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邊的花隨著聶無書的眼淚盡數(shù)綻放，我想抬手，卻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父親就站在我身旁。
貴為九重天的水神，父親自然是威嚴(yán)的。
可在記憶里，他最是疼愛我。
在我面前，聶無書總是顯得很透明，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
從我喜歡上仙尊開始？亦或者從聶無書陷害我開始？
“聶靈淵，你可知錯？”
似是不愿意看見我，父親甩了甩袖子轉(zhuǎn)過身。
我急忙爬起跪下，身上的傷口因大幅度動作全部撕裂。
“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無盡的痛意侵蝕著我的大腦，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發(fā)出一絲聲音。
“知道錯就好，你早點休息吧。”
從前最疼愛我的父親，不肯再看我一眼便匆匆離開。
站在角落的聶無書見人走后，看著我嘖嘖稱奇。
“我的好弟弟，我真沒有想到，不過是去了十世，你怎么就變得這么虛弱，看起來，連九重天的一株野草都不如。”
“讓哥哥看看，你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他玩味的揮動著手里的神力，我拼命后退掙扎。
比起任人宰割的屈辱，我更不想自己的傷害被拿出來嘲笑。
在聶無書面前，要是我那些記憶都被曝光，那還不如直接將我凌遲至死。
“你怕什么無書？哥哥只是想替你檢查一下身體，這段時間你受苦了，是哥哥對不起你，哥哥不應(yīng)該跟你搶仙尊。”
聶無書突然變臉，我震驚的抬頭。
下一瞬，身子往外飛了出去。
我以為又是天兵神將來抓鋪我歸案，嚇的不停對準(zhǔn)地面磕頭。
“我錯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不是故意躲無書上仙的，原諒我，原諒我。”
鮮血順著額頭流滿整張臉，寧慈不動聲色的遠(yuǎn)離我半步，捂緊口鼻。
“聶靈淵，你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無書好心想替你檢查，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又在這演什么戲碼？我有沒有說過，離無書遠(yuǎn)點！”
她一揮袖，我再度飄在空中，狠狠砸向地面。
神魂遭受重創(chuàng)，我猛的嘔出一口鮮血。
“弟弟?！?/p>
恍惚間，我看到寧慈拉著聶無書離開。
掉落的鮮血使地面開出鮮花，遠(yuǎn)遠(yuǎn)的，我聽到了寧慈的聲音。
她說，“離這種卑賤的妖遠(yuǎn)一點，無書，你是水仙，將來是這九重天的水神，亦是我的夫君，莫要讓那等妖物影響了你的道?！?/p>
苦苦追尋千年，換來她一句卑賤。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任由神魂一點點破碎。
這樣死了也好，這樣死了就不會痛了。
可再度醒來之時，我好好的被養(yǎng)在花池中。
司念守在不遠(yuǎn)處，復(fù)雜的看了我一眼。
不用想，我都能猜出她下一句便是警告。
“聶靈淵?！?/p>
空靈的聲音傳來，我倉皇的匍匐在地。
“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p>
所以可以放過我了嗎？如果這九重天容不下我，能不能許我到下界茍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