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戰(zhàn)后,妻子的神識被惡魂占據(jù)。
她變的暴虐,心機慎重,和從前判若兩人。
最重要的是,她不愛我了。
她步步經(jīng)營,將我的冊封禮攪的天翻地覆,又把我逼上誅仙臺。
她冷笑,親手挑斷了我的仙骨:“臨夜,當(dāng)年,你也是這般挑斷我族人的仙骨罷?”
原來,她始終都是她。
而我是追妻火葬場文的男主。
這是我欠她的,如今,我用命來償還……
1
“殿下,夫人醒了。”凌羽匆匆來報。
只是他的神色有些憂慮:“夫人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您還是去瞧瞧吧?!?/p>
可我舍不得懷里的嬌美人。
仙魔大戰(zhàn)時,我險些戰(zhàn)死沙場。
若不是勉強撿回一條命,我恐怕再難與琳瑯團聚。
如今,我不過與琳瑯纏綿三日,便再次受到打攪。
懷里琳瑯同樣也舍不得我:“殿下,您還會回來嗎?”
我無奈的起身安撫道:“琳瑯,于情于理,我都要去看看她。畢竟,此次大捷,多虧了她的母族。”
琳瑯愧疚的地下頭:“只怪妾身出身卑微,幫不上殿下的忙?!?/p>
簡單收拾了片刻,我便去了。
路上,凌羽忐忑開口:“殿下,夫人身體虛弱,方才我瞧著她的癥狀,像是被惡魂占據(jù)了神識。”
他露出手腕處的傷口,道:“夫人一向溫和,方才卻直接打傷了我。”
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我的夫人名叫沈儀,是母儀天下的儀。
她是天下最尊貴的九尾火鳳一族的嫡公主。
而我是天宮的太子,未來的天帝,故而沈儀注定會成為我的妻子。
五百年前,九尾火鳳一族發(fā)生內(nèi)亂,族群迅速衰落。
沈儀在天宮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仙魔大戰(zhàn)時,天宮的兵力嚴(yán)重不足。
為了確保最少犧牲,最大利益的勝利,我選擇了生祭九尾火鳳全族。
誠然,我也是有私心的。
之所以選擇沈儀的母族,是因為她的母族衰微,對我登基無甚用處。
我一一駁回了那些主動請纓的神仙,留下他們的族群,便是我將來的根基。
我對沈儀道:“你是太子妃,亦是未來的天后,你理應(yīng)肩負(fù)起保護蒼生的眾人,開啟祭靈陣,只有你是最合適的人選?!?/p>
那一刻,沈儀望向我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可我知道,她從不會拒絕我。
后來沈儀的確親手開啟了祭靈陣。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族人被陣法吸蝕殆盡。
這的確有些殘忍。
不過,我何嘗不是在幫她立足呢?
想要留在天宮,成為我的妻子,必須要服眾。
這便是沈儀最輝煌的事跡。
她會成為流傳千古的天后。
有了祭靈陣的加持,我軍大破魔族。
祭靈陣關(guān)閉后,沈儀卻也受到了極為嚴(yán)重的反噬。
她痛苦的嘔出一口鮮血,而后從祭臺上落下。
我親手將沈儀抱回寢宮。
不過,這都是做給眾仙看的。
我并不愛她。
我愛的人,只有琳瑯。
琳瑯出身卑微,卻曾經(jīng)救我于水火之中。
可因為沈儀的存在,她只能成為太子府中見不得光的存在。
我將名分,榮華富貴,都給了沈儀。
我留給琳瑯的,唯有自己的真心。
2
我與凌羽剛剛踏進院門,便聽到屋內(nèi)嘈雜的聲音。
“夫人,您冷靜一下……”
“滾,都滾出去!”
下一秒,那可憐的丫鬟便飛了出來。
我擰緊了眉頭。
我破門而入,滿臉嗔怪的瞪著沈儀。
說起來,我是不相信沈儀的神識會被惡魂占據(jù)的。
且不說她的真身是九尾火鳳,法力高強;而又怎么那般巧合,偏偏惡魂趁虛而入進沈儀的神識里?
我正襟危坐。
見了我,沈儀竟沒有請安,而是直接挑釁的坐在我面前。
好吧,現(xiàn)在我是真的相信了。
從前的沈儀絕不會這樣。
她對我處處小心體貼,生怕惹的我不悅。
不過,即便她什么都沒有做,我還是會厭惡她。
如果沒有她的存在,我便可以和琳瑯正大光明的廝守終身了。
我抬手施法,死死擒住沈儀的脖頸兒。
如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惡魂敢在本殿的眼皮子底下作孽?
我厲聲呵斥道:“我不管你是哪里來的?若你識相,趕緊滾!本殿心情好,倒可以留你一命?!?/p>
沈儀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摸詭異的笑容。
下一秒,她竟自己取出了自己的心丹!
沈儀將心丹握在手心里,冷笑道:“若你再敢招惹我,我保證,現(xiàn)在就讓沈儀魂飛魄散!”
說著,她竟真的要生生捏碎心丹。
心丹碎,仙元破。
可沈儀不能死!
她是天宮的大功臣,如若此刻死在了太子府,我又該如何交代?
我連忙收手,示意對方不要亂來:“你冷靜一點,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但你不能害死我的妻子!”
被惡魂操控的沈儀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成功拿捏了我。
“你真的會聽我的?”她揚了揚手中的心丹。
在聽到我的回答后,沈儀終于將心丹收回體內(nèi)。
我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眼下這縷惡魂實在是難纏,絕不是我一人能解決的。
此事需得從長計議。
我沉聲道:“只要你不傷害她,我便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今后這宮里的一切,你都可以隨意享用,宮里的宮娥你都可以隨意差遣。”
“但我只有一個要求?!蔽医又溃骸澳悴豢梢韵窠袢者@般,隨意打罵宮人。”
說罷,我轉(zhuǎn)身欲離開。
沈儀卻再次叫住了我:“那你呢?”
我愣在原地。
下一秒,沈儀竟直接攀附到我的身上。
她湊近,一雙鳳眼眼無比魅惑的望著我:“殿下,你難道不要留下嗎?”
我語氣生硬:“我從未在你的房里過夜。這個規(guī)矩,我不會破?!?/p>
沈儀的眼底閃過一絲幽綠的光芒。
她的腿將我的腰攀的更緊了。
“殿下,我可是你的妻子,你為何要我妾身夜夜獨守空房呢?”
鬼使神差的,我竟緩緩走向了床榻。
“是,我不應(yīng)該……”
3
次日我醒來,才意識到自己昨夜中了沈儀設(shè)下的魅術(shù)。
一旁的沈儀半裸香肩,睡的正香甜。
我慌忙起身,匆匆披上披風(fēng)。
沈儀不知何時蘇醒。
她在身后饒有興致的望著手忙腳亂的我,“噗嗤”一聲笑了。
我回過頭,極為惱火的望著她。
沈儀輕笑:“殿下,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何必害羞?”
這女人簡直是個瘋子!
我憤憤離開。
下朝后,我第一時間趕出了琳瑯的院子。
可宮娥卻告訴我,琳瑯去了夫人的院子。
我當(dāng)即怒火中燒。
那惡魂究竟要做什么?竟敢將主意打到琳瑯的身上。
我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
而我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親手了解了沈儀。
為了琳瑯,我什么都愿意做!
所幸在院外我聽到了琳瑯的聲音。
可不知為何,一向溫柔的琳瑯卻在此刻無比惡毒的開口:“你當(dāng)真覺得自己配得上殿下嗎?你的母族空無一人,你對殿下沒有任何作用!更何況,殿下他不愛你!你倒真是厚臉皮,竟將殿下強行留下!”
琳瑯字字誅心:“若不是你執(zhí)意嫁進天宮,又怎會害得自己全族無人生還?”
我有些錯愕。
琳瑯怎會說出這種話?
可她不知道,如今的沈儀早已被惡魂占據(jù)了神識,這些話,是根本刺痛不到沈儀的。
沈儀冷笑:“全族覆滅又如何?對付你一個雜毛小仙,只是我動動手指的事情?!?/p>
下一秒,琳瑯便被擊倒在地。
我滿臉擔(dān)憂的沖進去。
我對沈儀憤憤開口:“你怎能下死手?我警告過你,不準(zhǔn)傷害她的!”
沈儀不屑開口:“若不是她今日主動找上門來,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p>
懷里的琳瑯委屈開口:“殿下,分明是夫人召我來的,您叮囑過我,不得隨意出門,琳瑯時刻謹(jǐn)記在心呢……”
從前的沈儀的確與琳瑯產(chǎn)生過不少的矛盾。
不過那時候的沈儀從不會爭辯半句。
每每都是以沈儀的道歉為終。
誠然,這的確都是沈儀的錯。
她妒忌我喜歡琳瑯,故而總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刁難琳瑯。
我沒有因此懲罰她,已經(jīng)給她留足體面了。
可現(xiàn)在,沈儀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著實令我惱火。
她這幅樣子,分明是不將我這個太子放在眼里!
我起身憤憤質(zhì)問道:“沈儀,你不要太過分!若你敢再傷琳瑯一分一毫,我定會取你性命!”
沈儀卻不緊不慢的喚來了所有的宮娥。
她淡淡開口:“你們自己告訴殿下,究竟是不是我主動喚來的這個女人?”
宮娥紛紛搖頭。
大宮女上前道:“殿下,您知道的,夫人缺失了不少的記憶,她根本不記得琳瑯姑娘啊……”
琳瑯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抽搐著唇角,半晌說不出話來。
答案已經(jīng)很明確了。
是琳瑯在說謊。
可我知道,琳瑯也是因為我昨天沒有回去,所以才一時糊涂做出了這些事情。
我示意琳瑯回院子。
沈儀卻突然召出了自己的法器——鳳凰鞭。
她高高揚起,最終狠狠落在琳瑯的背上。
這一次,琳瑯被打的鮮血淋漓,嘔出一口鮮血。
沈儀冷冷道:“殿下,您看清楚了,這才叫打。方才,我不過是出手教訓(xùn)她一下?!?/p>
4
面對沈儀突如其來的舉動,我有些難以接受。
從前我習(xí)慣了她的逆來順受。
但現(xiàn)在,她竟然公然挑釁的毆打了琳瑯。
琳瑯修為尚淺,可沈儀的鳳凰鞭卻是千年法器。
只是一擊,琳瑯便昏死過去。
可不知為何,我并沒有憤怒,而是有些恍惚。
從前的沈儀,真的不在了嗎?
琳瑯很快被宮娥帶回了院子。
此刻,屋內(nèi)一片寂靜。
沈儀頗為厭惡的開口:“殿下怎么還賴在這兒?你不應(yīng)該趕緊去照顧自己體弱多病的嬌美人嗎?”
我更加傻眼了。
昨夜,沈儀分明不是這般態(tài)度!
她究竟怎么了?
為何一夜之間,態(tài)度會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我頓了頓,忍不住道:“沈儀,昨夜你不是還讓我留下……”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卑微的開口。
沈儀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冷哼道:“殿下,你怕是忘了,我不是沈儀。”
她悠悠開口:“昨夜我要你留下,也無非是逢場作戲,我占據(jù)了太子妃的身體,理應(yīng)享受太子妃的尊榮。”
“若要旁人知曉在仙魔大戰(zhàn)后,我的夫君都不肯留在我的房里過夜,豈不是要貽笑大方?”沈儀頭也不抬。
“我不喜歡別人留在我的房里,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