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怡蜷縮在程煜的臂彎里，呼吸均勻而綿長。她的黑發(fā)如瀑布般散落在白色枕套上，
幾縷發(fā)絲調皮地搭在程煜的胸膛上。窗外，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金色的線。房間里一片狼藉——衣物從門口一路散落到床邊，
高跟鞋一只立在梳妝臺前，一只倒扣在沙發(fā)旁；程煜的領帶掛在臺燈上，
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椅背。床頭柜上放著半杯紅酒和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和情欲的氣息。程煜先醒了過來，他眨了眨眼，適應了光線后，
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孩。林嘉怡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嘴角微微上揚，
似乎做著什么美夢。他忍不住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一只蝴蝶。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連串的消息提示無聲地閃爍著。程煜皺了皺眉，
伸長手臂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作為林嘉怡的經紀人，他的手機24小時不關機是職業(yè)要求，
但此刻他真心希望世界能給他們多一點私人時間。就在他指尖剛觸到手機時，
門外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壓低的說話聲。"確定是這間嗎？""消息來源可靠，
805號房，錯不了。""設備準備好了嗎？"程煜的身體瞬間繃緊，所有的慵懶一掃而空。
他輕輕搖晃林嘉怡的肩膀："嘉怡，醒醒。"林嘉怡皺了皺眉，咕噥了一聲，
把臉更深地埋進他的頸窩。"再五分鐘..."她含糊地說。"寶貝，有情況。
"程煜的聲音嚴肅起來，同時迅速從床上起身，隨手抓起地上的褲子套上。
林嘉怡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程煜緊繃的表情，她的睡意立刻消散："怎么了？
""門外有人，聽起來像是狗仔。"程煜壓低聲音說，同時快速掃視房間，尋找可能的出口。
林嘉怡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猛地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
露出光滑的肩膀和鎖骨上的吻痕。她下意識地抓起被子遮住自己，
盡管房間里只有程煜一個人。"不可能...我們明明那么小心..."她的聲音微微發(fā)抖。
程煜已經穿好褲子，正套著襯衫："從地下車庫上來的，換了三次電梯，應該沒人跟蹤才對。
"他的眉頭緊鎖，手指靈活地扣著紐扣，"除非...""除非有人出賣了我們。
"林嘉怡接上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她迅速下床，開始在地板上尋找自己的衣物。
門外的聲音更近了，似乎就停在他們的房門外。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像是相機設備。
"程煜..."林嘉怡的聲音里帶著恐慌。作為當紅小花，
她太清楚如果這段戀情被曝光會帶來什么后果——粉絲的失望，代言合同的危機，
甚至可能影響她剛接下的那部大制作電影。程煜已經恢復了完全的職業(yè)狀態(tài)，
那個溫柔的情人暫時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靜果斷的金牌經紀人。他快步走到林嘉怡身邊，
雙手捧住她的臉："聽著，按計劃B行事。你從浴室窗戶外的消防梯下去，
我已經安排小張在后面的巷子里等著。我來處理這里。"林嘉怡咬了咬下唇："那你呢？
""我留下應付他們。如果沒人開門，他們可能會強行破門，那樣更糟。
"程煜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相信我，這種事我處理得多了。
他迅速從衣柜里拿出一頂棒球帽和一件oversize的連帽衫遞給林嘉怡："穿上這個，
低頭快走，別回頭。手機帶了嗎？"林嘉怡點點頭，已經套上了連帽衫，把長發(fā)塞進帽子里。
她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大學女生，完全不像那個紅毯上光芒四射的明星。門外傳來敲門聲，
一個男人的聲音："客房服務。"程煜冷笑一聲："凌晨六點的客房服務？"他轉向林嘉怡，
在她唇上落下一個短暫的吻："去吧，小心點。到安全地方給我發(fā)消息。
"林嘉怡緊緊抱了他一下，然后快步走向浴室。就在她即將關上門時，
程煜又叫住她："等等。"他快步走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紅，
輕輕抹在她鎖骨處的吻痕上："遮一下。"林嘉怡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點點頭關上了浴室門。
程煜聽到窗戶被輕輕推開的聲音，這才轉身面對主門。敲門聲更急促了："林小姐？
我們知道你在里面。粉絲們都很關心你的私生活呢。"程煜深吸一口氣，
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然后猛地拉開了門。門外站著三個男人，最前面的一個舉著專業(yè)相機，
看到程煜時明顯愣了一下："程...程經紀人？"程煜靠在門框上，
擋住他們探究的視線："王記者，這么早有何貴干？
"他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不悅。
被稱為王記者的男人很快恢復了專業(yè)笑容："我們接到線報，
說林嘉怡小姐在這里...私會神秘男友。"他的目光試圖越過程煜的肩膀看向房間內部，
"沒想到是程經紀人在啊。"程煜冷笑一聲："我在和藝人討論新戲的細節(jié)，有問題嗎？
"他故意讓開一點身子，
讓記者們能看到房間里確實只有他一個人——林嘉怡早已從浴室窗戶離開，
而浴室門此刻緊閉著。"討論到凌晨？"另一個記者不懷好意地笑道，
"而且房間這么...亂。"程煜面不改色："創(chuàng)作需要激情，我們工作到很晚?，F在，
如果沒有別的事..."他做出要關門的動作。"等等！"王記者伸手擋住門，
"有傳言說林嘉怡和她的經紀人關系不一般，程先生有什么要回應的嗎？
"程煜的眼神瞬間變冷："無聊的謠言。林小姐是專業(yè)演員，我是專業(yè)經紀人，
我們的關系僅限于工作?，F在請你們離開，否則我會叫保安，并且考慮法律手段。
"他的語氣如此篤定，以至于三個記者面面相覷，氣勢明顯弱了下來。"抱歉打擾了，
程經紀人。"王記者最終說道，但眼神依然充滿懷疑，"不過如果有什么消息，
記得先聯系我們《星聞周刊》啊。"程煜沒有回答，直接關上了門。他靠在門上，
長出一口氣，然后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小張的電話："接到人了嗎？...好，
直接送她去片場，今天別讓任何記者接近她...對，就說她昨晚一直在酒店研讀劇本，
今早直接去工作...嗯，我馬上處理這邊的事。"掛斷電話后，
程煜環(huán)顧這個充滿兩人氣息的房間，苦笑了一下。
他和林嘉怡都知道這段關系有多危險——她是上升期的當紅小花，他是她的經紀人，
公司明令禁止內部戀愛，更別說藝人戀愛本身就是職業(yè)生涯的定時炸彈。但感情這種事，
誰又能控制得了呢？程煜開始快速收拾房間，把林嘉怡遺漏的物品收進自己的公文包里。
他拿起床頭那半杯紅酒，想起昨晚林嘉怡微醺時靠在他肩頭說的話："程煜，
我好累啊...為什么我們連牽著手散步都像做賊一樣？"當時他只能吻她的發(fā)頂，
無言以對。在這個行業(yè)里，真實的情感往往是最奢侈的東西。收拾完畢，
程煜最后檢查了一遍房間，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可能暴露兩人關系的證據，
然后拿起外套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是公司總裁的來電。程煜深吸一口氣，
接起電話："李總，早上好。""程煜，我剛接到《星聞周刊》主編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嚴肅而冰冷，"他們拍到林嘉怡和某男性深夜同入酒店的照片，
雖然沒拍到正臉，但暗示是你。這是怎么回事？"程煜的大腦飛速運轉："純屬誤會，李總。
昨晚我和林嘉怡確實在酒店討論新戲到很晚，但純粹是工作關系。那些記者捕風捉影，
您知道的。""我希望如此，"李總的語氣稍有緩和，"程煜，你是我最信任的經紀人，
林嘉怡是我們現在力捧的藝人。新電影下周就要官宣她做女主角，
投資方特別強調希望她保持'清純玉女'形象。這個節(jié)骨眼上，絕對不能出任何緋聞，
明白嗎？""完全明白，李總。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程煜的聲音平穩(wěn)自信，
盡管他的胃部已經絞緊。"好，今天下午三點，帶林嘉怡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們需要統(tǒng)一口徑。"李總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程煜放下手機，揉了揉太陽穴。
事情比想象的更嚴重——如果只是普通緋聞還好處理，但牽扯到新電影女主角的位置，
就關系到林嘉怡整個職業(yè)生涯的轉折點。他走出酒店房間時，
注意到走廊盡頭一個清潔工打扮的人正偷偷用手機對著他。程煜假裝沒看見，徑直走向電梯，
但心里明白：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與此同時，林嘉怡已經安全抵達片場。她坐在化妝間里，
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忙碌，眼睛卻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程煜最后發(fā)來的消息是"公司知道了，
下午三點去見李總。別擔心，一切有我。""林小姐，請閉上眼睛。"化妝師輕聲說。
林嘉怡閉上眼，但腦海中全是昨晚和程煜在一起的畫面。他們認識三年，相戀一年，
卻連一頓普通的晚餐都不敢一起在公共場合吃。每次約會都像特工接頭一樣精心策劃，
而每次親密后都要提心吊膽地檢查有沒有被偷拍。"好了，林小姐。
"化妝師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林嘉怡睜開眼，鏡中的女孩妝容精致，眼神卻透著一絲疲憊。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tài)——今天要拍的是個沐浴在愛情中的幸福女孩，
而她必須演得比真實更真實。"林老師，五分鐘后開拍！"場務在門外喊道。"知道了，
謝謝。"林嘉怡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手機。程煜沒有再發(fā)消息來，
但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在全力處理危機。他總是這樣，把所有的壓力都扛在自己肩上，
只為給她撐起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天空。片場外，幾個記者已經架好了長槍短炮。
林嘉怡調整表情，露出職業(yè)微笑走出去。第一個問題就如預期般尖銳："林嘉怡，
有傳言說你和你經紀人程煜關系特殊，昨晚還被拍到同入酒店，請問這是真的嗎？
"林嘉怡的笑容絲毫未變，心跳卻加速了："我和程經紀人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昨晚我們確實在討論新戲。作為演員，為角色付出時間是應該的。
"她巧妙地把話題轉向即將開拍的新電影，成功轉移了記者們的注意力。
拍攝進行得出奇順利，導演喊"cut"時甚至鼓掌稱贊："嘉怡，今天狀態(tài)特別好，
那種戀愛中的感覺非常真實！"林嘉怡勉強笑了笑。如果導演知道她只是在演自己，
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中午休息時，她終于接到了程煜的電話。"情況不太好，
"他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帶著一絲疲憊，"《星聞周刊》確實拍到了我們進酒店的照片，
雖然沒拍到正臉，但我的身形和衣服被認出來了。公司正在施壓讓他們別發(fā)，但恐怕擋不住。
"林嘉怡握緊手機："那怎么辦？""下午見了李總再說?，F在最重要的是新電影，
聽說投資方非?？粗啬愕?無緋聞'形象。
如果因為這事丟了女主角...""我不在乎什么女主角！"林嘉怡壓低聲音激動地說，
"我在乎的是我們能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嘉怡，
你知道這不是那么簡單。你的職業(yè)生涯，我們簽的合同，粉絲的期待...""我知道，
我知道..."林嘉怡的聲音軟了下來，"我只是...好累啊，程煜。""再堅持一下，
好嗎？下午見面再說。我愛你。""我也愛你。"林嘉怡輕聲說完，掛斷了電話。
她抬頭看向鏡子，發(fā)現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化妝師驚慌地跑過來："林小姐，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嗎？""沒事，只是...眼睛進沙子了。"林嘉怡勉強笑了笑，
接過紙巾擦拭眼淚。這一刻，
她前所未有地清晰地意識到：她必須在事業(yè)和愛情之間做出選擇。而無論選擇哪一邊，
都會撕裂她的一部分。下午兩點四十五分，程煜的車準時出現在片場外。林嘉怡上車后，
兩人短暫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憂慮和堅定。"準備好了嗎？
"程煜輕聲問，伸手握住她的手。林嘉怡點點頭，回握他的手："只要和你一起，
我什么都不怕。"車子駛向公司總部，而他們的未來，正懸于一線之間。
## 第2章 抉擇時刻車子駛入星耀娛樂總部地下車庫時，
林嘉怡的手指已經將裙邊揉皺了一片。程煜停好車，轉頭看她，目光柔和卻堅定。
"記住我們的約定，"他輕聲說，伸手撫平她裙子上的褶皺，"無論發(fā)生什么，
優(yōu)先保住你的新電影。"林嘉怡咬住下唇，點了點頭。陽光從車庫的天窗斜射進來，
在程煜的側臉投下斑駁的光影，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她想伸手觸碰他的臉，
卻在半空中停住了——這里隨時可能有公司的人出現。"走吧。"程煜收回手，推開車門。
電梯上升的三十秒里，兩人并肩而立，肩膀幾乎相貼卻又刻意保持著距離。
林嘉怡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心跳隨之加速。她能感覺到程煜的呼吸聲，平穩(wěn)而深沉，
像往常一樣給她力量。電梯"叮"的一聲停在28層，門緩緩打開。
總裁辦公室外的秘書抬頭看見他們，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表情："程經紀人，林小姐，
李總正在等你們。"程煜微微頷首，林嘉怡則擠出一個標準的職業(yè)微笑。
秘書按下內線電話："李總，他們到了。""讓他們進來。"電話里傳來李總冷硬的聲音。
厚重的實木門后，星耀娛樂總裁李耀明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們。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全景，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一直延伸到林嘉怡腳邊。"關門。"李總命令道，依然沒有轉身。
程煜輕輕帶上門，金屬鎖扣發(fā)出清脆的"咔嗒"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們來嗎？"李總終于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林嘉怡的喉嚨發(fā)緊，她下意識看向程煜。作為經紀人，這種場合理應由他應對。
程煜上前半步："李總，關于今早的誤會——""誤會？"李總冷笑一聲，
猛地將一疊照片摔在辦公桌上。照片散開，
清晰地顯示林嘉怡和程煜前一晚并肩進入酒店的背影，
還有幾張雖然模糊但能辨認出是程煜單獨離開酒店的畫面。林嘉怡倒吸一口冷氣，
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照片的角度明顯是早有預謀的蹲守拍攝。
"這是《星聞周刊》準備明天刊登的素材，"李總的聲音像淬了冰，
"他們給了我們最后24小時'回應'的機會。現在，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林嘉怡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胸腔。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李總，"程煜的聲音出奇地平靜，"照片是真的，
但解讀是錯誤的。昨晚我們確實在酒店討論工作到很晚，僅此而已。"李總瞇起眼睛，
慢慢繞過辦公桌走到程煜面前。盡管身高不及程煜，他的氣場卻壓迫得令人窒息："程煜，
你跟了我八年，從一個小助理做到現在的王牌經紀人。你應該知道，
我最討厭的就是被自己人欺騙。"程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但眼神依然堅定："我沒有欺騙您，李總。""是嗎？"李總突然轉向林嘉怡，"林小姐，
你說。"林嘉怡感到兩道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她。
她從未面對過這樣的李總——往日和藹可親的長輩形象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個精明的商人。
"我..."她的聲音微微發(fā)抖，"程經紀人說的沒錯，我們是在討論《夏日終章》的劇本。
"李總冷笑一聲，走回辦公桌后坐下："你們真當我是傻子？"他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鈕，
"進來。"側門打開，公關部總監(jiān)劉莉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臺平板電腦。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兩人一眼，將平板遞給李總。"過去三個月，
你們'討論工作'的頻率可真高啊，"李總滑動屏幕，"同一天入住同一家酒店七次，
使用程煜表弟的身份證登記，甚至還有一次是化妝成清潔工混進去的。"他抬起頭，
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這么有創(chuàng)意的'工作討論'，我倒是第一次見。
"林嘉怡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如此小心的安排，竟然全被查出來了。
她的雙腿開始發(fā)軟，不得不扶住身邊的椅子才能站穩(wěn)。程煜的表情也變了："李總，
您派人跟蹤我們？""保護公司資產是我的責任，"李總冷冷地說，
"尤其是價值數億的資產。"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嘉怡一眼。"我們是人，不是資產。
"程煜的聲音突然提高，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李總猛地拍桌而起："那就像個專業(yè)人士一樣面對后果！"他深吸一口氣，控制住情緒，
"《夏日終章》的投資方剛剛打電話來，他們非常'關切'這起緋聞。
林嘉怡的'清純玉女'形象是他們選中她的主要原因。"林嘉怡的心沉了下去。
《夏日終章》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國際知名導演，頂級制作團隊，
足以讓她從流量小花轉型為實力演員。失去它，
意味著她可能永遠被定型在青春偶像的框架里。"他們給了最后通牒，"李總繼續(xù)說，
"如果緋聞屬實，或者被媒體坐實，他們將立即換人。"辦公室里一片死寂。
林嘉怡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她想起過去一年為了這個角色做的所有準備——減重八斤，學習鋼琴，
甚至去精神病院體驗生活。所有努力，可能因為幾張照片付諸東流。"有什么解決方案？
"程煜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而克制。李總的表情稍微緩和："首先，你們必須說實話。
到底是不是在談戀愛？"林嘉怡看向程煜，后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她深吸一口氣："是的，我們...在一起一年了。"盡管早有預料，
李總的臉色還是變得更加難看："愚蠢！公司明令禁止經紀人和藝人戀愛，
你們簽合同時沒讀過條款嗎？""我們知道風險，"程煜平靜地說，
"但我們盡量不影響工作。事實上，正因為我是她的經紀人，
我能更好地保護她、規(guī)劃她的職業(yè)發(fā)展。""保護她？"李總譏諷地笑了，
"看看現在的局面！"劉莉適時插話："公關部已經擬定了兩套方案。一是否認，
聲稱照片中女性并非林嘉怡，同時安排她立即出國避風頭；二是承認戀情但淡化處理，
強調這是近期才發(fā)展的純潔關系。""都不行，"李總斷然否決，
"第一個方案太容易被拆穿，第二個會毀了她的形象。
《夏日終章》的投資方明確表示不要有緋聞的女主角。""那怎么辦？
"林嘉怡終于忍不住問，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李總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最后定格在程煜身上："只有一個辦法。程煜辭職，離開星耀娛樂，同時林嘉怡發(fā)表聲明，
稱你們只是工作關系，已經終止合作。""什么？"林嘉怡驚呼出聲，"這不公平！
""這是唯一能保住電影和你們名譽的辦法，"李總冷酷地說，"程煜離開后，
公司會安排新的經紀人給你。過幾個月，等風波平息，你們私下想怎樣都行。
"程煜的表情變得異常平靜："如果我辭職，您保證林嘉怡的角色不受影響？""程煜！
"林嘉怡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能——""我保證，"李總打斷她，"只要程煜離開，
并且你們至少在公開場合保持距離一年，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林嘉怡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一年？那和分手有什么區(qū)別？她看向程煜，希望他能反對這個荒謬的方案，但他只是沉思著，
似乎在認真考慮。"我需要時間考慮，"程煜最終說道，"24小時后給您答復。
"李總搖搖頭："沒那么多時間?！缎锹勚芸访魈炀统隹?，投資方后天做最終決定。
你們有兩小時。"兩小時。林嘉怡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兩小時決定她的事業(yè)和愛情的命運。"可以，"程煜干脆地答應，"兩小時后我們回來。
"離開辦公室后，林嘉怡幾乎是小跑著進了電梯。門一關上，她就轉向程煜，
眼中噙著淚水："你不能答應他！辭職？離開我？我們好不容易才——""噓，
"程煜輕輕按住她的嘴唇，環(huán)顧四周確認電梯里沒有攝像頭，"不是這里。
"他們沉默地乘電梯下到地下車庫，上車后程煜立刻鎖上車門，打開音樂掩蓋談話聲。
"嘉怡，聽我說，"他轉身握住她的雙手，"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我辭職，
你保住電影，等風波過去——""然后呢？"林嘉怡打斷他，淚水終于滑落，
"偷偷摸摸再見面？繼續(xù)活在謊言里？我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程煜！
"程煜的眼神黯淡下來："我知道這很難，但《夏日終章》對你太重要了。
這是你轉型的關鍵，你為之付出那么多...""你比任何電影都重要！
"林嘉怡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在封閉的車廂里回蕩。程煜愣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嘉怡...""我們可以公開，"林嘉怡突然說，
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直接承認我們的關系。粉絲會理解的，他們喜歡真實的我。
"程煜苦笑："你太樂觀了。你的粉絲中有一半是把你當'女友'來崇拜的，
他們不會接受你有男朋友，更別說這個男朋友還是你的經紀人。代言合同里都有道德條款，
一旦形象受損，違約金可能是天文數字。""那就賠！""用什么呢？"程煜輕聲問，
"你這兩年的收入大部分都投進了你媽媽的治療費。我的積蓄加起來也不夠零頭。
"林嘉怡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泄了氣。他說得對。
母親長達三年的抗癌治療幾乎耗盡了她的全部積蓄，還有程煜默默支援的部分。
"所以...我們別無選擇？"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程煜沉默了片刻："還有一個可能性。""什么？""我們分手。"程煜艱難地吐出這個詞，
"真正意義上的分手。我繼續(xù)做你的經紀人，但我們的關系就此結束。
這樣你既不用失去電影，我也不用離開公司。
"林嘉怡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口蔓延到全身，仿佛有人活生生將她的心臟撕成兩半。
她盯著程煜的眼睛，想從中找出一絲玩笑的痕跡，卻只看到深不見底的痛苦。"你是認真的？
"她顫抖著問。
程煜的眼神動搖了一瞬："如果這是唯一能保全你事業(yè)的方法...""去他的事業(yè)！
"林嘉怡突然爆發(fā)了，"這一年里，我每天活在謊言里，對著鏡頭假笑，
假裝自己是完美的'國民女友'，而實際上我連牽我愛人的手都要三思而后行！我受夠了！
"程煜震驚地看著她。這是林嘉怡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抗娛樂圈的規(guī)則。"嘉怡，冷靜一點，
"他試圖安撫她，"我們好好想想——""我想得很清楚，"林嘉怡打斷他，擦干眼淚，
聲音出奇地堅定，"我要公開我們的關系。"程煜的臉色變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知道。可能會失去電影，失去代言，甚至被公司雪藏。"林嘉怡深吸一口氣，
"但我寧愿活得真實，也不要再戴著面具生活了。"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程煜深深地望著她，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震驚、敬佩、擔憂，還有深沉的愛意。
"你確定嗎？"他輕聲問，"代價可能會很大。"林嘉怡握住他的手，
十指相扣："只要和你一起，我什么都愿意面對。"程煜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劉總監(jiān)，能單獨談談嗎？...對，就現在...好，十分鐘后見。
"掛斷電話，他轉向林嘉怡："我去找劉莉探探口風，看如果我們堅持公開，
公司會有什么反應。你在這里等我。"林嘉怡點點頭，看著程煜下車離去的背影，
心中既有恐懼也有釋然。無論結果如何，她終于要面對真實的自己了。
等待的每一分鐘都像一小時那么漫長。林嘉怡的手機不斷震動，
是助理發(fā)來的工作安排和媒體詢問。她一條都沒回，只是盯著電梯方向，
等待程煜的身影出現。二十五分鐘后，程煜終于回來了。他的表情比離開時更加凝重。
"情況比想象的復雜，"他一上車就說，"《星聞周刊》的主編是李總的大學同學，
他們達成協(xié)議，如果我們不按公司的方案做，他們會放出更多...親密的照片。
"林嘉怡倒吸一口冷氣："什么親密照片？我們一直很小心...""浴室窗戶，
"程煜咬牙切齒地說，"那天你從消防梯離開時，有人從對面大樓拍到了。"林嘉怡捂住嘴，
胃部一陣絞痛。那些照片一旦公開，不僅會毀了她的事業(yè)，還會讓她的家人蒙羞。
"還有更糟的，"程煜繼續(xù)說，"投資方代表是王世杰。"這個名字像一記重錘擊中林嘉怡。
王世杰，那個三年前試圖潛規(guī)則她，被她當眾潑了一臉酒的制片人。他一直在等機會報復她。
"所以...我們真的無路可走了？"她的聲音支離破碎。程煜沉默了很久，
最后輕聲說："還有一個辦法，但需要你完全信任我。""什么辦法？""按公司說的做，
我辭職。"看到林嘉怡要反對，他急忙繼續(xù)，"但只是表面上。我會成立自己的經紀公司，
暗中繼續(xù)為你工作。至于公開關系...我們可以制造一個'重逢'的故事，
等時機成熟再公開。"林嘉怡皺起眉頭："這能行嗎？
""劉莉暗示公司其實不想真的失去你，只是要給投資方一個交代。如果我們足夠小心，
也許能兩全其美。"林嘉怡陷入沉思。這個方案聽起來像是另一個謊言，
但也許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折中辦法。"你保證不會真的離開我？"她小聲問，眼中滿是脆弱。
程煜捧起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我發(fā)誓。無論以什么身份，我都會在你身邊。
"林嘉怡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好，我們試試。"兩小時后，他們再次站在李總辦公室。
程煜平靜地宣布了辭職決定，林嘉怡則機械地背誦了公關部準備的聲明稿。整個過程中，
他們的目光始終避免接觸，仿佛真的成了陌生人。走出公司大樓時，夕陽將天空染成血紅色。
林嘉怡獨自走向等待她的保姆車，而程煜則朝相反方向離去，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
保姆車門關上的瞬間，林嘉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明天太陽照常升起。記住浴室窗臺上的那盆小藍花?！狵」
林嘉怡的嘴角微微上揚。K是程煜給她起的昵稱，
取自她英文名Katherine的首字母。而那盆小藍花，
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他送她的禮物。她望向窗外，程煜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角。但她知道，
這絕不是終點。明天，太陽照常升起。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第3章 暗流涌動林嘉怡站在全身鏡前，陌生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新造型師將她的黑發(fā)染成了淺栗色，剪掉了她留了五年的長發(fā)，現在只及肩膀。
妝容也比以往濃重，眼線上挑，唇色鮮艷，完全不同于她以往的清新形象。
"楊經紀說這樣更符合國際化的定位。"造型師小聲道，不敢直視林嘉怡的眼睛。
林嘉怡勉強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摸向頸間，卻抓了個空——那條程煜送她的細鏈子，
昨天被楊莉以"不符合新形象"為由收走了。"林老師，五分鐘后開始采訪。
"助理在門外輕聲提醒。"知道了。"林嘉怡深吸一口氣，對著鏡子練習微笑。
今天是程煜"辭職"后她第一次單獨面對媒體，公司特意安排了這場專訪，
向公眾展示"全新的林嘉怡"?；瘖y間的門被推開，楊莉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進來。
她三十出頭，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裝，短發(fā)染成銀灰色，眼神銳利如鷹。"準備好了嗎？
"楊莉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干脆利落不帶感情，
"記住采訪要點：強調你和程煜只是工作關系，
職對你沒有任何影響；重點宣傳《夏日終章》的準備工作；適當透露一些'理想型'的標準，
但保持模糊。"林嘉怡的胃部絞緊。過去兩周，
楊莉幾乎重塑了她的整個形象——從穿衣風格到社交媒體的發(fā)言內容，
甚至包括她平時喝什么咖啡。所有與程煜有關的痕跡都被系統(tǒng)性地抹除，
仿佛他們之間從未存在過任何超越工作的關系。"我記住了。"林嘉怡低聲應道，
努力壓下喉嚨里的苦澀。楊莉審視著她，突然伸手撥亂了她的劉海："這樣更好，
有點隨性的感覺。"她退后一步，"記住，觀眾喜歡真實但又不完全真實的偶像。
給他們想要看到的，但不要給太多。"林嘉怡點點頭，跟著楊莉走向采訪區(qū)。
演播室的強光讓她微微瞇起眼，主持人已經坐在那里，
面前的小桌上擺著贊助商的飲料和她的新電影海報。"林嘉怡！歡迎來到我們的節(jié)目！
"主持人熱情地招呼她坐下。接下來的三十分鐘像一場精心編排的舞蹈。林嘉怡談新電影，
談角色準備，談未來規(guī)劃，每一個回答都經過反復排練。
直到主持人話鋒一轉："最近有傳聞說，你和前經紀人程煜的關系不僅僅是工作伙伴？
對此你有什么要回應的嗎？"演播室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秒。
林嘉怡感到楊莉的目光如刀般刺在她背上。她端起贊助商的飲料抿了一口，
借這個動作掩飾手指的顫抖。"程煜是非常專業(yè)的經紀人，我們合作得很愉快。
"她的聲音出奇地平穩(wěn)，"但確實僅限于工作關系。他現在有了新的職業(yè)規(guī)劃，我祝福他，
同時也感謝公司為我安排了同樣優(yōu)秀的楊經紀人。
"主持人不依不饒："有照片顯示你們多次同入同出酒店，
而且舉止親密...""那是工作討論后的正常同事互動。"林嘉怡打斷她，
嘴角掛著完美的微笑，"在這個行業(yè)，工作時間不固定是常態(tài)。
如果每個一起加班的同事都被傳緋聞，那娛樂圈豈不是人人都在戀愛了？
"觀眾席傳來一陣笑聲。主持人見挖不到猛料，只好轉向電影話題。
林嘉怡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指甲卻深深陷入掌心。采訪結束后，
楊莉難得地表示了滿意："表現不錯，尤其是回應緋聞那段。李總會高興的。
"林嘉怡沒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向保姆車。一上車，她就掏出手機，
點開一個看似普通的天氣應用，輸入密碼后，界面跳轉成一個加密聊天窗口。
最后一條消息是程煜今早發(fā)來的：「采訪加油。記住浴缸里的小黃鴨?！狵」
這是他們的暗號，提醒她保持冷靜，想想他們第一次約會時在溫泉酒店玩的小黃鴨。
林嘉怡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手指飛快地打字：「結束了，表現完美。想你了。」發(fā)完消息，
她刪除記錄，退出應用。保姆車駛向公司，她望著窗外閃過的街景，
思緒飄回過去兩周與程煜的秘密聯系。表面上，他們形同陌路；暗地里，
程煜設計了一套復雜的聯絡系統(tǒng)。加密聊天只是其一，
立了"死信箱"——公園長椅下的縫隙、某家咖啡館的特定書架、甚至洗衣店的特定烘干機。
每次公開活動前，程煜總會設法留下只言片語的鼓勵。最危險也最甜蜜的是那三次秘密見面。
第一次是在郊區(qū)的一家小電影院，程煜戴著口罩帽子坐在最后一排，
電影開場十分鐘后林嘉怡才溜進去，散場前又必須提前離開。兩小時的電影，
他們甚至沒說上幾句話，只是緊緊握著手，借著銀幕的光凝視對方的臉。
第二次是在林嘉怡公寓的安全通道里。程煜偽裝成外賣員混進大樓，
他們在沒有監(jiān)控的樓梯間相擁了寶貴的十五分鐘，交換了幾個倉促的吻和一大堆未說完的話。
第三次...林嘉怡的臉微微發(fā)熱。第三次是在程煜新租的公寓里，
她借口去看牙醫(yī)溜出來三小時。那短暫的時間里，
他們像饑渴的旅人般貪婪地索取對方的身體和溫度，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林小姐，
到了。"司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星耀娛樂的大樓矗立在眼前，
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陽光。林嘉怡收起思緒，重新戴上"藝人林嘉怡"的面具。
電梯直達25層的會議室，《夏日終章》的制片團隊正在等她。推門而入的瞬間，
林嘉怡的血液幾乎凝固——坐在首席位置上的，正是王世杰。三年過去，這個男人幾乎沒變，
依然是一絲不茍的背頭，定制西裝，以及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打量目光?？吹搅旨吴?/p>
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林小姐，久仰大名。"他站起身，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