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議事廳顧昭看著手中的急報，眉頭緊鎖。蕭破軍、楚天霸、李承天等人都在座，個個神色凝重。
"蠻族集結(jié)了二十萬大軍？"楚天霸倒吸一口涼氣。
"不止。"顧昭放下急報，"據(jù)探子回報，他們還聯(lián)合了西域諸國，總兵力可能超過三十萬。"
"三十萬！"眾人都變了臉色。
要知道，經(jīng)過連番大戰(zhàn)，現(xiàn)在朝廷能調(diào)動的兵力不過十五萬。其中還有不少是新招募的，戰(zhàn)斗力堪憂。
"都怪那個朱由檢！"蕭破軍一拳砸在桌上，"要不是他之前想割讓燕云十六州，蠻族哪會這么囂張？"
"現(xiàn)在說這些沒用。"顧昭冷靜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商議對策。"
"依我看，不如先議和。"戶部尚書錢大鈞建議道，"等我們休養(yǎng)生息幾年，再圖恢復(fù)。"
"議和？"楚天霸不屑道，"蠻族獅子大開口，要黃河以北的土地，這怎么議？"
"那就打！"蕭破軍拍案而起，"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蕭大哥稍安勿躁。"顧昭抬手示意他坐下，"諸位，我想聽聽陳明的意見。"
陳明這段時間一直在北方活動，對蠻族的情況最為了解。
"攝政王，蠻族這次來勢洶洶，確實不好對付。"陳明起身道，"但他們也有弱點。"
"說說看。"
"第一，蠻族雖然人多，但內(nèi)部并不團結(jié)。"陳明分析道，"這次南侵，主要是三個部落聯(lián)合，分別是赤狼部、黑鷹部和白虎部。三部首領(lǐng)各有心思，未必能齊心協(xié)力。"
"有道理。"李承天點頭。
"第二，蠻族擅長騎射，但不善攻城。只要我們堅守城池，他們很難有所作為。"
"第三呢？"顧昭問道。
陳明神秘一笑："第三，據(jù)我所知，赤狼部首領(lǐng)的女兒，對中原文化很感興趣。"
"這跟打仗有什么關(guān)系？"楚天霸不解。
"關(guān)系大了。"陳明壓低聲音，"如果能通過她影響赤狼部首領(lǐng)......"
顧昭眼睛一亮："你是說和親？"
"不一定要真和親。"陳明狡黠道，"只要讓他們覺得有這個可能就行。"
正議論間，侍衛(wèi)來報："攝政王，宮里來人了。"
來的是小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帶來了一道詔書。
"皇上說了，北疆之事，全憑攝政王做主。"太監(jiān)恭敬道。
顧昭接過詔書，心中了然。這個五歲的小皇帝當(dāng)然做不了主，真正的意思是李承天完全信任他。
"回去稟報皇上，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保境安民。"
送走太監(jiān)，顧昭繼續(xù)主持會議。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他展開地圖，"兵分三路。蕭大哥率主力守雁門關(guān)，楚將軍守居庸關(guān)，我親自坐鎮(zhèn)大同。"
"攝政王親征？"錢大鈞擔(dān)心道，"您現(xiàn)在身系天下安危，萬一有個閃失......"
"正因為如此，我更要去。"顧昭正色道，"將士們看到我在前線，士氣才會高漲。"
"我跟你去。"阿依努爾突然開口。
"不行，太危險了。"
"我是草原人，了解他們的習(xí)性。"阿依努爾堅持道，"再說，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顧昭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最終點頭："好吧。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切行動聽指揮。"
"遵命，攝政王大人。"阿依努爾俏皮地行了個禮。
會議結(jié)束后，顧昭獨自來到書房。桌上攤著一幅巨大的地圖，上面標(biāo)注著各處關(guān)隘和兵力部署。
"在想什么？"蘇晚舟走進來，手里端著茶。
"在想這仗該怎么打。"顧昭接過茶，"三十萬對十五萬，懸殊太大了。"
"未必。"蘇晚舟微笑道，"當(dāng)年你父親守北疆，不也是以少勝多嗎？"
提到父親，顧昭神色一黯："父親是父親，我是我。"
"你太小看自己了。"蘇晚舟認真道，"這些日子，我看著你從一個戶部主事，成長為攝政王。你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
"謝謝。"顧昭感激地看著她。
"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蘇晚舟取出一封信，"江南那邊來信了。"
顧昭打開信，臉色微變："倭寇又在騷擾沿海？"
"不止如此。"蘇晚舟神色凝重，"據(jù)說倭寇這次規(guī)模很大，有數(shù)萬人。而且裝備精良，不像普通海盜。"
"看來有人在背后支持他們。"顧昭若有所思。
"會不會是......"
"十有八九。"顧昭冷笑，"朱由檢雖然被廢，但他在各地還有不少死忠。這些人不甘心失敗，想要復(fù)辟。"
"那怎么辦？"
"先解決北方的事。"顧昭下定決心，"南邊交給你了。必要時可以調(diào)動水師。"
"放心吧。"蘇晚舟自信道，"海上的事，我們蘇家還是有些辦法的。"
三日后，大軍開拔。
顧昭率領(lǐng)五萬精銳北上，阿依努爾、夜梟、柳如煙等人隨行。臨行前，他特意去了趟冷宮。
朱由檢正在院子里澆花，看到顧昭，手微微一顫。
"攝政王來了。"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蠻族南侵，你可知道？"顧昭開門見山。
"知道又如何？"朱由檢繼續(xù)澆花，"朕已經(jīng)是廢人一個。"
"我來是想問你，蠻族可有什么弱點？"
朱由檢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來問朕？"
"你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皇帝，對邊疆的事應(yīng)該了解。"
朱由檢沉默良久，放下水壺："赤狼部首領(lǐng)怕冷，一到冬天就會犯頭疾。黑鷹部和白虎部有世仇，表面聯(lián)合，實則互相提防。"
"還有呢？"
"蠻族最怕的是火攻。"朱由檢繼續(xù)道，"他們的營帳都是皮毛制成，一點就著。當(dāng)年你父親就是用火攻大破蠻族。"
顧昭若有所思："多謝。"
"不必謝朕。"朱由檢轉(zhuǎn)身進屋，"朕只是不想看到中原淪陷于蠻族之手。"
離開冷宮，顧昭心情復(fù)雜。這個曾經(jīng)的敵人，在國家危難之際，還是有些家國情懷的。
十日后，大同城。
顧昭站在城頭，遠眺北方。隱約可以看到地平線上的煙塵，那是蠻族大軍的前鋒。
"報告攝政王，敵軍前鋒約有三萬人，距離大同不足五十里。"斥候飛馬來報。
"傳令下去，加固城防，準(zhǔn)備守城器械。"顧昭沉聲道。
"是！"
夜晚，中軍大帳。
"根據(jù)最新情報，蠻族主力明日就會到達。"顧昭對眾將說道，"大家有什么想法？"
"末將建議堅守不出。"一名副將道，"等他們攻城受挫，士氣低落時再反擊。"
"不妥。"另一人反對，"蠻族有三十萬人，可以輪番攻城。我們守得住一時，守不住一世。"
眾將議論紛紛，各有各的道理。
"都靜一靜。"顧昭抬手，"我有個想法，大家聽聽看。"
帳內(nèi)安靜下來。
"蠻族以為我們會死守，所以才敢分兵攻打各處關(guān)隘。"顧昭指著地圖，"如果我們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呢？"
"主動出擊？"眾將都愣了。
"對。"顧昭眼中閃著光芒，"今夜，我?guī)ЬT夜襲敵營。"
"太冒險了！"
"攝政王三思！"
將領(lǐng)們紛紛勸阻，但顧昭心意已決。
子時，月黑風(fēng)高。
三千精騎悄然出城，向著蠻族大營進發(fā)。顧昭一馬當(dāng)先，阿依努爾緊隨其后。
"記住，我們的目標(biāo)是糧草營。"顧昭最后叮囑，"得手后立即撤退，不要戀戰(zhàn)。"
"明白！"
蠻族大營燈火通明，但守衛(wèi)并不森嚴。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守軍會主動出擊。
"殺！"
隨著顧昭一聲令下，三千騎兵如猛虎下山，沖進敵營。
蠻族士兵從睡夢中驚醒，慌亂中根本組織不起有效抵抗。
"放火！燒糧！"
火把四處飛舞，很快，糧草營就陷入一片火海。
"敵襲！敵襲！"
蠻族終于反應(yīng)過來，號角聲大作。
"撤！"
顧昭當(dāng)機立斷。來得快，去得也快，等蠻族組織起追擊時，他們已經(jīng)跑遠了。
回到大同城，清點戰(zhàn)果：燒毀糧草無數(shù)，斬敵千余，自身損失不到百人。
"攝政王神勇！"將士們士氣大振。
天亮后，蠻族大軍壓境。
為首的正是赤狼部首領(lǐng)阿骨打，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手持狼牙棒，威風(fēng)凜凜。
"顧昭小兒，敢夜襲我營，找死！"阿骨打怒吼。
顧昭站在城頭，朗聲道："阿骨打，你們勞師遠征，糧草被燒，還能支撐多久？"
"少廢話！"阿骨打揮動狼牙棒，"今日不破大同，誓不罷休！"
"那就來吧。"顧昭冷笑，"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草原蠻子，怎么攻破我大同城。"
激將法果然有效，阿骨打勃然大怒："攻城！給我狠狠地攻！"
蠻族大軍如潮水般涌向城墻。云梯、投石車、攻城錘，各種器械齊上。
"放箭！"
城頭箭如雨下，攻城的蠻族士兵紛紛倒下。但后面的人踏著同伴的尸體，繼續(xù)前進。
激戰(zhàn)從早晨持續(xù)到黃昏，城墻上尸橫遍地，血流成河。
"攝政王，西城告急！"
"東城也頂不住了！"
壞消息接踵而至。畢竟敵眾我寡，防線岌岌可危。
就在此時，南方突然響起號角聲。
"援軍！是我們的援軍！"
原來是蕭破軍接到消息，率軍來援。兩萬生力軍的加入，立即扭轉(zhuǎn)了戰(zhàn)局。
腹背受敵的蠻族只能撤退。
"今天就到這里。"阿骨打恨恨地看著城頭，"明天再來！"
當(dāng)夜，顧昭召集眾將。
"今天雖然守住了，但損失不小。"他神色凝重，"這樣的攻城，我們撐不了幾次。"
"那怎么辦？"
顧昭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阿依努爾身上："你說赤狼部首領(lǐng)有個女兒？"
阿依努爾點頭："是的，叫薩仁花，據(jù)說貌美如花，而且聰慧過人。"
"很好。"顧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看來是時候用那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