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熬夜等我,我會心疼的。”
溫?zé)岬臍庀⒎鬟^我的耳垂,我卻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
曾幾何時,我也曾為這句“心疼”而心跳加速。
那是我剛跟他的第二年,我為了一個設(shè)計作業(yè)熬了兩個通宵,結(jié)果低血糖暈倒在了書房。
他半夜回來發(fā)現(xiàn)后,第一次對我發(fā)了火,他抱著我,眼睛里布滿紅血絲,聲音又氣又急:“薛墨染,錢我給你,命你得自己留著!再有下次,我停了你媽所有的藥!”
那時的我,天真地以為,那是他笨拙的關(guān)心。
現(xiàn)在想來,他不過是怕他花錢養(yǎng)的“寵物”死了,不劃算罷了。
真可笑。
我沒有回頭,心底翻涌的酸楚與不甘,最終還是脫口而出最后的掙扎與試探:“傅硯年,我們結(jié)婚吧?!?/p>
傅硯年抱著我的手臂,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過了幾秒,他輕笑一聲,吻了吻我的額頭,語氣是慣常的寵溺。
“又在胡思亂想什么?”
“染染,乖,別鬧。”
我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轉(zhuǎn)過身定定地看著他。
“我沒鬧?!?/p>
他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耐煩。
“薛墨染,我們當(dāng)初說好的,你該記得自己的身份?!?/p>
是啊,我的身份。
一個他花錢買來的金絲雀,一個他白月光的替身。
我笑了,眼底卻一片冰涼。
“我和你開玩笑呢?!?/p>
“傅硯年,再陪我三天,就三天,好不好?”
三天后,就是母親出院,我該離開的日子。
他似乎松了口氣,重新將我攬入懷中,語氣也溫和下來。
“好,我答應(yīng)你?!笨伤捯魟偮?,手機就響了。
屏幕上跳動的,是“恬恬”兩個字。
他幾乎是立刻就接了起來,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恬恬,別怕,我馬上過去?!?/p>
掛了電話,他低頭在我額上印下一個冰冷的吻,看似是對我的安撫,實則是敷衍。
“染染,公司有點急事。等我一周,一周后,我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p>
沒等我說好,他就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淚水也不爭氣的滑下來。
傅硯年,我們沒有以后了。
2
傅硯年是第二天中午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