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書禾忙拉著玉蘭起了身,朝陸太夫人行了個禮:“君姑?!?/p>
看了下案上的茶葉,陸太夫人眼里帶了幾分嫌棄之色:“這是溧陽郡主,還不行禮?!?/p>
阮書禾忙行了禮:“請溧陽郡主安。”
溧陽郡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語氣里帶了幾分嬌媚:“錚哥哥什么時候回來?”
阮書禾拘謹(jǐn)?shù)鼗氐溃骸鞍磿r辰來看,侯爺快回來了??ぶ骺傻葧??!?/p>
她居然喚霍錚那個活閻羅“錚哥哥”,真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若她能讓霍錚與自己和離就好。
聽了她的話,溧陽郡主和陸太夫人卻越過她邁步進(jìn)了清風(fēng)苑的正房。
阮書禾忙著玉蘭奉上茶水。
溧陽郡主抿了口茶,抬眼望向太夫人,笑道:“這茶寒磣了些?!?/p>
玉蘭臉色一變,就要上前理論。
阮書禾忙將她拉住,將她差使到外面:“你去外面候著?!?/p>
陸太夫人惱怒地瞪了阮書禾一眼:“郡主莫怪,我這就讓人換了好的茶過來?!?/p>
阮書禾看著那茶,心里暗忖,這溧陽郡主看來是不懂茶的。
這茶是阿母送過來的。
是西南那邊朋友送來的一等一的好茶,比那些沽名釣譽(yù)的茶好得多。
但這溧陽郡主不喜歡,她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候在一旁,只希望霍錚快些回來。
畢竟他議親過的人來尋他,陸太夫人還陪著,怎么都感覺自己才是多余的。
陸太夫人看著阮書禾就覺得厭煩:“你出去忙你的,這里我陪著就行。”
遲疑片刻,阮書禾開口道:“君姑。此處乃侯爺和新婦的居所,還是由新婦陪著你們吧?!?/p>
雖然她知道陸太夫人希望霍錚娶溧陽郡主為妻,但清風(fēng)苑畢竟是自己和霍錚住的地方。
若她離開,萬一這陸太夫人和溧陽郡主在屋里做了什么……
眉頭一皺,陸太夫人厲聲道:“你何意?你是說你是這清風(fēng)苑的主人,我是客人?”
聽到陸太夫人發(fā)火,阮書禾緊緊摳著手:“新婦不是這個意思。新婦這就出去。”
她連忙退下,站在院子的不遠(yuǎn)處盯著屋里,心里盼著霍錚快些回來。
溧陽郡主低頭抿了口楊媼送上來的新茶,隨后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她環(huán)顧了屋子一周,走到霍錚掛著的盔甲前,用手細(xì)細(xì)撫摸著那盔甲:“這就是錚哥哥穿的盔甲?”
陸太夫人笑道:“對,錚兒昨日就是穿著這套盔甲返家的?!?/p>
“郡主,你不必?fù)?dān)憂。錚兒定會休了這阮氏,娶你為妻?!?/p>
溧陽郡主一笑:“有太夫人這話,溧陽很歡喜。待他日我嫁與錚哥哥為妻,定會好好孝順君姑?!?/p>
正在阮書禾焦慮之時,她一眼瞧見霍錚回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你在此處杵著做甚?”霍錚看到阮書禾站在院里,走上前摟她的腰。
“君姑帶著溧陽郡主來了,在屋里呢?!比顣堂χ噶酥肝輧?nèi)。
霍錚皺了皺眉,牽起她的手就往主屋走去。
“錚哥哥,你回來了。”溧陽郡主看到霍錚回來,笑著迎了上去。
可很快她就看到了霍錚牽著阮書禾的手,微微收斂了笑意。
霍錚看了下溧陽郡主,開口便道:“阿母來清風(fēng)苑不提前知會一聲?!?/p>
“此處乃后院,這里更是我與書禾的居所,阿母帶外人來此不方便吧?”
陸太夫人臉色微微一僵,很快就笑道:“溧陽郡主不算外人……”
“溧陽郡主什么時候成了昌平侯府的人?!被翦P在一旁坐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隨后眉頭一皺,將茶壺遞給阮書禾:“把茶葉換成你昨日泡的那些。這茶沒昨日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