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快去,找不回夫人,我要你們的命!”
顧宴辭從未感到這般無措和心慌。
彌月在一旁看著他的表情,眼角閃過一絲妒意。
“爺,您難道忘了嗎,她早已不是您的夫人了,留在府中也是礙您的眼,如今走了不是正好?”
“況且,她為了爭寵連您的親生骨肉都能犧牲,這樣狠毒的女人,根本不配留在您身邊……”
不等她說完,顧宴辭厲聲打斷。
“住口!不管她做了什么,她始終是我的阿鳶,還輪不到旁人說三道四!”
他狠狠拂袖,“你在侯府也待了夠久了,爺這就命人送你回去!”
“回去?爺要我回哪里?我已經是您的人,您說過最愛我綻放的模樣……”
彌月伸手去夠顧宴辭的衣袖,卻被他冷冷抽回。
看著顧宴辭毫不留戀的背影,彌月咬著牙,眼中憋著淚花。
顧宴辭走進阿鳶從前的屋子,看著周圍的擺設,和她在時一般無二,卻冷冷清清。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走到榻邊,掀開枕頭,什么都沒有!
顧宴辭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送她的布娃娃,她從不離身,她既然帶走了娃娃,就證明她心里還有我,割舍不下我們的過去!”
云織鳶來侯府的時候不過五歲,雖有顧宴辭全心護著,可到了夜里還是害怕得無法入睡。
顧宴辭跟著府中嬤嬤學了半個月,笨手笨腳地縫了個娃娃給她。
她習慣抱著睡覺,后來十多年都不曾改。
“或許,她就是同我賭氣,離家出走嚇唬嚇唬我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卻聽到下人稟告。
“侯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夫人收拾了好一批舊物,在后院一把火燒了個干凈,口中說著什么,不要您了……”
“那個娃娃,也在其中……”
顧宴辭驚得瞪大眼睛,“不可能!”
她不會如此狠心!
顧宴辭難以置信地搖頭,心頭一陣劇痛,他一拳一拳打在門框上,似乎只有身體上的劇痛才能勉強壓制心里的痛。
這時,前去探查云織鳶蹤跡的人匆忙來報。
“侯爺,目前夫人的蹤跡還沒有頭緒,只是在角院圍墻發(fā)現(xiàn)了一些翻墻而出的痕跡,想必夫人是從那里離開的?!?/p>
“圍墻外水系發(fā)達,想找人,只怕很難……”
那人偷瞄著顧宴辭,看著他臉色陰沉得厲害,立即轉了話鋒。
“不過,屬下查到了一些與夫人有關的其他事情,或許也是夫人離開的原因……”
顧宴辭眼里閃爍起亮光,可聽著一字一句的稟告,又逐漸暗淡下去,最后蒙上濃重的心疼和悔恨。
他今日才知道,彌月被氣出走那次阿鳶什么都沒做,只是彌月用來試探他真心的把戲。
他卻狠心拿婢女的安危逼她忍下莫須有的罪名,還罰她衣衫單薄跪在雪夜里反省懺悔。
一想到她那天慘白倔強的臉,顧宴辭一顆心緊緊揪著。
后來他為了哄彌月歡心,讓她搬去偏僻的角院,奪了她正妻的名分。
她在和離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時,應該是對他徹底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