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慶祝白月光的學渣女兒考上大專,丈夫不僅大擺升學宴,還親自下廚做菜為她慶賀。
而我們正在打暑假工的狀元兒子,卻只能為她們收拾殘羹剩飯。發(fā)現(xiàn)一身服務生打扮的兒子,
顧雪茶故作和善走向他:“星辰,很久沒吃過你爸做的飯了吧?
試試他為蓉蓉親手做的這道魚躍龍門?!笨蓛鹤拥难壑虚W過一絲猶豫。
孟玄看著兒子這幅姿態(tài),眼里卻滿是嫌棄:“雪茶阿姨讓你吃就吃,扭扭捏捏的,
跟你媽一樣不成器!”說著他竟直接掰開兒子的嘴,抓起盤中的魚肉硬塞進兒子嘴里,
強逼著他咽了下去。兒子捂住喉嚨痛苦倒地,孟玄卻一手挽著顧雪茶,
一手挽著顧蓉揚長而去。等我坐著輪椅趕到兒子身邊時,他秀氣的臉卻已經(jīng)憋成了豬肝色。
我慌忙撥打了120。想到自己行動不便,又打給孟玄,希望他陪護兒子,
可他的語氣中卻滿是不耐:“他撐死就是被魚刺卡了喉嚨,灌點醋就好了,
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1聽到魚這個字眼,我腦海中轟然炸響:“孟玄!
你不知道兒子不能吃魚嗎?!”丈夫卻反而發(fā)了火:“韓雪薇你吼什么吼?我還沒說你呢,
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人家雪茶好心好意拿點東西給星辰吃,他倒好,直接給人家擺臉色。
”“怎么現(xiàn)在又換成你來跟我胡扯?你們母子倆真是一個熊樣!”我被她說得一驚,
平常知書達禮的兒子怎么落在他眼里,就成了這幅模樣。但看著眼前臉色越來越深的兒子,
我急切開口:“星辰他一直都對海鮮過敏,
你又不是不知道…”可電話那頭卻傳來顧雪茶故作歉意的聲音:“哎呦,雪薇姐,
那這事兒怪我了,我就是想著孩子很少有機會吃阿玄做的飯菜,一時興起才想讓他也嘗嘗的。
”“你也別怪阿玄了,我改天登門給你和星辰道歉,你看行嗎?”我話還沒出口,
孟玄滿是怒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告訴你韓雪薇,雪茶和蓉蓉母女倆都有哮喘,
連她們吃了都沒事,星辰吃了就出問題了?”“平常你跟雪茶爭風吃醋也就算了,
現(xiàn)在還要拉上星辰陪你一起作妖?真是夠了!”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一陣忙音。
外面救護車的聲音響起,很快一隊醫(y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了進來,查看了星辰的情況后,
帶頭的醫(yī)生開口訓斥道:“真不知道你們怎么做家長的,孩子海鮮過敏這么嚴重,
怎么還敢給他吃這些東西的!”“急救車帶的腎上腺素不夠,只能趕緊往醫(yī)院趕了。
你最好祈禱到了醫(yī)院還能來得及?!蔽冶M管滿心焦急,此時卻也只能苦笑。
誰能想到讓兒子變成這幅樣子的,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呢?等到了醫(yī)院,
科大夫的一句話卻又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剛才有個大人物的女兒哮喘發(fā)作被送來醫(yī)院,
現(xiàn)在庫存里僅剩的腎上腺素全被她們調(diào)去了…”眼見兒子的臉色越來越深,
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我連滾帶爬闖進特護病房跪倒在地上:“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吧…”可抬頭時,
卻正對上孟玄擰成一團的眉頭:“韓雪薇,真難為你一個殘廢還跟蹤我們來了這里,
演這一出有意思嗎?”我滿腦子都是兒子躺在病床上的慘狀,根本無力去跟孟玄爭辯,
急切地說著:“星辰…星辰他現(xiàn)在情況危急,需要腎上腺素救命,
求求你們救救他…”還沒等孟玄說話,顧雪茶裝出一副凄慘的模樣靠了過來:“雪薇姐,
你現(xiàn)在拿星辰當借口跟阿玄撒謊,
是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還是說…你知道蓉蓉她現(xiàn)在還沒脫離危險期,
想以星辰為借口拿走我們救命的藥,好害死蓉蓉?”我愣了一下,隨即“啪”一聲脆響,
一陣火辣辣的痛覺爬上臉龐。孟玄的怒吼在耳畔響起:“韓雪薇,你還是人嗎?
”“顧雪茶母女倆已經(jīng)夠可憐了,你還想害蓉蓉?你什么時候這么惡毒了?
”臉上的疼痛及不上心里那撕裂般的疼痛,
騙人…星辰他的情況真的很危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急診室…”劇烈的喘息聲從病床上傳來,
也打斷了我的話。孟玄趕忙從身旁的桌子上抓起一支腎上腺素,一把打在顧蓉身上,
看著她呼吸漸漸轉(zhuǎn)為平穩(wěn),才轉(zhuǎn)過來丟給我一個寒冷至極的眼神:“韓雪薇你鬧夠了沒有?
非要讓雪茶失去蓉蓉你才甘心是嗎?”“現(xiàn)在爬過來,給雪茶把鞋舔干凈,如果她原諒你,
我就給你一支腎上腺素?!蔽译y以置信地看向孟玄??伤劾飬s只有好整以暇,我明白了,
他就是想為顧雪茶出氣。曾幾何時他還是個合格的丈夫,我行動不便,
他就一邊照顧我一邊照顧星辰,毫無怨言??深櫻┎璧某霈F(xiàn)打破了這一切。
想到星辰越來越深的臉色,我只能忍。屈辱地向顧雪茶腳邊爬去,強忍著惡心伸出舌頭。
一遍又一遍,將顧雪茶那雙皮鞋舔得一塵不染。她垂著頭,
臉上滿是厭惡:“你最好沒有想害蓉蓉的心,跟你這樣的人同為人母真讓人惡心。
”我卻只能迎上孟玄的目光,不死心地詢問:“可以幫我去救星辰了嗎?
”可孟玄卻偏過頭看向顧雪茶:“這…你就要問雪茶原不原諒你了?!蔽夷X中轟然作響,
只能強撐著跪在地上,一下下對著顧雪茶磕起了頭:“顧雪茶,求求你,我是個畜生,
我惡毒,我不是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顧雪茶做起一副慈悲的模樣,蹲下身就要扶我。
在我耳邊說出的話,卻如一把鈍刀捅進我的心臟:“我特意央求阿玄做了那道菜,
又刻意把升學宴的酒店安排在你兒子兼職的地方,還故意當著阿玄的面讓你兒子嘗嘗。
”“我一片良苦用心才讓他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我憑什么要救他?
”2“你這個賤人…”我腦海里轟然炸響,渾身血液倒流。一把將顧雪茶扯翻在地上,
我不管不顧撲了上去。一拳一拳落在她的臉上,就連手上嵌了一顆她的牙齒也渾然不覺。
直到這時孟玄才反應過來,沖上來把我從顧雪茶身上拖了下來。“韓雪薇你真是瘋了!
憑什么突然打人!”孟玄怒目圓睜,似乎還想沖過來打我,可顧雪茶卻在這時大口喘起粗氣,
孟玄手忙腳亂的查看起她的情況。我也趁這個機會爬回輪椅,
沖到桌子前抓起最后那支腎上腺素,就要轉(zhuǎn)身離開病房??僧吘剐袆硬槐?,
就在我即將沖出房門時,孟玄卻先我一步關(guān)上了房門,隨后一腳踢向我的輪椅。輪椅翻倒,
我像袋垃圾一樣滾到一旁,手中還死死護著那支能救兒子命的腎上腺素。孟玄沖了過來,
用他皮鞋的鞋跟踩住我的手,狠狠碾了兩下,語氣焦躁:“看到雪茶哮喘犯了,
你還要搶走這最后一支救命的藥,韓雪薇,你怎么這么惡毒!”我忍著手上劇痛,
徒勞掙扎間,分明看到顧雪茶嘴上喘著粗氣,卻睜開眼向我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我向孟玄哀求:“阿玄,這也是星辰的救命藥啊…顧雪茶…她是演的,
她根本沒有犯病…”可孟玄頭也不回,腳上的力道倒是加重了幾分:“還敢撒謊!
星辰遺傳了老子的好體格,需要什么救命藥!雪茶的病你知我知,她騙我又對她有什么好處?
!”“你真要是得了癔癥,我明天就送你進精神病院!”孟玄的鞋跟已經(jīng)嵌進我的手背,
鮮血汨汨而出,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不死心的他奮起一腳,
用他尖利的鞋尖踢中我的腹部。我整個人弓成一只蝦,也終于松開了緊握的手。
為了孟玄的公司上市,我沒日沒夜操勞,終于落下嚴重的胃病。那時每每我的胃疼痛難忍,
他都會親手熬一碗熱粥,流著淚喂我喝下??涩F(xiàn)如今,卻成了方便他攻擊的弱點。
孟玄低頭撿起那支腎上腺素。明明近在咫尺,我伸出的手卻成了徒勞,
看向那只被他踩爛的手時,他似乎停頓了一瞬??深櫻┎璧拇⒙暭鼻衅饋恚?/p>
他又決絕地起身走了過去。為顧雪茶注射前,孟玄轉(zhuǎn)向我,
又吐出一句冰冷至極的話:“韓雪薇你記住,假使星辰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情況危急。
”他一邊說一邊將針劑打進顧雪茶腿上:“那就算星辰死了,也全都是因為你。
”我此時卻連一聲哀嚎也發(fā)不出來。顧不上絕望,我強忍著疼痛爬上輪椅離開特護病房。
說不定…說不定還趕得上為星辰轉(zhuǎn)院…可即便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急診室,
卻依然只得到個讓我心肝寸寸撕裂的消息。星辰死了。死在幾分鐘前,
孟玄將最后那支腎上腺素注射給顧雪茶的時候。他雙眼暴突,
原本潔白的眼球已經(jīng)被迸裂的血管染成黑褐色,死死瞪著天花板。
整張臉因為長時間的窒息已經(jīng)被憋得發(fā)青。我遲疑了很久才敢承認這是我的兒子,
無力地從輪椅上滾倒在地,發(fā)出痛苦地哭嚎。
……我渾渾噩噩跟著推出急診室的一張蒙著白布的病床向太平間走去。
抬眼時卻看到孟玄正向我走來,他徑直越過那張病床,走到我身后推起了我的輪椅。
他語調(diào)很輕,有著說不出的溫柔:“顧雪茶一個人糙老爺們兒把蓉蓉拉扯大不容易,
娘倆還都有重病?!薄岸嗾疹櫵齻?,也許是因為我同情心泛濫吧,如果對你造成了困擾,
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突然產(chǎn)生一種錯覺,好像回到了多年前,我們相親相愛的時候。
孟玄頓了頓,繼續(xù)開口:“星辰他…我記得成績挺不錯的吧,
他的升學宴過幾天我會給他辦個更加隆重的,畢竟是咱倆最親的兒子。
”可這一句卻如一盆冷水讓我瞬間清醒。我轉(zhuǎn)過頭努力看向他,
露出一個凄苦的笑容:“孟玄,升學宴就不必了,星辰他…已經(jīng)死了。
”我抬手指了指前方的病床,冷冷的告訴他:“他就在那,
你可以去看看…”孟玄猛然停住腳步,走到我面前皺緊了眉頭想說什么,
可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他轉(zhuǎn)過身隨即走向那張病床。他緩緩伸手抓上那張白布,
正要掀開之時,顧雪茶的聲音卻突然響起:“阿玄,你手機落我那了,星辰給你發(fā)了條消息,
好像是問你晚上想吃什么,他給你做?!蔽覞M臉驚訝地抬頭看向顧雪茶,
手卻不自覺伸向我上衣內(nèi)側(cè)的口袋。星辰的手機正安靜的躺在這里。還沒來得及開口,
孟玄卻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韓雪薇,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差點真以為星辰死了?!薄澳銕状胃夷眯浅饺鲋e了? 那可是你的親兒子,
有必要這樣咒他死嗎!”3我的心徹底冷了下來,冷笑一聲回敬孟玄一巴掌,
半分不讓地吼道:“星辰現(xiàn)在就在白布下面躺著,你一看就知道真假,我騙你有什么意義?
”“你去掀開看看??!看清楚你兒子到底是為什么死不瞑目?。?/p>
”手摸上口袋里星辰的手機時,我就已經(jīng)十二萬分確認顧雪茶又在說謊。但我知道,
孟玄一定會相信顧雪茶的話。就像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反駁我一樣??蛇@次孟玄遲疑了,
反而是顧雪茶走過來故作哀傷道:“雪薇姐,這…真是星辰的遺體?
”“那就更該讓阿玄好好看看清楚了,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死了呢…”旁人或許聽不出來,
可我卻清楚地知道,顧雪茶的話是濃濃的嘲諷。下一瞬,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顧雪茶竟直接掀開了蓋在我兒子身上的白布。然后,我懵了!白布下面蓋著的,
卻分明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我快速滾動輪椅來到病床前,
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具形容枯槁的遺體。這的人不是星辰?那星辰呢?
一定是顧雪茶搞的鬼!想到這里我抬眼死死盯向顧雪茶,暴躁嘶吼道:“星辰呢?
你把我兒子藏去哪里了?!”顧雪茶微微揚起的下巴,眼里的得意快要滿溢出來。
可語氣里卻是故作的驚慌:“雪…雪薇姐,你說什么呢?我不就是聽你說星辰死了,
想看他最后一面嗎?這你也不能污蔑我把星辰藏起來了吧?”來不及跟她辯駁,
孟玄的又一個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人群紛紛側(cè)目,而他也似乎艱難壓抑著怒意:“韓雪薇,
你真是演技見長,要不是雪茶,我怕是真要被你唬住了!”“被揭穿了就拿雪茶擋槍,
看來我還是太給你臉了…”可我根本無暇顧及孟玄,滿腦子都是星辰在哪里,
看著顧雪茶臉上越來越濃的笑意,我心中的怒意再也壓制不住,抬起一拳錘在顧雪茶腹部。
她吃痛躺倒在地,我直接從輪椅上滾下,死死掐住顧雪茶的脖子?!罢f??!
星辰被你藏在哪了?我兒子的遺體呢?!”孟玄大叫一聲就要來拉開我,
可這一次我并沒有讓他得逞。顧雪茶的臉色由紅到紫,似乎是瀕死的體驗讓她慌了神,
不住拍打著我的手,
好不容易才從嗓子里擠出微弱的三個字:“垃…圾…房”剎那間我松開了手,
無視了開始大口喘氣的顧雪茶,我掙扎著就要回到輪椅上去找星辰。
可孟玄卻一腳將我的輪椅踢到一旁,隨后蹲在地上抓住我的頭發(fā),向地上一下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