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迫哥哥的兄弟娶我,他怨恨我至極。
為了報復我,他在婚內(nèi)談了99任女友,不光將人帶回家,還縱容對方將我撞得半身不遂。
我在床榻上癱瘓了半輩子,受盡了他的白眼和羞辱。
可一場意外火災發(fā)生,他卻為了救我葬身火海,獨留下一聲嘆息:
「徐蕓,若有來世,我不想再娶你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有個愛而不得的心上人,是我親手摧毀了他的幸福。
我悔恨不已,悲痛的拔了氧氣管。
再睜眼,我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還他自由。
可看到離婚證的他,怎么哭紅了眼,還滿世界的尋我回家。
1
「哪有結婚新郎不上臺,讓助理代替的?」
聽到耳邊喧囂的聲音,我腳下沒站穩(wěn),險些摔倒。
我猛地睜眼一看,自己居然能站起來了。
我剛準備驚喜的通知家人,就發(fā)現(xiàn)我正站在訂婚臺上。
大屏幕上還寫著我和丈夫傅淮南的名字。
這時我們雙方父母都還很年輕,沒有兩鬢發(fā)白,只是臉上都帶著怒色。
傅媽媽手指著眼前的女助理,叉腰怒罵:
「他讓你替他結婚,你就來了?你也不害臊?!?/p>
男助理手里抱著一只戴著紅絲綢的公雞,慘白著臉解釋道:
「不是我,是它!」
「少爺說,徐小姐想嫁給他可以,但是要和這只公雞拜堂成親,以表誠意。」
他剛說完,手里的公雞不老實地掙脫開,鬧得一地雞毛。
現(xiàn)場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有譏諷、有厭惡、有憐憫。
甚至還有人大聲囔囔,賭我一定會同意。
畢竟,我不知廉恥的,五年如一日的給他送飯。
為了表白,斥資十億買下一塊地皮送給他。
被拒絕后還絕食相逼。
最終跪地學狗叫才得償所愿。
這段感情坎坷到人盡皆知,只是嫁給一只公雞而已,我又怎么舍得拒絕呢?
我咬了下舌苔,感受到疼痛,這才確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
沒想到我居然重生了。
耳邊又是一陣吵鬧聲。
爸媽心疼地看著我,無奈道:
「你要是想嫁,就嫁吧。」
連他們都覺得,我會答應。
不過,他們猜的不錯,上輩子,我確實同意了。
成為全天下的笑柄,我都無所謂。
只要他肯給我機會,這就足夠了。
但現(xiàn)在,我卻平靜地開口:
「不用了,婚禮取消吧?!?/p>
整個婚禮現(xiàn)場一滯,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我,覺得不可思議。
就連哥哥都拉住我的手,苦苦相勸:
「別沖動,好不容易求來的婚姻,你甘心就這樣放棄嗎?」
傅爸爸將灰頭土臉的助理抓回來,怒吼:
「傅淮南在哪里?讓他趕緊回來結婚,不然,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助理哽咽,聲音小的像蚊子叫一樣:
「少爺陪傅小姐去一家新開的網(wǎng)紅火鍋店吃飯去了……」
「傅婷這丫頭,居然也跟著他一起胡鬧?!?/p>
傅媽媽邊罵邊安撫我的情緒:
「別擔心,我馬上讓人把淮南抓回來,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吃瓜的賓客也在感慨:
「傅婷作為傅家養(yǎng)女,本來就處境復雜,現(xiàn)在還跟著傅淮南一起胡鬧,這兄妹倆的感情還真是好啊?!?/p>
我壓下心中苦澀,沒有說話。
曾經(jīng),我也以為他們只是兄妹情深。
所以,當傅淮南找了99個伴侶的時候。
我只當他是在報復我,都沒注意到,那些人身上都有傅婷的影子。
后來,傅婷嫉妒地安排人撞殘了我。
傅淮南明知道真相,也沒舍得責怪過她一句,還罵我活該。
癱瘓在床無能為力的那些年,早就消磨掉了我對他所有的愛意。
每每回憶起健全的那些日子,我都恨他毀了我。
可偏偏,最后他又沖進火場,為了救我而死。
也正是那時,我才知道,他藏著不敢說的心上人是他的養(yǎng)妹傅婷。
他原本準備公開,卻被我的強勢告白打亂了計劃。
火海中,他慘笑:
「和不愛的人蹉跎一生,害人害己,我后悔了?!?/p>
「來世我要學你,勇敢一點,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回想曾經(jīng),我心臟還在隱隱作痛。
上天給我機會重活一世,我不想再和他做一對怨偶了。
「gps定位!我就不信,抓不回那個逆子!」
傅爸爸拿著對講機怒吼。
我抬手打斷他:
「算了,婚禮不辦了,隨他們?nèi)グ??!?/p>
別到時候把這筆賬也記在我頭上。
「不辦婚禮怎么行呢?」
傅媽媽不肯退讓。
哥哥見我情緒不高,出來打圓場:
「反正他們都領證了,一場婚禮而已,辦不辦都無所謂的。」
被哥哥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來。
當時我怕變卦,所以求著傅淮南先辦理了結婚證。
「哥哥,我還有事,這里就拜托你了?!?/p>
我撤下胸花,換下婚紗,毫不留戀的離席,去找律師擬定了離婚協(xié)議書。
天色漸黑,傅淮南才拎著打包的菜回來,贊賞地看了我一眼:
「沒想到你真的取消了婚禮,看來你還是要點臉面的?!?/p>
「吃吧,專門給你帶的。」
我看著湯湯水水混合在一起的殘羹剩飯,心也跌落谷底。
在他眼里,我就是條只會糾纏他的癩皮狗。
所以連施舍給我的東西,都是狗才吃的剩飯。
我苦澀一笑,出聲叫住了他:
「等等。」
傅淮南腳步一頓,秀眉微挑,有些不耐煩:
「今天我要陪婷婷吃飯,改天約好時間,我會給你發(fā)地址的。」
曾經(jīng)的我為了求他一起吃頓飯,都要哀求他施舍。
所以,這次他也誤會了,以為我取消婚禮,是想換這個籌碼。
我搖頭,將離婚協(xié)議書推到他面前:
「你誤會了,我是想說離婚吧?!?/p>
「以后,我不會再礙你的眼了。」
2
眼前的文件,傅淮南看都沒看一眼,他不屑的冷哼一聲:
「當初是你用錢,讓爸媽逼我娶你,現(xiàn)在假惺惺的來鬧離婚,你是又想討要什么東西吧?」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p>
他冷漠的越過我,提著精心給傅婷準備的禮物,無視我繼續(xù)出門了。
原來,他一直以為,是我拿錢逼迫他父母同意的。
可實際上,是他父母知道我不要尊嚴的倒追傅淮南,主動找我爸媽談判,索要走了我家一半的財產(chǎn)。
爸媽看在我尋死覓活的份上,不得已才答應下來。
知道他誤會了,也懶得解釋,反正都要分開了。
他不簽字沒關系,我還可以強制離婚。
我剛委托好律師處理離婚的事,正準備休息會。
朋友知道我心情不好,打電話喊我出去玩,還說有驚喜等著我。
我趕去酒吧,看到一圈的帥哥,有些無語:
「這就是你們說的驚喜?」
還以為她們會勸我別在一棵樹吊死,卻見她指向炫彩燈光下的另外一桌:
「驚喜在那呢?!?/p>
我順著她們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傅淮南坐在傅婷的身邊,幫她擋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我有些錯愕。
還記得有次,我想他陪我喝一口紅酒,他挑眉拒絕:
「我酒精過敏?!?/p>
從那之后,嗜酒如命的我撤掉了家里所有的珍藏,為了他戒酒。
一改離經(jīng)叛道的個性,做他的賢妻。
不等我繼續(xù)回憶,坐在身邊的閨蜜撞了我一下,擠眉弄眼道:
「姐們夠義氣吧。」
「我打聽到,他經(jīng)常和傅婷在這喝酒聚會,就特意給你制造偶遇的機會?!?/p>
「你記住了,小姑子也是要攻略的,別光盯著傅淮南啊。」
我隨手將桌前的一杯酒拿起,一口飲盡。
口里的苦味逐漸放大。
原來,他不是酒精過敏,只是不想陪我喝酒罷了。
朋友誤以為我是在為婚禮的事傷感,沖著對面某個人眨眨眼睛。
沒一會兒,有個人站起來,對著傅淮南開口:
「你老婆也在,要不要把她們一起叫過來拼個桌?」
傅淮南詫異的轉頭看過來。
見我這桌全是雙開門大帥哥,他挑眉不悅。
他端著酒杯朝著我這邊走來,開口說話時,卻是不滿的質(zhì)問:
「徐蕓,你跟蹤我?」
四周人一聽就慌了,忙站起來幫我解釋。
我卻攔住了她們,接過了別的男人遞來的酒,好整以暇的反問他:
「你不是酒精過敏嗎?剛剛可是喝了不少啊。」
傅淮南一愣,忽的想起糊弄我的話,頓時慚愧的挪開了眼。
他見我沒說話,導致氣氛越發(fā)尷尬,不由地嘆了口氣,倒了杯酒推到我面前:
「現(xiàn)在我陪你喝?!?/p>
周圍人長舒口氣,起哄道:
「夫妻之間還碰什么杯啊,直接喝交杯酒得了?!?/p>
傅淮南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了,倒也沒有拒絕。
「徐蕓,愣著干嘛,快舉杯啊?!?/p>
她們催促著,以為這樣我就會高興。
但我只是搖頭,剛要開口拒絕。
卻沒注意到一道幽怨的身影,正在靠近。
傅婷舉著酒杯,惡狠狠地朝著我腦門砸下:
「就你也配肖想淮南哥哥?」
「狗東西去死吧!」
一陣劇痛傳來。
眼前糊了一層血,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3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jīng)躺在了病床上,鼻尖沖刺著難聞的消毒水味。
傅淮南猛地撞入我的視野,眼底是我許久未再見過的擔憂神色:
「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疼痛,我朝著四周看去。
他知道我在找傅婷,解釋道:
「婷婷不懂事,我已經(jīng)罵過她了?!?/p>
「你這個做嫂子的,就大度的原諒她這一次吧?!?/p>
比上輩子好,起碼還知道訓斥她。
可我卻并沒有感到高興和榮幸。
故意傷人這么重的過錯,被他三兩句呵斥就給蓋過去了。
他對傅婷還真是寵愛啊。
他見我不說話,以為這件事揭過去了,將保溫盒拿出:
「我給你煲的湯,很營養(yǎng),來嘗一口?!?/p>
我古怪地掃了他一眼:
「湯里沒下毒?」
傅淮南一噎,無語道:
「你就這么信不過我嗎?」
其實,最初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溫柔善良的大哥哥,對我處處照顧,從未冷臉。
只是后來發(fā)生了太多事情……
我剛放松下來。
傅淮南就嘀咕道:
「婷婷是養(yǎng)女,你能不能瞞著這件事別說,我怕兩家人會一起怪罪她,不給她好日子過。」
我猛然冷了臉。
我說怎么可能忽然想起來對我好,原來是為了傅婷求情。
剛準備拒絕,房門忽然被撞開。
「蕓蕓,你怎么傷成這樣了!」
父母和哥哥擔憂地趕來,看到我纏著紗布,虛弱的樣子,心疼的直抹淚。
傅淮南被擠到外圍,尷尬的解釋道:
「她跟別人起沖突被傷到了,不過我問過醫(yī)生了,她沒什么事?!?/p>
說完,他哀求的看著我,求我別捅出去。
我別過臉去。
算了,反正一切都要結束了,懶得計較。
也許是感激,我住院的這段時間,傅淮南天天都做營養(yǎng)餐來看我。
哥哥為我感到高興:
「你終于得到淮南的心了?!?/p>
我搖搖頭。
他的心永遠都不屬于我。
「爸媽,我要和傅淮南離婚,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走程序了?!?/p>
聞言,家人紛紛放下手里的動作,疑惑的打量了我許久。
母親見我真的放下了,長舒口氣:
「寶貝女兒,你終于想通了,你這樣的條件,什么樣對象找不到,何必沒有尊嚴的跟他在一起?」
「以后我們只招贅婿,我的寶貝絕不能受半點委屈?!?/p>
哥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想好了?」
我點點頭。
哥哥一臉的不信,不過爸媽在場,他也沒有多說。
只是出院那天,他強行把我往傅淮南車里塞,關上車門,灑脫道:
「好了,別鬧矛盾了,好好聊聊,哥哥希望你幸福快樂?!?/p>
我還沒來得及下去,車子就發(fā)動了。
看著默不作聲開車的傅淮南,我平靜道:
「前面放我下去就行?!?/p>
傅淮南抿著薄唇,駁回了我訴求:
「我答應了你哥哥,今天帶你好好玩玩。」
他不肯停下,那就隨便吧。
我閉著眼不吭聲。
沒有了我調(diào)解氣氛,車里氣溫低的可怕。
他尷尬的主動找話題,企圖跟我聊起來:
「你的生日快到了,這次我可以陪你過,你想要什么禮物?」
我全程沒怎么搭理他。
傅淮南也沒有氣餒,又跟我談婚禮的事,說要給我補一場。
真可笑,前世我求了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承諾。
這一世他卻主動提出了。
可惜,我已經(jīng)不稀罕了。
上了高速不久,車里忽然響起了鈴聲。
傅淮南急忙接通,那邊傳來了傅婷的咳嗽聲:
「淮南哥哥,我生病了,你有時間陪我去醫(yī)院嗎?」
向來冷靜鎮(zhèn)定的傅淮南頓時慌了:
「你別怕,等著我,我馬上到?!?/p>
他扭頭將我丟在高速路上:
「婷婷生病了,我先去看看她的情況,你在這里等我,處理完她的事,我立馬就回來接你?!?/p>
話落,他將油門一踩到底,只給我留下一排車尾氣。
我慘笑一聲,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打了救援電話。
上了車我才知道。
傅婷所謂的生病,只是個小感冒。
可傅淮南卻擔憂的帶著她做了全面檢查。
直到我被送回家,他也沒打過一個電話,發(fā)來一條消息問候。
救援人員劈頭蓋臉的訓斥我,哥哥才知道這件事。
他氣炸了:
「傅淮南他瘋了嗎?」
「就算他著急傅婷生病,也可以把你帶過去,或者放在安全的地方吧?!?/p>
「不行,我這就去找他算賬,敢欺負我妹妹,活膩歪了!」
在傅淮南的眼里,傅婷才是第一位,我算老幾。
我早就習慣了。
見哥哥真的要去找他算賬,我擺手阻止:
「不用麻煩了,我和他已經(jīng)結束了?!?/p>
「離婚證已經(jīng)辦好了,你幫我交給他,我想去環(huán)球旅行散散心?!?/p>
這一次,哥哥沒有勸說阻攔,還將我送上了飛機:
「好好玩,不用擔心家里,一切有我?!?/p>
我感動的點點頭,踏上了航班。
……
等到傅婷做完所有的檢查,確定沒問題后。
傅淮南這才想到被他丟在高速路上的妻子。
八個小時過去了,她一定等很久了。
傅淮南急忙趕過去,卻遲遲沒見她的身影。
給妻子打電話又顯示在通話中。
他只好提著禮物,沖到了徐家老宅。
一進去,就見到兄弟,他將禮物放下,打量四周:
「徐蕓人呢?」
哥哥揚起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呵斥道:
「傅淮南,是你說想和我妹妹緩和關系,我才將她推上了你的車?!?/p>
「可你卻把她丟在危險的高速路上,你實在是太過分了?!?/p>
傅淮南擦去嘴角的血,心里也有些愧疚,可還是嘴硬的解釋道:
「婷婷生病了,我也沒辦法?!?/p>
「這不,我一忙完就提著禮物來道歉了?!?/p>
哥哥冷哼一聲,將離婚證甩在他的身上:
「傅淮南,我妹妹已經(jīng)跟你離婚了,不稀罕你的道歉。」
「以后,橋歸橋路歸路,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