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熬了三個小時的湯,你卻故意打翻澆到我身上。”
那一桶湯,幾乎實打?qū)嵉沟轿腋觳采?,而不過幾滴濺起來,才飛到她手上。
我咬著牙,強忍著胳膊上傳來的劇痛,看著林希存夸張的表演。
她一邊哭嚎著,一邊偷偷瞥向顧寒的反應。
顧寒二話不說,沖上前將林希存護在身后,轉(zhuǎn)頭用充滿厭惡的眼神瞪著我:“沈念,你真惡心!希存好心給你送湯,你居然這么對待她?”
他的聲音冰冷至極,仿佛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顧寒,你睜大眼睛看清楚!”
我舉起紅腫的胳膊,聲音因為疼痛而發(fā)顫,“是她故意打翻的湯,你為什么每次都只相信她?”
他彎腰扶起林希存,小心翼翼地查看她手上那幾滴微不足道的燙傷,眼神里滿是心疼:“希存手都被燙成這樣了,你還想狡辯?”
林希存倚在顧寒懷里,哭得梨花帶雨:“顧寒哥哥,我不怪沈念姐,都怪我笨手笨腳的?!?/p>
她的聲音柔弱得像隨時會被風吹散,可我清楚地看到,她的嘴角,卻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
“我先帶希存去涂藥,你最好好好反省一下!”
顧寒抱起林希存,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只留我像小丑一樣被人圍觀。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臂已經(jīng)麻木,醫(yī)生才來為我緊急處理了傷口。
派來的醫(yī)生不太專業(yè),處理過程中弄破了好幾個水泡,鉆心的痛傳遍全身。
仔細查問過才知道,原來顧氏集團私人醫(yī)院的醫(yī)生,都被叫去林希存那邊了。
她的三個小水泡,顧寒找了無數(shù)人去看。
我不禁冷笑一聲,為自己感到不值。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顧寒竟變了個人似的,親手給我換藥。
“沈念,我昨天看過了,確實是你傷得比較重?!薄跋4媸稚现挥袔讉€小水泡,你的手臂都潰爛發(fā)膿了?!?/p>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只麻木地看他將藥膏抹到我的傷口處。
“為了彌補你,我給你準備了一條項鏈,以后就別再為難希存了?!?/p>
原來說了這么多,依舊是為了林希存。
我盯著他從口袋拿出的鉆石項鏈,甚至連個包裝盒都沒有。
“我從來沒有故意為難她?!?/p>
“反而是她處處挑釁,我身上的這些傷,那一塊不是拜她所賜?”
顧寒包扎的手頓了頓,握著我上臂的一只手卻悄悄用力。
水泡潰爛成膿,與我的衣服粘連在一起,輕輕一碰便痛到渾身冒冷汗。
“顧寒,放開我!”
汗水滴落時,我忍不住呵斥他。
他手上的力道反增不減,死死牽制著我。
“沈念,看來是我以前太縱著你了,才把你養(yǎng)成這樣只會無理取鬧的性子。”
“虧希存還在跟我說你不是故意的,叫我不要遷怒你,我還信了。”
“到現(xiàn)在我才看清楚,還是希存太善良了,竟然還為你說話。”
看著眼前因為用力而眉頭緊皺的男人,我真后悔當初為什么要嫁給他。
他讓我意外,也讓我陌生。
痛到額頭上布滿汗珠時,他才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