畫卷散發(fā)著油墨與灰塵混雜的氣味,
卻意外地讓我感到安心。我拿起那幅未完成的風景畫。筆觸稚嫩,
卻飽含著當初的夢想與熱愛。我記得為了那幅畫,我曾熬過多少夜,吃過多少泡面??涩F(xiàn)在,
熱愛能當飯吃嗎?我環(huán)顧這套張恒留給我的房子。它空曠得像我的心。水電費、物業(yè)費,
還有我兒子皓皓的補習班費用。每個月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一切都在提醒我,
光有夢想是不夠的。我要賺錢,我要獨立。我要讓張恒看看,
我沈清越不是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廢物。我拿起畫筆,手卻有些抖。十年沒畫了,
我能畫出什么?可我心里清楚,這是我唯一的突破口。也是我重生的唯一機會。
4 職場首戰(zhàn)接下來幾天,我晚上偷偷在書房畫畫。一開始,線條僵硬,色彩也拿捏不準。
感覺手生得像陌生人。但我還是堅持著。每晚皓皓睡著后,我就打開那盞老舊的臺燈。
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是我和自己對話的唯一方式。白天,我照常操持家務(wù)。
心里卻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抓撓著。皓皓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好幾次半夜起來喝水,
都看到書房的燈亮著。他會輕輕推開門縫看我,眼里帶著好奇和一點點擔憂。我假裝沒發(fā)現(xiàn),
直到他關(guān)上門,才松口氣。紀語嫣最終還是找來了我家。她推門而入時,
我正對著一張白紙發(fā)呆。上面只有幾筆僵硬的線條。她一眼就看到了我面前的畫具,
眼睛亮得驚人。“清越,你終于想起來了!”她激動地抱住我。“我就知道!
你這雙手是用來畫畫的,不是用來洗碗的!”她把我抱得喘不過氣。她邊說邊拿起我的畫筆,
熟練地蘸上顏料。在我那張未完成的風景畫上,隨手添了幾筆,瞬間讓畫面活了起來。
我看著她輕松自如的筆法,心中苦笑。我只是有一點點畫畫基礎(chǔ)。和她比起來,
簡直是云泥之別?!皠e傻站著了,我給你找了個活兒!”語嫣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一個設(shè)計公司,他們急需一個懂傳統(tǒng)文化又有點美術(shù)功底的人。雖然是兼職,但薪水不錯!
”她把一個地址塞到我手里。“明天上午十點,直接去面試,我跟那邊打了招呼了。
”我接過那張紙,心中涌起一絲希望,又伴隨著巨大的不安。十年,我沒面試過。
我甚至連簡歷都不會寫。我能行嗎?這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赡歉∧?,
會是扎手的荊棘嗎?第二天,我站在那棟高聳的寫字樓前。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
來往的白領(lǐng)們穿著得體的套裝,臉上洋溢著自信與干練。而我,身上的衣服是結(jié)婚前買的,
款式老舊。在這片光鮮亮麗的CBD顯得格格不入。我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里的地址。
手心都出汗了。面試的房間里,一個年輕的面試官盯著我的簡歷,眉頭越皺越緊。他叫陸堯,
氣質(zhì)冷峻,眼神銳利得像X光機。仿佛能把我從內(nèi)到外看個透。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鏡片下的目光像冰錐?!吧蚺?,您這十年都在家相夫教子?”他放下簡歷,語氣波瀾不驚,
但字字句句都像刀子。“您確定能勝任一個需要創(chuàng)造力的設(shè)計工作嗎?恕我直言,
設(shè)計行業(yè)更新迭代非???,十年脫節(jié),您能跟上節(jié)奏嗎?”我聽到他話里的質(zhì)疑,心頭一緊。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離婚女人”這個標簽帶來的沉重。
它不僅是離婚本身。更是社會對我這十年付出和現(xiàn)在能力的全盤否定。我張了嘴,想解釋,
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也意識到自己真的與這個快節(jié)奏的社會脫節(jié)得太厲害了。這是我事業(yè)起步的第一道坎。
我必須邁過去。否則,我的“自我價值重建”之路,還沒開始就要結(jié)束了。
5 三天奇跡我沒有回答陸堯的質(zhì)疑。反而問了一個和他問題無關(guān)的問題:“您覺得,
一個女人在最好的年紀,把一切奉獻給家庭,值得嗎?”陸堯微微一愣。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反問。他清冷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才緩緩開口:“值得與否,
是個人選擇。但職場不看選擇,只看能力?!薄澳C明的不是您付出了什么,
而是您能帶來什么?!彼@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我的頭上。
瞬間澆滅了我那點脆弱的自尊。可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您的畫,很有靈氣。
我看到了您大學時期參加國際畫展的記錄?!彼噶酥肝液啔v上寥寥幾筆的教育背景。
“雖然十年未畫,但底子還在。如果您能證明您的靈氣沒有被十年家庭生活消磨殆盡,
并且能跟上市場節(jié)奏,或許,我們公司可以給您一個機會?!彼f給我一張紙,
上面是一個主題:“國風文創(chuàng)產(chǎn)品設(shè)計,結(jié)合傳統(tǒng)文化元素,三天內(nèi)提交設(shè)計稿。
”我接過紙,手指微微顫抖。這是挑戰(zhàn),更是機會。三天時間,
對于一個十年沒碰專業(yè)設(shè)計的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這分明就是在考驗我的極限。
我回家后,像瘋了一樣扎進了書房。白天,我在網(wǎng)上瘋狂查閱資料,了解市場趨勢。夜晚,
我伏案疾書,畫了一張又一張草圖。皓皓睡了,我又去翻大學的筆記,
溫習那些曾經(jīng)爛熟于心的設(shè)計理論。我甚至找出大學時的素描本,重新練習速寫,找回手感。
靈感來了,甚至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吃飯。我知道自己基礎(chǔ)還在,可創(chuàng)意這東西,
十年斷層后,真的能再拾起來嗎?我感到了巨大的壓力。這是我重回職場的第一戰(zhàn),
我絕不能輸。第三天晚上,
我終于畫出了那幅自認為還算滿意的設(shè)計稿——一幅以古代宮燈為原型,
融入現(xiàn)代極簡風格的文創(chuàng)臺燈設(shè)計圖。它古韻與現(xiàn)代感并存,希望能打動陸堯。
我甚至沒有睡覺,就直接把稿子送到了陸堯的公司。保安看我蓬頭垢面,一臉疲憊的樣子,
都多看了我兩眼。他接過稿子,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然后讓我在會議室等候。
等待的時間漫長得像一個世紀,我緊張得手心直冒汗。我的手機突然亮了。
是張恒發(fā)來的短信:“沈清越,我警告你,你的畫稿必須經(jīng)過我同意。你的手是為我而畫,
別妄想用它去搭建你的事業(yè)。你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我看著這條短信,
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火。他到底為什么這么恨我?還是他根本就是怕我過得好?
他那變態(tài)的控制欲,又在蠢蠢欲動了。仿佛我已經(jīng)成了他一個私人藏品,
不允許有任何破損或離開。正當我胡思亂想時,會議室的門開了。陸堯走了出來,
他身后跟著一位年長的女士。正是公司的設(shè)計總監(jiān)。她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我的設(shè)計稿不合格?我感到一陣強烈的挫敗感。
仿佛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很抱歉,
是不是我畫得不好?”陸堯沒說話,只是把設(shè)計稿放在桌上,用手指輕輕敲了敲。
他的沉默比任何批評都更讓人煎熬。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
難道我真的只配當個家庭主婦嗎?“沈清越,這真是你畫的?
”設(shè)計總監(jiān)的聲音帶著一絲懷疑,打破了會議室的寂靜。我愣了一下,
隨即感到一股被侮辱的憤怒。我在大學時期的畫作曾屢獲殊榮,如今竟被質(zhì)疑!
我抬頭迎上她的目光,堅定地說:“是我畫的。您可以給我一張紙,
我現(xiàn)在就可以再畫一幅給您看!”總監(jiān)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拿起我的設(shè)計稿,
遞給陸堯:“陸總,您看這筆觸,這創(chuàng)意,尤其是將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結(jié)合的巧思。
”“她雖然十年沒畫了,可這靈氣,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難得的是,
能看到她身上那股子韌勁兒,三天能拿出這個水平的稿子,絕不是天賦就能解釋的。
我們不是正需要這樣的新鮮血液嗎?”我的心猛地一跳。陸堯的目光也再次落在我身上。
這次,我從他的眼中讀到了一絲贊賞,還帶有一點點探究?!吧蚯逶?,你被錄取了。
”陸堯淡淡地說道,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那一刻,
巨大的喜悅沖垮了我所有的不安和委屈。我甚至沒來得及道謝,眼眶就濕潤了。
這是我離婚后第一次被認可。這種感覺比任何金錢都來得珍貴。它像是給我打開了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