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眾目睽睽下,我掏出手機。畫面里,鏡頭對著椰子樹,可周明的聲音卻十分清晰。“芷芷,
你也太謹慎了吧。三亞是旅游城市,政府對這方面管理一直很完善的,每天打藥。
”“別說蛇了,出來這么久,有蚊子咬你嗎?”人群一下子躁動起來?!笆钦娴?,
這男的自己也沒想到有蛇?!薄傲周栖茮]有親眼看到,加上又信任自己老公,
不相信有蛇也是情有所原吧?!薄罢f起來,報道里的傷口也確實不像是被蛇咬的。
”“這還好是有視頻為證。要是沒有,我們不就白白冤枉一個醫(yī)生了嗎?”等議論漸停,
我才高聲說?!靶灬t(yī)生作為阿明的主治醫(yī)生,在無法確認傷口的前提下,
那天的診療安排合規(guī)合理。阿明現(xiàn)在躺在ICU里,我也非常難過,
但我不會因此就胡攪蠻纏,隨意責(zé)怪無辜的醫(yī)生?!薄白鳛榧覍伲覜Q定不再追究,
也請大家不要打擾無辜的人。”徐醫(yī)生猛地抬頭,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而其他人在議論完后,見我作為家屬都不打算追究,也都紛紛散去??諘绲淖呃壤铮?/p>
只剩下江柔一人。她死死地盯著我,目光里滿是怨毒。過了半晌,她一句話都沒說,
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遠去了。而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一點一點沉了下來。我想,
我找到那天和周明打電話的人了。顯然,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的第六感果然沒有出錯。
周明出院那天,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好半天,我才不急不慢地接起。電話那頭,
周明暴跳如雷?!傲周栖疲阍趺礇]有給我交醫(yī)藥費!”一個多月的icu,
以及半夜緊急空運的蛇毒血清,可真不是一筆能小瞧的費用。我不緊不慢地把手機換了個手,
“周明,你是覺得我是菩薩,還是覺得我有義務(wù)給想要謀害我的殺人兇手交醫(yī)藥費?
”周明沉默了好久,“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是你的老公,你當(dāng)然要給我交醫(yī)藥費!
”我語氣很冷,“說起這個,回來之后,趕緊去把離婚證領(lǐng)了吧。
”周明的語調(diào)拔高了八個度,“離婚?你還想和我離婚?!”得到肯定的答復(fù),
他的語氣立刻變得胡攪蠻纏起來,“我告訴你,離婚可以,我也會找律師,
你婚前逼我簽的協(xié)議是無效的,要是離婚,你的錢必須分我一半!”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