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窈本來早就不覺得什么。
畢竟這也不是頭一回了。
可讓商隱年那若有似無的眼神這么瞅著,莫名不自在了起來。
那是一種,丟臉丟大發(fā)的感覺。
還是在商隱年的面前。
“商先生,你不是要帶我找投資方嗎?”
商隱年沉靜的眸子落在了她的臉上。
看著小姑娘漂亮的小臉,點(diǎn)頭,“走。”
顧城見窈窈又要走開,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窈窈……”
“阿城,我沒事,你去陪窈窈吧?!?/p>
周清雪也同時(shí)開口,看著姜窈窈的目光,閃過一抹得意炫耀。
那模樣,就仿佛是她把顧城讓給姜窈窈。
姜窈窈本無意與周清雪爭什么。
一個(gè)心不在的男人,她不屑去爭搶。
但也輪不到她在自己面前得瑟!
她冷冷地掃向她,漂亮的臉蛋上,勾起一抹明艷笑弧。
揚(yáng)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一巴掌,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眾人都看向了姜窈窈。
“姜窈窈你瘋了!”
顧城大吼出聲,一把推開姜窈窈,推在了周清雪面前。
周清雪伸手,用力地抱住他的腰,聲音卑微怯懦:
“阿城,我沒事,窈窈有氣,就讓她撒吧!”
“窈窈,你怎么能打清雪!”
姜繼母也是尖叫出聲。
姜父臉色都鐵青了,“你現(xiàn)在就給清雪道歉!”
姜窈窈瞪著周清雪:
“明知顧城今晚的女伴是我,你還非要往上貼!”
“貼也就罷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但你別往我面前惡心!”
“你往我面前惡心,就別怪我下手狠!”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看向父親:
“父親大人,請問我為什么要給一個(gè)道德敗壞的人道歉呢?”
姜窈窈想打這巴掌想許久了!
這兩日本就窩火著,周清雪還往她面前湊。
再不打她怕自己乳腺都得增生了!
打完,果然通體都清爽了!
就在姜父要暴怒的時(shí)候,一旁商隱年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是周老的壽宴?!?/p>
一句話,如一兜冰水,澆了眾人一頭。
鬧砸了周老六十壽宴,與周家后面的生意怕是沒了。
“老公,我知道窈窈看不上我,看不上清雪,可她怎么能當(dāng)眾……打人!”
林蕓可沒想那么多,她開始抹起眼淚。
姜父強(qiáng)壓著怒火,瞪著姜窈窈:
“你給我滾回家!回頭再收拾你!”
姜窈窈本也沒想繼續(xù)留下來。
她對著周老躬身九十度,
“周爺爺,抱歉,窈窈給您添不快了,我現(xiàn)在就走?!?/p>
就在這時(shí),周老夫人過來了,她欣賞地看著姜窈窈:
“這孩子倒是對我的脾氣,跟我一個(gè)性子,對小三零容忍!”
周老年輕那會兒也是個(gè)風(fēng)流人物,既便跟周老夫人結(jié)了婚也沒安份。
但周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烈性子,據(jù)說最揚(yáng)名的一次戰(zhàn)役,是拿著菜刀把周老堵在酒店房門里。
后來還是周太老出了面,才從周老夫人手里的菜刀下解救了周老和那小三。
但是那一回,周老開始老實(shí)了。
姜窈窈方才會選擇動怒,其實(shí)也是因?yàn)橹芾戏蛉恕?/p>
有這樣的主家,她打小三,會有人護(hù)著。
周清雪非要在周老的壽宴上作死。
她當(dāng)然樂得送她大禮。
周老夫人輕蔑地掃了一眼周清雪。
周清雪本就單薄的身子,仿佛弱柳迎風(fēng),輕輕一晃。
一臉委屈又可憐,眼眶通紅:
“老夫人您誤會了,我跟阿城沒什么,是窈窈誤會了……”
“我活了58年,是騾子是馬,還能認(rèn)不出?”
周老夫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周清雪那一臉綠茶樣。
姜繼母自然不能看著女兒被人打上小三的標(biāo)簽。,
她求助地看向了丈夫,盈盈秋目委屈又無助。
姜樹國這才忙開口:
“這件事情是個(gè)誤會,阿城剛剛就是受我所托帶清雪去見個(gè)投資方。只是我忘記跟窈窈說了,讓她生了誤會。”
就在這時(shí),有人出了聲:
“這不就是昨晚跟顧少一起上熱搜的那個(gè)小明星?”
“都親成那樣了?還叫誤會?”
“竟然還是姜總的繼女,真的是……”
姜樹國臉色頓時(shí)乍紅乍白,沒臉待下去。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還在一旁抹淚的妻子,對周老說道:
“周老,我們也先走一步。”
顧城臉色也不好。
周老沒說什么。
倒是周老夫人對姜窈窈親切地道:
“小丫頭,有空來找奶奶,奶奶傳授你打小三經(jīng)驗(yàn)!”
“好呀,奶奶?!?/p>
姜窈窈聞言,甜軟地應(yīng)著。
周清雪咬著唇,身形搖搖欲墜。
顧城雖然心疼,卻不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去扶她。
林蕓看丈夫失了臉面憤怒地拂袖而去,趕緊跟上,也沒有理會她。
姜弘業(yè)也趕緊跟上。
無人理會她,周清雪只得一副強(qiáng)忍悲傷,哀怨地垂頭離開。
顧城看向了姜窈窈,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么,也跟著離開。
姜窈窈心情通暢。
走路都帶了風(fēng)。
十公分的恨天高,讓她走出了運(yùn)動鞋的輕快。
商隱年看著小姑娘的背影,眼底閃過淺笑。
姜窈窈出了別墅,正要打開車門。
顧城從她車頭竄出。
“窈窈,你為什么非要把事情鬧得這么難看?”
“你以前也不這樣?!?/p>
顧城一臉復(fù)雜無奈地看著她。
姜窈窈平靜地迎著他的目光,聲音很輕:
“你以前也不這樣?!?/p>
以前,他總是護(hù)在她的面前。
可如今,他卻為了別的女人,站在了她的對面。
顧城抿了抿唇。
他想解釋,卻又覺得單薄。
他心里很復(fù)雜糾結(jié)。
他對窈窈說道:“我們都冷靜冷靜。”
姜窈窈沒有回話。
在她提出分手的時(shí)候,就不再需要冷靜這種東西了。
相顧無言。
最后,顧城轉(zhuǎn)身離開。
明亮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長。
曾經(jīng)照亮她成長路的少年,漸行漸遠(yuǎn)……
姜窈窈輕嘆了口氣。
她跟顧城,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親情。
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但,當(dāng)斷,則斷。
姜窈窈啟動車子,調(diào)頭,駛?cè)胲嚵鳌?/p>
……
顧城往回走正好看到小堂舅走了出來。
“小堂舅,您也要走了?”
“嗯,我得回去陪女朋友?!?/p>
“小堂舅你有女朋友了?”
顧城有些驚訝。
“嗯。”
商隱年應(yīng)聲的時(shí)候,目光正好瞥見姜窈窈車子行入路面。
“小堂舅,我跟清雪……”
商隱年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周清雪:“她快暈倒了?!?/p>
顧城一轉(zhuǎn)頭,就見周清雪身形一晃,往旁邊的車頭就是一倒。
他心驚肉疼,跑了過去。
商隱年薄唇微勾,眼神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