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制門環(huán)撞擊聲在空氣中回蕩,喬耀明跟著方偉明跨進醫(yī)館時,
鼻尖先撞上了混合著艾草與陳木的氣息。不足三十平的房間里,半面墻掛滿了黃色符篆,
柜子最頂層擺著個半人高的青銅藥碾,碾槽里還沾著幾星朱砂粉,像凝固的血跡。
墨無痕坐在老槐木茶臺前,炭爐上的粗陶壺正咕嘟冒泡。他垂眼撥弄著鎏金茶則,
指腹擦過茶則邊緣的饕餮紋——那是從西周鼎足上敲下的殘片,
此刻在掌心泛著微不可察的暖意。喬耀明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纏著紅繩,
繩結處嵌著半枚銅錢,在燈光下流轉著細碎的金光?!拔业囊?guī)矩,老方和你說了吧?
”墨無痕一邊燒水,一邊問道?!罢f了,說了?!本I緞包裹落地時,茶幾發(fā)出悶響。
喬耀明看著墨無痕指尖劃過布角的暗紋,繡著的云雷紋突然像活過來般蜷曲,
包裹里傳來極輕的"錚"鳴,像金屬與玉石相擊。墨無痕的瞳孔微微收縮,
掌心的吊墜在衣內發(fā)燙,隔著麻布都能感受到物件表面的凹凸紋路。東西夠不夠老,
有沒有用,只要打開,墨無痕就能知道,因為只要有用,他體內的那枚吊墜會有反應,反之,
假東西它不會有任何動靜。可是這個物件,包裹還沒有打開,他體內吊墜就有了反應,
漸漸地旋轉起來,墨無痕當然明白這個東西絕對是好東西,內心欣喜,但臉上不露聲色。
墨無痕點了點頭,把整個包裹收了起來。“你不看一下?”喬耀明感覺奇怪,
為何他看都不看就直接收了起來這是什么意思?“呵呵,不用,老方介紹的,我信你。
”墨無痕微微一笑,這讓一旁的方偉明感覺倍兒有面,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連忙說道:“賢侄,墨醫(yī)生收了東西,就等于答應下來,還不謝謝人家?!薄岸嘀x墨醫(yī)生!
”喬耀明臉上的愁容也消散了幾分。而墨無痕卻擺了擺手說道:“先別忙著謝,我還有話說。
”“您說!”“老方先前說,你父親得病大約在半年之前,對吧?”墨無痕注視著喬耀明,
開口問道?!班?..差不多半年,是去年十月份的樣子,當時我父親發(fā)了一場高燒,
三十九度六,當時是我親自送他去的醫(yī)院,吊了幾瓶水,三天后就退燒了,
醫(yī)院也沒有查出是什么原因。但往后就不太對勁了,他感覺渾身無力,整天無精打采,嗜睡,
人也越來越消瘦,還特別的怕冷。直到一個月前,他突然就昏迷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過,
醫(yī)院發(fā)了死亡通知,說他活不過三天,他的生命體征在漸漸的消退?!闭f到這里,
喬耀明也哽咽起來,內心的悲痛涌上了心頭?!皠e難過,他能治,放心!
”墨無痕及時的安慰道。“真的?”喬耀明聽了墨無痕的話,立馬變得興奮起來,
如果這位墨醫(yī)生真的能治,那這一趟來的太值了,不要說一件古物,就是十件八件都值得。
“我父親是什么???”既然墨無痕說能治,那么他肯定知道自己的父親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