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準(zhǔn)備往回走的時候,看到那個賣藥的少年一臉焦急地探頭探腦,當(dāng)看到他們時,明顯地松了口氣。
仍舊是他先走,兩人跟了過去。
一進屋,少年就抱怨,“我還以為你們走了呢?!彪m然他的藥不愁賣,但是也難得遇到這種大主顧,等這批藥一出手,他們的生活就寬裕些。
陸知謙似笑非笑,不接話,也沒什么可接的,謹(jǐn)慎點,總沒有錯的。
哪怕已經(jīng)跟這個少年合作過很多次,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但該有的防備之心還是得有。
大家都沒問來路和姓名,交易完,從此便是路人,這是行規(guī)。
少年似乎也知道這規(guī)矩,節(jié)省出藥來售賣,他已經(jīng)干了很多年了,如果不這么干,他根本沒有足夠的錢給哥哥治病。
這次少年出去帶回了兩袋子的藥,大部分是消炎藥,還有幾瓶治療風(fēng)濕的藥,“這個你們要嗎?”
杜知雅:“要?!鞭r(nóng)場的環(huán)境惡劣,有備無患。
兜里有藥,杜知雅也更安心。
日頭漸升,兩人沒再繼續(xù)回黑市,買了藥,找了一個僻靜之處,杜知雅把藥、五花肉和鴨子收進空間。
只聽腦海里響起一道聲音,“開啟養(yǎng)殖空間,收到麻鴨四只,受精卵十二個,已投入靈溪中,請宿主盡快建立鴨棚?!?/p>
鴨,鴨棚?!
她不會呀。
杜知雅的目光落在陸知謙的身上,“知謙哥。”
溫柔的聲音落在耳朵里,陸知謙心臟跳快了一拍,“嗯?”
“你會建鴨棚嗎?”
陸知謙:“什么棚?”
“鴨棚?!?/p>
陸知謙左右看了看,俯下身體,貼近杜知雅,“鴨子放進去,能活?”
杜知雅皺了皺鼻子,嗯了一聲,“讓我建鴨棚,我不會?!?/p>
陸知謙懂了,“我?guī)湍??!?/p>
“謝謝,知謙哥?!?/p>
微熱的氣息噴灑在陸知謙的脖頸,心臟微縮,他不自在地微微往后挪了挪,“不用客氣。”
杜知雅抹了把額頭的汗,抹下一手的粉底,“......”趕緊從空間掏出包裹,發(fā)現(xiàn)包里忘帶小鏡子,無奈拿起粉撲隨便拍。
沾滿了汗?jié)n的粉底,白一塊,黃一塊,黑一塊,像得了皮膚病。
陸知謙看著眼前這張不忍卒睹的臉,估計他媽都不認(rèn)識了,“......還是趕緊回去。”
自行車蹬子都要被陸知謙蹬冒煙了,好像跟太陽賽跑似的,帶著人回到了裁縫店,看著娃娃少年提了一個袋子給陸知謙,陸知謙遞給杜知雅。
打開一看,眼睛瞬間亮了,這些都是她在黑市看到了,想買,但又不想買的東西,沒想到竟然......
她偷偷看了眼陸知謙,沒想到他還怪貼心的。
杜知雅抱著東西,笑得見牙不見眼。
陸知謙抿了抿不斷上揚的嘴角,清了清嗓子,“回去了?!?/p>
杜知雅很滿意今天的行程,不僅買到了藥,買了一個宋代青瓷梅瓶,還開通了養(yǎng)殖空間,很完美。
兩人從地道回到書齋,換好裝,開著小汽車回到杜公館,正好吃午飯。
看著兩個孩子熱得汗流浹背,茹姨趕緊把燉了爛乎的冰糖雪梨端了上來,“小姐下午就別出去了,讓知謙一個人去?!?/p>
陸知謙贊同點頭,“我一個人去目標(biāo)小,他們不會花費力氣在我身上,除了杜爺,你也是他們重點關(guān)照的對象,我下午還要去發(fā)封電報,讓人把我的結(jié)婚報告遞上去?!?/p>
本來還打算跟著去的,一聽他要去打結(jié)婚報告,瞬間不想跟了。
“哦,那你去吧,我睡午覺?!倍胖懦燥埪?,陸知謙吃完就出門去了。
那猴急的樣子又惹來茹姨的眼神打趣,陸知謙紅著臉,出的門。
杜知雅心里有事,沒注意這對母子的眼神互動,吃完午飯,看了一會書,杜知雅便歇下了。
睡了半下午,院子里傳來錘子敲打的聲音,伸頭往下一看,陸知謙在院子里釘著木板。
陸知謙感覺有人看他,一抬頭,對上了杜知雅還有些懵的眼睛,他眼睛彎了彎,很快,小雅便會是他的妻子了。
杜知雅乖巧地趴在窗臺上,頭發(fā)微垂,安靜地看著陸知謙錘打木板,已經(jīng)初具雛形的上下兩層的小房子,一看就是鴨棚。
陸知謙還是如印象中的那樣,答應(yīng)了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甚至?xí)芸旄吨T行動。
青年揮起錘子時,手臂肌肉崩出優(yōu)美的線條,一直漫延到背部,合體的襯衫扎進軍褲里,一身姣好的腱子肉透過衣服,若隱若現(xiàn)。
看得杜知雅臉漸漸火熱,又舍不得移開視線,好像那是一個發(fā)光體,吸引著她,讓她忍不住想看。
一個在院子里揮灑汗水,一個趴在窗臺前看著。
茹姨端著一簸萁的黃豆在挑著,看著眼前的歲月靜好,笑著笑著便哭了。
如果沒有這場劫難該多好,可惜沒有如果。
茹姨低頭的一瞬間,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小姐,明天早上吃豆腐花。”
“要放多多的糖?!?/p>
“好。”
陸知謙釘完鴨棚,抬頭望去,少女已經(jīng)趴在窗臺上睡著了。
他悄悄上了樓,拿了一條薄被披在她的身上,看著他姣好的面容好一會,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媽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
陸知謙臉一熱,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行了,過來幫忙。”茹姨知道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控制自己想要靠近的心思的,不忍責(zé)怪,但她還是提點自己的兒子,“你倆這會還沒有領(lǐng)結(jié)婚證,要懂得分寸,別影響小姐的名聲?!?/p>
豆子用熱水泡發(fā)了,陸知謙坐在板凳前,一邊放豆子,一邊推著磨。
“我留了明天早上做豆腐花的豆子,這些是用來點豆腐的,我做多一點,放小姐那,你們?nèi)チ撕u那邊,平時要是在家做個飯什么的,就拿點出來,隨便炒點五花肉都好吃?!?/p>
“媽,你能找人給弄點菜苗菜種嗎?”
茹姨有些詫異,“你還會種菜?”
“會一點?!?/p>
“行,我明天找豆子奶奶要一點,你這種菜什么的,可別叫小姐去弄,她細(xì)皮嫩肉的,可干不了這些活?!?/p>
“我知道,不讓她種。”
其實陸知謙想要試試翡翠空間有沒有種植空間,既然有養(yǎng)殖空間,那應(yīng)該可以激活種植空間。
就是不知道激活的條件是什么。
或許是種子,或許是菜苗,總之多試試,試不出來也沒關(guān)系,帶回海島,他可以學(xué)著種。
茹姨晚上做了一盤豆腐炒上海青,又用五花肉炒了一盤香煎豆腐,再加一個青菜,一個蛋花湯。
“杜爺,怎么還不回來吃飯?”菜已經(jīng)上桌,可人還沒有回來。
“有爸陪著,不會有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