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梟滿臉淚痕地松開了領(lǐng)帶。
安語沫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眼神發(fā)直,滿臉驚恐害怕,口齒不清,“父親……知道……姐姐在哪兒……”
顧寒梟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
正落在他習(xí)慣性出門就會戴上的那只,與安語桐用款的結(jié)婚戒指。
這個戒指還是安語桐挑選的。
為了公司,他需要一個夫妻和睦的外相,所以每次出門都會戴上戒指,可每次回家,他都會當(dāng)著安語桐的面摘下她精心挑選的戒指。
顧寒梟流著淚親吻了戒指。
聲音顫抖,“老婆,我一定找到你……”
顧寒梟狠戾地看著縮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安語沫。
“先把人問清楚,再交給警察。”
顧寒梟拿起西裝外套。
“我去接你嫂子回家?!?/p>
……
顧寒梟開著車一路狂奔到安氏集團(tuán)樓下。
暢通無阻。
大家都知道當(dāng)年安家就是背靠顧家起來的。
可是……
顧寒梟直奔總裁辦公室。
門沒關(guān),他走了進(jìn)去。
剛想開口詢問,就聽見了陽臺處傳來的兩人的交談聲。
安興語重心長地教導(dǎo),“宇辰,你要學(xué)的東西還有很多。”
宇辰乖巧回答,“是的父親。如果不是父親和語沫姐姐的犧牲,整個公司都會成為安語桐的囊中之物。不然以她女強(qiáng)人的姿態(tài)是絕對不會結(jié)婚的?!?/p>
顧寒梟皺著眉,眼中一瞬的清明。
原來,語桐是被騙,才嫁給我的。
難道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嗎?
那……那句欣賞就只是欣賞嗎?
顧寒梟拳頭緊握,青筋暴起,痛苦地咬住下唇。
安興不屑的說。
“你懂什么?哪怕她有天賦,進(jìn)了公司我一樣可以壓制住她!我這樣做是為了給你成長的時間!十年前你才不過十歲,等你長大進(jìn)了公司,公司的人都認(rèn)可語桐,那你怎么辦?!你才是我唯一的兒子!”
安宇辰問,“父親,我不明白,為什么當(dāng)年不能讓語沫姐姐跟顧寒梟在一起呢?他明明更喜歡語沫姐姐,也可以為我們爭取更多的利益。”
安興有些恨鐵不成鋼,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蠢貨!你真是比不上安語桐的一半!”
“我早說過!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能堅持多久!語沫又不是什么絕世美女!”
“顧寒梟見過多少人!不過就是喜歡語沫的單純青澀!”
說完,話又陰險淫邪起來。
“男人嘛……誰會不喜歡新鮮感呢?要的就是永遠(yuǎn)的白月光!當(dāng)然,我最愛的永遠(yuǎn)都是你的母親,不然我怎么會為了你放棄最有出息的大女兒?!?/p>
翻江倒海的怒意涌上顧寒梟的心頭,心臟像是被三千根針同時刺穿,呼吸都帶著血腥氣和疼痛。
對自己的恨和對語桐的悔在這一刻達(dá)到了巔峰!
“顧寒梟對安語桐怨,對語沫愛,那么我們賺錢的機(jī)會就來了!一本萬利的買賣!打壓安語桐!獲得顧寒梟的幫助!還能給你成長的時間!”
顧寒梟突然想起安語桐曾經(jīng)說過。
她的母親被小三氣到住院,沒想到小三意外死了。母親臨死前接納私生女回家,但唯一的條件就是安興不可以再娶。
眼下似乎并不是這樣!那小三非但沒有死,反而又生了一個兒子!
安興語氣興奮。
“接下來,語沫跟顧寒梟在一起,我們又可以繼續(xù)利用顧家。等安語桐畢業(yè)回國,就可以一輩子給你打工了!我也可以安心跟你母親在一起了。”
回國?!
顧寒梟一腳踹碎了陽臺的門,碎片四濺。
安興和安宇辰嚇得從搖椅上滾了下來,一頭撞在了琉璃茶幾上,頭破血流。
手指握拳發(fā)出咔咔脆響。
一拳打在了安興的鼻子上,瞬間噴出兩條鼻血,鼻子歪到了一邊。
顧寒梟的聲音猶如地獄陰差。
“語桐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