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江南的手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停了很久。"簽吧，江南。"蘇晴坐在對面，聲音很輕，
"我們都累了。"三年前，他們在這張餐桌上吃過第一頓新婚晚餐。
蘇晴說這張?zhí)夷咀雷雍芎每?，他當場就買了下來?，F(xiàn)在，這張桌子見證著他們婚姻的終結(jié)。
江南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蘇晴今天化了妝，穿著他從沒見過的紅色連衣裙，
整個人看起來光彩照人。奇怪，為什么要離婚的時候，
她反而比結(jié)婚這三年的任何時候都要美？"為什么？"江南問，"到底是為什么？
"蘇晴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的目光。"我說了，我們不合適。性格不合適，三觀不合適，
什么都不合適。""那為什么三年前要嫁給我？"蘇晴沉默了。江南知道答案。
三年前蘇晴剛剛失戀，她的初戀男友張凱去了美國留學，臨走前明確拒絕了她的挽留。
那時候的蘇晴傷心欲絕，而江南正好出現(xiàn)了。溫柔、體貼、會做飯、會哄人，最重要的是，
他喜歡蘇晴。所以蘇晴嫁給了他。但她從來沒有愛過他。這三年來，
江南像個傻子一樣經(jīng)營著這段婚姻。他學會了蘇晴愛吃的所有菜，
記住了她的每一個生理周期，甚至為了她改掉了抽煙的習慣。
但蘇晴的心里始終住著另一個人。"張凱回國了。"蘇晴突然開口，"昨天我們見面了。
"江南的手猛地一抖。原來如此。他苦笑一聲，拿起筆，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跡有些顫抖，但很清楚。江南。"房子給你，車也給你。"江南站起身，
"我只要我的衣服和書。"蘇晴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江南...""別說對不起。"江南打斷了她，"我們?nèi)ッ裾职伞?兩個小時后，
江南拿著紅色的離婚證走出民政局。陽光很刺眼，他瞇起眼睛，突然不知道該去哪里。
這個城市，除了那個已經(jīng)不屬于他的家，他好像哪里都沒有去處。手機響了。"江南？
我是柳如煙，你還記得我嗎？"那個聲音，像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傳來。江南愣住了。柳如煙。
大學時代的女神，他暗戀了四年的女孩，最終卻選擇了出國深造，留下他一個人在國內(nèi)。
"如煙？""我回國了，剛到機場。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
"江南看了看手中的離婚證，突然笑了。"有時間。"他說，"很有時間。
"命運真是會開玩笑。在他婚姻終結(jié)的這一天，那個曾經(jīng)讓他心動的女孩回來了。
江南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了機場的地址。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兄弟，剛離婚？
""你怎么知道？""拿著離婚證坐我車去機場接人的，你不是第一個。"司機笑了笑，
"接前女友？"江南點點頭。"那恭喜你獲得重新開始的機會。"司機說，"不過兄弟，
我勸你一句，有些人回來，不一定是為了你。"江南沒有說話，
只是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風景。有些人回來，不一定是為了你。這句話，
他很快就會深刻理解其中的含義。第2章T3航站樓到達大廳，江南一眼就看到了柳如煙。
八年沒見，她變了很多。學生時代的青澀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職場女性的干練和自信。
她穿著黑色的職業(yè)套裝，頭發(fā)盤成低馬尾，正低頭看手機。"如煙。"柳如煙抬起頭，
看到江南的瞬間，臉上綻放出笑容。"江南！"她快步走過來，張開雙臂擁抱了他，
"你還是老樣子。"還是老樣子。江南心中苦笑。八年了，他確實還是老樣子。
還是那個會為了一個女孩放棄自己的江南。"你變化很大。"江南說。"在華爾街待了八年，
不變也得變。"柳如煙笑著，"我餓了，你請我吃飯吧。就像大學時候一樣。
"就像大學時候一樣。大學時候，江南總是請柳如煙吃飯。
食堂、小餐廳、偶爾奢侈一點的西餐廳。他花光了所有的生活費，
只為了看到柳如煙開心的樣子。他們找了一家日式料理店坐下。"你結(jié)婚了嗎？"柳如煙問。
"離了。"江南說，"今天上午剛辦完手續(xù)。"柳如煙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握住了江南的手。
"對不起，我不知道...""沒關(guān)系。"江南抽回手，"你呢？在美國有男朋友嗎？
""有過，但都分了。"柳如煙搖搖頭，"你知道，我這個人很挑剔。"江南點點頭。
確實很挑剔。挑剔到連他這樣全心全意對她好的人，她都看不上。"我這次回國，是想創(chuàng)業(yè)。
"柳如煙說，"我在華爾街學到了很多，現(xiàn)在想回來做點事情。""做什么？""金融咨詢。
我已經(jīng)拿到了天使投資，就差一個靠譜的合伙人了。"柳如煙看著江南，
"你愿意和我一起嗎？"江南喝了一口茶，沒有立刻回答。"我只是個廣告策劃，不懂金融。
""但你懂市場，懂消費者心理。這些都是我需要的。"柳如煙說，"江南，
我們是最好的拍檔，不是嗎？"最好的拍檔。大學時代，他們確實是最好的拍檔。
柳如煙負責創(chuàng)意，江南負責執(zhí)行。他們一起做過很多項目，幾乎每次都是第一名。但最后，
柳如煙還是選擇了一個人出國。"我需要想想。"江南說。"當然，不著急。
"柳如煙笑了笑，"對了，你現(xiàn)在住哪里？""沒地方住。"江南實話實說，
"房子給前妻了。"柳如煙皺了皺眉："那你今晚住哪里？""酒店。""別浪費錢了。
"柳如煙說，"我在市中心租了個兩居室，你可以先住客房。
就當是提前適應(yīng)我們的合作關(guān)系。"江南看著她，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大學時代，柳如煙每次需要他幫忙的時候，
總是會用這種略帶撒嬌的語氣。而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好。"江南點點頭。吃完飯，
他們一起回到柳如煙的住所。是一套精裝修的公寓，家具齊全，裝修風格很現(xiàn)代。
"客房在這邊。"柳如煙推開一扇門，"床品都是新的，你可以直接住。"江南放下行李，
環(huán)顧四周。房間不大，但很溫馨。窗外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江南。"柳如煙站在門口，
"謝謝你。""謝什么？""謝謝你還愿意相信我。"柳如煙說，
"我知道八年前我離開的時候，傷害了你。但是江南，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說完，
她關(guān)上了門。江南站在房間里，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從來沒有忘記過他？那為什么八年來，
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為什么在他結(jié)婚的時候，她沒有出現(xiàn)？為什么偏偏在他離婚的這一天，
她回來了？江南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明天，他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只是這個新的生活，
看起來和過去是那么相似。又是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一切。但這一次，江南告訴自己，
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心。第3章江南在柳如煙家里住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
他們就像大學時代的室友一樣，一起吃早餐，一起看電視，一起討論創(chuàng)業(yè)計劃。
柳如煙會穿著睡衣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會在廚房里哼著歌做咖啡，
會在他面前毫無形象地大笑。這些日常的畫面，讓江南恍惚間以為時間倒流了八年。
但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江南不再是那個會為了柳如煙的一個笑容就徹夜難眠的大學生，
柳如煙也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學生會主席。現(xiàn)在的柳如煙是一個精明的商人。這一點，
江南在第三天就意識到了。那天晚上，柳如煙接了一個電話。
江南無意中聽到了她和投資人的對話。"是的，我找到了最合適的合伙人。江南，
你還記得嗎？就是我在大學時候提過的那個人。""他現(xiàn)在單身，剛剛離婚。
正好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什么？感情用事？哈哈，陳總，你多慮了。
我們只是合作關(guān)系，非常純粹的商業(yè)合作。"江南站在門外，聽著柳如煙輕松愉快的聲音，
心中一片冰涼。原來在柳如煙眼中，他只是一個合適的合伙人。
一個剛剛離婚、無家可歸、可以被完全利用的合伙人。那些關(guān)于過去的回憶，
關(guān)于友情的眷戀，都只是她的商業(yè)手段。江南悄悄回到房間，開始整理行李。第二天一早，
他就要搬走。但柳如煙更快一步。"江南，我們今天去看辦公室吧。"她端著咖啡走進客廳，
"我看中了一個地方，在CBD核心區(qū)域，交通很方便。"江南看著她興奮的樣子，
心中涌起一陣疲憊。"如煙，我想我們不合適做合伙人。"柳如煙愣了一下："為什么？
是因為我說話太直接了嗎？還是因為...""因為我們想要的不一樣。"江南打斷了她，
"你想要一個可以完全配合你的合伙人，而我想要一個真正的伙伴。""江南，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謝謝你這一個星期的照顧，但我不會和你合作。
"江南站起身，"我今天就搬走。"柳如煙的臉色變了。"是因為昨晚的電話？你聽到了？
"江南沒有否認。柳如煙坐下來，沉默了很久。"江南，你誤會了。"她說，
"我和投資人說那些話，只是為了讓他們相信我們的合作是理性的。商業(yè)合作，
最忌諱感情用事。""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還有感情？"江南反問。柳如煙看著他，
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有。"她說，"至少我有。
"江南笑了笑："那為什么八年前要離開？""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離開，我會拖累你。
"柳如煙說，"那時候的我太驕傲了，總覺得自己要征服世界。而你太好了，
好到我怕自己會依賴你，最后失去自我。""所以你選擇了離開。""是的。但是江南，
這八年來，我想過你無數(shù)次。想過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會怎么樣，
想過如果我們在一起會是什么樣子。"柳如煙站起來，走到江南面前，"現(xiàn)在我回來了，
我們都成熟了，我想試試。"江南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這番話，
如果是在一個星期前聽到，他可能會感動得落淚。但現(xiàn)在，他只覺得疲憊。"如煙，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要搬走嗎？"柳如煙搖搖頭。"因為我不想再重復(fù)過去的錯誤。
"江南說，"我用了三年時間才明白一個道理：愛一個不愛你的人，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我愛你。"柳如煙突然說。江南愣了一下，然后苦笑。"如煙，如果你愛我，
就不會在電話里說我們只是純粹的商業(yè)合作。如果你愛我，就不會等到我離婚的當天才出現(xiàn)。
如果你愛我，就不會...""不會什么？""不會讓我覺得，
我只是你人生計劃中的一個工具。"江南拿起行李箱，走向門口。"江南！
"柳如煙追了過來，"你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江南頭也不回地說，
"但至少不會在這里。"門關(guān)上了。江南站在電梯里，看著數(shù)字一層層下降。
他想起了蘇晴昨天發(fā)來的微信："江南，我們的離婚證明天生效。如果你想要什么東西，
可以回來拿。"江南回復(fù)了四個字："不用了，謝謝。"現(xiàn)在，他是一個徹底自由的人了。
沒有妻子，沒有家，沒有工作伙伴。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覺得難過。相反，他覺得輕松。
八年了，他終于不用再為了柳如煙的一句話而心跳加速了。三年了，
他終于不用再為了維持一段不平等的婚姻而委屈自己了。江南走出小區(qū)，
看著陽光明媚的街道。這個城市這么大，總有他的容身之處。
第4章江南在一家連鎖酒店住了三天，然后在網(wǎng)上找到了一個合租房。
室友是一個剛畢業(yè)的程序員，叫小王，話不多，作息規(guī)律，正好適合江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房子不大，但很干凈。江南的房間有一扇朝南的窗戶，陽光很好。搬進去的第一天晚上，
江南接到了老板的電話。"江南，你這幾天去哪了？客戶找不到你。"江南這才想起來，
他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去上班了。"老板，我想辭職。"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為什么？
是工資的問題嗎？還是覺得工作太累？""都不是。我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那好吧。
但你要等到這個月底，把手上的項目交接完。""好的。"江南掛斷電話，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辭職，意味著他要重新開始找工作。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估計要花不少時間。但他不著急。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為別人而活。為了蘇晴，為了柳如煙，
為了維持一個所謂的"好丈夫"形象?，F(xiàn)在，他想為自己活一次。第二天，
江南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xù)。在電梯里，他遇到了公司的市場部經(jīng)理Lisa。"江南，
聽說你要走？"Lisa是個很直爽的女孩，說話從不拐彎抹角。"是的。""為什么？
你在這里做得挺好的啊。"江南笑了笑："想換個環(huán)境。""那你有新工作了嗎？
""還沒有。"Lisa看了看四周，確認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然后小聲說："我準備跳槽，要不要一起？""跳去哪里？""一家新成立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
金融咨詢的，老板是個海歸，聽說很有背景。他們正在招市場總監(jiān)和品牌策劃，
我覺得很適合我們。"江南的心跳了一下。金融咨詢？海歸老板？不會這么巧吧？
"老板叫什么名字？"江南問。"柳如煙。你認識？"江南苦笑。世界真小。"不太熟。
"他說。"那太好了！這樣你去面試的時候不會有壓力。"Lisa興奮地說，"江南，
我覺得這是個機會。你想想，創(chuàng)業(yè)公司雖然風險大，但成長空間也大。
而且我聽說他們的薪資待遇很不錯。"電梯到了，Lisa要下去了。"你考慮一下，
明天給我答復(fù)。如果你同意，我就把你的簡歷一起推薦過去。"江南點點頭，
走向自己的辦公桌。整個上午，他都在想Lisa的話?？陀^來說，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創(chuàng)業(yè)公司，高薪，而且是他熟悉的行業(yè)。但是，這意味著他要和柳如煙再次見面，
而且是以同事的身份。江南想起三天前他離開柳如煙家時說的話：至少不會在這里。
現(xiàn)在看來，命運又跟他開了個玩笑。下午的時候，江南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江南嗎？我是柳如煙。"江南愣了一下，然后走到窗邊接電話。"有事嗎？
""我聽Lisa說，你要來我們公司面試？""還沒決定。""江南，我們談?wù)劙伞?/p>
"柳如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我知道三天前我們鬧得不愉快，但工作是工作，
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我希望我們能把這兩件事分開。""分開？"江南冷笑，
"你覺得可能嗎？""為什么不可能？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職業(yè)操守。""如煙，
你真的以為我會相信，你招我進公司，只是因為我的工作能力？"電話那頭沉默了。"江南，
我承認，我希望你來，確實有私人原因。"柳如煙說，
"但這不意味著我會在工作中公私不分。""那你的私人原因是什么？""我想彌補。
"柳如煙說，"彌補八年前的錯誤，彌補三天前的誤會。江南，給我一個機會，
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江南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心中五味雜陳。"我需要考慮。""好，
我等你的答復(fù)。"掛斷電話后，江南在辦公桌前坐了很久。理智告訴他，不應(yīng)該去。
和前女友做同事，這種事情怎么想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但另一個聲音告訴他，
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徹底了斷過去的機會。晚上回到家，小王正在客廳里打游戲。"哥，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啊。"小王頭也不抬地說。"有嗎？""有。我觀察了三天，
今天是你第一次不嘆氣。"江南笑了笑，走向自己的房間。在門口，
他回頭問小王："如果你的前女友要招你去她的公司工作，你會去嗎？"小王暫停了游戲，
認真地想了想。"看我有多恨她。""如果不恨呢？""那就更不能去了。"小王說，
"不恨，說明還有感情。有感情就會心軟，心軟就會被利用。哥，你是有多想不開？
"江南沒有回答，關(guān)上了房門。躺在床上，他想起了柳如煙說的話：給我一個機會，
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機會？什么樣的機會？重新開始的機會，還是重新受傷的機會？
江南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決定。第5章"你確定要去？"Lisa看著江南，滿臉不可思議，
"我以為你會拒絕。""為什么？""因為你剛才告訴我，你和柳如煙認識。
"Lisa壓低聲音，"江南，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江南喝了一口咖啡，
考慮著怎么回答。他們坐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準備一起去參加面試。
江南已經(jīng)遞交了辭職申請，今天下午就可以正式離職。"前女友。
"江南最終選擇了實話實說。Lisa差點被咖啡嗆到。"前女友？那你還去她公司面試？
你瘋了嗎？""也許吧。"江南苦笑，"但我需要一份新工作。""江南，我勸你還是算了。
"Lisa認真地看著他，"和前女友做同事，這種事情十有八九會出問題。""什么問題？
""比如她用工作報復(fù)你，比如你們舊情復(fù)燃影響工作，
比如其他同事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后說閑話。"Lisa數(shù)著手指，"總之，一大堆麻煩。
"江南知道Lisa說得對。但他已經(jīng)做了決定。"放心，我們都是成年人。
"Lisa看著他，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勸了。但江南，你要答應(yīng)我，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不要硬撐著。""好。"下午兩點，
他們準時到達了柳如煙公司的辦公樓。這是一棟新建的寫字樓，位于CBD的核心地段。
江南記得，這正是柳如煙之前提到的那個地方。公司在十五樓，裝修很現(xiàn)代，
一進門就能感受到濃厚的商務(wù)氛圍。前臺小姐很有禮貌地接待了他們，
然后請他們在會議室等候。"有點緊張。"Lisa小聲說。江南點點頭。他也緊張，
但不是因為面試，而是因為即將見到柳如煙。十分鐘后，會議室的門開了。柳如煙走了進來，
身后跟著一個中年男人。"Lisa，江南，歡迎你們來面試。"柳如煙的聲音很專業(yè)，
"這位是我們的投資人陳總。"江南站起來和陳總握手，
注意到柳如煙今天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西裝，頭發(fā)梳成了嚴謹?shù)陌l(fā)髻。
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標準的女CEO，專業(yè)、冷靜、不茍言笑。"請坐。"陳總說，
"我們先聊聊你們的工作經(jīng)歷。"接下來的一個小時，
江南和Lisa分別介紹了自己的背景和經(jīng)驗。整個過程中，柳如煙很少說話，
只是偶爾點頭或者記錄一些什么。她看起來很專注，但江南注意到，
她從來沒有直視過他的眼睛。"好的，我們的問題就這些。"陳總最后說，"柳總，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柳如煙抬起頭，第一次和江南目光相遇。
"我想單獨和江南聊幾分鐘。Lisa，你介意嗎？"Lisa看了看江南，
點點頭："當然不介意。"等Lisa和陳總離開后，會議室里只剩下江南和柳如煙兩個人。
"你為什么要來？"柳如煙問。"我需要一份工作。""就這么簡單？
"江南看著她："你希望我說什么？說我是為了你而來？還是說我想要報復(fù)你？
"柳如煙搖搖頭："我只是想確認，你來這里，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別的。
""如果我說是為了別的呢？""那我不會錄用你。"柳如煙的語氣很堅決，"江南，
我之前說過，工作是工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如果你分不清楚這一點，
那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可能。"江南笑了。"你放心，我分得很清楚。"他說，"我來這里，
只是為了一份薪水。至于我們之間的那些過去，我已經(jīng)忘記了。""真的？""真的。
"江南看著她的眼睛，"就像你說的，我們都是成年人。"柳如煙盯著他看了很久，
然后點點頭。"好。那么恭喜你，江南。你被錄用了。""謝謝。""下周一開始上班。
人事部會聯(lián)系你辦理入職手續(xù)。"柳如煙站起來，"還有什么問題嗎？""沒有了。
"江南也站起來，"那我先走了。""江南。"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柳如煙叫住了他。
"什么事？""歡迎加入團隊。"江南點點頭，走出了會議室。在電梯里，
Lisa興奮地問他："怎么樣？談得好嗎？""還行。"江南說，"你呢？
""我也通過了！"Lisa高興地說，"看來我們要成為同事了。"江南笑了笑，
沒有說話。電梯在下降，數(shù)字從15變成1。江南想起了一個星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