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從沒碰過我的禁欲系老公突然給我發(fā)了個消息:“做嗎?
”我趕緊換上一套薄款睡衣沖進他的房間。整整一周,我們沒做任何避孕措施。
我以為我終于感動了他,拿著懷孕的報告去告訴他好消息。
可是卻在公司的會議室聽見他和自己嫂子還有一些外國股東笑成一片?!澳阋蔡鋸埩?,
我只是好奇混血寶寶會不會比較可愛,你就叫他們一起來,要是謝語冰知道你給她下藥,
懷上了混血會不會瘋了?”我的丈夫蕭亦白語氣清冷:“不會的,她知道自己懷孕非常歡喜。
”一個白人股東一臉壞笑:“蕭總是真男人,老婆的一血都送給我們,大氣!大氣!
”另一個黑人股東也笑道:“要不我們來賭一把,就賭孩子是什么顏色,我賭黑色的,
要是輸了我就給慕小姐買一輛蘭博基尼!”慕晚晴笑著看著他們互相爭執(zhí),
同時朝著我的方向瞥了一眼......1我踉蹌后退。身體撞倒了門口的裝飾花瓶。
“哐當——”一聲巨響。里面的笑聲戛然而止。門被猛地拉開。蕭亦白,慕晚晴,
還有那兩個外國股東,五個人,十只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
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未散盡的笑意。蕭亦白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我看著他們,想起了那一周。
他第一次走進我的房間,身上帶著淡淡的古龍水味。他第一次吻我,動作生澀卻溫柔。
他第一次和我纏綿,汗水滴落在我的眼角。我以為那是我三年婚姻的轉(zhuǎn)機,
是我用真心換來的溫情。此刻,那些畫面在我腦中翻滾,只剩下被算計、被玷污的骯臟。
每一幀,都讓我惡心至極。“語冰,你怎么在這里?”蕭亦白開口,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我沒有回答。我看著他,也看著他身后的慕晚晴。
慕晚晴的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我轉(zhuǎn)身,逃命般地沖向電梯。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黏在我的背上。整個公司的空氣,都充滿了羞辱的味道。我只想逃離。
我拼命按著電梯的關(guān)門鍵。在門關(guān)上的最后一刻,我看見蕭亦白追了出來,
他的臉黑得能滴出水。我癱軟在電梯里,大口大口地喘息。孕檢報告從我無力的手中滑落,
掉在冰冷的地板上。2我跑回了家。把自己關(guān)在浴室里,一遍遍地沖洗身體。熱水開到最大,
皮膚被燙得通紅??晌腋杏X不到痛。那種被玷污的屈辱感,刻在骨頭里,怎么都洗不掉。
我厭惡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門被敲響。是蕭亦白回來了。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聽不出任何波瀾?!叭ツ睦锪??”“報告拿到了嗎?”我沒有回答,關(guān)掉了花灑。
我走出浴室,他正站在門口。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摸我的肚子。我像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
猛地躲開。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但很快,他又恢復(fù)了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
“別鬧脾氣?!薄懊魈煳?guī)闳プ詈玫乃搅⑨t(yī)院,做個全面檢查?!彼恼Z氣,
像是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寵物。我看著他這張?zhí)搨蔚哪?,突然覺得很可笑。我冷冷地問他。
“蕭亦白,你真的,想要一個孩子嗎?”他聽到我的問題,愣了一下。隨即,
他臉上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爱斎??!薄拔覀兊暮⒆樱欢〞苈斆?。
”我看著他演戲,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的溫柔,從來都不是給我的。
是給他和慕晚晴那個惡毒的賭局。他關(guān)心的不是這個孩子。他關(guān)心的是賭局的結(jié)果,
是那個孩子到底是什么顏色。我心中冷笑,沒有再說話。第二天,
我被他帶去了市里最貴的私立醫(yī)院。在VIP候診室里,我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嫂子慕晚晴,還有那兩個外國股東,竟早已等候在那里。他們像是這個孩子真正的家人。
而我,只是一個孕育商品的容器。慕晚晴看到我,立刻親熱地走上來挽住我的胳膊?!罢Z冰,
來了啊。亦白太緊張你了,非要我們都過來陪著?!蹦莾蓚€外國股東也站了起來。
他們毫不避諱地用那種黏膩、評估的眼神,一遍遍地打量我的腹部。
就像在看一件即將開獎的商品。我感到一陣屈辱,甩開了慕晚晴的手。她也不生氣,
只是捂著嘴笑,眼神里滿是得意。醫(yī)生很快叫了我的名字。經(jīng)過一系列檢查,醫(yī)生拿著報告,
微笑著對我們宣布?!肮彩捪壬?,蕭太太確實是懷孕了,胎兒很健康。”話音剛落,
我清楚地看到那兩個外國股東的眼中,閃爍著貪婪與興奮的光芒。他們對視一眼,
像是在慶祝什么。我的心,一點點沉入無底的深淵。這對我來說是噩夢的開端。對他們而言,
卻是游戲的正式開始。我坐在椅子上,渾身冰冷。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徹底淹沒。
3醫(yī)生的話音剛落,蕭亦白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他對醫(yī)生說:“聽說現(xiàn)在可以通過羊水穿刺做最精確的基因篩查,現(xiàn)在就安排。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醫(yī)生立刻反對。“蕭先生,現(xiàn)在孕周太小了,
做羊水穿刺風(fēng)險極高?!薄皩δ阁w和胎兒都是巨大的傷害,我非常不建議。
”蕭亦白眼神冰冷地打斷了醫(yī)生的話。“費用我出雙倍?!薄昂蠊易载??!薄澳阒还茏?。
”他的話語殘忍又冷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醫(yī)生被他的氣勢鎮(zhèn)住,不敢再多言,
只能安排手術(shù)。我苦笑著看向蕭亦白,終于開了口。我的聲音干澀?!盀槭裁催@么急?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晚晴身體不好,見了血會不舒服。
”“早點結(jié)束,讓她早點安心。”一個荒謬到可笑的理由。我的心,在那一刻被他親手碾碎。
原來在他心里,我即將承受的巨大痛苦和風(fēng)險,都比不上慕晚晴可能會有的“不舒服”。
我被護士推進了手術(shù)室。那兩個外國股東,竟厚顏無恥地跟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他們站在外面,
用英語大聲討論著?!拔屹€是黑的!”“不不不,蕭的基因很強,肯定是黃的!
”他們毫無顧忌的對話,引得走廊里所有人都朝這邊側(cè)目。
那些探究的、鄙夷的、好奇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這是一場公開的羞辱。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當那根長長的穿刺針刺入我的腹部時,身體傳來劇痛??蛇@種痛,
遠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我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聲音。
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沒入發(fā)間。我的孩子,對不起。媽媽保護不了你。
手術(shù)結(jié)束了,我被護士推出了手術(shù)室。我渾身虛弱,臉色煞白。
我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蕭亦白。還有他身邊的慕晚晴。慕晚晴看到我,立刻捂著頭,
柔弱地靠在蕭亦白身上。她蹙著眉,聲音發(fā)著抖?!耙喟祝翌^好暈,好像有點缺氧。
”蕭亦白立刻緊張地抱起她,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焦急和心疼。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他抱著慕晚晴,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經(jīng)過我身邊時,他停下腳步,對我冷聲斥責。
“自己打車回去?!薄皠e在這給我丟人!”說完,他便抱著他心愛的女人,
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我被獨自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里。像一個被丟棄的垃圾。我的丈夫,
為了一個荒謬的賭局,強制我做高風(fēng)險的手術(shù)。又為了安撫他心愛的嫂子,
將虛弱的我無情地拋棄在醫(yī)院。背叛,原來可以來得如此徹底。我的心,在那一刻,
徹底死了。4我扶著墻,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周圍人對我指指點點。
那些“不知檢點”、“活該”的議論聲,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里。我麻木地聽著,
沒有任何感覺。我一個人走出醫(yī)院,狼狽地站在路邊。最終,
我打車回到了那個空無一人的別墅。我剛想喘口氣,門鈴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我透過貓眼一看,是嫂子慕晚晴。我不想開門,但她鍥而不舍地按著。我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她穿著蕭亦白的外套,施施然地走了進來,像這座別墅的女主人。她刻意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
露出脖子上幾點曖昧的紅痕。那外套,是我前幾天剛給蕭亦白買的。她在向我示威。
她輕蔑地笑著,上下打量著我?!爸x語冰,你不會真以為亦白愛你吧?”“他心里只有我。
”“三年前如果不是我家里出了事,需要一大筆錢,你以為你能嫁給他?”“他碰你都嫌臟,
所以才便宜了外人?!彼脑捪褚话寻汛懔硕镜牡蹲?,刀刀插在我的心上。她逼近我,
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澳阒绬?,亦白拍了視頻。
”“那一周的視頻,他都拍下來了?!薄澳阋遣宦犜?,我就把視頻發(fā)給公司的所有股東,
讓你在公司徹底出名?!蔽覝喩戆l(fā)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恐懼攫住了我的心臟。
她看到我害怕的樣子,似乎很滿意。但隨即,她的眼神又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充滿了嫉妒和瘋狂?!安贿^你這肚子,真是礙眼?!薄拔业貌坏降模阋矂e想得到!
”她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說罷,她猛地將我推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
我毫無防備,尖叫著從樓梯上滾落下去。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腿間不斷流出。是血。我的孩子。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被推開。
蕭亦白恰好進門,看到的正是這一幕。我躺在血泊中,而慕晚晴站在樓梯口,一臉驚慌失措。
我朝他伸出手,想要求救。可慕晚晴比我更快。她立刻指著我,哭喊起來?!耙喟?!
不關(guān)我的事!是她自己沒站穩(wěn)摔下去的!她想栽贓我!”蕭亦白沖了過來。
他越過躺在血泊中的我,徑直跑向慕晚晴。他沒有看我一眼。然后,他轉(zhuǎn)身,走到我面前。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臉上。我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耳朵嗡嗡作響。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怒吼道?!爸x語冰,你鬧夠了沒有!”我看著他暴怒的臉,
看著他身后被他護著、正用惡毒眼神看我的慕晚晴。我笑了。血和眼淚混在一起,流進嘴里,
又苦又澀。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在徹底失去知覺的最后一刻,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想起了我出嫁時,父母塞給我的一把保險箱鑰匙。他們對我說:“冰冰,
這是爸媽給你的退路。如果有一天,你覺得走投無路了,就去打開它。”那是,
我最后的機會。5蕭亦白那一巴掌后,看都沒再看我一眼。他眼里心里,
只有他懷里受了“驚嚇”的慕晚晴。他抱著她,坐在沙發(fā)上,溫聲細語地安撫?!巴砬?,
沒事了,別怕?!薄拔以谶@里?!蹦酵砬绨涯樎裨谒男乜?,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耙喟祝?/p>
我好怕,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我知道,我都知道。
”蕭亦白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我躺在冰冷的樓梯下,
看著他們上演情深似海的戲碼。身下的血越流越多,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蕭亦白終于想起了什么,他拿出手機,叫來了私人醫(yī)生。醫(yī)生很快就提著醫(yī)藥箱趕到。
蕭亦白卻指著慕晚晴,對醫(yī)生說:“快,給晚晴看看,她嚇壞了,手腕也擦傷了。
”醫(yī)生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我,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他迎上蕭亦白冰冷的目光,立刻低下頭。
他打開醫(yī)藥箱,小心翼翼地給慕晚晴手腕上那道幾乎看不見的紅痕消毒、上藥。整個過程,
蕭亦白寸步不離地守著。仿佛慕晚晴受了什么致命的重傷。而我,這個真正需要急救的人,
被他們徹底無視。我躺在那里,像一灘不會動的垃圾。原來,心死透了,就不會再感覺到痛。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屏幕上沾了血,變得很滑。我試了好幾次,
才成功解鎖。我撥通了自家司機的電話,那個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王叔。電話很快被接通。
“小姐?”我用氣若游絲的聲音說。
叔......救我......”“我在家......快來......”說完這句話,
我徹底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王叔守在我的床邊,
眼睛通紅。見我醒來,他激動地站了起來?!靶〗?,你終于醒了!”我動了動嘴唇,
嗓子干得冒煙?!昂⒆?.....”王叔的表情瞬間變得悲痛,他別過臉,不敢看我。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他摘下口罩,神情沉痛?!皩Σ黄?,蕭太太。
”“孩子......沒能保住。”“你失血過多,送來得太晚了,再晚半小時,
你也會有生命危險?!币饬现械拇鸢?。我沒有哭,甚至連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
我看著醫(yī)生,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是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解脫的笑。
我輕聲對他說:“謝謝您。”醫(yī)生和王叔都愣住了,他們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醫(y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身體的傷好治,心里的傷......姑娘,你還年輕,
以后要好好愛自己?!焙煤脨圩约?。這五個字,讓我鼻子一酸。但我忍住了,
沒有讓眼淚掉下來。我平靜地躺在病床上,前所未有的清醒。那個孩子的意外到來,
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現(xiàn)在,他的意外離去,卻成了我掙脫牢籠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