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盡半條命生下的兒女，喜歡周婉。
我愛之入骨的丈夫，心中也藏著他視若珍寶的初戀。
忽然沒了堅持下去的意義。
也許，這段婚姻早就該結束。
打印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帶回家。
深夜十二點，顧淵才帶著孩子回來。
三人站在門口，兩個孩子緊緊抱著他的大腿。
“爸爸，你說要買下隔壁別墅給婉婉阿姨住，可不能食言哦！”
“不然我和戀婉就不理你啦！”
顧淵無奈地嘆氣，伸手刮了刮念周的鼻尖。
“你就這么喜歡婉婉阿姨？那媽媽呢？不要了？”
念周小嘴一撅，臉上寫滿嫌棄。
“媽媽太土了，根本不懂我們喜歡什么，還是婉婉阿姨好，能帶我們吃炸雞喝可樂！明天又能跟同學炫耀咯！”
房門打開，兩個孩子直接沖進臥室睡覺。
客廳沒開燈，顧淵眉頭緊皺，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身影。
“搞什么？眼睛瞎了嗎？”
燈光亮起，照亮了茶幾上的離婚協(xié)議。
“顧淵，我們談談吧。”
他揉了揉疲憊的眉心，似是熱情在外面用光，已經(jīng)無力應對我。
“又來了，蘇琳，我很累，明天要開會?！?/p>
“就十分鐘，不會耽誤你很久。”
起身，我敲開兩個孩子的房門，將他們帶到客廳。
“如果我跟爸爸離婚，你們要跟誰？”
顧淵瞬間怒了。
“你瘋了？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
“就因為我今天帶著孩子跟婉婉去外面吃飯？”
我也很累，那種侵蝕到骨子里的累，讓我連說一句話都覺得在透支靈魂。
“你知道，不止這些。”
“念周和戀婉的名字，你到現(xiàn)在也沒給我一個答案，但我自己猜出來了。”
“我不想戳穿你，孩子長大，他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話音剛落，念周忽然亮起眼睛。
“我們要跟婉婉阿姨！媽媽，能把我們判給婉婉阿姨嗎？”
戀婉懷里還抱著娃娃，娃娃身上穿著周婉今天送的新裙子。
“媽媽，我也要婉婉阿姨，她說能把我打扮得跟她一樣漂亮！”
心中最后的希冀落空。
看著自己懷胎九月生下的骨肉，我竟然有了想笑的沖動。
或許難過至極，人是流不出眼淚的。
顧淵還沒發(fā)話，念周已經(jīng)開始拉著他往茶幾上跑。
“爸爸快離婚，就不用給阿姨買房了，她可以住在我們家！”
“明天就接婉婉阿姨過來好不好？正好學校要開家長會，我要讓阿姨來參加！”
戀婉小臉一冷，沖上去抱著顧淵另一只手。
“不行，我先說的，你跟媽媽去，下次再換你！”
“你都不要媽媽，憑什么扔給我，我也不要！你走開！”
強忍著沒讓自己失控，我將協(xié)議翻到最后一頁。
“簽字吧，我成全你們一家?！?/p>
指尖在燈光下微微顫抖。
顧淵長嘆口氣，像是忍耐到了極限。
“琳琳，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p>
那份協(xié)議到最后也沒簽字。
夜晚睡覺，念周甚至把協(xié)議丟在他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