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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溫時言滿眼不信,沈凝雪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但她已經(jīng)不敢相信溫時言的話,害怕他和溫時瑾是一丘之貉。
畢竟溫時言沒有傷害過她,她也不會傷及無辜。
沈凝雪譏諷道,“你何不去問問溫家人?”
溫時言抿了抿唇,“好,如果真的是溫家做了什么傷害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讓他們給你道歉?!?/p>
沈凝雪沉默不語,她緊緊盯著溫時言的背影。
那股熟悉的感覺又涌上心頭,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莫不是她一直都認(rèn)錯了人?
她愛得人從始至終都是溫時言,只是陰差陽錯被溫時瑾利用了。
可她從未告訴過溫時言,她的真實身份,溫時言又如何得知她是京國公主?
顯然這個疑惑不成立。
很快沈凝雪就忘了這件事,三日后,她和京國使團(tuán)一起出發(fā)去了遂國。
聽聞最得寵的長公主也一并出使,遂國皇帝用了最高規(guī)格的禮節(jié)招待沈凝雪一行人,本身她就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吃了一半的席,她帶著春嬌偷偷溜了出來,卻沒想到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
回頭一看竟然是溫時瑾。
看到沈凝雪那雙妖嬈的眉眼,溫時瑾猛地松開手。
“公主殿下,是臣唐突了?!?/p>
方才他只是隱約覺得這女子的身影很像沈凝雪,誤以為是沈凝雪回來了,才斗膽上前想要一睹芳容,結(jié)果沒想到居然是京國公主。
“這位大人找本宮有事?”
溫時瑾語塞,他總不能告訴京國公主,這段時間他總是夢到沈凝雪,整天都魂不守舍的,這才一時認(rèn)錯了人。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在沈凝雪死后,他對沈凝雪的記憶卻越來越深了。
他記得她喜歡吃的糕點,記得她喜歡的丹寇顏色,更記得她害羞時耳根處飄起的紅暈。
現(xiàn)想起,他覺得是對沈凝雪太愧疚了。
所以才記得那么清楚。
“臣只是記起一位故人,才認(rèn)錯了人,還望公主見諒。”溫時瑾恭敬行禮。
看到溫時瑾又裝作溫潤君子的模樣,沈凝雪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她深知此刻是在遂國皇宮,她不能亂來,才壓下那股恨意。
“起來吧?!?/p>
溫時瑾總覺得眼前這位京國公主的聲音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他抬頭仔細(xì)望著沈凝雪,臉上的流蘇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單從眉眼間看,很像沈凝雪,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沈凝雪已經(jīng)死了,而且是他親手下葬的。
見溫時瑾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沈凝雪譏誚道,“溫大人盯著本宮看什么?莫不是你在哪里見過本宮?”
溫時瑾瞬間回神,略帶歉意道,“抱歉,我的一位故人長得很像殿下。”
“哦?你的老相好?可我聽聞溫大人寵愛發(fā)妻,并未有妾室,難不成這些都是假的?”沈凝雪陰陽怪氣道。
溫時瑾感受到沈凝雪話里的尖銳,皺了皺眉,“不是,是我大嫂?!?/p>
“只不過前段時間意外去世了。”
他在朝堂上打拼多年,明顯感覺到沈凝雪是在故意針對他,可他明明沒有見過這位京國公主,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生怕惹惱了這位受寵的公主。
溫時瑾躡手躡腳的模樣,取悅了沈凝雪。
憑什么他做了那么傷害自己的事,還能那么逍遙自在活著?
溫時瑾越是不想見到自己,自己就越不如他的意。
沈凝雪勾了勾唇角,“聽聞溫大人府上來了一個神醫(yī),恰好本宮有些頭疾,能否請神醫(yī)為本宮瞧瞧?”
話都說到這份上,溫時瑾又如何能拒絕。
只能硬著頭皮道,“好?!?/p>
聽到他的回答,沈凝雪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明天一早本宮就來拜訪神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