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轟??!
剛回到家的沐亭夏立刻進(jìn)入空間,卻差點(diǎn)被空間里突兀出現(xiàn)的閃電和驚雷嚇退了。
她默默退離井邊那棵樹,空間里亂閃的雷電讓她心驚膽戰(zhàn)。
沐亭夏瞇眼看向空間的天空。
這個空間跟外面不一樣,她得到它的時候,這里就沒有黑夜,但也不見陽光,天空一直是湛藍(lán)無云的。
可現(xiàn)在的天上卻烏云密布電閃雷鳴,顯得很是猙獰。
這樣的情況空間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
她小心地觀察著此時分外陌生的空間,試圖找出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突然,她發(fā)現(xiàn)樹上那枚晶瑩剔透的燈泡果不見了。
沐亭夏沖到井邊,井中散發(fā)的淡金色光芒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那枚果子。
它落井里去了。
難怪剛剛她聽到似乎有什么東西落入水里的聲音。
井口很淺,她下意識蹲在井邊伸手一撈,感受著手心里那一股冰涼的觸感,沐亭夏愣了一下。
她竟然......能摸到這東西了。
咔嚓——
一道驚人的紫電劃破天際,天好似破了個洞,暴雨嘩啦啦漏了下來。
一天,兩天,三天......
連續(xù)不斷的大雨下了十來天。
一日夜里,暴漲的雨水流沖破上游的堤壩,湍急的水流轟隆一聲泄了下來。
河水漲了,莊稼淹了,房子也淹了。
沐亭夏覺得自己好像站在高空,俯視著地面發(fā)生的一切。
她眼睛發(fā)直地盯著被洪水沖走的大人小孩,有和善的大隊長和孫嬸子,趕牛車的瘸了腿的沐五叔,活潑又機(jī)靈的大虎......
沐亭夏心中焦急萬分,想跳水救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觸碰不到……
直到一滴冰涼的雨珠砸在她身上,涼沁沁的,將她從虛幻的情境中驚醒。
原來是空間里下雨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地里她剛種下不久的植物似乎長大了些。
沐亭夏想著剛剛腦海中‘看到’的畫面,還來不及上前查看地里的情況。
突然,外面?zhèn)鱽砹撕弭[聲,李秋紅尖利得刮人耳膜的嗓音也隨之響起。
“沐亭夏你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報警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緊接著是一下又一下的撞門聲。
沐亭夏連忙出了空間,恰好看到自家那搖搖欲墜的門“哐”的一聲,倒了。
李秋紅瘋了一樣朝她撞來。
沐亭夏瞇起眼睛,迅速抬腳踹出,只見一道身影呈拋物線飛了起來,又砰的一下砸在了剛才倒下的門板上。
“這一腳得勁兒!”門外有人突然贊了一句。
沐亭夏這才一臉‘震驚’的模樣看著趴倒在門板上的人,驚呼出聲:“大伯娘,怎么是你!”
小賤人還敢裝!
李秋紅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憤恨地瞪著她:“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畜生,你竟然報警抓你堂哥的!”
邊上的人也勸道:“可不是,都是自家人,再怎么鬧也不能鬧到派出所去呀,你這是要?dú)Я诵??!?/p>
“你大伯娘再怎么不是,不也好好把你養(yǎng)這么大,一個收音機(jī)而已,給了就給了唄,至于為了這么點(diǎn)小事報警把人抓了,果真是養(yǎng)不熟?!?/p>
“小夏,你趕緊去派出所,這警咱不報了啊,看把你大伯娘急的,都是自家人,有啥不能商量的。”
“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這么犟,不然嫁了人也會遭婆家不喜?!?/p>
“......”
聽著那一聲聲看似為她好的勸,沐亭夏也不惱,神色淡淡地看著李秋紅:“這事我可以不追究。”
李秋紅原本還抹著淚,聲聲哭著沐亭夏不做人,連自己堂哥都報警抓了。
這會兒聽她說愿意撤銷報案,一骨碌爬了起來:“現(xiàn)在就走!”
人公安說了,只有報警人不追究,這事才能了。
“等等!”沐亭夏朝她伸手,“那收音機(jī)是周家給我的彩禮,沐平濤不僅偷了我的收音機(jī),還把它弄壞了,你得賠我收音機(jī)的錢,加上收音機(jī)票的錢,按一張一百來算,一共是三百五十六塊錢,你給錢我撤案?!?/p>
眾人一聽,嘶嘶吸氣,這一臺收音機(jī)老多錢了!
李秋紅臉色很難看:“你收音機(jī)在哪兒,拿出來我們瞧瞧,不能你說它壞了它就壞了?!?/p>
“大伯娘,收音機(jī)可是贓物,這會兒在派出所呢,我可沒撒謊,公安同志可以為我作證,不信你去派出所問問。”沐亭夏攤了攤手。
今天一早,她拿到收音機(jī)的時候悄悄做了手腳,這會兒的確用不了。
“小夏,就算是真的,可小濤是你親堂哥,你怎么能訛我們這么多錢?”李秋紅氣得聲音發(fā)顫。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她打定主意,一分錢都不會給!
沐亭夏笑了笑:“那他偷我彩禮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他是我親堂哥呢。大伯娘你可想好了,不賠錢的話我可是要追究到底的,這個金額怎么著也夠他蹲幾年牢了。若是留了案底,他出來后,別說找工作了,媳婦兒都難找嘍?!?/p>
沐亭夏的話可謂是一舉捏住了李秋紅的七寸。
她干巴巴道:“我暫時沒那么多錢,你先去撤了案,我慢慢還你?!?/p>
“大伯娘,這話你自己信?”
趙玉蘭在人群里起哄:“李秋紅,你當(dāng)初可是拿了小夏他爹八百塊的撫恤金,這么快就花完啦?”
圍觀人群里又是一陣吸氣聲。
李秋紅心里恨趙玉蘭恨得不行,不能再讓她胡說八道下去,萬一扯出她賣侄女的事兒,她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行,我賠!”她匆匆返回家中,拿了三百五十塊錢丟給沐亭夏。
沐亭夏也沒跟她計較那六塊錢的事,痛快地去派出所撤了案,順帶領(lǐng)回了自己的收音機(jī)。
然而李秋紅在派出所外頭等了又等,卻還是沒能見著沐平濤。
沐亭夏一拍額頭:“啊,大伯娘,我忘跟你說了,沐平濤偷竊的事我是不追究了,可公安說他不僅偷竊,還聚眾堵伯來著,他們因?yàn)檫@事要抓他可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p>
說完,她也不管李秋紅恨得雙目血紅的猙獰模樣,高高興興離開派出所。
她有錢了,趁現(xiàn)在還早,就去縣城買點(diǎn)結(jié)婚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