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瀾。
主臥。
地上凌亂地散落著衣服,其中一件粉粉的蕾絲邊小衣物飄飄然地掛在沙發(fā)沿上。
分外的醒目。
盛念初扯著奢華的錦被,探出半個腦袋瓜子,滿臉通紅地盯著五米外的男人糾結(jié)半晌。
“……傅總,我沒把你怎么樣吧?”
瞥了一眼那粉色的玩意,傅凜州沉沉的目光閃過玩味,狀是無意地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浴袍。
那若隱若現(xiàn)的結(jié)實腹肌頓時被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你說呢?!”
盛念初期期艾艾:“我覺得……”
男人冷笑:“哼!你非禮我了……”
不是吧!
驚恐的睜大眼。
但橫看豎看,從來不近女色的傅凜州確實更像受害者……
盛念初想跳黃河的心都有了。
“看著挺溫柔無害的,沒想到盛老師對我存有挺深的非分之想~~”
傅凜州撩起了衣袖,露出了一大片曖昧的吻痕和抓痕,笑得格外的瘆人。
該死的,受了那未婚夫謝延的影響,滴酒不沾的自己沒想到是一杯倒,然后耍酒瘋把自己的頂頭上司兼大BOSS給睡了!
“身上還有,盛老師要不要驗驗?”
他似笑非笑,知道她不相信,語氣篤定。
這是要找她算賬!盛念初一噎。
事實擺在面前,哪里輪到她狡辯!
在被子里摸索著找遮身衣物的手頓了頓,一想到自己如狼似虎把他給撲倒蹂躪了一番,盛念初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讓你喝!
闖禍了吧。
“那個……傅總,要不然換個方式思考……其實你,是,男,人?!?/p>
你賺到了,我可是第一次!
我才吃了大虧!!
這種事,怎么看都是男方賺了,他憑什么得了便宜還賣乖!
“嗯?”
盛念初的聲音在傅凜州晦暗不明的目光下,越說越小聲,“要是你覺得尷尬,我保證以后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p>
傅凜州走了過來,居高臨下,面露危險:“渣女!推脫的理由都找好了?還想拍拍屁股就撇得干干凈凈。”
來人怒氣沖沖,嚇得盛念初死死地拽緊了被子,說話都結(jié)巴:“你,難道,想,非禮,回去?”
盛念初此刻宛如受驚的小兔子,一改她醉酒前大膽又嫵媚的模樣,傅凜州嘴角不動聲色地微揚。
“來日方長,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事情變成名正言順。”
來日方長?
“什么意思?”
而且這……還能名正言順?盛念初猜不透傅凜州的意思。
“當(dāng)然是領(lǐng)證?!?/p>
……
一大早,盛念初就被告知謝延在天籟會所等她。
天籟會所是高檔的娛樂場所,來這里的無不是身份高貴的公子哥,而謝延作為會所頂級的VIP會員,經(jīng)常和朋友在這里聚餐。
像昨晚的徹夜不歸也是常事。
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專屬包間。
剛握住門把手的盛念初頓住,里面杯盞聲和嬉笑聲隔著厚重的房門傳入了她的耳里。
“謝哥,你該不會真的要娶那個養(yǎng)女吧?”
“章家把一個無足輕重的養(yǎng)女塞給我,分明是不把謝家放在眼里?!?/p>
“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會娶她,不過是逗逗貓溜溜狗玩她而已。”
有人發(fā)出嘖嘖的打趣笑,“謝哥不見得會動情,但一個電話就能叫過來的落魄千金明顯是愛上謝哥了。”
謝延自信勾唇,“愛我的女人多了去,可不差她一個?!?/p>
“就是就是,謝哥魅力大,不怕沒女人,就盛念初這樣的貨色,謝哥還真不放在心上?!?/p>
這話說到謝延心坎上,他整個人飄飄然,“等著,等老子玩夠就一腳踢了她。”
謝延本來是她的妹夫,但妹妹章如月有了喜歡的人,養(yǎng)母陳婉婷為了親生女兒著想,第一次慈愛地和她說。
“念初,章家養(yǎng)了你十幾年,我們一直把你當(dāng)成親生女兒看待,你是大姐,那么章謝兩家的娃娃親,理應(yīng)由你來完成?!?/p>
“別看謝延現(xiàn)在玩世不恭的,但你們兩人成家后,他肯定會收斂,到時你們琴瑟和鳴,必然恩愛白頭?!?/p>
恩愛白頭嗎?
他現(xiàn)在倒是更想一腳踢了我呢?盛念初嘴角扯出冷笑,推開門走了進去,面無表情地掃過屋里的眾人。
在人背后說人家壞話,指定是被正主聽到了!
喧鬧的包廂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把目光投向謝延。
謝延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被身邊一個性感美女喂著吃葡萄,陡然看見盛念初進來,著急忙慌地推開了女人。
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行為過于故意,又?jǐn)堖^女人的肩膀,挑著眉看向盛念初。
“來得太快了,我還沒玩夠呢,你先到那邊等我。”
眾人這才轟然笑開。
謝哥都不把盛念初放在眼里,背后議論人的他們當(dāng)然也毫無愧色。
盛念初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看了一眼他手指向的地方,那是個黑暗的角落,在那里能把這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盛念初無聲地冷笑。
“謝延,你這么做,還記得我是你的未婚妻嗎?”
“不但縱容你的兄弟詆毀我,好歹是謝家的少爺,還在外面勾三搭四,全身上下哪里有一點男德?!”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的把目光又轉(zhuǎn)到了謝延身上。
“謝哥,她好像在罵你……”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挨了謝延一腳。
平日里溫聲軟語的人今天突然變了風(fēng)格,說得謝延面子全無。
謝延頭一次在兄弟面前丟臉,他“蹭”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盛念初,真以為我看得上你?我只不過還沒有玩夠而已,等我厭棄你,再去找你的妹妹?!?/p>
“木魚疙瘩就算了,關(guān)鍵還不解風(fēng)情,竟然妄想嫁給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謝延高昂著頭,罵罵咧咧地指著門的方向,讓盛念初趕緊滾。
老子的面子都被她瑪?shù)聛G光了,回頭遲早得收拾她!
他心里氣哼哼的罵道。
盛念初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滿是冷漠:“謝延,我從來沒想過嫁給你?!?/p>
“以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以后更加不會!”
盛念初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的婚事就此結(jié)束!”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絲猶豫。
哐的一聲!房門被用力關(guān)上!
謝延和眾人愣愣地看著盛念初離開的方向。
“謝哥,女人都愛說氣話,你別放在心上?!?/p>
“都騎在謝哥頭上罵了,謝哥就是太慣著她了!”
“我看謝哥挺擔(dān)心的,要不然追上去道個歉?”
……
兄弟們的話在耳邊響起,謝延心里閃過一絲慌亂。
盛念初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以前乖巧無害的樣子,哪里有過剛剛的凜然決然?
她不會真的不想和自己結(jié)婚吧?
該死的!
連手都沒有牽過,嘴都沒有親過!
憑什么是她主導(dǎo)這一切!他還沒有同意,她竟然摔門走掉!
謝延扯過外套,沉著臉往外走。
可門外哪里還有盛念初的影子?
與此同時,盛念初點了一個豪華包間,正抱著一瓶酒“咕嚕咕嚕”地往下灌:“我腦子有病,才會和渣男結(jié)婚……”
在這一刻聽到領(lǐng)證兩個字,盛念初被從醉酒的記憶中拉了回來。
她愣了一瞬,看著眼前的傅凜州,語氣堅定:“……領(lǐng)證?我是不會結(jié)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