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瀾的臉立刻沉下來。雪時的話就像一盞明燈,照透了他一身光鮮,
露出那窮困不堪的過往。新婚第二日,新婚夫婦去給韓氏敬茶,
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到喝罵聲和哭聲。宋瑾瀾顧不上新婦,
快步進去才發(fā)現(xiàn)被請來喝喜酒的舅舅竟在要債。江家沒要聘禮,但酒席總要花錢的,
舅父借了五百兩銀子,新婚第二日就要塞個庶女給他當妾,一時間吵起來。見他來了,
舅父把那表妹往他懷里一搡,“人我白給,那五百兩就當是嫁妝,外甥,
這可是財色兼收的好事呀?!本烁敢患沂裁雌⑿??當年他舉家流放,舅父可是跟母親斷親的。
這是看自己有了好岳家,在下注罷了。宋瑾瀾直接拒絕,“舅父,瑾瀾娶妻時發(fā)誓不納妾,
您還是給表妹找個好人家?!本烁敢宦牼蛺懒?,“不要人那就給錢,五百兩,一分都不能少。
”宋瑾瀾臉皮燒熱,渾身好似不穿衣裳,每每想來都覺得灼熱難忍。最后,
還是江雪時拿了五百兩打發(fā)了舅父,也從那一刻,她接過中饋,
把一貧如洗的侯府過的有模有樣。這些貧窮碾碎尊嚴的記憶他一點都不想提,
可雪時的存在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提醒他欠著她,一輩子都在她面前抬不起頭。
他聲音沉沉,“好好做你的侯府主母,沒有人會搶。”就算丹陽過門,也不必這么操心勞力。
對于他的話,雪時聽聽也就罷了,轉(zhuǎn)身去忙自己的。她的漠然,刺激了宋瑾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