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鮮紅越滲越多,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我慌了神,下意識去打江曉飛的電話。
可一個接一個都是冰冷的機器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p>
“有人嗎?來人幫幫我!”
黑白交錯的光點在眼前閃現(xiàn),我也是沒了主意,竟忘了孕期圖清凈把家里的保姆和司機全部都遣去休假了。
還有誰能幫幫我?對,家里人,我還可以打家里人的電話!我不能讓寶寶出事!
不到十分鐘,親姐和姐夫火急火燎沖進門把我抬上了車,
見我還算清醒,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姐姐托著我不停大聲責(zé)罵著:
“林潔你就是活該!當(dāng)初跟你說了江曉飛不靠譜,你非要和爸媽斷絕關(guān)系去和他搞什么破公司創(chuàng)業(yè),現(xiàn)在好了,你都這樣了他人呢?!”
“林潔你特么不準(zhǔn)給我睡!你還沒回家和爸媽道歉,你給老娘堅持??!”
在姐姐的聲聲斥責(zé)中,終于是堅持到了醫(yī)院。
萬幸的是,有驚無險,寶寶和我都平安無事,
醫(yī)生反復(fù)告誡我孕期切勿再有劇烈的情緒波動,需要保持好心情。
可打開手機,便看到陳曉曉朋友圈又更新了一個男人為她握住輸液管的照片:
“騙你們的!有的是人心疼我~”
不必猜,都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他左手還有隱隱的戒痕,手腕戴著我為他做的平安扣。
霎時我渾身冰冷,似有一盆冰水從頭潑下,
我握著手機的指尖一直在不停顫抖,
一遍又一遍繼續(xù)打著江曉飛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p>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機器聲一遍遍重復(fù),我一遍遍執(zhí)拗打著永遠打不通的電話。
直到姐姐都到看不下去,將手機從我手里奪走。
我不明白。
憑什么我為他辛苦懷胎八月胎像不穩(wěn)疼痛難忍,
他說我是孕期矯情,對我不管不顧。
而她卻一個電話就可以叫走他?
憑什么?
不甘、不明、不解全涌了上來,與我和江曉飛過往的幸福記憶中攪拌在一起,
終發(fā)酵成了一把把銳利尖刀扎在心頭,劃破經(jīng)年所有美好。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我沒出息到想過去聯(lián)系陳曉曉,
讓她放過江曉飛,讓江曉飛回到我身邊。
可理智還是拉住了我,這場婚姻就算是我輸了,我也不能主動投降。
姐姐什么都沒說,輕輕環(huán)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背。
淚水早已將我的衣領(lǐng)浸濕,我埋在姐姐的肩上低聲嘶啞嗚咽著,
“他明明說過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憑什么呢?憑什么呢?”
年少情深,難道終將都要以一塌糊涂收場嗎?
斷續(xù)哭到天明,我兩眼紅腫,
困頓迷糊間,只聽門外傳來了江曉飛的聲音,
“姐夫,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