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燕京京便回了湘市。
接連幾天,厲斯平都未找過她,日子也在提心吊膽中漸漸恢復(fù)。
劉義似乎變得比以前粘人了,一天要給她發(fā)三四次視頻,還每天纏著她索要早安吻、晚安吻。
燕京京怕劉義越陷越深,打算最近和他提離婚的事。
直到幾天后,劉義給燕京京打了個(gè)電話,沉默很久后他哭著說,“我們離婚吧?!比缓笱杆俚貟鞌嗔穗娫?。
燕京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回?fù)苓^去,卻一直無人接聽。
第二天仍沒聯(lián)系上劉義。
聯(lián)系上小高,他說劉義出差了。
燕京京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這事和厲斯平有關(guān)系,她怕劉義出事,在猶豫良久后還是決定打電話問問厲斯平。
“喂?!币坏赖统恋哪幸魪穆犕矀鱽怼?/p>
“厲市長…”
聽到久違的聲音,厲斯平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什么事?”
燕京京見他聲音平淡,便放下心來,“劉義昨天打電話說離婚,我聯(lián)系不上他,所以…”
“他去京市出差了,一個(gè)大項(xiàng)目”,是他給的離婚條件之一。
“知道了…”聲音悶悶的,弱如蚊蠅。
“厲市長…”
“燕京京…”
兩道聲音同時(shí)響起。
“你先說…”厲斯平聲音沉了幾分。
燕京京本想說沒什么事她就掛了,可現(xiàn)在她卻有點(diǎn)不敢說了。
嘴巴張開,還是換成“劉義愿意離婚,是厲市長促成的嗎?”
“嗯。”
燕京京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追問,“那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嗎?”
她不想傷害劉義,如果有,她這次不會(huì)離婚。
“不算!”
“不算?”
似是等著他的下文,他又開口,“沒有。”
燕京京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離婚后,我們的約定還算嗎?”他是指不許她躲他的事。
沉默了一會(huì)兒,“嗯。”
聽到這一聲嗯,厲斯平這些天的陰霾一掃而光,“那我想見你”。
似乎,他的愛直接而熱烈。
“我不會(huì)去太行?!?/p>
話音剛落。
“我去湘市?!?/p>
“不要?!毖嗑┚┗琶Φ膾鞌嗔穗娫?。
一個(gè)星期后,劉義再次打來電話,聲音似乎很是頹廢,“我明天,回來辦手續(xù)?!闭f完他迅速掛掉,似乎聽到她的聲音就再也舍不得掛掉。
12月的風(fēng)已帶著絲絲寒意。
劉義穿得很略微單薄,比上次見他似乎又憔悴了許多,看到她站在門口,疾步向她跑來,“怎么不去里面等?”邊說邊拉過她的手想給她搓搓。
燕京京輕輕抽回手。
劉義愣在原地,眼中滿是血絲,“我們進(jìn)去吧!”
過程很順利,期間,兩人都未說過一句話。
走到門口,劉義把圍巾套在她脖子上,燕京京本想拒絕,“你穿得太單薄?!?/p>
“你知道我一向不怕冷?!眲⒘x不敢看她。
“那你回家里嗎?”
“下午的飛機(jī),就不回去了,媽那邊你先別說?!?/p>
“好,但是我打算搬出來住?!?/p>
“那就說去了我那里?!?/p>
“好,那我父母那邊…”
“放心,我也不會(huì)說”,說完,他把她擁入懷里,“京京,再等等我好嗎?”
“你以后…”她剛開口就被他收緊的手臂勒得發(fā)疼,“…要少喝酒…”
他松開她的瞬間,指尖殘留的溫度迅速被寒意蠶食。
他踉踉蹌蹌,轉(zhuǎn)身時(shí)黑色風(fēng)衣?lián)P起的弧度,如同折斷的羽翼。
燕京京看著手里握著的綠色小本,倏地呼出一口氣,從此,她便是自由身,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燕京京悠悠地向家走去,完全沒發(fā)現(xiàn)有一輛黑色紅旗E-HS9一直跟著他,除了車牌號(hào),幾乎和厲斯平在太行的一模一樣。
燕京京之前便收拾好了所有東西,部分東西之前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搬到了出租屋,帶不走的她打算不要了。
看到劉母,她說了和劉義一樣的說詞,罕見的,劉母對(duì)她很好,又說了早點(diǎn)要孩子的話。
燕京京內(nèi)心涌起一股內(nèi)疚之情,劉母除了嘴巴討厭,其實(shí)人并不壞。
燕京京提著行李箱出來,剛準(zhǔn)備打車,一輛紅旗停在她面前,后排車窗緩緩降下,“上車?!?/p>
燕京京看到厲斯平的臉,驚得她瞪大眼睛,拖著行李箱轉(zhuǎn)身就走。
厲斯平打開車門,疾步走去,快速地奪過她手中的手提箱。
燕京京顧不上行李箱,拔腿就跑,但哪里是身高腿長的男人的對(duì)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躲我?”
“沒…不敢…”燕京京顫顫巍巍。
“是想在這里繼續(xù)和我拉扯還是上車?”
言罷,燕京京認(rèn)命般朝車邊走去。
張秘書早已把行李箱放上了后備箱。
“進(jìn)去?!?/p>
厲斯平怕她又鬧什么幺蛾子,讓她先進(jìn)去。
“去我那兒?”
“不要,去南城濱江路八號(hào)公館”,燕京京急忙報(bào)出地址。
厲斯平嘴角上揚(yáng),他就喜歡她這副可愛又沒有心機(jī)的小模樣。
“離婚了,不開心?”厲斯平抬眸看她。
“還好?!薄拔沂强吹侥悴挪婚_心!”但她后面這句話她不敢說。
“剛剛為什么躲我?”
燕京京偏過頭不看他,脖頸處的血管隨著心跳劇烈起伏,“厲市長每天日理萬機(jī),何必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費(fèi)時(shí)間?”
男人的眉峰狠狠蹙起,欺身過來,將她困在方寸之間,虎口捏住她的下巴,“不相干?”
他胸口劇烈起伏,“燕京京,你敢再說一次?”
燕京京緊張地差點(diǎn)咬破嘴皮,“再咬我親你了!”厲斯平阻止她的動(dòng)作。
“上次我說不碰你,食言了,你說過的不躲我,你也沒說話算話,我們扯平了!”厲斯平眉梢微揚(yáng),語氣不容置喙。
“那怎么一樣,你上次…很過分…”燕京京臉被氣得漲紅。
“我上次怎么過分了,嗯?”
“你上次…你…就…”燕京京被羞得難以啟齒。
“什么樣,你說啊”,他忽然湊近,在她耳邊蠱惑道,“你做也可以?!比缓蟮偷偷匦Τ雎暋?/p>
聽到市長的笑聲,前面的張?zhí)烀?,這還是前幾天氣壓低沉得可怕的市長嗎?
“你不要臉。”
“要臉干什么,要臉沒老婆?!?/p>
聽著他沒臉沒皮的發(fā)言,燕京京被他臊得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