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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京圈里傳遍了江臨川與沈念初的佳話。
“江大少今天又去沈家了,聽說親自去國子監(jiān)給沈小姐求了平安符?!?/p>
“何止啊,昨天江大少在拍賣會為沈小姐豪擲千金,點天燈拍下了壓軸的項鏈?!?/p>
“今早上他還背著崴腳的沈小姐在王府井逛街來著......”
妹妹氣得直跺腳:“姐姐你聽聽!他江臨川光風霽月,那也是你的緋聞男友,他這般大張旗鼓地寵著那女的,不是打你的臉嗎?”
鄧許棠望著窗外飄落的紫藤花,忽然笑了。
是啊,他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臉?
“幫我把廂房那個小木箱拿來?!?/p>
妹妹拿來后,鄧許棠隨手翻了翻,這里面放的,全都是她搜羅的和江臨川有關的東西。
學生時代的作業(yè)本,他不要的香囊,甚至是他用一半的鉛筆......
滿滿一箱子,都是她卑微的喜歡。
她抱著箱子去了江家。
到了江家,江臨川卻不在。
江母說,他陪沈念初去頤和園游玩了。
鄧許棠把箱子放進他的書房,正準備離開,卻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臨川哥哥,你最近對我這么好,若是鄧許棠知道了,該多生氣呀?!?/p>
是沈念初。
很快,江臨川溫和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這幾天我刻意讓人宣揚我對你的好,就是希望她能知難而退?!?/p>
“可鄧許棠那么喜歡你,怎么會放棄?她父親可是二號......”
“即便她選了我,最后我也會想辦法脫身,念初,自初中那場舞會上見你驚鴻一舞,我便喜歡上了你,這輩子,非你不娶!”
鄧許棠如遭雷擊。
初中的驚鴻一舞?
那不是她跳的嗎?
那日校慶表演節(jié)目,她一襲白裙驚鴻獻舞,偏偏江臨川來晚了,只看到最后一抹白影。
難不成他竟錯認成了沈念初?
鄧許棠踉蹌后退,不小心撞落了一本書。
“誰?”
江臨川推門而入,見到是她,眉頭微蹙:“你怎么在這里?”
鄧許棠看著他溫潤如玉的臉,忽然覺得可笑。
上輩子他放棄和沈念初私奔,可到頭來,竟連真正讓他心動的是誰都分不清。
她幾乎就要把真相說出來,但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悸動。
或許他們當真有緣無分,自從上輩子他做出假死的事,她和他的緣分便盡了。
“我來還東西?!?/p>
她側身,露出那個箱子。
江臨川臉色驟冷:“訂婚的日子還早,你就這么迫不及待要把嫁妝搬來了?”
“我不是......”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還請你三思。”
江臨川打斷她,眸中含霜:“我只愛念初,強扭的瓜不甜!”
鄧許棠氣得指尖發(fā)抖。
京城多少大族子弟想高攀她鄧家娶她鄧許棠,到他這里,倒成了避之不及的禍事!
她幾乎要脫口而出“我選得不是你”,可沈念初突然“哎呀”一聲,嬌弱地捂住頭倒在墻角。
“臨川,我頭疼......”
江臨川立刻彎腰將她抱起,頭也不回地往臥室走,連個眼神都沒留給鄧許棠。
鄧許棠站在門外,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喂沈念初中藥,輕聲哄她:“乖,喝了就好了?!?/p>
那般溫柔,是她上輩子求而不得的。
江臨川,你眼盲心瞎。
連真正讓你心動的人都認不出。
既如此,那你便活該在悔恨中度過一生。
鄧許棠緩緩閉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