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cè)眸看向傅斯年,他謙和微笑,眼里都是溫柔。
可只有我知道,這溫潤體貼的外表下,是一顆多么狠毒算計的心。
我別開眼眸,雙手緊握,指甲陷入肉里也不自知。
又過了一周。
深夜,我假裝睡著,卻聽到傅斯年在陽臺上打電話。
“再等幾天好不好,清歌,她現(xiàn)在情況還不穩(wěn)定,我知道你著急……”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語氣中的親昵。
是葉清歌,聽到這個名字,我心一緊。
次日清晨,我看著傅斯年:“你昨晚在陽臺打電話?”
傅斯年明顯一愣:“嗯,工作電話?”
“凌晨兩點?”
“海外工作,所有不得不那個時候處理,吵醒了你嗎?”
他話語溫柔,卻滿口都是欺騙。
“言言,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p>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目光懇切:“清歌的抑郁癥又嚴重了,醫(yī)生說,環(huán)境對她的情緒影響很大,她現(xiàn)在整夜睡不著,甚至還有自殘傾向,我實在不放心她,你看,能不能讓她先搬來家里住一段時間?”
我被這個荒謬的要求震驚在原地。
回想起前幾周,我沉浸在孩子馬上要出生的喜悅之中。
而那時,傅斯年表現(xiàn)得比我還要緊張百倍。
他近乎偏執(zhí)的檢查家里邊邊角角,樓梯鋪上厚厚的防滑墊,浴室裝了扶手。
甚至一日三餐吃什么都要親自制作菜譜,讓阿姨照著菜譜做。
當時,我只覺得他擔心我愛孩子心切。
如今看來,一切好似諷刺的笑話。
他從來不愛我。
葉清歌的郁抑癥,是刺向我的刀。
他那些過度的保護,不是愛,是監(jiān)控和鋪墊。
他害怕我生下孩子,會刺激到他那脆弱的白月光。
所以,他要親手扼殺我的孩子,用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用我的子宮去讓他心中的白蓮安心!
巨大的悲憤讓我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行?!?/p>
我紅著眼,沖著傅斯年嘶吼:“我不同意,葉清歌別想踏進我的家一步?!?/p>
傅斯年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我會拒絕。
結(jié)婚三年,我?guī)缀鯊奈磳λf過不。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溫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清歌她現(xiàn)在很危險,她需要幫助?!?/p>
我盯著他,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
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絕望。
“我絕不會答應她來家里。”
傅斯年深吸一口氣:“溫言,你剛剛做完大手術(shù),情緒不穩(wěn)定,我可以理解,但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現(xiàn)在情緒很穩(wěn)定,葉清歌想進家門,不可能!”
傅斯年猛地站起來。
“不管你同不同意,清歌下周會搬進來,我已經(jīng)決定了?!?/p>
說完他狠狠的摔門離開。
我的眼淚終于決堤,不是因為他的威脅,而是因為回憶突然如潮水般涌來。
三年前的那個雨夜,我們在便利店門口相遇。
他堅持把最后一把傘讓給我,后來他說那是一見鐘情,求婚時他在我家樓下用蠟燭擺成心形,彈著吉他唱我最愛的歌?;槎Y上他哭著承諾會愛我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