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怎么說的,他說:“阿鳶性子嬌氣,日后是要嫁與宰相的,蠻橫武將怎可與她相配?!?/p>
所以我就可以嗎?
那天之后我盡量減少與牧塵的接觸,沒想到還是中了招。
再醒來時我躺在牧塵的床上,一絲不掛。
我未曾從他眼中看到對我的不恥,反倒看出一絲心疼,他對我說:“我會對你負責的,牧家不會再有別的女主人了?!?/p>
我信了,三年來我細心為他調(diào)理身體,管理家中瑣事,到頭來得到的不過是不知羞恥四個字。
身后傳來異動,回頭看去,是喝醉了的張青硯。
他看上去有些醉意,扶著樹干大喘氣好幾次,看清我在,微微頷首。
“夫人想離開將軍府嗎?或許我可以幫你?!?/p>
我不明白,也問了出來:“為何?”
“夫人幫我打探消息,我?guī)头蛉艘稽c小忙也是應當?shù)??!?/p>
婚禮第二日,作為妾室要去給主母敬茶,端著滾燙的茶水一刻鐘了,沈鳶也未從我手中接過去,只是在同牧塵撒嬌。
“昨日夫君也太兇猛了,今早給父親請安差點遲到?!?/p>
牧塵對于沈鳶的行為并未說什么,只是寵溺的望著她笑。
半晌,她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沈鳶突然驚呼道:“哎呀,都把姐姐忘記了,瞧我這記性,只是茶怕是涼了,重新?lián)Q一盞吧?!?/p>
我平靜的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茶水,又一次送到沈鳶面前,這次她接了過去。
只是接的過程中她手一抖,茶水撒到她的身上,當即她被燙的叫了出來。
“啊!好燙!”
“姐姐若是對我有意見,大可直接說出來,何苦拿這么燙的茶水潑我?!?/p>
沈鳶一邊說,一邊捂著被燙到的左手,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牧塵焦急的去查看沈鳶的手,只見手背紅了一片,他當即對我怒斥道:“阿鳶曾對我說在沈府你是如何苛責于她,之前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你果然是個蛇蝎婦人!”
我將自己被燙紅的手指往袖中縮了縮,心中酸澀,辯解道:“我沒有,是她自己不小心?!?/p>
“夠了!你現(xiàn)在給阿鳶道歉。”
我心中一片冷寂,失望至極。
牧塵見我不說話,徹底沒了耐心:“道歉!”
這幾日壓抑的情緒在胸口蔓延,我倔強的盯著牧塵:“不是我做的,我不會道歉!”
“好,很好!來人!”
牧塵對門口喊道,當即來了四五個下人,牧塵對他們說:“將小娘帶到院中罰跪,什么時候認錯了,什么時候再起!”
說著他抱著沈鳶大步流星的走了。
夏日罰跪是從上往下的熱流,冬日罰跪是自下往上的冷意。
那年冬日,因著沈鳶的母親,我在冬日的雪地里跪了兩個時辰也未能求來醫(yī)師,后來因為牧府他們才愿意醫(yī)治我母親。
我很早就見過牧塵了,那是他是打馬游街的少年將軍,不少女子對他一見鐘情,我也不例外。
拜堂那天,公雞不安分,最后是牧塵抱著公雞與我完成了拜堂流程。
夫妻對拜時,看著眉目疏朗的牧塵,紅暈慢慢浮上了我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