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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剛還癱軟在地上的我拍拍塵土,嫌棄地站起身子。
“這地上是真的有點冷啊。”
“周明,你是不是忘了我大學讀的是藥學專業(yè)了?那么濃烈的味道,你覺得我是聞不出來嗎?”
那條銀環(huán)蛇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剩下周明滿臉驚恐,顫抖著手往外掏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
卻被我輕而易舉地搶了過來。
我的語氣十分平靜,
“你放在空調里的致幻藥主要成分有乙醇,出門前,我還特意讓你買了含有薄荷的清涼油。涂在身上,軟體動物只會對我避之不及。”
“周明,為了讓這條蛇咬我,你餓了它不短時間吧?可是,一心只想著害我,你自己怎么沒有想到,要做好防護措施呢?”
巨大的恐懼面前,周明眼淚鼻涕流了一地,爬過來試圖扯我的裙擺,
“芷芷!救救我!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有感染力,我竟然真的猶豫起來,
“阿明,我如果救你,你保證不會再傷害我嗎?”
“我保證!”
周明用盡全力朝我磕頭,
“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賺錢,再也不賭了!”
畢竟是我愛了多年的男人,糾結過后,我還是主動掏出手機,
“喂,120嗎,我男朋友好像被不明生物咬了?!?/p>
等待的過程中,我垂下眼眸,假裝看不懂周明感激眼神里的怨毒。
周明啊周明,就像上輩子你主動給我叫救護車一樣。
我怎么可能讓自己背上謀殺親夫的嫌疑呢?
幾乎是剛上救護車,周明就迫不及待地拉住醫(yī)生。
“醫(yī)生!救救我!我被銀環(huán)蛇咬了!!”
卻被醫(yī)生嫌棄地拉開,
“你瘋了吧?就你腳上這印子,能是蛇咬的?”
“先回醫(yī)院做個化驗,確定病因,我們會對癥下藥的?!?/p>
周明有苦難言,可畢竟不敢說太多,畢竟,是他先試圖用銀環(huán)蛇謀害我。
只能臉色灰白地癱坐回擔架。
我在一邊差點笑出聲。
周明不知道,在他放棄進一步坦白時,他大半只腳就踏進鬼門關了。
上輩子,因為傷口的麻痹感,我也懷疑過自己是被蛇咬了。
可通常被蛇類咬傷的位置,都有兩個牙印。然而我的傷口只有一道紅腫的痕跡。
醫(yī)生以此反駁我,讓我耐心等待化驗結果。
可死后我才知道,是周明為了遮掩痕跡,拔掉銀環(huán)蛇的一顆毒牙。
事后更是主動干擾,把醫(yī)生引向毒蟲等錯誤方向。
等醫(yī)生確認我是被銀環(huán)蛇咬傷,毒素早就侵入心臟,無力回天。
可周明更不知道的是,就算醫(yī)生第一時間發(fā)現真相,時間上也趕不及了。
三亞只有兩家醫(yī)院擁有蛇毒血清,而他們并沒有及時補充庫存。
果然,來到醫(yī)院后,我平靜地辦完手續(xù),沒有多說半個字。
反而是周明話里話外,都在暗示醫(yī)生自己被蛇咬傷。
可當醫(yī)生進一步確認他有沒有親眼所見,周明卻始終支支吾吾。
又被醫(yī)生嚴肅地教訓一頓。
“你以為血清能夠亂用嗎?乖乖回去等結果!”
直到半夜時,周明出現了高燒不退,舌部麻痹的癥狀。
聯想到他之前反復強調的自訴,醫(yī)生這才警覺起來。
可不知道是不是周明命不該絕,一個星期后,他還在IUC里沒有斷氣,我就知道,周明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