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賴三,你他媽敢來找我,老子絕對能讓你再死一次!”
我絲毫不慫,賴三認定了要找我麻煩,我可不會慣著他,只要他敢來,肯定干他!
對著手機吼完,我直接掛斷。
但我也就是剛剛把手機放回兜里,忽然耳旁一陣風聲猛地飄過。
我下意識的連忙側(cè)身,只見漆黑的夜幕之中,一顆詭異的頭顱漂浮在半空,就這么從我的耳旁快速略了過去。
我被驚了一大跳,就算我膽再大,突然給來這么一下,多少還是有點發(fā)毛。
尤其,看到那頭顱五官的一瞬,我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是一顆長發(fā)披肩的女人的頭顱,相貌竟和趙小美一模一樣。
“小美是你嗎?”
我本能的喊了一聲。
趙小美出現(xiàn)在這,絕對是有什么原因。
她到底是要害我,還是有什么心愿要我?guī)兔α私Y(jié)?
隨著我一聲喊,那頭顱在半空停頓了兩秒,這讓我更加肯定,她就是趙小美無疑。
只是,趙小美僅僅愣了兩秒鐘,頭顱就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咬咬牙,猛地一個縱躍,盯著她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反正,她不來找我,我也要找她。
既然碰上了,哪能這么輕易讓她跑掉。
她再恐怖,以前摟也摟了,抱也抱了,我還怕個毛!
“趙小美你給我站??!”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講清楚,別跑出來到處害人?!?/p>
“有什么你直接沖我來!”
跳過去的同時,我嘴里也是沒有閑著。
想起跟趙小美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仔細想想,她應該不會害我吧。
要不然,第一個該遭殃的應該是我才對。
可是,我又想不通,她一而再的糾纏我到底為了什么。
遺憾的是我的喊話,并沒有留住趙小美。
當我追過去的時候,她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朝四周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趙小美的蹤跡。
空氣中,只留下一股怪怪的味道,應該是福爾馬林。
趙小美曾經(jīng)是槐化實驗室的大體老師,泡了好幾年的藥。
就算變成鬼,身上難免還帶著這股味道。
難怪當時,她身上噴著濃重的香水,也讓我感覺有股其他味道。
“小美,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你出來,有什么事沖我來?!?/p>
我再次對著四周喊了一聲。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連只鳥都沒有。
趙小美并沒有回應我。
我皺起眉頭,心里疑惑。
趙小美主動現(xiàn)身來找我,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但她為什么又要躲著不見?
難道,她并不想讓我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樣子?
“小美,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p>
“不管你是人還是鬼,你都是我心中最美的那個?!?/p>
“你出來,我們好好聊聊,說不定我能幫你?!?/p>
我再次喊了起來。
可不管我怎么喊,趙小美都沒再出現(xiàn)。
我嘆了口氣,只好放棄,打算原路返回。
可正當我摸索著坡坎往回走時,右側(cè)的一塊墓碑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塊半斜著的老舊墓碑,距離墳地已經(jīng)有段距離了。
要不是剛才追趙小美,我不可能發(fā)現(xiàn)它。
我連忙拿出手機,把上面的手電筒打開,對著墓碑照了過去。
我想確認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
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墓碑上的照片像極了一個我見過的人。
剛才由于光線不好,我看得并不清晰。
此時,手電筒打開,我終于看清楚了。
怎么可能?
但是等確認清楚后,我當即后退了一步。
墓碑上的照片竟然是孫德崖,而碑文的名字刻的也正是孫德崖!
生卒年都有寫,七年前,他就被葬在這里了。
我人直接麻了。
再三確認了幾次自己有沒有被鬼遮眼。
孫德崖我明明才見過的好吧。
而且,就是他讓我?guī)Ъ埲撕团Q凵仙絹碚业诎藗€人解決問題的。
可現(xiàn)在,他的墓碑卻出現(xiàn)在這。
那是不是說,孫德崖也是個鬼,我從進火葬場的第一天就開始見鬼。
一想到這,我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火葬場里面得有多少鬼啊?
跟我有過接觸的人里面,又有多少是鬼?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工作的這個火葬場也太特么詭異了吧。
正當我想得入迷的時候。
忽然,左肩上被個東西重重的給拍了一把。
然后,我眼角的余光就瞥見一只干癟的人手。
那人手瘦得跟個皮包骨似的,就外面一層干皮......
我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轉(zhuǎn)頭。
轉(zhuǎn)身的剎那,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幾乎是貼著我的臉。
眼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孫德崖!
“孫大爺,你嚇死我了?!?/p>
我捂著胸口,大口喘了幾口氣。
都說人嚇人嚇死人,大半夜的突然來這么一下,心臟不好的早送走了。
“你小子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孫德崖干瘦的身子往前挪了挪,我不自覺的跟著后退。
“咋啦,害怕了?”
他瞪著我。
我咽了咽口水,搖搖頭直問。
“孫大爺,你真死了?”
其實,問出這話,我心中就已經(jīng)肯定了。
孫德崖要不是鬼,以我的耳力,剛才不可能聽不見他走路的聲音。
果然,孫德崖直接點頭說道:“嗯,七年前我就死了?!?/p>
“如你所見,我現(xiàn)在就是只鬼?!?/p>
孫德崖說著,緩緩走到那墓碑旁邊,伸出干癟的手,輕輕撫摸著碑文上的名字。
雖然心里早已經(jīng)肯定,但聽他親口承認,我還是震驚不小。
“那你讓我?guī)Ъ埲撕团Q凵仙秸业诎藗€人,莫非那第八個人就是你?”
我咽了咽口水,腦海中快速思索著來龍去脈。
“沒錯。”
孫德崖轉(zhuǎn)過身,那雙深陷的眼窩死死盯著我。
“那我明白了,你拐彎抹角,不肯在火葬場直言相告,是擔心隔墻有耳,同時你也想試試我的膽子對吧?”
除此之外,我找不出別的理由解釋,他弄這一出的真實目的。
明明在火葬場就能說的事,何必脫了褲子放屁呢。
“陸九斤,你小子比我想象中聰明,而且膽更大,不枉費你爺爺臨終前來信,托我和王伯幫忙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