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測試沈翊是否足夠服從,陳夏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他?!吧蝰绰犜?,
你已經是我欽點的未婚夫了,不過是個游戲而已,你也不想讓我在大家面前丟臉吧?
”他聽話的舍棄尊嚴,換來的卻是無盡羞辱,甚至被當成共享情人隨意轉讓。后來,
他幡然醒悟,另娶克妻大小姐。結婚這天,陳夏持槍出現(xiàn)在教堂,
以自己的性命威脅:“沈翊,世上唯有死亡能將我們分開?!鄙蝰蠢溲矍浦?,
親自扣動扳機:“那你就去死吧?!?拍賣會上一人笑得花枝亂顫:“夏夏艷福不淺啊,
也不知什么時候能輪到咱們享受?!贝嗽捯怀觯娙撕逍?,
肆意下流的眼神在沈翊的身上來回轉動。他睜開眼,再也忍受不住推開玻璃柜門,
徑直朝著大門的方向跑了出去。門口的保安,將他攔了下來?!皩Σ黄鹣壬?/p>
我們是高檔場所要求衣衫整齊,請您穿上衣服再出來?!鼻芭_小姐的表情嚴肅,
可眼底還是止不住的帶著驚艷。沈翊難以啟齒,只得沉默返回拍賣會現(xiàn)場,
他躡手躡腳拿起架子上的棕色大衣,將自己緊緊包裹住。正準備轉身,
卻忽然聽到電梯口傳來陳夏與兩人的的對話聲?!跋南?,你就不怕沈翊回去了鬧脾氣?
”他透過門縫,瞧見說這話的人是陳夏的發(fā)小——蔣昀。陳夏摟過一旁男人的肩膀,
云淡風輕道:“澤言可是蔚來船東公司的總經理,像他這樣事業(yè)有成的男人,
沈翊那種只知洗衣做飯的蠢貨,拿什么來比較?”她口中的徐澤言,聞言淡然一笑,
舉手投足之間顯得成熟有韻味。叮咚一聲,電梯到了——陳夏在進電梯前,
又說了句:“一個月后,我會跟澤言求婚,而沈翊就留著當發(fā)泄欲望的工具,當然,
如果你們誰喜歡的話,我不介意共享。”電梯門合上,沈翊不可置信的捂著嘴,
緊緊貼著墻面蹲坐在地。心不再滾燙,冰冷的情緒浸透大衣。思緒飄遠,
他想起與陳夏同居第一天的?!吧蝰?,我不喜歡有事業(yè)心的男人,只要你乖乖聽話,
我保證會在三年后嫁給你?!币驗檫@句話,他義無反顧收斂起身上所有的鋒芒,
放棄曾經唾手可得的財富事業(yè),扮演著聽話無腦的小白臉,日日為陳夏下廚洗手做羹,
甚至連家里的馬桶都刷得一干二凈。三年來,沈翊極盡卑微伏低做小,
任由她身邊的姐妹團奚落嘲諷。如今殘酷的真相將幻想撕碎,整整三年的點點滴滴,
猶如笑話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身上,成為揮之不去的恥辱標簽。思緒還未回籠,
一條灰白色的毛毯忽然蓋在了他身上。他驚訝的抬眸看去,
竟然是陳夏同父異母的姐姐——陳知知。女人坐在輪椅上,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盡顯悲涼,
她的眼中沒有任何欲望,仿佛沒有情感的機器人?!疤鞗?,沈小姐別感冒了,
一會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去吧。”就這樣,他稀里糊涂的坐上了陳知知的車。三十分鐘后,
車停在了他與陳夏同居的公寓門口。沈翊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準備打開門時司機匆匆的從身后跑來?!斑@是大小姐,讓我給您的感冒藥。
”他詫異的接過感冒藥,轉頭的瞬間與陳知知四目相對。他的心里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陳知知離開后,沈翊輸入密碼打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
是散落一地的安全套。樓梯右側的房門緊閉,傳來男人低吼隱忍的聲音,
還伴隨著陳夏尖銳的呼喊。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幾乎要將屋頂掀翻。身為陳夏的正牌男友,
換做從前他應該生氣的,甚至是歇斯底里的質問,亦或者上演一出抓奸夫的戲碼??涩F(xiàn)在,
他累了。不愿意再裝作乖巧聽話的小白臉。沈翊平靜的掏出手機,撥通國外的號碼?!案赣H,
我想更換結婚對象?!鄙蚋冈陔娫捘穷^眉頭緊皺?!罢l?”“陳家大小姐,陳知知。
”她聲音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情緒。沈父瞬間炸了:“你要嫁給那個克夫的天煞孤星?
她不僅命不好,甚至是雙腿殘廢,你確定嗎?”沈翊朝著電話那頭輕輕嗯了一聲。最終,
沈父敗下陣來,父子倆達成共識。沈父出面向謝家提出一個月后聯(lián)姻結婚的事宜,
而沈翊也將在那天恢復船王繼承人的身份,包括繼承620艘巨船。
掛斷電話——沈翊看著墻上屬于兩人的合照,嘴角勾起諷刺的笑:“陳夏既然你另嫁,
那我便另娶,禮尚往來。”一個月后的婚禮,他將徹底離開陳夏。永不回頭。
2沈翊將掛在墻面上的合照拿了下來。陳夏從不愿發(fā)朋友圈官宣他的身份,
理由是:“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你的存在,你還要我怎樣?”在他的苦苦哀求下,
才有了這一張唯一的合照。照片里,他笑顏如花,陳夏則是一臉不耐煩望向別處。
每次她的朋友來家里,她總是要拿一塊布蓋上,生怕別人看見。不愛的細節(jié)如此明顯,
他卻現(xiàn)在才看清。沈翊手指緊緊攥著相框,片刻后,毫不猶豫的扔進垃圾桶,
連帶那一份愛意,也通通扔進了垃圾桶。身后的樓梯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徐澤言一身西裝革履,懶散的倚靠在樓梯扶手上抽煙。“你該不會以為扔掉了合照,
就能讓陳夏回心轉意吧,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是沒用的?!彼Φ米孕牛?/p>
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螻蟻。沈翊垂下眼眸,不愿跟他多說半句,轉身拉開門把手準備離開。
徐澤言忽然發(fā)出哀嚎的慘叫,隨即故意的將身子往后倒,整個人從樓梯滾落到地毯上。
“好好瞧著,手段應該是這么用的。”他露出狠辣的神色,額角溢出鮮血,
順著臉頰滑落到下顎。樓上洗澡的陳夏,聽見動靜裹著浴巾就下來了。
她眉眼之間充斥著心疼,語氣著急:“澤言,你怎么了,疼不疼?”說罷,她將澤言扶起,
轉而怒目看向一旁的沈翊?!吧蝰?,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現(xiàn)在送他去醫(yī)院,
要是他出現(xiàn)什么問題,我就讓你以命抵命。”隨著汽車發(fā)動的聲音漸行漸遠,
沈翊心底的情緒蔓延。悲寂占據了內心深處,即便決定不愛了,
面對陳夏的不信任還是會覺得痛。她連問都沒問,一口咬定是他做的。
竟連一點信任都不肯給他。沈翊垂下視線,上樓打開了衣柜收拾行李。收拾的過程中,
一不小心踩到了他們丟在地上的情趣內衣。散落一地的衣服,昭示著他們有多么盡興狂歡。
房間內的空氣似乎還彌漫著一股潤滑劑的味道,刺鼻得讓他難受,甚至想吐出來。
強忍著惡心,他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提著小小的行李箱,毫無留念的坐上計程車。
——司機的車載音樂,播著“愛人不在”。沈翊看著車窗外路過的風景,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陳夏,緊接著陳知知冷漠的面孔也浮現(xiàn)在腦海。心中頓時有些煩躁,
他閉上眼睛準備歇息一會,遠方駛來一輛大貨車,徑直撞翻了他所乘坐的計程車。
視線天旋地轉,他的腦袋砸在玻璃上,眼前漸漸陷入一片黑暗。再次睜眼,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鉆入鼻腔。沒等沈翊搞清狀況,陳夏一臉緊張的進來,攥住他的手腕往外拖。
他手背上扎著的輸液管,也跟著一塊在地上拖行。手術室門口,陳夏走到醫(yī)生面前。
“他也是熊貓血,只要能救澤言,你們抽多少管血都沒問題,所有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醫(yī)生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沈翊,不過這整家醫(yī)院都是陳夏父親投資的,他也不好說什么,
只能照做。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將沈翊死死按住,牢牢綁定在病床上。隨著針孔刺入,
血液順著透明輸液管一點點進入徐澤言的身體。而他的膚色卻越來越蒼白,
嘴唇也失去了紅潤。他朝著陳夏搖頭,出聲祈求:“陳夏,再抽下去我會死的。
”陳夏連頭都沒抬,握著徐澤言的手,無比虔誠的落下一個吻。沈翊如墜冰窖,
寒意一點點爬上脊梁。陳夏一直都知道他患有貧血癥,
平日里哪怕是劃破個小口子都會緊張的不行??扇缃瘢瑓s為了另一個男人,
恨不得將他全身的血都抽干。3沈翊從昏迷中醒來,陳夏也在這時出現(xiàn)。
“看在你給澤言輸血的份上,這次就先原諒你?!彼痈吲R下的看著沈翊,
和從前一樣在等他露出誠恐感激的表情,然后自己則順勢心安理得的接受??上?,
沈翊已然不愿意配合她演戲,更不可能繼續(xù)伏低做小,繼而承認一些沒做過的事。
他露出堅毅的眼神,與平時軟弱的樣子不同,打開手機里的監(jiān)控畫面,遞到了陳夏眼前。
“家里有監(jiān)控,你忘了嗎?”他的聲音里有質疑,更多的是失望。
家里的監(jiān)控是陳夏親自裝的,為的就是看他平時在家的一舉一動。從前的沈翊重度戀愛腦,
甚至因此覺得甜蜜,覺得這是她在意自己的行為,所以心甘情愿的被監(jiān)視著。
如今反倒是成了他自證清白的證據。待監(jiān)控畫面播放完,陳夏的臉色一會白一會青,
她顯然不相信看到的真相。“這視頻一定是你找人偽造的,澤言那么善良,
怎么可能故意設計陷害你。”她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的表情,甚至篤定的將真相扭曲。見此,
沈翊冷笑一聲,別過頭看向窗外。既然,陳夏不愿相信,那么他說再多也沒用。
一個月前還親密的戀人,如今相顧無言剩下的只有不信任。時間一點點流轉,
陳夏看著他失望的側臉,心中不知為何感到幾分愧疚,這種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
醫(yī)生恰好這時帶著護士來查房,陳夏趁機離開了病房。消防樓梯口。陳夏眼神晦暗,
纖細的手上夾著一根女士細煙。她吐出煙霧,撥打了一通電話?!澳阃扑]給我的監(jiān)控,
能不能篡改數據畫面?”電話那頭的女人嘖了一聲?!瓣惪?,這監(jiān)控都是實時傳輸儲存的,
不可能存在篡改的概率,除非吃蘑菇中毒了出現(xiàn)幻覺?!甭劼牬搜?,她煩躁的掛掉了電話。
難不成,她真的誤會了沈翊?一時間理智與愧疚來回拉扯,倘若她選擇相信沈翊,
那么徐澤言怎么辦?陳夏覺得徐澤言一定不是故意,一定是因為太愛自己,
所以才會做出這種舉動。至于沈翊......只能自認倒霉。大不了,
她轉一筆錢補償就是了,反正沈翊沒家世,并且還蠢只能依靠她來生活度日。兩相權衡之下,
愧疚消散,她選擇了對自己更有利的。......另一邊,沈翊收到了沈父發(fā)來的信息。
“聯(lián)姻已安排妥當,選了幾個場地你去看看喜歡哪一個?!笔謾C熄屏,
倒映出他死氣沉沉的表情。他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不在意,可感情戒斷的反應實在太大了,
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他獨自待了許久,一整晚都沒怎么睡覺。第二天,
沈翊到了沈父安排的婚禮場地。場地經理親自接待了他,諂媚著滑動面前的平板照片。
“沈少爺,您父親交代了務必要按最好的來,您看看。”他一一側目看去,
海邊、萬畝鮮花、星空頂、各種婚禮樣式應有盡有。倘若是從前,
他肯定會拉著陳夏一起挑選,可現(xiàn)在選什么都一樣。無論是期待中的婚禮,
還是三年之久的感情。到最后結果都一樣。沈翊隨便選了萬畝鮮花布置的婚禮場地,
正準備付定金時,身后突然有人勾腳將他絆倒?!斑@個鮮花場地我要了,刷卡。
”徐澤言將一張黑卡遞到經理的手中,眉毛微微上挑,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經理神情糾結為難,結結巴巴道:“不好意思先生,是沈少爺先來的,要不您換一個?
”陳夏也緊隨其后出現(xiàn),語氣中帶著些許警告:“他先來的又怎樣,只要澤言喜歡就行,
更何況他一個靠我生活的廢物,付得起定金嗎?”這時,
沈翊在其他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站穩(wěn)身身體,她眉頭緊鎖朝著經理搖搖頭?!白尳o徐先生吧,
你幫我隨便選一個就行?!闭f罷,他朝著外面走去。路過陳夏身邊時,
她一下拽住沈翊的手腕,力氣大的幾乎要將骨頭擰碎?!吧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就是想逼我嫁給你?!彼恍嫉某读顺蹲旖?。
:“我索性就跟你說個明白,只有澤言才配得上我丈夫的身份,像你這種廢物,
好好乖乖在家洗衣做飯就行,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彼胂笾猩蝰磁d許會暴躁憤怒,
亦或者用傷心的眼神看著自己,可什么都沒有。沈翊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應道:“知道了,
不會的,你放心吧?!睒O其平淡的三句話,卻瞬間觸動了陳夏心中那根線。
4沈翊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死死拽住動彈不得。僵持不下之際,
門口的工作人員突然喊了一聲?!瓣愋〗?,您來了?!睅兹送瑫r朝外看去,
管家推著陳知知的輪椅出現(xiàn)。陳夏頓時眼神不善,松開手走到了她面前,嘲諷道:“姐姐,
你怎么來了,該不會是來祝福我和芊芊即將結婚吧?”說話間,
陳夏時不時盯著她殘疾的雙腿,隨即冷笑出聲:“可惜了,你不僅克夫還是個殘廢,
怕是一輩子都嫁不了像樣的男人吧?”面對這樣直白的羞辱,陳知知依舊穩(wěn)如泰山,
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徐澤言伸手摟住陳夏的胳膊,故作善解人意道:“等我和阿夏結了婚,
咱們就是一家人,姐姐我認識個朋友,和你一樣是殘疾人,只不過他是腦袋殘疾,
跟你倒是合適般配?!薄斑@樣吧,過幾天我就安排你們見面?!彼p蔑一笑,
居高臨下的眼神和陳夏如出一轍。本想離開的沈翊,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走到陳知知身邊,
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安粍谀銈冑M心了,我和知知將會在一個月后舉行婚禮。
”一句話炸起千層波浪,陳夏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兩步,就連徐澤言也吃驚的瞪大雙眼。
當事人陳知知,不緊不慢的從管家手中接過紅絲絨盒子,
打開盒子后里面是一枚12克拉的粉鉆。她動作溫柔的將戒指戴進沈翊的手指,
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斑@是我母親留下的,希望你喜歡?!彼阅抗饩劢乖谏蝰瓷砩希?/p>
他不受控制的紅了臉,心臟跳動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爸x謝,我很喜歡?!彼J真道。
徐澤言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指,眼底閃過一絲嫉妒。憑什么,他都沒有收到戒指,
憑什么這個一無是處的沈翊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吧蝰矗?/p>
你居然背叛阿允和他的大哥搞在一塊。”他下意識的挑撥。而陳夏瞬間被這句話激怒,
怒目的看著兩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一秒就要動手打人?!澳銊e忘了,
你是誰的男朋友!”在她的潛意識里,沈翊是自己的玩物,誰都不能輕易染指。更不能是,
她向來看不起的殘疾姐姐。不知內情的外人,看到這一幕還會以為是癡情女現(xiàn)場抓奸。
沈翊對上她的目光,不卑不亢:“你不也跟徐澤言,在我們的房間大做特做嗎?”“你可以,
我為什么不行?”如果這算出軌的話,誰又比誰高尚?一句說得陳夏啞口無言,
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慌張?!昂茫玫煤?,我倒要看看你們一個廢物一個克夫,
能不能走到結婚那一步?!彼龓缀跏且е勒f話,渾身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讓徐澤言都不由得嚇了一跳。陳夏將現(xiàn)場的婚禮擺件踹翻后揚長而去,
徐澤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沈翊,也緊跟著離開。——咖啡廳里,
陳知知點了一份巧克力蛋糕?!奥犐蚩傉f,你喜歡這個口味?!彼穆曇羧绱猴L拂過,
舉動既禮貌又不失分寸。沈翊點點頭,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苦澀中帶著一絲甜的味道蔓延著口腔?!澳?.....是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
”他終究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沈翊父親常年在國外經營生意,
而他與國內的上流圈子從無交集,除了沈父外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
沈父提出了聯(lián)姻,陳知知也不該這么快就知道,畢竟她素來不被重視,
就連陳夏這個繼承人都不知道船王女兒的真實樣貌。他甚至覺得,
陳知知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會送他回家,所以才會將毛毯遞上。
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帶著算計的接近?赤裸裸質疑,并沒有讓陳知知慌張,
她淡定的從錢包皮夾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沈翊幼年時期的樣子,
身側站著一個表情驕傲的小女孩。照片背面,還有一行字?!爸挛覀兊那檎x天長地久。
”沈翊認出這是自己的字跡,頃刻間,回憶如潮水迅速進入他的腦海?!澳闶侵悖?/p>
”他激動道。隨著陳知知微笑著點頭,他打消了之前的猜測。原來兩人早就認識,
只不過她認出了他,而沈翊卻像糊涂蛋一樣云里霧里。不同于這邊溫馨的氣氛,
陳夏坐在酒吧包房里,心中憋著一口氣,喝了一杯又一杯洋酒。
蔣昀在她耳邊低語:“我有個辦法,可以讓沈翊乖乖的來跟你服軟道歉?!薄诙?,
所有上流社會的二代千金,人手一張沈翊的裸照。新聞報紙頭條:“陳氏繼承人的小白臉,
沈翊患有裸露癖?!?深夜,沈翊剛回到家,遠遠的瞧見門口散落了一堆照片。
他好奇的彎腰撿起,透過微弱的月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打碼裸照。他心中一驚,
呼吸開始急促,不可置信的翻看每一張照片。無一例外上面都寫著“變態(tài)”兩個字,
甚至他原本的面無表情,被PS成了變態(tài)的樣子。沈翊慌亂跪地,想要將照片全部拾起,
身后的草叢突然竄出一群記者,閃光燈不斷刺激著他的視線?!吧蛳壬?,
聽說你有特殊癖好是真的嗎?”其中一個戴眼鏡的記者,徑直把攝像機對準了他的臉。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瞬間被圍堵住,連移動的空間都沒有。“沈先生,
你一天會發(fā)作幾次裸露癖?”“沈先生您這樣做,是想靠著身體傍富婆嗎?
”記者的話越來越犀利,似乎恨不得將他釘在恥辱柱上,但凡他開口,無論是辯駁還是澄清,
娛樂報紙上他一定是不檢點的。臉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陷入恐懼瘋狂搖頭,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記者明顯不相信,蠻橫的奪過他手中照片。
“證據就在這,你還想否認?”“要我說,既然做了就大大方方承認,
說不準陳小姐還能高看你一眼?!庇浾叩某爸S縈繞心頭,卻意外的點醒了沈翊。是了,
沒有陳夏的命令,誰敢泄露出去呢,更何況,除了她以外沒人會這么做。他推開面前的記者,
跑到馬路邊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他眉頭緊皺,轉頭和司機說:“去伯爵俱樂部。
”這是陳夏跟一群狐朋狗友共同投資的產業(yè),一個月有二十天她都會在那里。半小時后,
沈翊站在伯爵俱樂部,垂放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著拳頭。他本可以通知父親解決一切,
甚至可以利用家中的權勢將那些記者封殺,直到沒有半點流言蜚語。
可父親兩個月前才剛做完了心臟搭橋手術,整日撲在生意上勞心費神,
他怕這件事會刺激到父親。既然,陳夏想看他低頭,那他便遂了她的愿?;璋档陌鼛麅取?/p>
沈翊推門進入,眾人剎那間鴉雀無聲,紛紛將目光投到他身上。
有打量、鄙夷、還有不屑的嗤笑。徐澤言緊緊摟著陳夏的胳膊,渾身充滿了敵意。
蔣昀推了推金絲眼鏡,殷勤道:“阿允,我就說沈翊會主動回來找你認錯,
你看之前那個項目......”“項目是你的了,事辦得不錯。”陳夏放下手中的酒杯,
嘴角微微勾起。雖然她不知道蔣昀用了什么手段,但只要小白臉乖乖回到自己身邊,
她也懶得去計較細思。眾人舉杯恭喜蔣昀拿下項目,沈翊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他的清白換來的是所謂的項目合作。陳夏不尊重他,連帶她身邊的朋友,
也將他視為可以隨意玩弄的物件。撲通一聲,她砸碎了酒瓶,朝玻璃片重重的跪下。
“我認錯,這樣夠了嗎?”膝蓋處溢出了鮮血,他仿佛感覺不到疼一般,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方才的話。所有人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蔣昀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陳夏沒了剛剛的鎮(zhèn)定,迅速撥開徐澤言纏繞的雙手,上前把人兒拉進自己懷里。“你瘋了嗎,
我不過是叫你認個錯而已,你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是想讓我心疼死嗎?”陳夏既心疼又氣,
眼尾染上腥紅。她連忙喊人拿來了醫(yī)藥箱,看著他膝蓋上觸目驚心的傷疤,
手顫抖得連棉簽都拿不住?!吧蝰?,我警告你,往后沒有我的同意不允許你傷害自己,
聽清楚了嗎?”沈翊看著她如從前一般緊張溫柔的神色,情緒升不起半絲波瀾,只感到虛偽。
明明,傷害他最多的,不就是陳夏本人嗎?“你滿意了嗎,可以放過我了嗎?”他推開陳夏,
一瘸一拐的站起身,眼中是一片死寂。陳夏原本溫柔的神色,頓時陰沉下來,
拳頭緊握關節(jié)嘎吱作響?!吧蝰?,我已經給你機會了,別得寸進尺。
”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恨不得立即把沈翊的嘴堵上,讓他做一個聽話的小白臉,
安安靜靜的聽從一切。沈翊輕笑出聲,“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再無關系?!贝嗽捯怀?,
眾人面面相覷,桌上的酒瓶四分五裂,陳夏猶如失控的野獸瘋狂的摔打。
徐澤言假裝善解人意道:“不如把沈翊送進精神病院,只要在里面待上一時間,
我相信他一定會乖乖聽你的話。”6就這樣,在徐澤言的提議下,沈翊毫無反抗機會,
被保鏢打暈強行送到臭名昭著的精神病院。陳夏冷漠的在家屬同意書上簽字。臨走之前,
她說:“沈翊,聽話的孩子才能自由,你什么時候聽話,什么時候才能出來。
”沈翊抓著病房里的鐵欄桿,歇斯底里:“陳夏,放我出去,
我不想待在這里......”陳夏的身形一頓,片刻后,坐上了邁巴赫揚長而去。
只留下他絕望的看著眼前一切。護士給他注入了鎮(zhèn)定劑,甚至雙手雙腳以及脖子,
都帶著一個電擊項圈。他一旦說自己沒有精神病,立馬就會遭受電擊,
電流劃過全身不受控制的口吐白沫。直至他痛苦著哀求,才能結束折磨。他開始沉默,
可很快新的麻煩接踵而至。這里的病人,要么有精神分裂,要么因精神病殺過人,
亦或者是有特殊戀尸癖患者。他們對沈翊虎視眈眈,眼里閃爍著異樣興奮的情緒。
“來了新人,太好了,我已經很久沒喝過血,他皮膚那么白,一看就知道味道不錯。
”男人頂著凹陷發(fā)青的眼眶,詭異的笑著,“隨便你們,但他的尸體我要了,誰都不許搶。
”他們看似很正常的商量,可落入沈翊的耳中,像極了惡魔低語前的死亡通知。
“不......別殺我......”他蜷縮在最遠的墻邊,仿佛陷入了無盡深淵,
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整整三天三夜,他都不敢合眼睡覺,一直死死盯著面前的幾人,
熬得眼底布滿血絲,甚至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此期間,他嘗試過求救,
嘗試過朝窗外呼喊,可值班的護士和醫(yī)生全都視若無睹,似乎默許了其他人的行為。第四天。
面前那些人終于熬不住,他們紛紛四仰八叉的躺地上睡著了,護士失望的打開病房門。
“居然讓你活下來了,徐先生承諾過只要你死了,就給我一千萬的報酬,你為什么不去死。
”護士一步步逼近,神色瘋狂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死死掐著沈翊,一心只有對金錢的欲望。
沈翊本就虛弱,被人用力掐著連話都說不出,漸漸的,他瞳孔翻白全身的血液凝固在一處。
瀕臨死亡前,腦海閃過一幕幕走馬燈的畫面,他好像看到了陳知知從輪椅上站起來,
著急的朝自己奔來?!饺酸t(yī)院內。陳知知雙腿裹著紗布,一動不動坐在輪椅上,
望著昏迷不醒的沈翊,眉眼之間是化不開的擔心。管家嘆氣搖頭,“大小姐,
您為了救沈少爺強行站起來,甚至再次傷到了腿骨,
醫(yī)生診斷......您以后很難像正常人一樣行走?!惫芗易孕】粗L大,
如今看著她因為一個女人傷害自己,既心疼又無可奈何?!爸灰芷桨?,
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包括這一條命。”陳知知眼眸輕抬,似有淚光在閃動?!叭舨皇巧蝰?,
我早就沒了活下去的希望。”很快,她掩去悲傷神色,
沉著聲音問道:“照片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我不想他醒來會看到這些東西。
”管家點了點頭,“您放心,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買下了所有照片以及發(fā)行的公司,
只不過......”“只不過,資金耗費巨大,您母親留下的遺產不多了。
”管家面帶猶豫,終究還是實話實說。陳知知沒有說話,揮手示意他退出病房。
趁著四下無人,她緊張又小心翼翼的將沈翊的手握住?!氨?,我太沒用了,
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么多,就讓我牽著你的手一會吧,
就一會......”她的語氣極盡卑微渴望。在她注意不到的角度,沈翊的睫毛微微顫動,
一滴淚水悄聲息的順著臉頰滑落。7陳夏推開身側熟睡的徐澤言,走到陽臺點燃了一根香煙。
不知為何,這幾天她總是心神不寧,腦海里時不時閃過沈翊絕望的眼神,
以及那句......“陳夏,救我!”她本想提前接沈翊出來,
可蔣昀得知后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蔣昀說:“多關他幾天,等他崩潰的時候你再出現(xiàn),
他一定會視你為救世主?!焙喓唵螁我痪湓?,輕而易舉打消了她的想法,
甚至決定在跟徐澤言結婚后,就把沈翊放出來。陳夏在郊外準備了一座玫瑰莊園,
那是為她沈翊量身定做的牢籠,也是她送出的生日禮物。思緒間,手機里彈出了一條信息。
她點開短信,是某個攝影公司發(fā)來的?!瓣愋〗悖蛳壬霸谖覀冞@兒洗了一組照片,
但是我們聯(lián)系不上他本人,您能代為接收嗎?”短信后面還有一串鏈接,她忽略詐騙的風險,
進入網盤儲存里某個文件夾。里面有三張照片,分別是沈翊在吃飯時趁她轉身,
拿著戒指比劃求婚的動作:還有她睡著時,
沈翊偷偷親吻害羞的樣子;沈翊手里拿著一張卡片,上面寫著陳夏嫁給我。從前忽視的細節(jié),
如潮水般涌入陳夏的記憶,她才想起因自己的敷衍錯過了什么。她不是沒想過嫁沈翊,
可她是私生女必須嫁一個有助力的丈夫。沈翊很聽話懂事,也從未明里暗里的逼婚。她以為,
沈翊早就接受好了做情夫的準備。原來,在她看不見的角落,
他已經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求婚。陳夏將手中未熄滅的煙頭掐進掌心,后悔的情緒翻江倒海,
一遍遍將她的理智拉扯著。這時,徐澤言睡眼惺忪起床,從身后親昵的摟住了她的腰。
“阿夏,你怎么起來了?”說著,他卻不小心瞥見陳夏手機上顯示的照片,
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危機感迅速飆升?!鞍⑾?,你是在想沈翊嗎?”他有些不可置信。
明明這些天,他已經使出渾身解數讓陳夏沉淪在情欲里,為什么,
她還要背著自己偷偷思念沈翊。陳夏難得沉默一言不發(fā),任由他流著眼淚質問。
“澤言對不起,我想放他出來,精神病院那么多瘋子,他一定會害怕的,
你這么大度會理解我的,對吧?”她看似在征求意見,實則早就決定好了。不等徐澤言應聲,
陳夏匆匆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推門而出。片刻后,徐澤言毫不猶豫的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陳夏的邁巴赫剛要啟動,面前就已經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她慌亂的下車查看,“澤言,
你怎么了,沒事吧......”一瞬間,她已經忘了自己原本要去干什么,
滿腦子只剩下徐澤言奄奄一息的樣子。“陳夏,你要是敢去見沈翊,就讓你永遠的失去我。
”誰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明晃晃的拿性命威脅。片刻后,陳夏敗下陣來,
她嘆了口氣:“好,我答應你,等婚禮結束再見他,現(xiàn)在先送你去醫(yī)院。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徐澤言心中得意冷笑。他對自己都能狠下心,
沈翊那個蠢貨拿什么來斗?陳夏輕柔的抱起徐澤言上車,抵達醫(yī)院后,
醫(yī)生護士推來單架將人送進了手術室。她站在醫(yī)院門口似有所感般回頭,望著不遠處的機場,
一架航班飛過。她的心臟突然一陣絞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硬生生剝離?!硪贿叄?/p>
沈翊聽到了陳知知那些真摯又隱藏多年的愛意。他的手輕撫陳知知臉頰,
愧疚道:“我們出國吧,我們在國外舉行婚禮,最重要的是,國外醫(yī)生一定能將你的腿治好。
”原本枯竭的情感,因陳知知再次感受到滋潤。跟陳夏的強勢霸道不同,
陳知知愛得克制且尊重。他已經錯過太多了,這次,她不想再錯過了。機場內,
沈翊推著陳知知的輪椅上進入安檢。“沈翊,我自己來就好,你推輪椅肯定累了。
”她心疼的看著沈翊,開始恨自己為什么是個殘廢。她不愿讓心愛的男人累到一分一毫,
哪怕是為了她也不行。沈翊裝作生氣,抱著手臂訓她:“出門在外得聽我的,我就是要推著,
不許你有意見?!边@副模樣,落入陳知知的眼中只覺得可愛。她無奈又寵溺道:“好,
都聽你的,我也是你的?!鄙巷w機后,沈翊點進陳夏不常登錄的微博賬號,
里面唯一一條置頂動態(tài),是他們一起去看極光的照片。他輕聲道:“再見了,
陳夏......再也不見。”最后,他把所有關于陳夏的聯(lián)系方式徹底拉黑刪除。
8醫(yī)院病內,陳夏剝開葡萄的外衣,輕柔的喂進林徐澤言嘴里?!鞍⒃?,等我出院后,
我們就辦婚禮好嗎?”徐澤言眼里滿是對未來的憧憬。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陳家姑爺,
看到了唾手可得的財富,還有眾人畢恭畢敬的吹捧。他自顧自說著婚禮的細節(jié),
絲毫沒注意到陳夏的神色一怔,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糾結。隨即,陳夏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
點了點頭:“好,我會通知秘書安排好一切,你喜歡就好,都聽你的。
”她喜歡徐澤言的身體,更喜歡他能帶來的利益合作,可對沈翊卻是骨子里的占有欲和偏執(zhí)。
她盤算著早點完成婚禮,就能帶沈翊回家,將他關在玫瑰莊園里,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
正當她沉浸在編織的世界里,一只手從她的裙擺下鉆了進去。徐澤言的手一路往下,
瞬間挑起了陳夏的情欲。她下意識的嬌哼一聲,欺身將人壓在病床上?!斑€沒出院,
就敢勾引我?”她眼中的欲火燃燒,喉嚨開始發(fā)緊。徐澤言故意伸出舌頭在唇邊轉了一圈,
而后解開了病服上的扣子,露出精壯的腹肌?!鞍⑾?,難道你就不想在這個地方試試嘛?
”他大膽的挑逗,沒有哪個女人會拒絕這樣的誘惑。陳夏可不是圣人,
遞到嘴邊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她拉過病床前的簾子,眼神幽暗的拉開裙鏈。
從身后狠狠勒住徐澤言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只能任人擺弄出各種羞恥的姿態(tài)。
病房里瞬間傳出一聲聲浪叫,保鏢嚴肅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狹小的病床上,
徐澤言露出既痛苦又享受的樣子,他趁熱打鐵道:“阿夏,我們生個孩子吧。
”原本還在情欲中的陳夏,頓時停下了動作,恢復了理智,她冷著一張臉,
毫不猶豫的穿上衣服起身?!肮具€有點事,我就先不陪你了,稍后安排保姆過來照顧你。
”說罷,她推開病房門離開。留下徐澤言惱怒的瘋狂捶打著枕頭 ,
他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好不容易沒讓陳夏做保護措施,她居然就這么走了。”“憑什么,
她不想跟我生孩子,難不成是想跟沈翊那個賤男人生嗎?”正當他發(fā)瘋時,
蔣昀支開門口的保鏢,徑直走到床前,外套隨手丟到地上。她嘖了一聲,
惋惜道:“面對你這樣的尤物,她居然無動于衷,看來還是得我來滿足你啊?!焙芸?,
病房里再次傳出聲音,幾乎要將屋頂掀翻,就連窗外的鳥也被驚得四處飛散?!硪贿叄?/p>
陳夏獨自來到了精神病院門口。她坐在車上,細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
煙霧漸漸飄在半空中,尼古丁驅不散心中的郁悶。“沈翊,這么久沒見,
你一定想我了對不對?!被秀遍g,她似乎看到了沈翊倔強不肯低頭的雙眸。他打開車門,
準備進去悄悄的看一眼??衫锩婵帐幨幍?,唯有地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沈翊......”他開始慌亂,“沈翊你在哪,快出來,不要玩這種假裝失蹤的把戲。
”回應她的只有一室寂靜。精神病院醫(yī)生畏畏縮縮站在她身后,“陳總,
沈先生前幾天打傷了我們的護士,不見了.........。
”陳夏不可置信的抓住醫(yī)生的衣領,怒吼:“不是讓你們照顧好他嗎,
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怎么會不見,是不是你們把他藏起來了,
說話!”醫(yī)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破了僵局。
她強忍著怒氣,接起電話?!爸x總,不好了,蔚來集團單方面取消了合作,
現(xiàn)在我們的貨物全部堆積在港口,客戶要求我們賠違約金?!标愊男闹幸痪o,
連忙追問:“到底怎么回事,我們跟蔚來合作了這么久,他們現(xiàn)在取消合作,
是想卸磨殺驢嗎!”屬下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回答。“我托人打聽了消息,
是......蔚來集團的重要高層,對方親自下批的文件取消合作,
他們還放話誰都不許跟咱們合作?!苯邮盏疥P鍵信息,陳夏第一時間想到了徐澤言。
她額頭上的青筋瞬間暴起,發(fā)泄似的一拳砸在墻上。就因為他沒有滿足她,
所以她現(xiàn)在利用手中的職權報復自己。偏偏她還不能有半點意見。她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病房,
情感與理智來回拉扯。陳夏咬著后槽牙,朝著電話那頭吩咐,“合作的事情我會解決,
你通知下去,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不惜一切的找到沈翊,將他完好無損的帶到我面前,
聽清楚了嗎!”電話那頭應了聲是,隨即被掛斷。陳夏難受的捂著心口,她想親自去找,
卻不能......沈翊那么愛他,沒過多久一定會回來的,
一定會的......她就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始終被一種惶恐籠罩著,
似乎有什么東西已經從身邊溜走。她愛沈翊,但更愛利益與金錢,
所以現(xiàn)在得先將徐澤言哄開心了。邁巴赫行駛的路上,陳夏想起沈翊從前的溫柔似水。
“還是沈翊好,既聽話又懂事,他很快就會回來的,對嗎?”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后悔,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的落在襯衫上。9自從到了美國,沈翊一邊接手父親的生意,
一邊到處尋找名醫(yī)給陳知知治療腿疾,無數教授專家看了病歷單之后紛紛表示無能為力,
直到她花重金請來了醫(yī)學界的大拿團隊,終于有了一線生機。風險極大的12個小時手術后,
陳知知的雙腿能動了,但是還需要積極的進行康復。紐約圣倫醫(yī)院內,
陳知知艱難的撐著扶手行走,每走兩下便狠狠的摔倒在地。沈翊連忙推來輪椅,
眉頭緊鎖:“不急,我們慢慢來好嗎?”“不,我得趕緊站起來,你的新娘不能是個瘸子。
”她臉頰泛紅,汗水順著額角滑下,眼中充滿了堅定。說罷,她強忍著雙膝的疼痛,
繼續(xù)一步步進行著康復訓練。沈翊鼻尖一酸,眼眶已聚集了些許淚水,緩慢的蹲到她身前。
“知知,我從未在意過你是不是瘸子,也從未考慮過那些外在的東西,于我而言,
新娘只要是你就行。”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薄唇,顫抖著吻上去。陳知知瞳孔微縮,
神情明顯怔住了,隨即擁住了他,僅僅一瞬就反客為主。溫熱的舌頭一點點相互糾纏,
沈翊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后躲去,卻被強硬的拉回?!吧蝰矗?/p>
ich liebe dich?!标愔f著德語中的我愛你,將他與自己融為一體。
沈父身邊的秘書突然闖入,兩人慌亂的起身,臉上都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沈翊尷尬的咳了兩聲:“林秘書,你怎么來了,是公司那邊有事情需要我處理嗎?
”自從他接手生意,沈父一心環(huán)游世界甚至報了個私人旅游團,
走之前將身邊的心腹、人脈、資源通通交替,包括跟在他身邊多年的林秘書。
林秘書低垂著頭,假裝沒看到剛才的畫面,“沈總離開前,取消了與謝氏集團的合作,
方才謝總聯(lián)系了我,說愿意多加10%的傭金,希望咱們跟他能重新合作。”“小沈總,
您決定答應,還是.....?”林秘書面露猶豫,顯然他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但萬一小沈總對陳夏舊情難忘呢,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他都必須得上報再做決定。
沈翊心中毫無波瀾,唯獨有些諷刺。從前他愛陳夏,
所以她能以私生女的身份跟沈氏集團合作,也因此得到了謝父的認可和賞識,
在他明里暗里的幫扶下,她成為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卻嫌他是廢物。
他也曾想過坦露真實身份,可還沒來得及,便被陳夏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直到心灰意冷,
直到陳知知出現(xiàn)再次點燃他的心?!爸x氏不過是國內的中等企業(yè),不配與我們合作,
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鄙蝰蠢渲?,聲音里帶著絕決與狠厲。這句話既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也帶著他對陳夏的不滿。真論起來,陳知知才是真正的謝家繼承人,
偏偏一場蹊蹺的車禍讓他失去了行走能力,而車禍的肇事人始終在逃。這么多年過去了,
陳知知經常半夜驚醒,嘴里時不時念叨著“別殺我......”每當這時,
沈翊的心臟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無數次在深夜輕聲安撫將她哄睡。從利益角度出發(fā),
陳知知殘廢失去繼承權,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陳夏,
所以他已經派了人前往國內秘密調查當年的真相。只不過,一直沒什么進展。
林秘書得到準確的回答,朝他點點頭說了是,隨即提著公文包離開康復訓練室。
陳知知從身后將他摟住,嗅著散發(fā)出的梔子香,善解人意道:“沈翊,
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氣,可畢竟利益重大,你要不重新考慮考慮?!薄岸嘣?0%的傭金,
也就是八千萬,你為了替我治病已經花了十億,我不想你再為了我而付出舍棄什么。
”她的聲音悶悶的,隱隱約約透著愧疚感。沈翊轉過身與她四目相對,
嘴角勾起一抹笑:“陳知知,我愿意為你付出,更何況你為了我連命都舍得,
我自然沒有什么不舍得的?!泵鎸﹃愔?,他不再支支吾吾,而是大膽的表達著愛意與心事,
因為感受到了前所未聞的安全感。陳夏曾經給的,是充滿謊言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