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陸明州繼續(xù)抱怨,他突然間看到家里的情況,周圍空空如也。
然而,沒再沒來得及嚎叫,就被陸國平一腳踹在地上。
“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人?害得家里被洗劫一空!”
“還有這個小賤蹄子,讓你和她分開,西南大山接回來的殘花敗柳,你竟然還當(dāng)個寶!”
“陸明州啊陸明州,我怎么就生出你這樣的蠢貨?敗家玩意兒!”
陸國平氣的怒不可遏。
兒子兒子不爭氣,手底下那些老東西又開始起內(nèi)訌。
嚷嚷著跟隨上面的政策,將藥材廠、制藥廠公私合營,變成國有企業(yè),說這也是老爺子生前的遺愿。
他天天忙的起早貪黑,頭痛欲裂,家里面還不給他省心。
陸明州大嗓門嚎叫起來,“爸,家里什么情況?進賊了嗎?怎么東西都被偷了?”
“我不知道啊,我最近沒得罪人,老老實實去藥材廠上班了?!?/p>
然而,一旁的林桑桑卻顧不上被陸國平嫌棄,當(dāng)即開口道:
“伯父,我懷疑……是姜雅煙!”
陸明州想起,這兩天和姜雅煙鬧得不愉快。
要說他得罪誰?
也就是和姜雅煙起了沖突矛盾。
“對,是她,肯定是她?!?/p>
陸國平眉頭深深皺起,狠狠瞪了陸明州一眼。
“姜雅煙?就是你先前處的對象,機械廠工作的那個?”
陸明州點點頭,“我最近和她分手了,她肯定心有怨氣,所以才找人報復(fù),把咱們陸家搬空了?!?/p>
這樣一說,陸國平覺得倒也有道理。
而趙芬,也有點相信是姜雅煙在背后操縱這一切,畢竟,她讓地痞去對付姜雅煙,偏偏鎩羽而歸……
一瞬間,趙芬的臉色變得難看。
可姜雅煙怎就那么大本事?
毫無動靜之下,讓人把陸家搬空了?!
緊接著。
陸國平報了公安。
姜雅煙很快,接受了公安的調(diào)查。
筒子樓的住處,被公安帶人搜查了一個遍,愣是沒搜到一分一毫陸家的贓物。
再加上陸家沒有旁的證據(jù),只口頭懷疑是她。
在沒證據(jù)的情況下,姜雅煙自然不能定罪懲罰。
公安和陸國平即將離開陸家時,姜雅煙卻走上前,叫了聲,“陸伯父,我有事情和你商量?!?/p>
“是有關(guān)伯母的?!?/p>
陸國平雖然不喜歡姜雅煙當(dāng)未來兒媳婦,小門小戶出身配不上他兒子,但姜雅煙和林桑桑相比,他更不喜歡林桑桑。
“什么事兒?你直接說吧?!?/p>
陸國平一臉的嚴(yán)肅。
“伯父,我懷疑你們家被盜竊一事,興許伯母知道一些內(nèi)情。”
“我和明州鬧矛盾分手,伯母卻派地痞找我麻煩。”
“我聽到有個刀疤男說,他大哥是伯母的姘頭,還說明州他……”
“是伯母和他大哥的兒子!”
姜雅煙的一席話,可謂在陸國平心中,投下一枚炸彈。
中年男人臉上帶著風(fēng)雨欲來的表情,轉(zhuǎn)瞬,收斂神情,笑笑的望著姜雅煙:
“是伯父誤會你了,你一個女同志,怎么可能將我們陸家搬空?”
“今天搜家,是伯父對不住你,你放心,不會再有公安上你家來。”
姜雅煙點點頭。
望著陸國平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
公安去姜雅煙這里,搜家未果。
三天過去,還遲遲找不到陸家丟失的財產(chǎn),陸家已經(jīng)一貧如洗,什么東西都沒有。
陸國平更繁忙了,看見趙芬就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搬去了制藥廠辦公室。
而林桑桑這時主動請纓。
邀請陸明州和趙芬,搬去她的家屬院。
這日。
杜新梅帶著知青辦的工作人員,找上門來了。
“這是林桑桑家吧?”
看到杜新梅,趙芬壓根不認(rèn)識。
“你是……”
杜新梅直接表明了來意,“我是知青辦的主任,杜新梅?!?/p>
“如今,1966、1967、1968三屆的學(xué)生們熱血沸騰,高呼著‘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的口號,全國上下已有數(shù)百萬名的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去支援建設(shè)?!?/p>
“而根據(jù)我這邊的調(diào)查情況,林桑桑同志沒有工作,且符合下鄉(xiāng)年齡,所以,我們這邊已經(jīng)安排了給她報名下鄉(xiāng),希望她能配合?!?/p>
聽到杜新梅的話,趙芬還沒什么反應(yīng),身后的陸明州,整個人有些懵了。
“什么?你們要桑桑下鄉(xiāng)?”
“這么快?”
“不……不行,桑桑已經(jīng)吃了夠多的苦,她怎么還能下鄉(xiāng)再吃苦?”
陸明州心里越發(fā)憐愛林桑桑,桑桑已經(jīng)跟他說了,哪怕他們家一貧如洗,哪怕他是個窮光蛋,這輩子也要跟著他!
當(dāng)初在故宮被人販子拐走,本就有他照顧不周的責(zé)任。
桑桑這么好的女孩子。
他不能再讓桑桑吃苦了…??!
下鄉(xiāng)那是什么鬼地方?一旦下鄉(xiāng),桑桑細皮嫩肉的,又吃了美貌丸,難保會被鄉(xiāng)下的土著惦記。
而且一旦下鄉(xiāng),再想回城,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他可能和桑桑徹底分別,不!他接受不了這個結(jié)果!
桑桑是他陸明州的愛人,是他將來的妻子,是他的白月光,是他要捧在手心上寵的寶。
誰下鄉(xiāng)都不能讓桑桑下鄉(xiāng)。
但杜新梅可不給拒絕的機會,板著一張臉,嚴(yán)肅道,“同志,你有什么資格不同意林桑桑下鄉(xiāng)?”
“我瞧著你也挺年輕,是林桑桑同志的對象吧?”
“這個點是上班的時間點,你不去上班,該不會也沒工作,還沒報名下鄉(xiāng)吧?”
“要么干脆,我給你倆安排到一塊,你和林桑桑一起下鄉(xiāng)吧?”
杜新梅這話一出,陸明州和趙芬的臉色瞬間鐵青。
尤其是趙芬,原本就對林桑桑頗有微詞,還想她兒子一起下鄉(xiāng),想屁吃呢。
要下鄉(xiāng),也是林桑桑一個人下鄉(xiāng),剛好省的她麻煩,再打發(fā)走林桑桑。
于是,趙芬一把將林桑桑拽出來:“杜主任,我兒子可是有正經(jīng)工作,隔壁的藥材廠,他就在廠里工作?!?/p>
“你既然是來安排林桑桑下鄉(xiāng),那就趕緊把她帶走吧!”
趙芬的話,出乎杜新梅意料,卻讓陸明州、和林桑桑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