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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被我這一舉動逗得哈哈大笑,霍祁梟也跟著挑了挑眉,眼中的情緒復(fù)雜,不知道在想什么。
母親得到及時的救治,在重癥監(jiān)護室躺了一個禮拜,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
得知她脫險的消息后,我如釋重負,幾天來緊繃著的神經(jīng)總算能松懈下來了。
可這一放松,就起不來了。
病來如山倒。
再次睜眼時,霍祁梟守在我的病床旁。
他眉宇間好像有一絲擔(dān)憂,我只當(dāng)是我的錯覺。
事到如今,他對我什么態(tài)度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無視,霍祁梟煩躁的皺了皺眉。
“什么眼神?你是在怪我嗎?”
語氣細聽竟然還有一絲委屈。
我依舊選擇無視。
“不敢。”
霍祁梟忽然上前一步,雙眼通紅的拽住了我的手腕。
“陸晚晚,這才哪到哪兒?比起我為你所付出的,你現(xiàn)在這樣又算得了什么?怎么?你不是說愛我嗎?難道你所謂的愛就這么不堪一擊嗎?”
我被他這番話砸的有些暈頭轉(zhuǎn)向,心中逐漸涌上了一個猜測。
重生以來,霍祁梟對我的態(tài)度一反常態(tài),我原本只當(dāng)兩世因果,命運的齒輪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霍祁梟之所以那樣對我,不過是因為這一世和上一世遭遇的事情不完全一樣導(dǎo)致的。
現(xiàn)在看來,又好像不是那樣。
想到這里,我脫口而出道:“霍祁梟,難道你也重生了?”
霍祁梟一愣,眼神有些錯愕,他冷冷的甩開了我的手。
“胡說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算了。
是與不是。
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三天之后,我跟他之間,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護士帶著我去做了一個全身檢查,說是霍祁梟吩咐的。
我沒拒絕。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護士忽然跑進病房,興奮的看著我。
“陸小姐,你的體檢報告出來了!恭喜你啊,要做媽媽了!”
我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聽懂這句話。
見狀,護士解釋道:“陸小姐,我已經(jīng)跟醫(yī)生確認過了,你的確已經(jīng)懷孕了,孩子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你不是之前一直想有個孩子嗎?恭喜你了,如愿了!”
我依舊有些懵。
“可是醫(yī)生之前不是說,我以后都不會再有孩子了嗎?”
上次暴雨夜,霍祁梟為了蘇清把我丟在郊區(qū),我冒著雨走了十幾個小時,又冷路又滑,我失足掉進湖里之后,孩子沒了,醫(yī)生診斷我傷及了根本,以后可能都不會懷孕了。
事實雖然殘忍,但我也只能接受。
沒想到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我居然會懷上霍祁梟的孩子。
還真是命運弄人!
“凡是都有例外嘛,這個孩子也許就是老天賜予你的禮物,陸小姐,這次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我呆坐了一整天,內(nèi)心天人交加。
晚上的時候,我終于做了決定。
我要生下這個孩子。
不管我和霍祁梟之間發(fā)生過什么,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做完著這個決定后不久,就被人打了一針麻醉,拖進了手術(shù)室。
我渾身動不了分毫,意識卻是清醒的。
有人在我耳邊竊竊私語。
“看來霍先生最在意的人還是蘇小姐,老婆和蘇小姐同時被檢查出懷孕,他竟然為了不讓蘇小姐傷心,眼睛都不眨的要我們給他老婆做流產(chǎn)手術(shù)!”
“可不是嗎?看來在霍先生心里,這個正房連蘇小姐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一個正房當(dāng)成這樣也是夠憋屈的!”
我閉著眼睛,眼淚卻不止的掉落。
心中一片悲涼,幾個小時前的糾結(jié)無助在此刻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笑話。
任憑冰冷的器械在我身體中攪弄,那可曾經(jīng)為霍祁梟而跳動著的心終于千瘡百孔,再難拼湊。
我后悔了。
后悔喜歡上霍祁梟了。
針對于我的凌遲終于結(jié)束,我被人從手術(shù)室推了出來,麻藥勁兒慢慢過去。
即將清醒之際,感覺一個人正站在我身邊,注視著我。
是霍祁梟。
我依舊閉著眼睛,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忽然,額頭貼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他吻了我。
霍祁梟撫摸著我的臉,似乎嘆了一口氣。
“晚晚,最后一次了,這是我最后一次傷害你了,只要這一次你經(jīng)住考驗,那我保證,以后一定好好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