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深是林家養(yǎng)子,也是父親為我精心培育的童養(yǎng)夫。
他自幼性子陰郁不茍言笑,活脫脫一個高傲冷美人。
我偏偏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不愿陸靳深一身才華毀在贅婿的身份上,央求父親等結(jié)婚后就把公司全權(quán)交由他打理。
婚禮前一天,寡嫂突然在我床上偷放了親筆信,信上寫滿了不堪入目的閨中情話,讓情郎和她今晚私奔。
林家名門貴戶,怎能讓這種事情傳出去丟了臉面?
我隨手燒了信件,可寡嫂傷心欲絕,第二天跳樓自盡。
當(dāng)晚,陸靳深表情淡漠,卻發(fā)狠地要了一次又一次。
還沒等我臉上潮紅褪去,他突然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是你偷看了信件逼死了姜婉!她什么都沒了,只是想和我私奔又有什么錯?可你連這點愿望都容不下!”
“喜歡燒東西?好!我要讓你全家都為你犯的錯買單!”
他挑斷我的手腳筋,讓我眼睜睜看著林家葬身火海,父母凄厲的慘叫徹底擊毀了我最后一絲神智。
最后,昏死過去的我被他扔進豬食槽里,連半分尸骨都沒能留下。
再睜眼,我狠狠啐了一口。
什么陰郁病嬌童養(yǎng)夫,都給我靠邊滾蛋!
可后來,陸靳深紅著眼角,說話都帶著抖:
“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
“你說什么?不嫁?!”
父親被熱茶嗆到咳嗽個不停,神色有些詫異。
母親聞言也愣住,“是靳深惹你不開心了?三百份請柬都送出去了,寧寧,別在這時候鬧性子啊?!?/p>
我咽下喉頭涌上的酸澀,忍不住上前緊緊抱住他們,能再見到父母,真好。
“爸媽,我反省了一晚上,以前我總是依靠父母和大哥,現(xiàn)在又要依靠未來老公,從沒長進過?!?/p>
“可我長大了,我姓林,林家的責(zé)任我能自己擔(dān)?!?/p>
父親沉默良久,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為我們分擔(dān),但這事急不得,靳深是個好孩子,這些年公司都靠他一個人管理,有他在我才放心。”
果然,讓父母取消婚禮這條路走不通。
自從大哥意外去世之后,父母對我更為上心,連未來丈夫都層層篩選,替我把關(guān)。
最后父親從孤兒院選了人親自培養(yǎng),恨不得天天在陸靳深耳邊念經(jīng),讓我當(dāng)一輩子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那場火,我可能到現(xiàn)在都沉淪在陸靳深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里,渴求再多一點愛。
骨頭縫還在隱隱作痛,我無聲冷笑,既然他早和大嫂兩情相悅,那我就成全他。
這場世紀(jì)婚禮,就是我送他們的新婚禮物。
“爸,我最近胃有些不舒服,婚禮延期三天吧。”
父母見我捂著肚子直冒冷汗的樣子不像作假,頓時慌了神,連連點頭答應(yīng)。
“吃錯東西了?是不是昨晚姜婉做的菜有問題?”
“不關(guān)大嫂的事!”
我還沒開口,陸靳深不顧傭人阻攔闖入大廳,神色凝重。
父親微愣:“我就隨口一說,靳深你反應(yīng)怎么那么大?”
“算了,婚禮改期不是小事,具體你們兩個談吧。”
陸靳深低下頭,睫毛輕輕顫抖:“大小姐想改期,靳深不敢有怨言?!?/p>
直到父母的背影消失不見,他還保持著那副小白花模樣。
真能裝。
我刻意遠離了他幾步,聲音冷淡:“同意了就行,對了,以后每周的公司匯報給我一份,林家的公司自然不可能落到外姓人手上,你說對吧?”
“外姓人”三個字被我刻意加重,陸靳深果然變了臉色。
他眼眸一暗,瘦削修長的手猛然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