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人的低吟從隔壁鄰居的陽臺窗臺傳來。我站在自家陽臺，以為隔壁利峰帶了新女伴回來。
直到那聲音變得清晰，我才分辨出這是我妻子潘小蓮的聲音。那一刻，
我感覺自己被一道天雷從頭頂劈到了腳底。我叫羅成，一名32歲的程序員，
和妻子潘小蓮結婚三年，戀愛三年。整整六年，我們的感情一直被周圍人羨慕，
是朋友圈里的模范夫妻。而利峰，是我們半年前搬來的鄰居，
開著一輛保時捷Panamera，手腕上永遠是不同的名表，身邊也總是換著不同的女人。
我曾半開玩笑地跟小蓮說，利峰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海王”，讓她離遠一點。
小蓮當時是怎么回答的？她挽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笑著說：“放心吧，老公，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只愛你一個。那種花花公子，我多看一眼都覺得臟。
”可現在，這句我曾奉為圭臬的誓言，被她親口發(fā)出的、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碾得粉碎。
我渾身發(fā)抖，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陽臺上的夜風吹在身上，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我想沖過去砸開那扇門，想把那對狗男女撕成碎片。
可我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步也邁不動。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一個世紀。
隔壁的窗簾拉上了，聲音也消失了。世界恢復了寂靜，只有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
每一次跳動都帶來撕裂般的疼痛。又過了大概半小時，我家的門鎖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我猛地回過神，沖出陽臺，死死地盯著門口。潘小蓮走了進來。她頭發(fā)微濕，
臉頰上還帶著不正常的紅暈，身上穿著的，是我前幾天剛給她買的真絲睡裙，
裙擺處甚至還有幾道曖昧的褶皺。她看到我像一尊雕塑一樣站在客廳中央，
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就被一貫的溫柔所掩蓋?！袄瞎?，你怎么還不睡？
站在那兒干嘛，嚇我一跳。”她一邊換鞋，一邊用輕松的語氣說，
“我剛剛看陽臺花該澆水了，就去澆了一下。”澆花？在隔壁男人的床上澆花嗎？
我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幾乎要掐出血來。我一步步向她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袄瞎?/p>
你……你怎么了？”我走到她面前，抬起手。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瑟縮了一下。
我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六年，整整六年，我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又怎么下得去手？
最終，我只是抬手，輕輕拂過她微濕的鬢角，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小蓮，好玩嗎？
”她身體猛地一僵，眼睛豁然睜開，瞳孔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澳恪阏f什么？
我聽不懂?！薄奥牪欢?？”我冷笑一聲，俯下身，湊到她的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模仿著剛剛聽到的語調，低語道，“你剛才，
就是用這個聲音，在求他‘再快一點’的，對嗎？”潘小蓮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沒有一絲血色。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身體晃了晃，靠在了門邊的鞋柜上。
“你……你都聽到了？”她的聲音在發(fā)抖。“是啊，聽到了?！蔽抑逼鹕碜?，后退兩步，
與她拉開距離，仿佛她身上沾了什么致命的病毒，“我聽得清清楚楚。潘小蓮，
我們結婚三年，你背著我跟他多久了？半年？還是從他一搬來你們就勾搭上了？”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她低著頭，雙手無措地抓著自己的衣角，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看著她這副樣子，我心里的怒火和悲涼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想起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她是大學里最耀眼的校花，而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工科男。
為了追她，我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跨越半個校區(qū)去給她送早餐。
她愛吃城南那家老店的生煎包，我就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去買。她隨口說一句喜歡某位歌手，
我就熬幾個通宵，用代碼為她做了一個專屬的音樂播放器。我們在一起后，
我把她寵成了公主。她十指不沾陽春水，我包攬了所有家務。她的每一個紀念日，
每一個生日，我都會精心準備禮物和驚喜。為了給她一個更好的未來，我拼命工作，
從一個底層碼農做到了項目主管，薪水翻了幾番。我們買了房，買了車，
我以為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了她，我的愛，我的時間，
我的未來規(guī)劃里全都是她。可她呢？她就是這么回報我的？“說話！
”我終于控制不住地咆哮出聲，“潘小蓮，你看著我！告訴我，為什么？！
”她被我的吼聲嚇得渾身一顫，緩緩地抬起頭。她的眼圈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那是我最見不得的、楚楚可憐的模樣?！傲_成，”她終于開口了，聲音嘶啞，
帶著一絲絕望的平靜，“事到如今，我沒什么好說的。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打要罵，都隨你。
”“我不要打你罵你！我只想知道為什么！”我雙目赤紅地盯著她，“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是我掙得不夠多，滿足不了你嗎？那個利峰，他到底有什么好？！”潘小蓮的嘴唇動了動，
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凄然的苦笑。她抬起手，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
眼神里的脆弱和驚恐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冰冷的決絕。“是，
你對我很好，好到無可挑剔?！彼粗?，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羅成，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蔽毅蹲×恕！跋胍纳?？”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是利峰那種開著保時捷，隨手就能買愛馬仕的生活嗎？潘小蓮，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虛榮了？你忘了我們當初是怎么一步步走過來的嗎？”“我沒忘。
”她搖了搖頭，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正因為沒忘，所以我累了，
我不想再過那種精打細算的日子了?！薄拔夷睦镒屇憔蚣毸懔耍?！”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年薪七十萬，房貸還得差不多了，車也是全款買的！我給你的生活費，哪次低于兩萬了？
你看中的包，看中的首飾，哪一樣我沒給你買？！”“兩萬？七十萬？”潘小蓮笑了，
那笑容里充滿了輕蔑和嘲諷，“羅成，你知不知道利峰今天送我的那塊表，
就值你半年的工資？你覺得你那點錢，很多嗎？”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個小丑。
我引以為傲的、努力奮斗換來的一切，在她眼里，竟然一文不值?！八?，就因為錢？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心痛得無法呼吸，“我們六年的感情，就因為錢，
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上別的男人的床？”“不然呢？”她反問我，語氣冰冷得像一把刀子，
“羅成，別太天真了。愛情不能當飯吃。我跟你在一起六年，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最好的青春都給了你，換來的就是這套一百平的房子和一輛三十萬的代步車嗎？”“夠了！
”我再也聽不下去，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夜之間徹底崩塌。原來，我愛了六年的女人，
竟然是這樣一個嫌貧愛富、虛榮拜金的貨色。原來，我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在她看來，
都只是一個笑話?！芭诵∩彛蔽覐难揽p里擠出幾個字，“我們……離婚。
”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么說，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昂谩！彼届o地點了點頭，
“財產怎么分？這套房子有我一半，車子歸你，存款一人一半?！薄拔乙环皱X都不會給你！
”我怒吼道，“你是過錯方，你憑什么分財產？潘小蓮，你簡直無恥到了極點！”“過錯方？
”她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羅成，你有什么證據嗎？
你有我們上床的視頻，還是有我承認出軌的錄音？就憑你聽到的幾聲叫喚？
這種事鬧到法庭上，你覺得法官會信嗎？”我如遭雷擊，怔在原地。是啊，我有什么證據？
我沖動之下只顧著對峙，卻忘了留下任何可以作為呈堂證供的東西?！盎蛘?，
”她慢悠悠地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個女王，
“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你凈身出戶，把房子、車子、存款都留給我。我或許可以考慮，
不去你公司鬧，不去告訴你爸媽，給你留最后一點體面?！蔽宜浪赖囟⒅?，
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上涌。威脅我？她竟然還敢威脅我？好，真是好得很！
我一直以為她是一只溫順的小白兔，卻沒想到，她是一條潛伏在我身邊最毒的蛇！“潘小蓮，
你休想?！蔽覐难揽p里擠出這句話?！澳蔷头ㄍド弦??！彼裏o所謂地聳了聳肩，
甚至還拿出手機，開始旁若無人地刷起了短視頻。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徹底點燃了我心中最后一絲理智。我沖了過去，一把奪過她的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鞍?！
”她尖叫一聲，站了起來，“羅成，你瘋了！”“我是瘋了！”我抓著她的手腕，
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我他媽就是被你逼瘋的！”“放手！你弄疼我了！
”她掙扎著，尖銳的指甲在我手臂上劃出幾道血痕。我吃痛，下意識地松了手。
她立刻后退幾步，滿眼怨毒地看著我?！傲_成，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房子我也要定了！
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說完，她轉身就走，摔門而去?！芭椤钡囊宦暰揄懀?/p>
震得整個屋子都仿佛晃了動。我頹然地倒在沙發(fā)上，看著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
和一室的狼藉。與她六年的愛，就這樣，在一夜之間，崩塌了。不，或許不是一夜。
只是在這一夜，我才親眼看到了它崩塌后的廢墟。第二天，
我頂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去上班。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代碼在我眼前變成了一堆毫無意義的亂碼。項目經理找我談了幾次話，都被我敷衍了過去。
我滿腦子都是潘小蓮那張冰冷決絕的臉，和她說的那些誅心的話。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六年的感情，憑什么她說不要就不要？憑什么她犯了錯，還要我凈身出戶？
我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要報復。我要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墒?，就像她說的，
我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我開始像個瘋子一樣，
想盡一切辦法去搜集她出軌的證據。我請了年假，每天都待在家里，
用望遠鏡監(jiān)視著隔壁的陽臺。我甚至想過在家里安裝攝像頭。但轉念一想，
她現在對我處處提防，肯定會發(fā)現。時間一天天過去，我一無所獲。潘小蓮再也沒有回過家，
也沒有聯系過我。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但我知道，她一定和利峰在一起。
我每天都能看到利峰的保時捷進出小區(qū)，有時候還能看到潘小蓮的身影從副駕駛上一閃而過。
他們那么高調，那么肆無忌憚。而我，只能像個陰溝里的老鼠，躲在暗處窺視著他們，
忍受著嫉妒和仇恨的煎熬。我變得越來越偏執(zhí)，越來越不像自己。朋友約我出去喝酒，
我拒絕了。家人打來電話，我也只是寥寥幾句就掛斷。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潘小蓮和利峰。
就在我快要被這股怨氣逼瘋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那天晚上，
我照例在陽臺上監(jiān)視著隔壁。突然，我看到潘小蓮獨自一人從利峰家里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很差，步履匆匆，像是要去什么地方。我心中一動，立刻換上衣服，
悄悄地跟了上去。我看著她上了一輛網約車，然后迅速記下了車牌號。回到家，
我立刻動用了我作為程序員的一切技能，通過一些灰色渠道，查到了那輛車的行駛軌跡。
終點是——市中心醫(yī)院。醫(yī)院？她去醫(yī)院干什么？難道是懷孕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
我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窒息。如果她真的懷了利峰的孩子，
那我……我該怎么辦？我不敢再想下去。第二天，我失魂落魄地去了醫(yī)院。
我在醫(yī)院的各個科室門口徘徊，像個無頭蒼蠅。我不知道她在哪一科，也不知道該怎么找她。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在住院部大樓的繳費窗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潘小蓮的媽媽。我急忙躲到一根柱子后面，悄悄觀察著。只見她拿著一疊厚厚的單子，
在窗口和工作人員說著什么，神情焦急而悲傷。我心中疑云更甚。到底是誰生病了？
需要住這么久的院？我等到她繳完費離開，立刻湊到窗口，假裝詢問。趁著工作人員不注意，
我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剛剛跳過去的信息?；颊咝彰号诵〗?。潘小杰？
那不是小蓮的弟弟嗎？他不是在讀大學嗎？怎么會住院？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我立刻給一個在醫(yī)院信息科工作的老同學打了個電話，
讓他幫我查一下潘小杰的住院信息。半小時后，同學把一份電子病歷發(fā)到了我的郵箱。
當我點開那份病歷，看清楚上面的診斷結果時，我整個人都懵了。急性髓系白血病。
這六個字，像六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臟。我怎么也無法把這個可怕的病，
和那個陽光開朗、每次見我都“姐夫、姐夫”叫個不停的大男孩聯系在一起。
病歷上詳細記錄了他的病情發(fā)展，以及高昂的治療費用。
骨髓移植手術費、化療費、后續(xù)的抗排異藥物……加起來，是一個我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
至少兩百萬。我癱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
難怪……難怪潘小蓮會說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難怪她會說我那點錢，根本不算什么。
在兩百萬的救命錢面前，我的七十萬年薪，確實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原來，她不是嫌貧愛富，
不是虛榮拜金。她只是……在救她弟弟的命。那我呢？
我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說要給她一輩子幸福的丈夫，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在做什么？
我在懷疑她，在監(jiān)視她，在像個怨婦一樣，籌劃著怎么報復她，怎么讓她身敗名裂。
一股巨大的愧疚感和悔恨，瞬間將我淹沒。我為什么要那么沖動？為什么不能多一點信任？
為什么不聽她解釋？不，她沒有解釋。她選擇了用最傷人、最決絕的方式，把我推開。
為什么？是為了保護我那可憐的自尊心，不想讓我背上沉重的債務？還是她覺得，
我根本沒有能力和她一起承擔這一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誤會她了。
我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巴掌，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必須要做點什么。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扛下所有。我回到家，翻遍了所有的銀行卡和理財產品。
我們這些年攢下的存款，加上我的一些投資，全部湊起來，大概有一百二十萬。
離兩百萬的治療費，還差八十萬。我把房子掛到了中介公司，
以低于市場價二十萬的價格急售。然后，我鼓起勇氣，給潘小蓮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頭傳來她疲憊而警惕的聲音：“喂？你又想干什么？”“小蓮，
是我?！蔽业穆曇粲行┻煅剩澳愕艿艿氖虑?，我都知道了?！彪娫捘穷^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你在哪兒？我想見你一面?！蔽易穯柕馈！啊挥昧??！彼穆曇袈犉饋砀邮桦x，
“這是我的家事，和你沒關系了?！薄霸趺磿]關系？！”我急了，“小蓮，我是你丈夫！
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我們一起想辦法，錢的事情，我們……”“不用了，羅成。
”她打斷了我，語氣里帶著一絲無法撼動的堅決，“錢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薄敖鉀Q了？
”我愣住了，“你怎么解決的？兩百萬不是小數目！”“你不用管了?！薄笆抢褰o你的？
”我?guī)缀跏敲摽诙觥ｋ娫捘穷^的呼吸猛地一滯。“是。”她過了幾秒，才冷冷地承認。
我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雖然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苦衷，但一想到她是用那種方式，
從另一個男人那里換來救命的錢，我就感覺像是被人用鈍刀子在心口一下一下地割?！靶∩彛?/p>
”我艱難地開口，“我們有六年的感情，你就這么不信我嗎？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們一起賣了房子，再找親戚朋友湊一湊，總能挺過去的??！為什么要去找他？
你知不知道……”“我知道。”她再次打斷我，“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羅成，
我也不想騙你，一開始我沒想過要和你離婚，我只是……我只是太需要錢了。但現在，
我們回不去了?！薄盀槭裁椿夭蝗?？”“因為臟。”她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
聲音里帶著濃濃的自嘲和絕望，“羅成，你是個好人，你值得更好的。忘了我吧。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我握著手機，無力地癱倒在沙發(fā)上。忘了她？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那個在我生命里留下了六年深刻烙印的女人，
那個我曾經發(fā)誓要用一生去守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說忘就忘？不。我不能放棄。
事情一定還有別的隱情。我不相信，僅僅是為了錢，她就能如此決絕地斬斷我們之間的一切。
利峰……對，問題一定出在利峰身上！一個身家不菲的富二代，為什么會這么“好心”，
隨隨便便就拿出兩百萬，去救一個幾乎毫不相干的人的命？僅僅是為了得到潘小蓮？我不信。
以他的條件，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么偏偏是我老婆？而且還是在我搬來之后，
這么巧合地成為了鄰居？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陰謀。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我是程序員，
邏輯和分析是我的本能。我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
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利峰的公司……我記得有一次，小蓮無意中提起過，
利峰是搞什么高科技投資的。高科技？投資？我的心猛地一跳。我所在的公司，
正是一家業(yè)內領先的人工智能企業(yè)。而我負責的核心項目，
是一個代號為“盤古”的AI算法模型，
這個模型在圖像識別和深度學習領域有著革命性的突破，一旦成功商業(yè)化，
其市場價值將不可估量。我們公司對這個項目的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風。
難道……利峰的目標，是我手里的“盤古”項目？這個念頭一冒出來，
我后背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這樣，那整件事就不是一樁簡單的婚內出軌，
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商業(yè)間諜案！潘小蓮的弟弟生病，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契機。而潘小蓮，
從頭到尾，都只是一顆被操縱的棋子！她以為自己出賣的是身體和尊嚴，但對方真正想要的，
是我手里的核心技術，是能毀掉我職業(yè)生涯，甚至讓我身陷囹圄的商業(yè)機密！
我越想越覺得心驚，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的可能性極大。我必須驗證我的猜想！
我立刻打開電腦，開始搜尋關于利峰和他公司的一切信息。他的公司名叫“風啟科技”，
表面上看是一家風投公司，投資了不少初創(chuàng)企業(yè)。但當我深入挖掘下去，利用一些技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