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創(chuàng)業(yè)負(fù)債百萬，女兒先天不足醫(yī)療費用昂貴。
為了能維持家里正常的開銷，我決定去做海女。
一口氣潛入海底數(shù)十米，往返海底幾百次，只為了維持家庭正常開銷。
可盡管如此，女兒身體依舊每況愈下，我抱著女兒小小的身體趕到醫(yī)院時。
卻因沒有錢繳費而錯過最佳搶救時間。
醫(yī)院太平間，我正守著女兒，隔壁突然傳來一陣喘息聲。
“還是你會玩，來這里就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了?！眿汕蔚呐曧懫?。
“還是你，不像安夏，在床上就像一條死魚。”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心臟猛地跳動。
“話說，你到底要裝窮到什么時候呢?！迸瞬粷M的問道，“你最近都沒有好好的陪我。”
“乖，這都是對她的考驗，她那么卑劣的海女，只有通過考驗了才配和你平起平坐。”
一瞬間，我心如死灰。
而半個月后，偌大的海平面上出現(xiàn)了一艘艘搜救船，而他雙眼猩紅胡子拉碴沒日沒夜的找了我一整年。
……
女兒正在醫(yī)院搶救，護(hù)士要我先交5000的押金。
可我身上身無分文，翻遍所有的口袋也就三張泛著魚腥味紙幣。
我突然想起來結(jié)婚十周年紀(jì)念日程巖送的金鐲子。
我踉蹌著腳步跑到周邊的金店，“我要典當(dāng)這個金鐲子！我要錢！”
金店老板拿刀在鐲子表面劃出一道口子，露出金色外表下里面藏著的銀色。
這個鐲子是金包銀！
“拿假貨來騙我！你個臭要飯的！”他將鐲子狠狠的砸在我身上。
冰涼的臟水潑到我身上時，我還在徒勞的摳著鐲子的劃痕，“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我女兒的救命錢??！”
玻璃柜臺映出我扭曲的臉，原來十年婚姻，我活成了個笑話。
手機(jī)在口袋里震動。
摁下接通鍵，冰冷又機(jī)械的聲音傳來，“安女士，請來見您女兒最后一面。”
回到醫(yī)院，感受著她的身體在我懷里漸漸變冷。
我抱著她，仍由眼淚肆意流下。
隔壁的停尸間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是女人壓抑的嬌笑。
“還是你會玩，來這里就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了?！蹦锹曇籼鸬冒l(fā)膩，像化不開的蜜糖。
我僵在原地。
這個時間，除了值班醫(yī)生和失去至親的家屬，誰會來太平間？
“輕點...別留下痕跡。”男人的聲音讓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即使壓低了聲線，我也能認(rèn)出那是程巖——我的丈夫，小雨的父親。
“話說，你到底要裝窮到什么時候呢？”女人不滿地抱怨，“你最近都沒有好好陪我?！?/p>
“乖，這都是對她的考驗?！背處r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輕佻，“她那么卑劣的海女，只有通過考驗了才配和你平起平坐?！?/p>
女兒尸骨未寒，而隔壁顛鸞倒鳳！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卑劣的海女？我想起第一次潛入海底時的恐懼，耳膜被水壓刺穿的劇痛，還有浮出水面時鼻腔里嗆出的血絲。
這一切，都是為了支付小雨的醫(yī)藥費和程巖所謂的"債務(wù)"。
“上次看見她潛水上來吐血的樣子真恐怖，別給玩死了。”
"耳膜穿孔而已，死不了。"程巖輕描淡寫地說，"這種低賤女人，就該嘗嘗什么叫痛不欲生。"
我踉蹌著站起來，眼前發(fā)黑。
這些年的畫面在腦中閃回——
凌晨四點，我裹著破舊的棉襖在垃圾站翻找可回收物，手指凍得發(fā)紫。
正午烈日下，我騎著電動車穿梭在車流中送外賣，后背被汗水浸透。
暴風(fēng)雨天，我仍要潛入海底采集海產(chǎn)，耳膜疼得幾乎失聰...
而程巖總是躺在家里，說他"心情不好"，需要"調(diào)整狀態(tài)"掛斷電話。
直到我腿麻了，他們才完事，空蕩的太平間里只剩下一顆破洞的心，寒風(fēng)止不住的往里灌。
原來一直以來，他都在騙我。
我抱緊小雨的骨灰盒走向醫(yī)院大門。
晨光刺破云層，照在我干涸的眼眶上。
程巖虛偽的哭聲還在耳邊回蕩，與停尸間里他和情人的調(diào)笑重疊在一起。
我的小雨，她直到最后一刻都相信爸爸是愛她的。
她總說：“爸爸只是太累了，等他好起來，我們一起去游樂園。”
我低頭親吻骨灰盒，輕聲說："媽媽會讓爸爸永遠(yuǎn)記住今天。"
手機(jī)突然震動，程巖的號碼閃爍著。
"把小雨帶過來。"他語氣煩躁，"李總女兒生日宴，缺個跳舞的。"
寒風(fēng)一陣一陣刮在臉上，像刀一片一片凌遲著我的心。
我死死的攥著手機(jī)，指節(jié)發(fā)白，撫摸著骨灰盒上小雨的照片，輕聲說，“她去不了?！?/p>
程巖開始不耐煩，“小雨的護(hù)身符還在我這里，你趕緊帶小雨來拿，不來我就扔了！”
我的呼吸驟停，那是母親的遺物，一枚小小的白玉觀音。
小雨出生時，我親手掛在她脖子上，保佑她平安長大。
而現(xiàn)在，它成了女兒留給我的最后一件東西。