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在場,他沒有發(fā)作。
蘇清禾卻夸張地捂住了嘴,滿臉都是嫌惡的表情。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把陸知衍的胳膊抱得更緊了。
“天啊,知衍,那不是......林晚嗎?”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我狼狽地從茶幾上爬下來,只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我低著頭,想從他們身邊的縫隙里溜出去。
“哎,你去哪兒?。俊?/p>
剛才推我的那個王總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活還沒干完呢,想跑?”
他把我往回拽,力氣大得嚇人。
我掙扎著,卻不敢發(fā)出聲音。
陸知衍冰冷的視線落在我被抓住的手腕上。
他開口了,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
“王總好興致?!?/p>
“不過我太太有孕在身,見不得這些?!?/p>
他頓了頓,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我的臉。
“讓她出去吧?!?/p>
他的話是對王總說的,但每一個字都像在打我的臉。
“我太太”。
他說的是蘇清禾。
王總悻悻地松開了手。
我終于得以脫身,一刻也不想多待。
剛走到門口,陸知衍的聲音再次從背后響起。
“站住?!?/p>
我停下腳步,背對著他,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他從錢夾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鈔票,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紙幣的邊緣劃過我的皮膚,火辣辣的疼。
“滾出去。”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p>
“你父母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父母。
這兩個字像一把尖刀,瞬間刺穿了我麻木的心臟。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我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夜晚。
被脫光衣服綁在跑車后面,在郊區(qū)的公路上高速拖行。
身下是滾燙的柏油路,皮膚被磨得血肉模糊。
肚子里的三胞胎,就那樣沒了。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雨夜。
父母為了救我,跪在陸家門口磕頭,額頭都磕破了。
后來,他們死在了去“天上人間”找我的路上。
我甚至沒能見到他們最后一面。
這三年,天上人間的王經(jīng)理,就用我父母的骨灰威脅我。
讓我活得連狗都不如。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jìn)肉里。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撿地上的錢,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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